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蕩四百年：慕容俊接收後趙薊城稱帝，苻健占據長安西進無功

本文是長篇系列文章《激蕩四百年》的第139篇

蔣幹派人向謝尚求援時，謝尚的部将戴施先得到消息，就從倉垣移師到棘津，攔下蔣幹的使者劉猗和缪嵩，索要傳國玉玺。

劉猗讓缪嵩傳回邺城禀報蔣幹，蔣幹懷疑謝尚隻想要傳國玉玺，不會出兵救援，猶豫不決。傳國玉玺的巨大誘惑下，戴施決定冒險一試。

永和八年（公元352年）六月，戴施率領一百多名勇士進入邺城，幫助蔣幹守衛三台，哄騙他道：“如今燕寇陳兵城外，道路不通，傳國玉玺不敢送走。你姑且将它拿出來交給我，我将策馬禀報天子。天子聽到傳國玉玺在我們這裡，一定會發兵發糧救你。”

既然求人，必須得拿出點誠意，蔣幹相信了戴施，拿出傳國玉玺交給他。戴施宣稱派督護何融迎接兵糧，暗地裡卻将傳國玉玺送到枋頭。

六月初六，蔣幹率領精銳部卒五千人及東晉的士兵出城戰鬥，被慕容評徹底打敗，四千多人被斬首，蔣幹逃回邺城。

八月十三，魏國長水校尉馬願等人打開邺城城門，讓前燕軍隊進入，戴施、蔣幹系着繩子從城牆上滑下，逃奔到倉垣。

慕容評進城後，将魏後董氏、太子冉智、太尉申鐘、司空條攸以及乘輿服禦送至薊城。尚書令王簡、左仆射張乾、右仆射郎肅自殺殉國。

至此，前燕獲得了後趙的大部分土地，成為北方新一代霸主。

沒有傳國玉玺怎麼辦？那就編個故事。慕容俊謊稱董氏得到了傳國玉玺，并獻給了他，賜封董後為奉玺君，冉智為海賓侯，以申鐘為大将軍右長史，讓慕容評鎮守邺城。

邺城淪陷後，後趙将領紛紛派使者向前燕投降，慕容俊以王擢為益州刺史，夔逸為秦州刺史，張平為并州刺史，李曆為兖州刺史，高昌為安西将軍，劉甯為車騎将軍，全面接收後趙遺産。

随後，前燕官員給慕容俊進上皇帝尊号，慕容俊欣然接受。

十一月十二，慕容俊設定百官，以國相封奕為太尉，左長史陽鹜為尚書令，右司馬皇甫真為尚書左仆射，典書令張悕為右仆射。

十一月十三，慕容俊在薊城正式即皇帝位，追尊武宣王慕容廆為高祖武宣皇帝，文明王慕容皝為太祖文明皇帝。

稱帝後，慕容俊将司州改為中州，在曾經的國都龍城建立留台，以玄菟太守乙逸為尚書，專門掌管留台事務。

這時，東晉的使者恰好抵達前燕，慕容俊對他道：“你回去禀報你的天子，我趁着天下沒有人才，被中原地區推舉，已經成為皇帝了！”

曾經的下級，如今變為同級，司馬聃有些尴尬，卻也隻能默默接受。

當慕容俊剿滅魏國殘餘勢力時，東晉和前秦也展開了豫州的争奪。

是年六月，謝尚和姚襄在許昌攻打投降前秦被苻健任為征東大将軍、豫州牧的張遇。

要想争霸中原，許昌不可失，苻健火速派丞相苻雄、衛大将軍苻菁率領二萬步騎前去救援。

六月二十九，雙方在颍水的誡橋交戰，謝尚大敗，死亡一萬五千人。謝尚逃回淮南，姚襄扔掉軍用物資，護送謝尚到了芍陂。

一戰損失一萬五千人，謝尚自知軍法難容，将後事托付給了姚襄。殷浩聽到謝尚失敗的消息後，退到壽春駐紮。

七月，苻雄将張遇及陳郡、颍川、許昌、洛陽的百姓五萬多戶遷徙到關中，以右衛将軍楊群為豫州刺史，鎮守許昌。

而謝尚呢，不過被東晉貶降名号為建威将軍，并沒有追究罪責。

十二月，苻健派丞相苻雄在隴西攻打前燕任命的益州刺史王擢，王擢逃到涼州，投奔張重華。苻雄傳回，駐紮于隴東。

張重華以王擢為征虜将軍、秦州刺史，寵遇有加。

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二月，張重華派将軍張弘、宋修會合王擢率領步騎一萬五千人讨伐前秦，算是加入了中原的争霸。

可惜，争霸中原不僅需要時機，更需要實力，苻雄和苻菁強勢回應，在龍黎大敗前涼軍隊，斬首一萬二千人，張弘、宋修被俘，王擢放棄秦州，逃到姑臧。苻健以領軍将軍苻願為秦州刺史，鎮守上邽。

五月，張重華再次派王擢率領兵衆二萬人讨伐上邽，秦州郡縣群起響應，最終擊敗苻願，苻願逃至長安。

經此一勝，張重華信心大增，向東晉朝廷上疏，請求共讨前秦。東晉朝廷下诏，晉升張重華為涼州牧，卻沒了下文。

得不到東晉的回應，張重華斷了東出的想法，而苻健呢，也似乎接受了前涼的存在。畢竟，當年劉曜都沒打下來，我打不下來不丢人。

于是，前涼繼續保持既往的地盤，前秦則接收了前趙的遺産。

打不下前涼，那就試試仇池呗。六月，苻健派苻飛攻打仇池。不料，楊初也是個硬茬子，苻飛大敗而歸。

苻健不信邪，派出手中王牌丞相苻雄和平昌王苻菁率領四萬步騎駐紮在隴東，震懾楊初。

就在這時，長安發生了一件頗有意思的小插曲，和當年的曹操有得一比，也讓楊初躲過一劫。

張遇歸降前秦後，苻健将他的繼母韓氏納為昭儀，還多次在大庭廣衆中對張遇道：“你是我的養子！”

我靠！士可殺不可辱。張遇深以為恥，趁着苻雄率領精兵在外征戰的機會，暗中聯絡關中豪傑，想滅掉苻氏，然後降附東晉。

七月，張遇和黃門劉晃密謀夜襲苻健，劉晃約定到時開門等待。

到了約定的那天，恰巧苻健派劉晃外出，他再三推辭，不得已隻好去了。而張遇不知道此事，當他帶領士兵來到門前時，門卻沒有打開，事情是以敗露，張遇被殺。

不久，孔特在池陽起事，劉珍、夏侯顯在鄠縣起事，喬秉在雍縣起事，胡陽赤在司竹起事，呼延毒在灞城起事，參加者達數萬人，還各自派使者向東晉請求援兵。

罷了，罷了，仇池不打了，你們還是回來吧。苻健無奈之下，征召苻雄回來平叛。畢竟，平定内亂更加重要。

九月，苻雄傳回長安，派苻菁略定上洛，在豐陽川設定荊州，以步兵校尉郭敬為刺史，他與清河王苻法、苻飛分别讨伐孔特等人。

天不絕楊氏！得知苻雄退兵，楊初哈哈大笑，繼續在仇池稱孤道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