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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落魄后 我化为男儿身 一不小心就把侍郎大人拐回家 做了夫君

作者:小姐姐书阁

家族落魄后,我化为男儿身,在东京城找了个抄书的营生。

一不小心,就把本朝最年轻的侍郎大人拐回家,做了夫君。

我叫姜如意 。

而他本来要娶的,是江如意。

家族落魄后 我化为男儿身 一不小心就把侍郎大人拐回家 做了夫君

1

我爹是个清流,两袖清风,为国为民。

我九岁那年,他却被莫须有的罪名诬陷。

满门抄斩。

我爹被带走前,我娘就做好了打算,把我和我哥送回娘家江家。

江家祖家在江南,路途遥远。

哥哥提前被送走,而我因为哭闹不已,在家中逗留了几日。

待到抄家时,我娘面对咄咄逼人的官兵宁死不屈,据理力争,当场没了命。

我则被充了贱籍。

奶娘林姨及时捂住了我的眼睛,但我还是记得那个画面。

每每午夜梦回,依旧会想起我娘死在离我不到两尺的地方。

依稀还能听到剑划过她身体的声音。

每每想到这 ,我都痛哭不已,如果我当初听话早点离开就好了。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所以,我很听娘亲接下来的话。

「不要仇恨,不要怨恨,活下来 ,藏拙,保护好自己 。」

于是我入了贱籍,我努力地藏拙, 明明弹得很好的琴,就是怎么也学不会;

很好学的舞蹈,我努力地跳得笨手笨脚,教习嬷嬷看我这么不管用,索性安排我去打杂。

后来帮忙整理东西时,被管事的发现我写得一手好字,他便把我调到他手下。

就这样,我算比较安稳地活了下来。

我想找我哥。

我想我哥也在找我。

过了五年,我爹的案子风平浪静了。

在我爹旧部卢叔的帮助下,我赎了身。

脱了贱籍,偌大的东京城里似乎容不下我,可是离了东京城我也不知去哪。

卢叔告诉我,我哥在查爹的案子,似乎要有眉目了。

他让我就呆着东京城,安心等着哥哥把事情处理好 。

我真心感谢卢叔的帮助,脱了贱籍的我,一穷二白,吃住都是个问题。

我恳请卢叔帮我寻一个差事,好养活我自己。

卢叔答应了,但他始终觉得容貌倾城的我不好抛头露面.

若要谋差事,还需化为男儿身。

于是我摇身一变男儿,在东京城的书店里靠抄书养活自己。

2.

东京城这几年风靡一篇《思远赋》,是当朝最年轻的侍郎林思远写的。

篇中表达了他的政治主张,身为臣子,要积极进取,为国为民,为天下。

我边抄着边感慨着这人抱负的不平凡,年纪轻轻,有如此雄心,真不错。

抄着抄着,又想起来爹,想起爹对哥和我教诲.

有志之士,有才之士,定要以自身才华尽数报效于国家。

我不禁潸然泪下,为何爹爹如此爱国爱君,还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我娘亲被一刀斩于我面前,要我如何不恨?

如今虽然脱籍,但未来何去何从茫茫,哥虽然在查案,但是能否昭雪仍未知。

娘亲啊,您教我如何不恨?!

我恨啊!

我鼻涕眼泪一齐流,所幸今天过节,书局后院无人。

我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无所谓过节,选择了在班。

想着想着无人在意,无人在旁,索性放纵自己,让眼泪哗啦啦地流。

我哭得呜呜咽咽,哭得咳嗽不已时,一娟白手帕递了过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好听的带有磁性的声音。

我哭得有点忘了当下是男儿打扮,理直气壮地回应,「男不男儿,该哭还是得哭!」

来人停顿了下,憋不住笑了,「是,该哭还是得哭。」

我不客气地接过手帕,捂住鼻子,好大一声「吸」,一下子舒踏了。

我顺手把手帕翻过另一面,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

擦完,脑子放空了一会,突然回过神来,来者是何人?

我抬头看那人,他拿起我抄的那篇,在细细端详。

「你这个意字,下面的这个心,为何写得如此特别?你这个心上两点为何连在一起写。

抄书要端端正正地抄,你这个连着抄,不妥吧。」

「嗯,我也觉得,这个写法是爹教的,他说心上 两点连在一起写,寓意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解释道。

来人听闻,立马回头看我,最后把眼神落在了我眼角的泪痣上,突然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是缘啊。」

「怎么啦?」我不解。

「没什么。」他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 ,「今日过节,为何你独自在此,又为何落泪?」

「回大人,无家可归,思念亲人了。」

我默默道,心里却转了好几圈。

这人,衣着打扮贵气,气质卓然不凡,不似普通人。

于是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嗯,凄凉,送首曲子给你吧。」

他转身,往窗户的方向,随身掏出一只笛子,一个信步,跳坐在了窗户上。

他开始吹笛了。

笛子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一曲罢,窗外的鸟儿 无不叽叽喳喳的。

我听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知在大人物面前哭很失态,但还是控制不住。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

这公子,逆着光看我,没说什么。

一会, 鸟儿飞走了,他看着鸟儿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

「这是我兄弟写给他妹妹的曲子,他们离别很久了。」

难怪,我也突然想我哥了。

他为何不会京都看我,还告诉我不得离京,我真的很想他。

「大人好技艺,小人佩服。」 能在这团结节日听一首好听的曲子,于我,也是很感激的了。

他没说什么,跳下窗台,在桌上留下几两银子,「过节,去吃点好的,别哭了。」

我还想拒绝,他已经大跨步步入前厅。

真是个好人。

3.

最年轻的侍郎,林侍郎,从江南回京了。

他奉旨赈灾,力推惠民政策,江南百姓无不赞赏他。

有人说他此举很赞,颇有姜相年轻的风范。

旁人立马把胳膊捅他,不要乱说。

是的,姜相,我爹,当下是个罪臣 。

林侍郎受皇帝令,主持编纂我朝史书,对外招募抄书手。

要求,字要好看。

我书局人声鼎沸,大家跃跃欲试。

当家的把所有抄手的名字都报了上去,盼我书局有人被选上。

被选上了,可是书局的活宣传啊。

大家都很兴奋,就我一个,在旁,心无旁骛地继续抄抄写写。

这种骄傲,于我没什么动力,我想,可有可无。

但是,就是这样,越不想越无所谓的我,偏偏被选上了。

大家夸我好福气。

我不然。

真的不然。

去书局报道的那天,我细细地整理了自己的打扮。

本就男扮女装,还被选上这种差事,我要努力地掩盖自己,掩人耳目。

不料,去礼部报道时,却被告知直接已安排好。

从今起,我就在林侍郎麾下做事,凡事听从林侍郎安排即可。

我大惊,又有点不安。

谋这份工时,卢叔给我安排了一个身份,我现在叫江意,不是姜如意。

关于我的背景,卢叔都安排好了,只说是乡下来的穷亲戚,来京中混口饭吃。

得知被选上,我还惴惴不安,而今,更惴惴不安了。

跟着林侍郎是好,可是我的身份,如何隐藏更好?

我不安,我想回去把这个消息告知卢叔。

正当我对着案上的书思绪万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江意是吧?」

我抬头,是那天的公子,不,是那天的大人,书局里吹笛的那位。

我作揖,毕恭毕敬地回复:「大人。」

「你跟我走。」来人声不容置喙。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了。

这等年轻,旁人的恭维,且从我被安排的事务上看,想必他就是林侍郎,林思远了。

这人,闲庭信步地走着,一只手在前,一只手背后,虽然年轻,却有种年少有为的范。

我跟着他,穿过回廊,走过小桥,来到一间安静的院子。

院前有棵高大的合欢树,正开着粉色的花,随风讪讪地,仿佛在欢迎我。

林侍郎回头看我一直跟着,眼中若有所思 ,一瞬又烟消云散。

他抬脚步入屋内,屋内很大,屋里整洁有序。

一张大大的案几塞满了书籍,旁边的瓷罐子里塞满字画,案几后是一面满是书籍的书柜。

屋里在忙的几人起身作揖,我连忙对着屋里人作揖。

林侍郎点了下头,

他指了指屋内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那是你的位置,去吧。」

「诺。」我作揖回礼。

周围的人在认真地工作,我到了我的位置上,有个人拿了一叠本子给我,教导我如何抄写。

我便做了下来,开始认真抄写。

林侍郎麾下的人工作起来都很安静,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沙沙的抄写声,还有低低细语的讨论声。

酉时一到,所有人准时放下手头的东西,回家。

一整天下来,周围的人都是工作,没有说些关于工作之外的讨论,我紧绷的心卸了一下。

还好,伪装了一天,脑海里思索着很多很多的套话,居然没用上。

看样子暂时安全,但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我暗暗细想着,步出庭院,跟着人流走出礼部,没想到礼部如此之大,我居然迷路了。

于是走着走着,我又走了回来,回到了工作的位置上,想看看屋里是否还有人能带我走出去。

不料,林侍郎还在看书。

我本硬着头皮,大着胆子来问。

谁料环顾四周,也只有他了。

于是,我给自己壮胆。

「大人,请问出去的路怎么走?」我毕恭毕敬。

「你走不出去?」林侍郎头也没抬。

「回大人,礼部太大了,走不出去。」

「那你等我回,我这个看完了就走。」林侍郎又翻了一页。

我微微抬头,好奇他在看什么书。

天!!!《论治》!!!

这本是我爹的书!

自从我爹被诬陷后,居然还有人刚这么堂而皇之地看我爹的书。

我好奇又惊讶,但不敢开口。

「你认识这本?」林侍郎好像感觉到我的反应。

「回大人,小人 不识。」我撒了个谎。

「嗯,这本写得很好,是姜相写的。我很喜欢姜相的一句『为臣子,为民为公为国为君』。」林侍郎坦荡荡地说。

「回大人,姜相不是……」我没有往下说,我觉得我唐突了。

「是啊,你信吗?」林侍郎又翻了一页,「那么一个坦荡荡,一个忠君为国之人,一个才华洋溢的人,你信吗?」

我自是不信,但我没有回答,我也不能毫无防备地回答。

「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林侍郎盖上了书,把书放袖子里,「走吧。」

「您为什么会……」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爹含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大大方方地坚信爹。

「我信姜相。」他就说了这句,两手垂后,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我跟了上去,心中暗暗地敬佩此人,能做到这么公然地看「罪臣」书,能公然地说出「我信姜相」 。

这是何等的胆魄和胸襟。

最重要的,是他说我信姜相。

而姜相,是我爹。

我这几年来压着的头,闭着的心,感觉可以在林侍郎面前抬了点。

爹啊,您信吗?您被诬陷了这几年,还是有人信你的。

您在天,要相信真相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在礼部兢兢业业工作了一个月。

月底发俸禄的时候,发现这工钱居然是书局的两倍多,我开心坏了。

我把俸禄收好,回院里继续抄写之时,恰巧遇到了林侍郎。

林侍郎在交代旁人一些事情,他见到我,让我停下。

他交代完毕,走了过来,「我刚刚接到任务,两个时辰后出发杭州,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未时城门口。」

「诺。」我毕恭毕敬地答复,赶紧回住处收拾东西。

不知此去多久,我东西也不多,只带了几件轻便的男儿装,还有些便于修饰面容的眉笔。

还有一事,我得告诉卢叔此事。

我打包好自己的行李,匆匆来到卢府,卢府不在。

我便留了张纸条,「卢叔,未时出发杭州,随林思远侍郎。」

离开卢府,看天色,来来回回,奔波耗了很多时间,午时末了,我匆匆赶到城门口。

果然有辆马车等在那了。

「还算守时。」林侍郎掀开窗帘,神情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你进来坐吧。」

驾车之人也不惊讶,他跳下马车,帮忙拿我的包袱,我就这么上了马车内。

好几年没坐如此舒服的马车了,上一次坐马车,还是爹在世前几个月去城外的寺庙上香的时候。

我不禁感慨 。

马车内,林侍郎在看书。

我坐着马车,无所事事,又第一次跟着这么个人物出门,只能毕恭毕敬的,老老实实的坐着。

我没吱声,看着自己的鞋在发呆。

我这鞋真丑,我心底想,听说杭州织布技术高超,到时定要买一双绣鞋。

最好是有石榴的,没有石榴的,杏花也行。

但是买来也不一定会穿上,但是不买肯定不会穿,也不知道一双需要多少钱。

我带银两应该足够了吧。

我暗暗细想着,两个脚趾头在鞋里打仗。

「你会晕船吗?」林侍郎突然发话了。

「不晕。」我抬头看他,他依旧在看书,神情单薄,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是,下江南要乘船的,也不知哥在江南过得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车到了码头,天黑前,上了船。

林侍郎在上船前扶了我一把,「你该庆幸不会晕船,我们要乘坐半个月。」

4.

一路顺畅,顺风顺水的,平平安安的到了杭州。

不会晕船的我,乐得每天在船头看风景。

只不过没看一会就,被叫去帮忙抄写整理我朝史籍。

也就是把林侍郎整理的,编纂的东西好好地,端端正正地抄写一遍。

一般情况下,是他写好, 就让我抄一遍。

我惊讶于他的文采,他的文辞造句能力,逻辑条理很清晰,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侍郎。

要是我爹在,看到这样的文章,一定也会让我细细地研读,学习。

唉,突然就想爹和哥了。

「江意,过来磨墨。」林侍郎边写边说,眼皮也没抬地就唤我做事。

我都习惯了,我走过去,在他旁边,磨起墨来。

「明日,船就到杭州岸了,下船前,把你这身脏兮兮的衣服换了。」他在慢慢写着字。

「诺。」我心里想着,确实有点馊味,不过没办法嘛,这十天半个月在船上。

「那边的衣物,你等下回去带走。明日你就换成那。」他依旧眼皮没抬。

我看了一眼那边的衣服,是一套女子的服饰,我慌了。

我支支吾吾,「大人,那是女子衣服。小人穿不妥吧。」

「姜如意。」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犀利。

短短一句,我就有种被脱光衣物的羞耻感,我说不出话。

空气顿时很安静,我既羞耻又得给自己找个台阶,又苦恼于为何到杭州要换女儿衣。

思来想去,我脑子一颤,脱口而出,「大人,我早脱籍了。」

希望他想的不是我想的。

「你想多了。」他淡漠地看了我一眼,敲了敲砚台。

我继续磨墨,脸已涨得红透。

他继续写着,写了两行,思考着什么,站起来,走到他随行箱子前,翻箱倒柜 ,终于找到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用布包着,他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