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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來越熱了,傍晚的時候,石頭在大院門口乘涼,他突然看見村長張豹進了一個小胡同,那個小胡同直接通往山花姨的家。
石頭想,張豹去那小胡同幹啥啊?這樣想着,聯想起桂花在山坡上差一點被污辱了的事情,他就跟着去了。
張豹敞着懷,一搖一晃地在前邊走着,石頭慢慢地在後邊跟着。張豹走到了小胡同的最北頭,一拐彎,拐進了一個院子的門口,他沒有進,就站在了門口往裡邊看。
這時,石頭也趕到了,他躲在一個牆角,他想看看這張豹來山花姨家幹什麼。
張豹在山花姨的門口站了會兒,又把頭從門縫朝裡看了一會兒,然後,他左右看看沒有人,就用手拍拍院門喊道:“山花,在家嗎?”
山花在院裡正擦身子,她聽到門外有人喊,就問:“誰啊?”
張豹說:“山花啊,是我,張豹!”
“張豹,你來我家幹啥啊?”院子裡傳來了山花的聲音。
“我找你有事兒,你開開門叫我進去。”張豹在門外喊着說。
“那你等會兒。”山花說。
過了一會兒,山花在裡邊開了門,她一邊擦臉一邊說:“村長,你有啥事兒?”
“啥事兒?我來你這兒看看。”張豹笑笑說。
“你來我這兒看啥啊,我一個寡婦家的,你不怕人家說閑話?”山花笑着說。
“不怕,誰敢說我打爛他的嘴!”張豹也笑着說。
“你不怕,你當然不怕了?你不怕可我怕!”山花又說,“村長,你到底有啥事兒?”
“有啥事兒?當然是好事了。”張的呵呵呵地笑着說。
“你有啥事兒你說啊?”山花催着說。
“有啥事兒?你不是想去鴨廠上班嗎?我來就是說這事兒的。”
“叫我去你們鴨廠上班?你是不是喝多了,以前咋不叫我去,這時候咋來叫我去了?”山花說。
“你看你,以前是以前,現在我不是想着你,照顧你嗎?”張豹說。
“照顧我?照顧我咋那時候不照顧我,你看看你們鴨廠裡的人,哪個不是你們的親戚,不是大姑子就小姨子,我哪有那福氣!”山花說。
“唉,你看你說的,要不我今天咋來跟你說,我是想照顧你啊,你知道不知道!”張豹嘻皮笑臉地說。
山花把嘴一噘,說:“晚了,你以為我是啥?你以為我是可憐蟲嗎?你想叫我去,我就去,你不想叫我去,我就不能去。”又說,“現在來請我山花了,我告訴你,我不去!”山花說着就又去喂豬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是說的啥話啊?我可是偷偷來告訴你的,我為你好才來告訴你,叫你去鴨廠上班的。你還不去!真是不識好歹啊!”張豹埋怨地說。
“張豹,你是啥意思我知道,你明明知道我養了這麼大一圈豬,你這時叫我去鴨廠上班了,我離得開嗎?要是我去了你那鴨廠上班,我這豬誰喂啊?不喂不就都餓死了?”又說,“我看你就是個嘴,叫我去你們鴨廠,你哪兒有那好心!”山花邊喂豬邊說。
“山花,你知道,我是真心的想叫你去啊,因為我心裡喜歡你,要是換了别人,不管她怎麼求我,就是給我磕頭我都不叫她去啊!”張豹死皮賴臉地說。
“喜歡我?你是啥意思?要是這樣的話我更不能去了,誰願意當你的相好,你就找誰去!”山花有些生氣地說。
“山花啊,你是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早就是我的相好了,可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要不我今天也不來叫你去我的鴨廠上班。”
山花說:“你說啥?誰是你的相好啊?你走,你走,你出去!”說着山花就拿着喂豬的葫蘆瓢往外攆張豹。
張豹往後退着說:“山花,你看看你這脾氣,你看看你這脾氣,我說的可是心裡話啊!”說着他上去就抱山花,叫山花一葫蘆瓢打在了頭上,然後大聲地喊道:“你滾不滾,不滾我喊人了啊!”
張豹嬉皮笑臉地說:“你喊,你喊啊!我這是對你好,你咋這樣啊?”
山花厲聲地說:“滾,給我滾遠點!”
石頭在門外聽着,他要是強迫山花姨,他就直接沖進去,絕不能叫山花姨吃了虧。
正在這時,張豹一下子抱住了山花,山花使勁的邊掙紮邊喊道:“來人,來人啊!”
這時,石頭一下推門進去了,他一把把張豹推到了一邊,說:“張豹,你住手,你想幹啥啊?”
張豹一看是石頭,罵道:“他娘的,你個鼈孫來這兒幹啥?我是在關心山花的,我是來叫山花到鴨廠上班的!”
石頭說:“你說的好聽,叫山花姨去你們鴨廠上班就這樣叫啊?”
山花說:“石頭,你來的正好,你給我把這個色狼攆出去!”又說,“你個老不要臉的,來老娘這兒想沾光,你休想!”說着就又去用手撓張豹,吓得張豹趕緊往外走。
張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山花你真不識好歹,我好心好意地叫你去鴨廠上班,你倒好,一點也不領情!”
山花紅着臉大聲說話
山花紅着臉大聲說:“滾!不要臉!”
石頭站在院當中,掐着腰說:“張豹,你這哪裡像村長,我看你簡直是個大流氓!要不是我來了,我山花姨就被你欺負了!”
張豹對石頭喊道:“石頭,你誣賴人,你個鼈孫走着瞧!”說完,背着手走了。
張豹走後,石頭問山花說:“山花姨,他張豹沒有把你咋着吧?”
山花繃着臉說:“石頭啊,幸虧你來了,這個大色狼,他在院裡纏磨我半天了,說是叫我去他的鴨廠上班,實際上他的目的你也知道,你看看,最後直接跟我動起了手,要不是你來,這還不知是啥結果呢!”
石頭說:“山花姨,其實我早就在門外邊了,我吃了飯在院門外乘涼,看見張豹往你們這個胡同拐彎了,我覺得他沒有安好心,就跟着他來了,誰知他直接來到了你家院子,我怕他欺負你,就站在了院門外等着。”
“石頭,原來你一直在門外啊?”山花看着石頭說。
“嗯,山花姨,剛才我聽見你在院裡喊來人,我知道他張豹發壞了,是以我就一下闖了進來。”
這時山花笑了,她看着石頭說:“石頭啊,你這可是幫了姨,你小的時候姨可真沒白疼你!”說着,山花姨一屁股坐在了院裡的一個闆凳上。
石頭說:“山花姨,不行咱就去告他!看他張豹的臉往哪兒擱!”
山花說:“算了,他的臉往哪兒擱不重要,我怕壞了你姨我的名聲,不值得!”
石頭說:“這個張豹簡直就是個畜生!在村裡亂禍害女人!”
山花說:“石頭啊,他就是那種人,你不知道,咱這村裡有好多女人現在都出去了,為啥啊?就都是躲他呢!”又說,“他騷擾的人可多了!”
石頭說:“山花姨,這段時間小風她怎麼樣?她在那個飯店還好嗎?”
山花說:“小風這段時間還不錯,自從上次你假裝了她的男朋友,那飯店的老闆再也沒有跟她提過親,小風說,那老闆的弟弟可能死心了!”
石頭說:“隻要沒人騷擾小風就行,在外邊上班不容易,叫我小風妹子多操些心!”
山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石頭,這是命啊!你看你小風妹妹,從小就沒了爹,村裡的孩子看不起她,也沒人願意跟她玩,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上下學,她心裡苦啊!為這,她沒上完高中就出去打工了!”
石頭說:“山花姨,這我知道,我知道小風妹子不容易!”
他想起那天他去縣城,小風在飯店外邊說的話,小風說:“我娘很苦,我這一輩子不結婚,我要守着我娘過日子。”自從他聽小風這樣說了後,他就覺得小風和别的女孩不一樣,他就覺得小風很懂事兒!”
山花很無奈的樣子
山花看着石頭,無奈地說:“石頭啊,姨一個女人家,沒辦法,叫你小風妹子吃苦了!”
石頭說:“小風她真的不容易,每月那麼的辛苦能掙多少錢?”
山花說:“掙多少?也就一千多塊錢,她一分錢也不留,都給我拿回了家,你看我買的這圈裡的幾頭老母豬,就是用她掙的錢買的。”
石頭說:“山花姨,你跟小風說,叫她咬牙在城裡先幹着,我石頭說話準算話,我一定叫小風回到你身邊,你想養豬就養豬,養多少我給你買多少,不想養豬就進我的果園裡,到我的果園我也不叫小風幹累活,叫她當會計,你看行不行?”
山花聽石頭這麼說,一下子就哭了,她說:“石頭啊,有你這句暖心話,你姨這輩子值了,要不說,吃誰的奶見誰親,你看姨孤兒寡母,外邊家裡都受人氣,今後有你石頭我就啥也不怕了!”
石頭說:“山花姨,你在家就好好地喂豬,有啥困難你找我,千萬不要自己扛!”
山花笑笑說:“嗯,放心吧,姨沒事!”
石頭從山花姨家回來,他覺得山花姨和小風不容易,像她們那樣的家,什麼時候能過上好日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