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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蘑菇鹿肉湯

作者:文藝人李東東

(一) 宣年兵荒馬亂之時,一隊壯士二十卒俑為躲避追兵,誤入一座深山,此山前已是黑一片,墳家遍地,荒草沒膝!有隊友止步不前,欲後退但來路已布滿追兵,隻此天塹,路又不熟,前無通途,後有追兵,真是無可奈何! 隊長咬牙撕扯一塊衣襟系于額前,示意隊友們一往無前,别無選擇,隊友們個個饑腸辘辘,身心俱疲還帶着刀槍創傷,那種痛苦自不必言說,況且還有思鄉之情與切膚之痛難以割舍,這樣人間離苦真是折磨了這隊壯士! 天色已黑,但奇怪的是如此一座坳黑的山,竟無一點鳥鳴或者走獸聲響,鳥已休息但為何無獸呢?莫非是猛獸躲在山裡,也要伏擊他們?那豈不是前有猛獸,後有追兵麼?躲避了追兵,但還要戰猛獸麼? 以這對壯士的情況,一隻兩隻或者還可以應付,要是三五成群或是幾數十隻,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哀哉!此皆是天命矣,哪裡由得了人?但是猛獸雖猛,壯士亦壯,要是拼得過還有獸肉可以充饑裹腹,豈不是好事? 要是這樣,這對壯士尚有一線生機也未可知!于是有隊員點了一個火把,帶頭走在對于前邊,走獸一般畏懼火把,遇火就遠遠避開,自不可見,哪裡還會與人交戰呢?此山實屬荒涼,連路亦無,隻有沒膝長草,盡是枯葉藏羹,黃黃燦燦隻有火光照亮,還有隊員們帶着血迹與污痕的黑臉!

(二)走入山坳裡,除了隊員們行走的聲響,一點聲音也沒有,就連飛蟲亦不見,更莫提有何猛獸。隊員們還是有點疹人疹得慌,但畢竟也是壯士,還不至于退縮,唯唯諾諾不敢朝前! 他們就這樣在山裡走着,追兵在哪裡可能追不上了,但是還是逃跑着,也不知道自己往哪裡走,隻是大概想着要翻過山,甩掉追兵找到通往大城的路。急切切地趕着路又逃着追兵,在黑夜裡的山裡隻有他們在草叢裡行走的聲音,除了他們在走着好像什麼也沒有! 沒有蟲,沒有鳥,沒有小動物,也沒有猛獸,這座坳黑的山除了枯草什麼也沒有,隻是前邊有一片林子,大夥就是在朝着那片林子在走,或許在那片林子裡能碰到什麼吃的!可是想起入山時那一座座墳家,連想這一路一隻動物也未曾有遇過,又不禁讓人有些恐驚! 他們加快了行走的腳步,艱難地終于走出了沒膝荒草,開始他們還想着草裡有蛇麼,但是沒有,有陷阱麼,也沒有,就是一剁剁荒草,在荒草裡不便歇息,還是到小樹林裡再作歇息。走進小樹林裡,黑壓壓地小樹林同樣一點聲息也沒有,隻是樹林裡很好走,一點草也沒有,隊員們很是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任何動物,隻是地上有一種幽藍幽藍的蘑菇,不用點着火把也能看到! 有隊員饑餓難耐,甸甸下身子想要直接生吃幽藍蘑菇,被隊長拉住了,對象提醒他說:“當心有毒!”于是隊員隻好作罷,又爬起身來繼續走。

(三)這山裡除了一座座墳家,一垛垛荒草和一片片小樹林,什麼也沒有,莫非他們就要這樣餓死在山裡?這山竟然就連小溪亦無,隊員們饑渴難忍,有人欲扳斷樹枝來咀嚼水分,但是小樹林裡的樹枝幹枯至此竟無一點水分!隊員失望地将樹枝狠狠擲于地上,抱怨的看着隊長,似乎是指責隊長不該帶着隊員們走到這座黑坳坳的山裡!隊長回頭看了一眼抱怨自己的隊友,沒有說話轉過頭來,他看到前邊樹林裡似乎竟然有點亮光!他很興奮地向隊員們說:“看!前邊有燈光!”那種亮光确實是燈光,不是螢火蟲,隊長和隊友們加快了腳步向着燈光發出來的方向走去。亮光越來越近,他們走進近了發現竟然是一座茅屋,有昏黃的燈光從茅屋裡發出來,隊長急忙一步向前,敲了敲茅屋的門!“誰啊?”是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咯吱一聲門開了,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女衣現在對象前邊,“這位壯士為何深夜來訪?”中年婦女訝異地問,隊長也不好得說自己是逃跑躲避追兵,于是說他們隻是路過這座山,不知可否在她家裡休息?中年婦女聽聞,連忙看了看跟在隊長身後的十數官兵然後側身讓他們進茅屋,帶他們坐定後,從後堂擡出一鍋靓湯來,湯镬巨大,幾乎可以用壯士們的盾牌當鍋蓋,這一鍋湯足夠十數隊員飲用。還未曾揭開鍋蓋,隊員們就已經嗅到濃濃的香味,口水也快流出來了,壯士們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暗自在想不知道這一鍋靓湯夠不夠他們吃?

(四)中年婦女把湯镬放下後對這些人說:“各位壯士!由于你們來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準備其它食物,這裡有一鍋鹿肉,還請各位不要嫌棄!”隊長忙說哪裡哪裡,有您費心招待,感謝還來不及呢!于是就打開鍋蓋,不覺一驚!鍋裡盡是一鍋藍色的湯汁,湯裡飄着的就是路邊看到的幽藍幽藍的蘑菇,隊長不禁對此婦女有所懷疑,此荒山裡隻有這一茅屋一婦女,再無其它,莫非是追兵的陷阱?隊長想到這裡手就要抽刀逼問此一婦女,旁邊的壯士卻拉住了他,想必這一路走來也沒有碰到一個追兵,壯士們又個個饑腸辘辘,與其逼問婦女倒不如先吃盡這一鍋鮮美的幽藍蘑菇鹿肉湯!大概是因為夜裡前來,山裡的動物也休息着,沒有看到一隻而已。又壯士已經徒手撈起一把幽藍蘑菇連湯帶着蘑菇狼吞虎咽起來,他們太餓了,直接把頭伸進鍋裡飲湯,又撈起大塊鹿肉咀嚼起來,雖然沒有酒,卻是吃得好不盡興!壯士們接一趕二一個接着一個在鍋裡吃起來,奇怪的是他們一隊人二十個在鍋裡吃,鍋裡的幽藍蘑菇,鹿肉與湯汁卻不見少,而且這鍋幽藍蘑菇鹿肉似乎有一種魔力,使得壯士們吃上了瘾,吃了以後渾身沒有力氣,開始還有人像掙紮着爬起來抽刀逼問茅屋裡的婦女,但是已經沒有力氣了,不覺又倒下去,就這樣這隊逃兵在這茅屋裡丢盔棄甲,住了下來每日隻得這個婦女擡着這一鍋吃了不見少的幽藍蘑菇鹿肉來招待他們!

(五)慢慢地有人發現這鍋幽藍蘑菇鹿肉有一種魔力,吃了以後渾身血脈噴張,像是要湧出來,可是湧不出來就又很難受,他們是壯士,對于傷痛在所不惜,有人就用自己的佩刀在手腕上劃一道傷口,看着血湧出來的瞬間他們驚呆了,他們看到自己的血已經變成了藍色,和他們在路邊看到的幽藍蘑菇,茅屋裡的婦女煮給他們吃的幽藍蘑菇鹿肉湯汁顔色一模一樣,難道是中毒了麼?但是他們又還活着,想要走又沒有一點力氣,而且吃幽藍蘑菇鹿肉湯上瘾走不掉,隻得任由茅屋裡的婦女擺布,但是婦女我并沒有對他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隻是讓他們睡在茅屋裡,擡着一鍋不見少的幽藍蘑菇鹿肉湯來招待他們!這一隊壯士也沒見到一個追兵,也沒見婦女傷害他們,就漸漸放松了警惕,在茅屋裡長住下來,隻是食用幽藍蘑菇鹿肉湯的瘾也越來越大,他們吃得越多吃完以後那種血脈噴張的感覺也就越來越強烈,他們用刀切割自己的時候也就越來越很,不僅僅是切割手腕,也切割腿腳身體,甚至互相切割,切割以後看着藍色的血液就出來,他們就心滿意足地大笑,笑得竭斯底裡,笑得眼裡帶淚 … …

(六)這隊壯士逃兵已經徹底地失去了理智,雖然在用刀殘忍地切割傷害自己,但是洩欲以後,茅屋裡的婦女又擡着盛滿幽藍蘑菇鹿肉的湯镬招待他們,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麼在這荒山裡,也不知道她哪裡找來這些食物,這些壯士仍然沒出門,也不知道這座山裡有什麼?隻是吃完幽藍蘑菇鹿肉湯之後他們切割自己的哪些傷口就會痊愈,這就是幽藍蘑菇鹿肉湯的神奇魔力!他們吃得越多瘾就越大,血脈越噴張他們殘害自己就越嚴重,流的血越多他們洩欲感到越滿足,不然就會很難受,但是他們殘害自己以後因為流血,身子也就越開越虛弱,直到因為還沒來得及吃幽藍蘑菇鹿肉湯,傷口痊愈不了就逝世了!這些人也不在乎了,他們殘害自己流出的藍色血液從茅屋裡就出來,血流成河蔓延在小樹林裡,所過之處就長出了一叢叢挺拔的幽藍蘑菇花苞!逝世的壯士婦女在給他們擡幽藍蘑菇鹿肉湯來的時候,就會拖出茅屋,拖去哪裡也不得而知!就這樣這一隊壯士逃避追兵進入這座荒草叢生,墳瑩家家的深山,因食用茅屋裡的婦女提供的幽藍蘑菇鹿肉湯而喪失鬥志,衰亡在這山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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