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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上)

作者:观史惜今

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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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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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名人葬例综述(代后记)(上)

《近世名人大出殡》一书写完了吗?

没有!就笔者的具体条件来讲,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这只能算是暂告一个段落吧。本来,就北京地区和与此有关的名人葬例,所应该选入的,其例数是无法胜计的,绝不仅仅只是本书所选入的三十几例。仅就笔者手头掌握的零星材料,当可信手拈来,作一拾零性质的综述。

一、辛亥革命后,民国政府根据《优待清室条件》,还允许北京紫禁城里存在一个逊清小朝廷。从民国2年(1913年)至民国13年(1924年)11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修订了优待清室条件,将溥仪等撵出皇宫为止,这个小朝廷按旧制,对于旧时的王公、大臣死后,予以加封谥号、赐奠、赐恤,有案可查的就有32人(见附件)。

这些人都是遵清制治丧的,当然不外乎像载涛、恽宝惠写的《清末贵族之生活》那一套繁文缛节的丧礼。但其中不乏反映清代礼制的典型例子,例如:亲王、郡王、贝勒有郡王衔和无郡王衔的;入八分和不入八分的镇国公、辅国公;王爷的福晋、侧福晋和“母借子爵”的侧福晋,在丧礼上有什么区别,表现在何处?在这些死后受封谥号、赐奠、赐恤的王公大臣里可以找出一整套、一系列的具体例子。但很可惜,至今还未找到这些具体、详尽的资料。

二、逊清小朝廷民国13年(1924年)彻底覆灭之后,王公以及其他清代遗老,仍遵清制发丧,北京市内以此为尾声的,例如:

蒙古喀尔喀扎萨克和硕车臣亲王那彦图,其祖先策凌因助清廷平定厄鲁特有功,历代均袭封王爵,并曾两次“尚主”(娶公主为妻)。那彦图系第七代王爷。

民国27年(1938年)4月16日凌晨3点30分,在北城钟楼后王佐胡同本府病逝。卒年72岁。18日,以番、道、禅三棚经接三。21日,移灵西黄城根嘉兴寺。其殡仪由东四猪市陈记永盛杠房承办。遵清制发丧。以红寸蟒大罩,挂杏黄色“走水”,64人大杠,用杏黄绊绳、杏黄托垫抬灵。杠夫大换两班,俱在青毡荷叶帽上插了杏黄色的雉翎。杠侧擎举八面杏黄色白光的拨旗,上书“王府奉移”字样。用了全堂满、蒙仪仗”、约千余人。前往执绋送殡者300多人。伪蒙古联盟自治政府副主席德穆楚克栋鲁普特派该府驻北京办公处处长敖云章,于20日赶返北京致祭。

伪临时政府为追念那彦图之勋德,发表“府令”,以示褒崇之意:

“蒙古喀尔喀扎萨克和硕车臣亲王那彦图持恭端谨,秉性忠纯,早树楷模;宣力民国,历任要秩,久著勤劳,望重雄藩,名隆辅翊。兹闻溘逝,悼惜殊深。论功勋之共闻,宜身名之俱泰,永为耆硕,乃不憋遗。追念老成,足为矜式,特敷峻绩,以示褒崇。此令!”②

因那王府在经济上已临山穷水尽之地,其子祺克慎变卖了仅存的珍玩,给乃父治丧。停灵乃为掩其不能依制在府上受吊的窘况。其归葬事宜皆无下文。

逊清少保朱益藩及其夫人于民国26年(1937年)相继去世,夫妇一同发丧。5月2日,在东四十二条私邸开吊。自晨9时起,前往致祭的中外名流有冯恕、傅增湘、江朝宗、福开森,及军政要人代表200余人。市长秦德纯、邵力子、于右任、焦易堂等,均送了挽联、诔词。下午5时,以番、道、禅三班送库。次日由私邸发引。夫妇灵柩俱用64人大杠,移往宣武门外法源寺停灵暂厝,参加执绋送殡的约300余人。亦为京城走双灵形式的大殡。可惜资料不详,无从细述。

刘春霖,系清代末科状元,日伪时期病故。按清制治丧。殡前按汉官礼俗“成主”,丧家以重金聘请了逊清宣统皇帝溥仪的老师傅增湘为点主官;前清翰林潘龄泉,郭小禄为襄主官给刘春霖建立“神主”,未归葬原籍前,在下斜街长椿寺停灵暂厝,其殡仪由地安门外西黄城根信成杠房承办。用了“五半堂”幡伞,就光官衔牌、功名牌就有100 多块。64 人大杠,大换两班。

殡列经由石驸马大街时,遇有原阖巷公立的栅栏门楼;下斜街街道过窄,均走不开64人大杠。伪北京地方法院书记官张益之任总提调,严令杠头保持原杠、原罩(不得拆卸杠、罩上的任何设备,不得减少杠夫),直抬至庙内。倒让信成杠房露了一手绝活。此是北京市内最后一个“状元殡”。

三、关于民国北洋军阀、政客的葬礼。

民国初期的政客葬礼,除冯国璋等少数人外,多发生在天津。据说,天津最大的殡要属民国9年(1920年)江苏督军李纯了。他亡于任内,由其家属扶柩回津治丧。灵柩一到津寓,首先搭棚修经,远近亲族,以至街坊故旧皆来挂孝守灵,每日有酒席招待。发引前开吊两天。在此期间有家奠、成主等礼仪。僧、道对棚经,作观灯、洗佛、拜表、变幡等法事。

每日早晚开席两次,开席的地方有五、六处,都是海味鸭翅席,还有清真席,款待回民亲朋。凡来吊唁者,每人发给新孝衣一件,并早晚招待他们吃饭。举殡时,几乎用了天津白货铺的全部“大座”,如诰命亭、黄旗、黄伞,抬亭的都穿红驾衣(这是清朝銮仪卫的制度)。许多好久没人肯用的文武执事都搬上了街头。由刘把儿杠房承揽殡葬,用了64人抬的独龙杠,扣了一卷新绣的京式大罩。此举轰动了整个天津,其“盛况”不亚于皇会。凡殡列经过的街道,家家接亲招友看热闹,甚至有在沿街搭看棚的,到处万人空巷。

民国12年(1923年)9月12日,张勋病逝于天津,其殡仪之盛也是近代屈指可数的,但京、津各大报刊均不载,故未得其详。只见张氏死后,其家属在各大报刊上发了一份报丧“口报”;一份正式讣闻。

口报称:

“张大帅少轩于旧历八月初二日未时逝世;初三日巳时大殓;初四日接三。此报

天津英租界松寿里张宅号房 谨启

正式讣闻:

恕报不周

不孝梦潮等罪孽深重,祸延

显考

诰授光禄大夫、建威将军

予谥忠武少轩府君痛于癸亥年八月初二日未时寿终津寓正寝。兹穆卜于夏历九月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日领帖。二十七日发引。哀此讣闻

渭渊

孤子张梦潮、梦津泣血稽颡

范汾

嘉猷

大功服弟 抆泪顿首

燦云

运迎

达 迹

功服侄肇 肇 拭泪顿首

建 邀

建邀

据说,他的葬礼“备极优隆”。张作霖特地从兰州赶赴天津亲自主持,丧葬费共花去20万元,概由张作霖一人出资办理。张勋在津寓开吊三天,除京、津各要人外,其他苏、鄂、豫、鲁及徐州各处的朝野政客、名流,或与夫人一起亲临致祭,或派代表致祭。因人数过多,京津、京奉两线火车座席全满。吊客尤以军界为多,约占全体人数的70%。

民国总统中还有个曹锟,自民国16年(1927年)2月后,一直定居于天津,作了“超级寓公”。“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略者曾多次拉他下水,参加伪政权,但曹锟始终拒绝合作。

民国27年(1938年)5月17日,曹锟病死于天津英祖界,时年76岁。伪北京临时政府故作姿态,特予5000元(伪联币)治丧费,并通令各机关于5月25日下半旗一日,以资追悼。据报载,5月20日接三之日,前往吊唁送三者,接踵于门,一时素车白马,络绎于途。除河北省省长高凌霨代表伪临时政府前往致祭外,天津市市长潘毓桂及天津市署各厅长、局长亦均亲临吊唁。潘毓桂系与曹氏为故交,特送挽联曰:

“法统昔重光,谁知动地鼙鼓,萧墙变起,纽解纲维,从此纵流沉禹迹;

大勋终未集,遽见遗骏弓剑,薄海悲同,仗空仪卫,徒得积雪讶尧年。”

其挽幛曰:“祀崇百世”。

此外,靳云鹏、吴佩孚、王怀庆、陈光远、朱作舟等人亦亲临祭奠。至下午5时余,由番、道、禅三班纷击法器,引导孝属,将纸扎车马送至英租界河沿焚化。

但可惜,这份资料不全,其成主、伴宿、发引等实况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