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克罗斯可以一直踢下去。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的表现依然不失优雅，但34岁的他已宣布将在2024年欧洲杯后退役。自2007年17岁首次亮相职业赛场以来，他随德国队赢得了世界杯冠军，并随拜仁和皇马赢得了六次欧冠冠军。
而他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几乎都是穿着同一款足球鞋取得的，这双鞋于2013年首次发布的阿迪达斯Adipure 11Pro，一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球鞋。简单的缝合线和简单的鞋跟使它显得过时，在这个不断向前发展的行业中显得落后于时代。
球鞋技术充满冒险精神。新的鞋钉，新的皮革，新的凹槽，可以让球飞出不同的轨迹。11年来，克罗斯摒弃了这些优点，选择了一款适合自己的球鞋。
他的决定是无可争议的。无论德国队最终在欧洲杯上战绩如何，克罗斯将最后一次离开球场时，将接受来自全场观众的欢呼，被世人铭记为同时代最优秀的球员之一。他是个沉稳、精准、优雅的中场球员，他的传奇故事也与众不同。
足球运动员是习惯的动物。他们有自己的赛前惯例，袜子总是拉到同样的高度，袖子总是很长或很短。不过，他们的战靴是会变的。当制造商推出一款新球鞋时，几天之内就会被旗下所有球员上脚，让全世界的观众看到并购买。
但克罗斯一直在抵制这种趋势。
卑尔根-赫雷森是阿迪达斯的全球产品经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手里拿着两款球鞋，一款是传说中的Adipure 11Pro原版，另一款是纪念版，后跟金色，鞋底写有克罗斯3个孩子的名字。
“托尼第一次接触阿迪达斯，”赫雷森说，“是在勒沃库森时穿猎鹰。”
猎鹰是上一个时代的标志性球鞋。其独特的凹槽设计保证了对球更强的控力，使其成为史上最畅销的球鞋之一。猎鹰与彪马的King、耐克的刺客和美津浓的Wave Cup一样，都能勾起球迷的怀旧情结和对不同时代的回忆。
“当我们在2008年推出Adipure系列时，他是重要的代言人之一。从那时起，他几乎在Adipure的整个产品生命周期中都穿着Adidas Adipure 11Pro。”赫雷森解说，“后来他就一直穿着它。我们不断发展，行业不断壮大，但对于托尼来说，自2013年底这款球鞋问世以来，他就爱上了这款球鞋。”
克罗斯对球鞋的喜爱是众所周知的，很多人都看过他在更衣室水槽中刷鞋的视频。工匠爱惜工具？虽然有点煽情，但这种甜腻又老套的词让人难以抗拒。
他总是穿这款小白鞋。他喜欢这种优雅，也喜欢白色给人的感觉。
“皮革是关键，”赫雷森说，“我们设计球鞋的初衷是让球员能够最流畅、最自然地触及皮球，而托尼可能就是最好的代表，你可以看到他是怎么控球的，他停球总是能停出最好的传球角度。这是材料的问题，他真的很想要那种柔和的触球感，能带来信心。”
赫雷森再次举起两只球鞋，颠倒过来，展示鞋钉之间的区别。足球鞋分为两部分：上面是鞋带和皮革，下面是固定鞋钉的底板。
在现代，许多足球运动员都会穿定制球鞋。不同的球员对不同部位的稳定性有不同的要求，而有些球鞋的鞋钉位置则有些奇怪。巴萨名宿伊涅斯塔在球鞋上添加了许多鞋钉，尤其是鞋头，因为他觉得这些鞋钉能让抓地力更强。其他人则选择模制和旋入式鞋钉混搭。英格兰中场德克兰-赖斯对自己的球鞋做了20多处改装。
克罗斯一直在抵制这些时尚。就技术而言，他对鞋钉的偏好来自第二代苹果手机的时代。“当我们在2013年推出这款球鞋时，”赫雷森说，“托尼使用的是我们从2009年就开始使用的钉板。即使在他开始穿着这款球鞋时，钉板仍是为他定制的，而且他一直保持着这一习惯。”
如今，模制鞋钉已经有了各种尺寸和形状。克罗斯的球鞋仍然完全使用刀片形状的鞋钉，这应该是一个缺点。赫雷森解释道：“本世纪初和上赛季90年代末的鞋钉都是刀片状的。如今，它们已经变得更贴近锥形，这些不同形状的鞋钉速度更快，抓地力更强。”
这是有道理的。锥形顶更锋利，刀片更平，不会在任何部位都施加那么大的压力。
赫雷森说：“比如梅西（也穿阿迪球鞋）在球鞋前部选择了锥形钉，因为这种鞋钉可以让他更轻松地在草地上奔跑和摆脱防守。但从理论上讲，刀片鞋钉与地面接触应该不太好，穿着也很容易陷进地面，但托尼就是喜欢。在当今的赛场上，球员用刀片钉是非常罕见的。”
多年来，小白鞋已成为克罗斯传奇故事的一部分。阿迪达斯在2023年10月复刻了Adipure 11Pro限量版，但和元年版有个很大的区别。
“当我们重新推出这款球鞋时，用的是我们在Copa系列用的（钉板和鞋钉），”赫雷森说，“托尼使用的特定鞋板只有他的尺码，8码半。模具在几年前被毁了，所以现在只有这个尺码的模具一直存在工厂，这样我们就可以专门为他定制球鞋，很酷。”
“不过，如果你把这两款球鞋（原版和欧洲杯特别版）放在一起看，其实非常像，至少看起来很像。但他穿的这双重了90克。
“让人和意外，但对他来说，这显然是完美的，你不能质疑他的决定，对吧？
“但球鞋穿在脚上会感觉更重、更厚实，因为我们现在的球鞋要轻得多。此外，有了涂层，如果下雨或球场潮湿，现在的足球场基本是潮湿的，总是浇水，老式球鞋会变得更重，因为皮革的涂层方式不同。”
克罗斯在球场上取得了辉煌的成绩，而过去1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一直在为一款自2014年起就无法购买的产品做宣传。阿迪劝过他穿新款球鞋吗？
赫雷森透露：
“我们试过让托尼穿其他球鞋，他也试穿过，基本没提过负面的意见，但说的更多的是‘这鞋我穿着舒服，这也是我踢得很好的原因’。
“我们不能打破这样一种稳定的关系，对吧？
“我的意思是，有点像迪斯尼童话，天作之合，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