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练功的经历—乡村往事

作者:侠客老易

我之所以练功,原因有三:一则乡下有练功的传统,从小耳濡目染;二则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刚需所致;三则是时代的影响。从小至今我练过的功不少,但真正到今天仍在坚持的只有宝传先生教我的铁布衫。

练功的经历—乡村往事

我第一次练功是在十来岁,家里来了个借宿的牛经纪,天门人,与父亲年龄相仿,身材不高但长得壮实,母亲让我喊其为“叔”并安排他与我同睡一张床。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每天早上起床后都会来几个招式。我以为遇到了民间的高人,便緾着他教我功夫。不知是为了应付我还是被我的诚心所打动,接下来的几天他教了我三四个招式并要我将课本订在树上练习拳的力道,同时很严肃的告诉我若我练得好下次来了再教我更多更利害的招式。

初次接触功夫的兴奋让练习起来特别卖力,每天练完招式后就在树上打纸,把自己的小手打得隐隐作痛也乐此不疲,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打千层纸,是功夫的基本功之一。我按照师傅的要求认认真真地练了一个多月也没有见来第二次,腿脚功夫也没见增长,慢慢我就停止了练习。虽然半途而废,但我第一次实实在在接触到了传统功夫,这个已经被我忘记了姓名的牛经纪也可以算是我学习功夫的启蒙师傅了。

第二次练习的功夫是已读高中二年级。当时神经衰弱已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同时也影响到了我的学习,听说气功能治病,我就到处搜索有关治疗神经衰弱方面的气功,刚好在书店发现有本书上介绍了睡功,可促进人的睡眠。其功法就是人平躺在床上,用意念引导气流在体内运行:一股气流从鼻子吸入,上到百汇穴后向身体下运行,经膻中到丹田,然后从丹田分两支,沿两腿从涌泉穴排出。刚开始练习时注意力不容易集中,动不动就走神,于是我嬉虐谓之“摊尸”,反正睡不着,就直挺挺地摊在床上。练习熟练后确实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快速入睡,有时两股气流从涌泉穴排出时能感觉到脚有明显的颤动。七八个月后在有一次练功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离开了床铺,浮在空中沉不下来。我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场景的再现,也没有师傅指导,怕走火入魔,也就不敢再练了。

练功的经历—乡村往事

第三次练习的气功是东伯教我的,东伯姓帅,乡亲们称之为东二,父亲称东哥,让我喊东伯。东伯与父亲家一河之隔,据说是父亲家里的老亲戚,由于土改时父亲家道变化没有了来往。但听父亲讲东伯功夫了得但从不外露,在街上有人与之开玩笑他单手就将人摔在了地上。寒假的某个晚上,父亲带我来到东伯家,东伯个头不到一米六,显得比较矮小。不知是父亲事先介绍过还是他私下有所了解,东伯对我的情况非常清楚,说我有我家大爹的样子,一定能考出去。

寒喧过后,东伯教了我两招。一招是用来治疗胃病和神经衰弱的,就是舌顶上颚,双脚与肩齐,双手环抱于丹田处,挺胸收腹双腿弯曲站立。我试了几次均不得要领,东伯便指导我说这个招式很简单,你就想象你蹬在茅坑里阙着屁股拉屎,双膝不过脚尖就可以了,立刻将我的姿势纠正到位。一句粗话将招式的全部要点概括到位,这就是传统武术为什么必须要师傅指导的原因所在,后来我才明白东伯教我的是站椿功的一种。第二个招式叫周天大回环,主要是针对读书人长期的坐姿在间歇时进行的一种运动,简单实用能让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得到放松,具体的动作今天我已不能复原,但与抖音上“燕子戏水”的招式类似。

接触到宝传师傅的功法后,这两种功法我也慢慢放弃了,其原因在于第一种功法要求人注意力集中、心无杂念,对于年轻人来说难度较大;同时第一种功法与第二种功法都存在一个相同的问题,就是过于简单,对于好动,特别是希望锻炼后大汗淋漓的年轻人来说体验感不强。

与宝传先生学习功夫是半年后的署假(相关情况在《与气功结缘》一文中已有介绍,在此不再累述),宝传先生所教的功夫叫铁布衫,是江汉平原的传统功法,属于硬气功的一种,也称童子功。其功法简单,一招一式都配合有吐纳,体验感强,外加上宝传先生的个人影响力,所以我一练就是六年,对于身体的调理起到了重要的影响。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气功的狂热达到了极致,甚至将气功的功效无限放大,出现了严新、张宏宝等一批打着特异功能的气功大师,加上媒体的炒作,全社会出现了少有的气功热。那时我刚好读大学,闲暇时间多,我也学起了张宏宝的中华养身益智功(又称麒麟功):浑身抖动是其功夫的核心,看病靠人体感应、袪病靠个人意念。有过功夫基础的我认识到这就是一场“以气功为幌子、借势敛财”的一场骗局,一个月后我就停止了学习。

后来太极拳的兴起,我也有过接触,但看到那些人初学时热情高潮,放弃者达十之八九。我弄明白其中的道理后也就望而却步,不敢深入了。

练功的经历—乡村往事

练功这么多年,个人的些许感受分享给大家:练功之关键,一须有专业师傅的现场指导;二则贵在坚持。若如此,则功必成,即使不能以一敌十,也可做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看看那些民间的老武师,便可知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