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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夫兰大街事件”——维多利亚时期的公务人员性丑闻。

作者:醉酒的螳螂xiuX

“克利夫兰大街事件”——维多利亚时期的公务人员性丑闻。

1889年的7月4日这天。在位于伦敦当时尚在的“圣马丁大道”(St Martin’s Le Grand )的一所邮局内,正在进行一场全员搜身检查,以排查当时屡禁不止的小偷小摸活动。当搜查人员从一个名叫查尔斯·斯温斯考(Charles Swinscow)的年轻电报派送员身上,发现了18先令的现金后,这个年仅15岁的少年很快成为“内贼”的头号嫌疑人。

在19世纪末的英国,“电报派送员”这一行的周薪为11先令,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身上居然揣着足够一家人一周生活费的“巨款”,没有故事才怪了。当然,这点钱换算成现在的购买力也就一千多英镑,因为穷小子身上多揣了点钱就怀疑人家是偷的,可见当时社会的风气也不怎么厚道。

虽然电报把信息传播带入新纪元,但是把电报送到客户手里还是需要人力传递,为了争分夺秒,这一行业就成了健气青少年的专属。

总之,这个斯温斯考在跟邮局的人争辩中,就把专门负责邮局事务的警察叔叔给招呼进来了。这个名叫卢克·汉克斯(Luke Hanks)的小警察也算天生是干这行的料,他从小电报员的支支吾吾中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顺手牵羊那么简单,于是将他带往警局审问。这一问,就牵扯出维多利亚时代最令人震惊的风化丑闻,险些撼动了王室威严。

根据斯温斯考的供述,这18先令是他经同行介绍,到伦敦克利夫兰街19号的一所宅子里搞兼职挣的。兼职的内容包括“与绅士们睡觉”,允许他们“在我两腿间胡来”、“把他们的那话儿放进我的体内”,这样来一次的收入是4先令——所以说才不是偷的,而是辛苦的劳动所得!

根据此事改编的音乐剧《克利夫兰街》的剧照,此场景生动还原了当时的情况。该剧于2011年5月在伦敦短暂上演,内有不少香艳场面,制服控福利。

由于案情重大,这起案子很快被转交到苏格兰场大名鼎鼎的警督弗雷德里克·阿贝林(Frederick Abberline)的手里。

为什么说这位阿贝林警督大名鼎鼎呢?因为就在这之前一年的1888年,阿贝林刚刚交手了史上第一位有据可查的连环杀手——白教堂街的“开膛手杰克”。没错,阿贝林就是这桩旷世谜案的头号负责人。

通过审问斯温斯考,警方挖掘并控制住了同样身为“电报派送员”的其他几名兼职男J。他们都是通过一个名为亨利·纽洛夫(Henry Newlove)的16岁电报派送员介绍下海的。因为没钱没妹子,这些年轻人经常聚在邮局地下室的厕所里彼此发泄,纽洛夫就是通过这种活动发掘其中有潜力的成员,再把他们推荐给自己的上线——35岁的查尔斯·哈蒙德(Charles Hammond),克利夫兰街19号的皮条客。

其实在当时的英国,军人、邮差和男仆这类制服系男青年扎堆的职业,一直都是男J卖Y高发区。早在19世纪70年代,有关部门就发现年轻的电报派送员和邮差借工作之便,为有钱的基佬提供上门服务。英国邮政总局为了保住名誉,组织了一批便衣调查员混入邮差队伍进行肃清。再加上那个时候经常出现私拆客户信件的行为,英国警方就与邮局配合,专门设立了邮政监督部门,前面提到的警察汉克斯就是在这个部门工作的。

由于事先得知了风声,皮条客哈蒙德已经出逃。警方只好改变策略,对克利夫兰街19号的房子进行严密监视,并安排男J指认出入其中的涉案人员,守株待兔。

果然,在7月9号和13号两天,一名被男J们称作“布朗先生”的男子两次出入19号的房子。执勤的警员跟踪“布朗先生”来到位于骑士桥的陆军军营所在地,从而确认其身份为亚瑟·萨默塞特勋爵(Lord Arthur Somerset)——博福特公爵幼子,皇家卫队成员兼爱德华王储(后来的爱德华七世)的副官。

虽然压力重重,英国警方还是把针对勋爵的起诉状送到了皇家检控署,罪名是“有伤风化的猥亵”。要说这时英国王室的态度也是值得称赞的,此事被勋爵的顶头上司爱德华王储得知后,一开始也没有包庇隐瞒的意思。也许王储当时也不知道,在勋爵手里握有一张怎样的王牌。

接到诉状后,萨默塞特勋爵没有露面,而是通过律师放话,如果警方执意要调查他,他将不得不请克拉伦斯公爵以当事人身份与他一起出庭。克拉伦斯公爵又名阿尔伯特·维克多王子,爱德华王储的长子,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孙。

由于英年早逝的缘故,这位英国王室成员如今已鲜为人知,但是在19世纪末的英国,这位阿尔伯特·维克多王子可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他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孙,一生下来就被当做王位继承人养大,可惜28岁那年死于19世纪末席卷欧洲的流感,于是王位就落到他的弟弟乔治头上,也就是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爷爷——乔治五世。

虽然长得还算周正,但是阿尔伯特王子并不受人敬仰,他的祖母维多利亚女王也不看好他,他身边的人后来写回忆录都提到他是一个脆弱、敏感、神经质、教育失败的纨绔子弟,还有明显的精神病征兆。有趣的是,除了克利夫兰街丑闻,白教堂街血案也被传闻与他有关。有一种阴谋论认为王子就是“开膛手杰克”,为了避免英国落入这个精神病人手里,最后王室秘密地把他人道主义毁灭了。

事情到这里来了个急转弯,警方迫于压力不得不撤销了对萨默塞特勋爵的起诉,后者得到王室特许果断逃往法国避风头。这期间在外避风头的还有阿尔伯特王子,他乘船前往印度“访问”,一呆就是七个月。当然,英国王室对外宣称此事与丑闻无关,而是早就安排好的对王子的外交历练。

最后被送上法庭的只有被抓的几名小男J,他们被控以猥亵罪,被判四到九个月不等徒刑。不过据说他们都没有坐牢,而是被人安排收下一笔安家费后前往澳大利亚,以免他们留在英国散布流言。

然而事件到这里还没结束。当年十一月,就在事情已经差不多被人淡忘的时候,《北伦敦报》(North London Press)一个名为厄内斯特·帕克(Ernest Parke)的记者突然刊载了一篇报道,文中指名萨默塞特勋爵和另一位尤斯顿伯爵(Earl of Euston)都是克利夫兰街19号的常客,还暗示有一位地位比他俩更高的绅士也参与了进去。

帕克的报道招来尤斯顿伯爵的起诉,罪名当然是“毁谤”。这位尤斯顿伯爵承认自己进去过19号,但起因是他以为里面是在搞“裸模写生”(为你的机智点赞)。帕克请出为自己作证的线人则是一名中年男J兼皮条客,当时这种人的发言根本不会被法庭采信,结果帕克败诉,反而被判入狱一年。

除了记者帕克,还有一位受此案牵连的平民,那就是为萨默塞特勋爵辩护的律师亚瑟·纽顿(Arthur Newton)。英国皇家检控署以妨碍司法为由,判他入狱六周。不过纽顿保住了律师执照,六年后,他接了另一起著名的同性恋丑闻官司,委托方就是奥斯卡·王尔德。

这起丑闻的热传还挑起了公众对男色的兴趣,受舆论鼓舞,同样是王尔德,创作了他生平唯一一部小说—— 《道连·格雷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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