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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作者:當時我就震驚了

蔡琴這個名字,你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你腦海裡已經不由自主地飄蕩起了“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心弦~~”

發行唱片50餘張、影視歌三栖、有唱遍大江南北的代表作……這樣的蔡琴,稱一聲天後,不過分。

不過,你知道蔡琴的心,被誰撩動過嗎?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這還得從她的經曆說起。

她出生在中國台灣高雄,小時候生活在一個壓抑的環境裡。

父親長期出海奔波在外,母親在家裡當主婦性情很暴躁,家裡除了她還有兩個弟弟,而她為了照顧弟弟,高二的時候就辍學了。

從小自卑的她為了排遣煩惱,一直很喜歡音樂。後來為了買一把吉他,她去參加了歌唱比賽,雖然沒有拿到獎,但是正式打開了她進入音樂界的大門。

1979年,她憑借一首單曲《恰似你的溫柔》一炮而紅,接着給電影唱了主題曲《抉擇》,拿到了第1屆金鼎獎唱片類最佳演唱人獎。

對天後來說,似乎後面的生活就是唱歌、發歌、拿更大的獎……直到她遇見了楊德昌,這是1986年。

導演楊德昌比她大十歲,邀請她擔任自己電影《青梅竹馬》的女主角,蔡琴欣然接受。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電影《青梅竹馬》)

這部電影裡蔡琴一身白色西裝,大墨鏡又飒又酷,連眼下的痣也頗具風情,赢得觀衆一片好評。

也就是在拍完這部電影後,楊德昌開始瘋狂追求蔡琴。

一個是頗有才華的新銳導演,一個是歌喉迷人的當紅女星,兩個人很快陷入愛河。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其實蔡琴也知道,楊德昌在她之前有過一段婚姻,但是她不在乎,兩個人還是選擇了結婚。

然而楊德昌告訴她,為了不讓這份感情摻入任何雜質,不能受到任何的亵渎和束縛,他們要保持柏拉圖的關系,因為彼此都處于事業上升期。

這種看起來似乎不合理的要求,蔡琴還是接受了。

結婚後,他們始終相敬如賓,睡覺時也是分房而眠。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在感情穩定的同時,在楊德昌的電影裡,我們也常常能看得見蔡琴的影子。

《恐怖分子》的片尾,砰然槍鳴,主角頭顱倒地鮮血直流,蔡琴的歌聲傳來:“請假裝你會舍不得我,請暫時收起你的冷漠……”

還有《獨立時代》的美工,《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中的客串等。

那段時間裡,楊德昌很窮,平時拍片生活要靠蔡琴供養,蔡琴也盡心盡力地提供着自己的柔情和幫助。

雖然兩個人的婚姻生活裡沒有性,但是彼此相敬如賓,幸福美滿。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直到《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大爆。

這部快四個小時的電影,幾乎在影壇被封神,獲得了1991年的東京國際電影評判團大獎、影評人大獎、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等等,楊德昌也被稱作“台灣社會的手術刀” 。

在丈夫事業蒸蒸日上時,兩個人的情感危機也接踵而至。

1995年,在結婚十年時,楊德昌終于向蔡琴攤牌:他愛上别人了。

這個“别人”是鋼琴家彭铠立,兩個人都喜歡古典音樂,因為有次談論巴赫,他們走到了一起,而且越來越近。

而對于和蔡琴兩個人的十年婚姻,楊德昌回應說:十年感情,一片空白。

蔡琴聽聞則回答:“我不覺得是一片空白,我有全部的付出。”

是啊,蔡琴支援着丈夫的全部事業,接受了他不可思議的“無性婚姻”請求,付出了這麼多的她,怎麼可能是一片空白呢?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和蔡琴離婚五年後,楊德昌和彭铠立的兒子出生了。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結婚時,“柏拉圖”是你提的,分房睡是你要求的,出軌的事是你做的,結果轉眼間和别人結婚生子的居然也是你?

雙标成這樣,真是可笑到荒謬。别問,問就是藝術家的精神世界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

後來,楊德昌和新妻子成立了铠甲娛樂工作室,還進軍了動畫領域,楊德昌還說,和彭铠立在一起的日子,是“生命中最快樂的幾年"。

勞燕分飛後的蔡琴也沒有停止自己的事業,在内地開演唱會、去百老彙唱歌劇,繼續出歌、發唱片,婚姻的失敗已經過去,蔡琴還是那個天後。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2007年,楊德昌因為結腸癌去世,媒體打電話想采訪蔡琴。

距離他們離婚已經12年,面對出軌前夫的去世,蔡琴寫了一封信,信裡是這樣描述自己知道他逝世消息的:

“直到一天将盡,從電視上,我已看過他那被重複又重複的身影後,一陣強烈又尖酸的刺痛才刺醒了我的感覺,我脫口輕喊出一句:‘楊德昌,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

楊德昌,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

是一聲百感交集的複雜喟歎,也是一句對昔日對生命的惋惜。

蔡琴還很客觀地說:“作為他的伴侶,我們曾經年輕過,奮鬥過;作為一個女人,他給我的寂寞多過甜蜜;作為一個觀衆,我們痛失了一個銳利的記錄者;至于我們過去的點滴,我自己品嘗,就當作我活着時永遠的秘密。”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無疑,在感情上,楊德昌是配不上蔡琴的,可是在電影藝術的造詣上,他又是個天才的導演,是一把插進社會的尖刀。

這些蔡琴都知道。

是以沒有恨,不談原諒,也不談過往,那些點滴的回憶,就留在蔡琴心中吧。

最近,在一檔歌唱節目裡,一個女孩披着頭紗,唱了一首《出嫁》。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蔡琴看到以後流淚了,她說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她也曾經這麼甜,這麼美……

接着一位當媽媽的選手上台,蔡琴難過地說:這是我永遠不能嘗試的一個角色。

因為和楊德昌的十年,拖得她太久太久。

在錄制現場,蔡琴嚎啕大哭,像個小姑娘。

"楊德昌,你怎麼就這麼死了?"

現在的蔡琴已經62歲了,依然聲音清新、體态優美,臉上仍可見年輕時候飒爽英姿的痕迹,也看得出她這些年的苦楚與辛酸。

柏拉圖的愛情,到後來成為一場諷刺的笑話,鞭笞着知名導演的人格,也在天後生命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唱了一生情歌,希望蔡琴老師接下來的人生裡也能遇到有緣有情人,讀她千遍,也不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