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强有料 | 以理性、客观的态度评价达文-哈姆本赛季的工作

教练评估，在所有篮球分析中我认为是最难的一个类别。

对篮球分析感兴趣的朋友应该能够发现，无论是中文网还是外文网，你可以找到大大小小很多写比赛分析和球员分析的球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在做教练评估——真的一个都没有，哪怕是比尔西蒙斯、霍林格、帕特诺这样的顶级大神，他们也从来不做“教练评估”。

原因很简单，教练评估是一件看似很简单，其实很复杂的事。

简单的评估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是看战绩；第二种是看临场观感。

战绩很好理解：

NBA是一个商业联盟，所以战绩在他们教练评估体系的重要性远远大于高中和大学。

一名主帅能否带队打出预期中的成绩，往往就是评定这名主帅是否出色、甚至是管理层决定他去留的主要依据。

（不过当然，细究起来，也并非所有球队都看重常规赛战绩，比如迈阿密热火和斯波尔斯特拉教练，虽然近几年我们知道热火不是每一年都能打出好的成绩，但是斯波依然是联盟公认的顶级教练，并且深得管理层的信任。）

但当然，在采取战绩评估时，我们也需要注意，球队是否遭遇了伤病？以及除了战绩以外，球队是否还有其他的目标？

前者的一个极端反面例子就是13-14赛季的国王队，他们聘请了现在掘金队的主帅迈克马龙，马龙在开局就带队打出5胜1负，并给球队的防守带来很大改观，深得球员喜爱，但是后来，由于考辛斯由于病毒性脑膜炎缺席，而国王在他缺席的比赛仅取得2胜7负， 管理层非常离奇的很快对马龙失去了耐心，解雇了马龙教练——当时国王队非常多球迷就表达了不满并为马龙教练鸣冤，而后来马龙在掘金队的执教表现也确实证明，国王当年做出了一个草率的决定。

后者的例子则比如斯波尔斯特拉——因为球队与斯波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比如季后赛才是他们的发力期；比如常规赛他们希望斯波尽可能的发掘球员们的潜力，而不是将战绩放在第一位。

所以有时候，战绩也未必就是评估教练水平的“真理”。

远的不说，就说说湖人自己，21-22赛季之后，他们解雇了弗兰克-沃格尔，原因是沃格尔没能带领那支三巨头湖人取得成功——但实际上，真正导致那支湖人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弗兰克-沃格尔，而是球队严重的老龄化、防守资源缺失，包括彼时威少还没办法放下的“超巨自尊心”。

所以，我认为“战绩评估”只能作为一个大方向上、宏观的东西去看——湖人这个赛季当然是没有达到大家的战绩预期的。但是我们不能忽略，湖人是一个同时满足了我前面说的两个干扰因素的球队——就是他们既遭遇了严重的伤病；而且球队除了战绩之外，还有其他两个同样非常重要的目标：一是让詹眉在常规赛保持健康；二是尽可能的锻炼里夫斯，将他培养成一个更好的球员。

在这种情况下，目前，本赛季湖人38胜32负，胜率是54.3%，这个胜率是高于他们上赛季胜率的，其实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差——也就是前两天我公众号文章说的，我认为本赛季湖人常规赛表现不佳的原因，伤病因素是大于教练因素的。

而临场观感，就比较复杂了。

它可以包括：球队的风格和体系、球队的战术和策略、轮换的选择、暂停叫的及不及时、临场调整是不是足够有效、ATO的成功率这等等非常多的方面。

接下来我们会从这些方面为大家逐一进行解析。

但是我也想对大家说，实际上，我们能看到、能进行解析的部分只是教练工作的冰山一角，教练还有95%的工作是“隐藏在水面之下”我们看不到的。

2001年，有一位叫西德尼·戈尔茨坦的作者在《篮球教练评级》一文中就提到过：

他认为，在3种评估教练的方法中，临场指挥能力是最不重要的，因为教练通常会提前计划策略，而不是在比赛中发明策略。

比临场指挥更重要的，第一是教练的教学能力——在他的执教下球员进步了多少？他们在移动方式、传球能力、决策能力、投篮、罚球以及自己的招牌技能上是否取得了足够的长进？

第二是“篮球理念”——什么才是获胜的关键？作为教练是否能够找到球队的风格、能够建立球队赢球逻辑？

这两项的重要性都在临场指挥之上。

然后，我们也要注意，作为“圈外人”，我们只能通过比赛来观察教练工作的方法可能存在片面和不够准确的问题：

比如一个球队的风格和策略制定——它的成功或失败，关键究竟在于教练还是球队的关键球员？

比如一个战术的成功或失败——究竟是战术本身不合理，还是球员没有执行好战术？

比如一个球员打出好的表现时——究竟是教练的功劳，还是他个人的功劳？

又比如当一个球员打出差的表现时——究竟是教练的问题，还是他个人的问题？

这些问题，由于我们不能很全面的看到球队制定策略和教练指导球员的过程，所以我们是很难界定的。

包括我们也无法看到球队在训练中的全部内容、无法得知球员在训练中的表现——很多时候，比起临场表现，教练会更加看重一个球员或一种战术在训练中的表现。这很多时候会导致观众和教练在轮换安排、战术布置上出现“分歧”——但未必，我们就一定比教练正确。

归根结底，我们对于教练的许多评估方式，都只能采取“结果论”。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能看到的部分少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比赛是由12名球员以及整个教练组共同完成的——但现在，我们需要把大部分的决策成败归结于主教练一人。

当然，我不是说评估教练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但我只是希望更加客观、理性的去看待这个评估——如果大家认为我说的对，或者最后结果证明我说的对，那希望大家能多多替我点点关注；如果大家认为我说的不对，或者最后结果证明我说的不对——也希望大家理解。

雾里看花、能看见的部分太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也是在不断进步的——十年前，谁能想到面包迈克布朗会成为联盟中顶级的进攻教练呢？

体系角度

哈姆攻防体系水平？有没有搭建一个令人满意的体系?

先讲一下哈姆的进攻体系我所观察到的特点。

首先，虽然我们说哈姆是一名“防守教练”，他更擅长的方面也许在防守端，但是最初哈姆来到湖人时，打动球队的是他制定战术和策略的水平，也就是Xs和Os——这在当时的采访是有明确提到的。

哈姆的进攻体系虽然不像是科尔或者是斯波尔斯特拉那么精妙多变，但他是有自己非常强调的一套东西的：

比如，实际上，哈姆对于球场空间和位置感的重视度我认为远远被大家低估了，在湖人的这两个赛季，无论是从休赛期引援的上、还是轮换位置的优先级上——甚至从他一直要求戴维斯多投三分，想打5-out上，我们都能看出哈姆对“球场空间”的重视程度。

在训练中我们看到，在来到球队的第一个赛季，哈姆在球场上用蓝色胶带框定了一些区域——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球员们，在哪些区域移动或者出手是对球队进攻有利的——他非常注重为球员打造球场的“位置感”。

再到今年的训练，虽然我们没再看到那些蓝色方框，但是从雷迪什的落位、拉塞尔走左手倾向性——包括现在八村垒的进攻也大部分会从球场的左侧发起，我们还是能看出哈姆对于“位置感”的强调。

我认为在赛季末段，湖人还是向我们展示了他们进攻体系的成功的：

虽然湖人没有像是热火或是掘金、勇士那么多的无球跑动和无球掩护战术。但是他们展示了在优秀的球场空间加持下，依靠各种各样的挡拆战术和高低位持球发起，也能打出流畅的进攻：

湖人几乎所有人都会参与到挡拆战术中，除了詹眉、拉里，还包括八村、普林斯甚至克里斯蒂，挡拆方式当然也不仅限于单挡下顺或单挡拆开——还有梯次掩护、西班牙挡拆、幽灵掩护等等战术，他们利用挡拆从中路撕开防守，从而吸引对方协防，为外线等待的投手或者切入的队友创造机会。

湖人在低位和空切战术上其实表现也不错，他们背身单打得分联盟第三、肘区触球次数联盟第十一、空切得分联盟第九，戴维斯、詹姆斯、八村垒都可以成为低位战术的执行者，而空切更是全队都在强调的东西——我们经常看到湖人通过这些战术结合体型优势完成得分。

哈姆的比赛计划制定其实也非常有“针对性”：

比如近期强调的八村垒对于对手第三高度的攻击、比如拉塞尔对一些缺乏经验对手的左路攻击、比如当对手缺乏护框时，对攻框的强调——战胜雄鹿的比赛，哈姆将主攻点放在拉塞尔的身上，要求他去接管比赛，最终拉塞尔用三分和抛投打穿了雄鹿的防线；对阵步行者，湖人每次对阵都能做到打穿对手的禁区，都是很好的例子。

以上，是哈姆，或者说湖人队在进攻体系中“好的方面”。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哈姆在体系搭建上并不是一个联盟最糟糕的进攻教练——这也许不是他的专长，但还是举那个例子——比起十几年前，我对于面包布朗的印象，哈姆虽然可能在临场指挥上稍差，但是进攻体系至少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的。

接下来说说“坏的方面”。

虽然，我们说哈姆最终完成了进攻体系的搭建，但是这个进攻体系搭建完成的速度太慢了，我们甚至可以说，这个进攻体系的搭建大部分是“被动”进行的：

拉塞尔低迷，才被迫开发出戴维斯策应；

雷迪什伤了，里夫斯才重新提上首发；

范德比尔特受伤，八村垒才真正拥有稳定轮换时间并且开始开发出错位进攻（实际上八村的错位优势在季前赛就有所体现）；

包括替补进攻、衔接端组织问题很大一部分也是靠丁威迪的底薪加盟解决的；

而克里斯蒂安-伍德，作为一名很有实力的进攻球员，而且也打出过阶段性的上佳表现，却始终没能真正融入体系；

包括他给克里斯蒂的不稳定时间、克里斯蒂整个赛季体现出的进步寥寥，这些都是我对于哈姆比较不满意的地方。

归根结底，问题在于：

在本赛季施罗德缺阵、文森特受伤，里夫斯主控不如预期的情况下，哈姆没有主动的意识到，湖人不再具备打上赛季“后场多持球手挡拆发起体系”的条件——反而他一再坚持这个体系，而且依旧坚持“防守带动进攻”的大方向，期待着依靠文森特回归，或是范德比尔特回归提升防守来解决一切，最终导致了湖人战绩在等待中“温水煮青蛙”，落了个不上不下。

这体现了哈姆的“固执”。

他没有办法根据湖人的人员构筑实现“因材施教”，反而如同“刻舟求剑”一样，试图把上赛季的成功模式套用到本赛季这支因为伤病而变得完全不同的湖人队身上——这种“教练理念”和建队逻辑的冲突，才是导致湖人本赛季战绩长期不上不下的主要原因。

再说说防守体系。

与进攻体系类似，湖人的防守体系同样离不开特定的球员——我们都知道，哈姆师承布登霍尔泽，而布登霍尔泽师承波波维奇。而马刺系教练的防守体系大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相当重视内线护框在防守体系中的作用：

马刺GDP时期的邓肯、斯普利特；布登雄鹿的大洛、波蒂斯、字母三塔；詹金斯灰熊的亚当斯+3J；乌度卡治下凯尔特人的罗威、霍福德；布朗治下的詹姆斯1.0骑士、国王；包括艾顿在蒙蒂体系下的作用、凯斯勒在哈迪体系下的作用等等。

可以看到，几乎每一位马刺系的教练，都很注重对于禁区的保护。

所以安东尼-戴维斯是湖人防守体系毫无疑问的根基。

那么湖人更多时候会选择采取沉退防守就可以理解了——因为在哈姆的篮球理念里，禁区保护很可能就是第一位的，而沉退能最大限度的利用戴维斯的能力去护框和保护篮板——一方面发挥戴维斯的优势，一方面也是为了掩盖现今湖人缺乏第二高度的问题。

那么众所周知——沉退防守，除了需要一位好的护框手之外，好的领防人也是不可或缺，所以哈姆的防守体系，护框+领防几乎是必要的运行条件。

举个例子：

当雷迪什、范德比尔特和戴维斯同时在场时，湖人的百回合防守效率是105.9，超过联盟98%的阵容；但如果只有戴维斯，没有雷迪什和范德比尔特，湖人的百回合防守效率是116.4，只好于联盟43%的阵容。

领防人对于湖人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其实就看湖人全明星后的联盟第28的防守效率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当然，本赛季湖人也守过非常多的延误和联防——实际上本赛季湖人守延误的次数是比上赛季更多的——其中原因，我认为一是领防人的降级，二是球队整体体型的提升——延误是戴维斯为后卫线提供帮助，然后通过后续轮转补位（需要体型和默契度）、联防则是球队整体为戴维斯提供帮助（也需要默契度，通常发生在对手投篮较差，或者戴维斯有犯规麻烦的时候）。

虽然比较依赖戴维斯和领防人。但哈姆对于防守体系的构建实际上我总体是满意的——毕竟上赛季（包括季后赛）湖人的表现有目共睹，而且本赛季当雷迪什、范德比尔特可以出战时，湖人的防守也相当出色。

而除了“基本体系”的建立之外，另一个我在防守端想要夸赞哈姆的地方是他对于对手的针对性布置能力。

这两个赛季有非常多的比赛，哈姆在防守端拿出了令人眼前一亮的精妙布置，屡次成功限制对面的当家球星：

季后赛不断变阵、变策略限制库里；

西决对约基奇的45号位错防至今还是对约基奇最好的防守策略；

本赛季初对阵太阳，末节变阵用伍德换防限制杜兰特；

对阵快船“死亡三塔阵容”逆转快船；

季中赛强延误+中路抄截也被哈利伯顿亲口称赞是被全联盟效仿的针对自己的有效防守策略；

包括前段时间在缺乏领防人的情况下用强延误成功限制亚历山大......

以上这些还都只是冰山一角，哈姆这两个赛季在防守的针对性布置上给我们带来过太多的惊喜——他真的是一位非常精通防守布置的教练，他对于对手的针对性布置，不仅常常能够掐住对手的技术弱环，而且在第一重布置下，还有根据比赛进程和对手可能的调整进行的第二重、第三重布置——经常能够忽然改变防守方式，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在防守体系和策略制定上，我认为哈姆堪称顶级。

但当然，夸赞过后也还有一些本赛季新出现的“瑕疵”不得不提。

比如本赛季湖人在防守正面挡拆时，有时候会出现侧翼协防过度的问题——本赛季他们对手三分出手频率联盟第三高、其中非底角三分出手频率是联盟第五高，对手底角三分频率也有所上升。

并且事实上，这些出手的命中率还不低——对手整体三分命中率达到37.7%、底角三分40%、非底角三分37%——都是明显高于联盟平均水准的。

这个我认为是本赛季湖人相较于上赛季防守的一个比较明显的退步——上赛季，他们对三分投篮的防守明显是好于本赛季的，无论是底角三分频率的限制，还是各个区域三分命中率的限制都明显要比本赛季好。

我不知道这多大程度与教练有关、多大程度与球员有关——毕竟我们知道，本赛季里弗斯的下滑和领防球员的缺阵给防守体系带来了很大的打击——领防人给持球人的压力不够，这也许是过度协防的原因？

轮换角度

轮换的角度，我对于哈姆的轮换感受分两个方面：

满意的方面是他在上赛季季后赛中做出过很多颇具想象力的轮换调整——比如突然改变詹眉的上场时间打对手措手不及从而抢得开局，为系列赛成功奠定基调；比如不断的根据对手的策略调整球员们的轮换时间甚至次序实现“田忌赛马”——这都是非常具有开创性得。

这些颇具“设计感”的轮换，充分体现出了哈姆在轮换选择上其实并不是一个固执的教练，本赛季他也多次调整球队的首发阵容包括改变球员的上场时间以适应球队的阶段性问题以及伤病带来的缺阵。

但另一方面，哈姆的轮换也有我不太满意的地方：

1、他在轮换选择上不太顾及球员的感受，有时候过于严苛或过于“冷血”容易引起球员不满，比如本赛季得拉塞尔、里夫斯、伍德——这个是一个体现教练水平的东西，就是你能否在顾及到球队利益的同时，也顾及到球员利益、球员感受，这点我认为本赛季的哈姆做的相当差，甚至可以说是导致他对更衣室”失控“的源头。（后面会继续说）

2、他确实不太注重为球员培养信心——这不是我说的，是拉塞尔说的——哈姆会因为球员的一两次失误就把他们换下，甚至让他们掉出轮换，从而导致球员丢失信心。包括我们在比赛中也偶尔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名湖人球员手感正热，正在连续进球，但却莫名其妙的因为”其他原因“导致了被教练选择换下——这点在赛季初的伍德和八村垒身上比较明显。

（而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当八村垒获得更多、更稳定的上场时间时，他是能够做出更多贡献的。）

不过就像我开头说的，我们看到的东西和教练看到的东西未必一致，这可能是导致对于轮换看法存在分歧的原因。

临场指挥角度

临场指挥是我觉得哈姆执教中比较差的部分。尤其是进攻临场指挥的方面：

比如湖人进攻端的一个问题，往往不可能得到当场解决，而需要几场甚至一段时间的比赛才能够得到解决——比如赛季初期的首节疲软问题；比如里夫斯主控衔接端进攻的问题；

还包括ATO的战术，我之前2月底的时候查过一次，湖人ATO的每回合得分是排在联盟第17位——而将湖人的ATO每回合得分与整体进攻效率下的每回合得分相比，反而还低了0.04分——这个数据在全联盟只能排在第19位。

对于一支得分点众多，几乎每个位置都可以持球，而且有詹姆斯、戴维斯这样绝对进攻强点的球队来说，我认为是不够好的。

此外体现哈姆临场指挥一般的，还有他叫暂停的不及时的问题——记者曾经询问过哈姆这个问题，哈姆的回答是：我选择相信我的球员们——这也许是他作为球员型教练的特点、或者他更愿意坚持既定的比赛计划，这也是教练风格的一部分。（比如布登霍尔泽，也有时在的防守布置上稍显”死板“）

但也有另一种解释是：当原有的比赛计划不成功时，哈姆没办法很快的作出反应，找到解决办法，所以他叫了暂停也不知道说什么......

总体来说，我给哈姆临场指挥这一项的打分不会太好。

更衣室角度

最后更衣室角度，是我对本赛季哈姆最不满意的地方。

在战术上、策略上、球员使用上，我们有很多东西是不可见的，但是有一件事情很清晰，就是本赛季哈姆在湖人队失去了更衣室的信任。

球员与教练相处的时间、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的时间、包括他们对项目的了解和体验，是我们球评人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我们看不到教练是如何工作、如何沟通的，但球员可以看到。

如果一名教练，在更衣室中遭到了多数球员的反对，我认为这一定说明他的工作在某些方面出了问题。

过去，哈姆是一名助理教练，他只需要负责与一部分球员沟通——大的框架有主教练和1其他教练团队成员制定好——这有点像上赛季的情景，湖人的整体框架是没有太大变动的，哈姆只需要搞定威斯布鲁克就好。

他做的很不错。

但是当来到本赛季，球队的整体框架大变样时，哈姆开始混乱——虽然我们说湖人可能为哈姆设下了一些困难的”限制——比如说詹姆斯需要休息、比如说里夫斯需要锻炼、甚至拉塞尔的雇佣兵身份和雷迪什的富宝罗旗下球员身份，可能都是哈姆在轮换中需要协调的部分。

但是结果就是，哈姆接下了“任务”，但是却没能完成——拉塞尔对地位表达过不满、里夫斯对地位表达过不满、伍德表达过不满、甚至新秀刘易斯都对哈姆不满——包括最重要的，勒布朗和戴维斯，本赛季也没怎么像上赛季一样，对主教练的工作表达赞美和支持。

要知道，作为一名教练，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与球员建立联系——球员发展是任何成功球队的关键。而与球员沟通、帮助球员实现发展，和球队实现共赢的重要性，甚至远在赛场技战术和策略制定之上。

我们都听过那些故事：菲尔杰克逊如何让乔丹从孤傲的砍分狂人学会团队协作；波波维奇与邓肯是如何亦师亦友，帮助马刺王朝完成多次转型；史蒂夫-科尔在接手勇士后，如何激活了追梦格林和水花兄弟，将这支此前未踏足过分区决赛的球队打造成4冠王朝；斯波尔斯特拉在迈阿密又是如何将一个又一个落选秀点石成金，一次次在季后赛中创造奇迹。

在任何教练员评估体系中：教练是否得到球员的支持、是否得到球员的喜爱，都是重要，乃至最重要的部分——只有教练和球员之间建立了信任和尊重的基础，才能帮助团队发挥出全部的潜力。

而显然，本赛季的哈姆是没有做到的。

在本赛季观看湖人的比赛时，你能感觉到：

湖人的球队氛围不再像上赛季后半段一样欢快、积极；

有时候球员在场上显得没有自信、甚至如履薄冰，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出现一次失误或者投丢几个球他们就会被换下，而且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登场；

湖人队并没有什么人表示他们因为能为哈姆效力而感到开心；

这可以说是哈姆本赛季所有工作中最差的一个部分——如果他下赛季没有再留在湖人，我认为这也将是最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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