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诃夫也可以是玫瑰

林 賽

有一些美好的事物，從那一刻起，世上，它注定了它的命運和愛的相遇。

17世紀德國詩人安傑勒斯·西萊索斯（Angelus Silesos）寫道："玫瑰無緣無故地綻放，因為它們開花;這首古典詩歌，如果用現代主義的術語表達，是格特魯德·斯坦因（Gertrude Stein）圍繞這個詞的座右銘："玫瑰是玫瑰是玫瑰。"玫瑰"是任何東西，是無限可以指代的，也可以是文學，用來借用愛玫瑰等愛自己的作家，他就是——契诃夫。

以此為關鍵，傳記作家對契诃夫了如指掌，他敏銳、聰明、知識淵博。顧春芳為契诃夫"，書中書名叫《契诃夫的玫瑰》，《玫瑰》是書中的重要形象，不僅指契诃夫熱愛自然，貼近生命的心髒，也指契诃夫為玫瑰般的芬芳和刺痛的生活。

如果他不是作家，契诃夫說他想成為一名園丁。這本書借鑒了契诃夫的園藝生涯，從以利亞·埃倫堡的《重讀契诃夫》，到契诃夫在梅利霍沃的園林和蔬菜工作的場景，契诃夫親自照顧土地，買花，挖池塘，種植草藥，觀察記錄植物生長和小動物的田間活動，并從園藝中汲取營養，安頓下來，尋找寫作機會。

顧春芳說，契诃夫有一顆園丁的心，稱他為"俄羅斯的園丁"。在俄羅斯文學茂密而深邃的叢林中，偉大的作家占據了自己的位置，如柏樹，如綠松，如白桦林，如廣闊的綠色田野。契诃夫隻寫短篇小說，作品的體量不如其他作家，但是，在他的花園裡，契诃夫的思想、作品，不亞于其他人。

傳記穿插了契诃夫的文學生涯。契诃夫在草原地區度過了他的少年時代，《蟒蛇與兔子》《在森林裡》《春天》等作品，寫于1887年，年輕的南行，這些早期作品對萬物都有共同的感情和同情心，契诃夫的自然之美心靈與美和道德的最高體驗。

顧春芳談起小說《在峽谷中》（1900年），母親擁抱着無辜、小小的身體，這一幕，契诃夫沒有描述母親的絕望，而是寫下了周圍的場景，夜莺的叫聲，池蛙的叫聲。顧春芳說，契诃夫用天地之間的無限生命力來對抗世界的死亡和母親的絕望。和我的感受，想想魯迅先生說的，人類的悲傷是沒有聯系的。

這種評價反映了顧春芳對契诃夫的獨特了解。她摒棄了文學批評的普通範疇，進入了作家内心思想的最深處。大學式的綜合話語形式當然是有序的，但很難暢所欲言，如果不是為了讓讀寫的人達到默契，為什麼要來談文學呢？文學的檢驗是距離，本能的接近是最根本的。是以，這本傳記注重情境融合的心理表達，用文學的語氣來描述主的精神活動。說到契诃夫的作品，如《閣樓的房子》《第六個病房》和《布景中的男人》，顧春芳想強調這些作品中場景的描述，強調他們出生的背景，并強調它們是在梅利霍沃完成的。

契诃夫的作品融合了他對生命，自然以及對人類和萬物的愛的感受。顧春芳選擇《海鷗》作為分析的重點之一。海鷗的想法源于真實事件。1892年春天，契诃夫和他的朋友利維坦在梅利霍沃打獵時，一個受傷的土堆落在他們的腳下，大眼睛露出驚慌失措和痛苦的表情。這隻鳥印在契诃夫的心中，後來變成了《海鷗》中命運多舛的女主角。契诃夫對人類和自然的感情是互相調的。

關注海鷗還有另一個原因，海鷗與契诃夫的關系密切相關。前女友莉迪亞·米奇諾娃（Lydia Michinova）是妮娜（Nina）的原型，妮娜是海鷗号中陷入情感糾紛的十幾歲的女孩。契诃夫和利卡在梅利霍沃共度美好時光，回到莫斯科後，溝通仍然頻繁，但不久之後，利科夫的朋友利維坦的關系變得激烈，以至于幾個人的關系變得混亂并互相傷害。在那之後，麗卡轉向契诃夫的另一位朋友，音樂家波塔賓科，他在懷孕後被波塔賓科抛棄。契诃夫同情和不屑一顧裡卡，同時為她的疏忽而後悔并責怪她的命運。契诃夫将這種複雜的品味融入了他的創作中，《海鷗》後來被排練為一部戲劇，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也因為《海鷗》，契诃夫和女演員克奈佩爾墜入愛河，成為夫妻。克奈佩爾陪伴契诃夫度過了他生病的最後幾年。契诃夫看起來英俊，彬彬有禮，彬彬有禮，受到女士們的喜愛。傳記當然會講述愛情，婚姻和家庭生活的故事，這些都是構成人的基本要素。從青春到青春再到中年，契诃夫的幾段愛情構成了他作品的性格。在顧春芳的自覺描述中，有時這些女士就像玫瑰，美麗但刻薄，有時契诃夫本人就像玫瑰花一樣，向不喜歡或厭倦它的女人揮舞着冰冷的尖刺。玫瑰花開，它們枯萎了。

顧春芳也用"玫瑰"來指代契诃夫生命中的其他重要女性。顧春芳說，"母親是契诃夫生命中的第一朵玫瑰"，母親葉甫根尼娅·雅科夫萊蒂娜安靜可愛、溫柔溫柔，姐姐瑪麗亞從未結婚，是契诃夫最親近、最信任的助手，是契诃夫"最忠實的玫瑰"，契诃夫夫人最大的遺憾是失去了"一朵珍貴的、未開封的小玫瑰"，也就是他和克奈佩爾早逝的胎兒。玫瑰的形象遍布整條線，每個女人都能是玫瑰嗎？顯然，顧春芳先是有了一個想法，然後才找到合适的材料，有時有點勉強，幸好基本合适，新鮮。

這是一部獨特的文學傳記，玫瑰花盛開的過程與契诃夫的人生傾向不謀而合。在文園裡，我們漫步，我們行走，期待更多與美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