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列傳

文天祥（1236—1283年），初名元孫，字宋瑞，又字履香，自号浮休道人、文山，吉州廬陵縣（今江西省吉安市）人。南宋末年政治家、文學家、抗元英雄，與陸秀夫、張世傑合稱“宋末三傑”。

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年少時胸懷大志，看到家鄉祠堂供奉着名臣歐陽修等人的畫像，每個人的谥号中都有“忠”字，說：“大丈夫就應該忠心耿耿，留名青史，讓後世敬仰。”

文天祥二十一歲考中進士。當時宋理宗已經在位很長時間，沒有進取之心。文天祥在殿試中以“法天不息”為題，寫出長達萬言的文章，一氣呵成。

主考官大為震驚，奏報說：“這份考卷以古為鑒，忠心如同鐵膽，恭喜陛下得到這樣的人才。”理宗親自點名文天祥為狀元，改名天祥，字宋瑞。

當時，元軍不斷入侵南宋，一個掌權的宦官董宋臣提出遷都，衆人不敢反對，唯有文天祥立刻提出“誅殺宦官，安定人心”的建議，但奏章石沉大海，于是自請免官回鄉。

不久，文天祥入朝擔任刑部侍郎，繼續彈劾董宋臣的罪行，被貶為地方官。後來再度回朝任職，恰逢奸相賈似道以辭職要挾宋理宗，理宗讓文天祥起草诏令挽留，文天祥在诏令中諷刺賈似道。賈似道派人彈劾他，文天祥被迫辭官，時年三十七歲。

1273年，元軍攻破襄陽（今湖北省襄陽市），沿着長江一路東進，直接威脅京城臨安府（今浙江省杭州市）。宋恭帝下旨各地勤王，文天祥拿出全部家産，以國家大義号召，立刻招募一萬多人，趕赴臨安府。

他的朋友急忙阻止，文天祥說：“宋朝立國三百多年，危急關頭，卻沒有一個人去勤王，我深感遺憾。之是以自不量力，是要以身殉國，讓天下忠義之士，都能夠為國效力，這樣才能保住國家。”

文天祥來到臨安城，看到軍隊各自為戰，建議殺掉不作為的官員，又說：“宋朝為了防止五代時期藩鎮割據，實行強幹弱枝，雖然矯正了尾大不掉的隐患，但地方防備非常脆弱，希望将天下分為四大軍區，以便集中力量和元軍決戰。”朝中官員認為這個建議很難實施，沒有采納。

這時候，元軍已經打到了常州（今江蘇省常州市），宋軍連續慘敗，宋恭帝投降。不久，文天祥以丞相身份出使元軍軍營議和，被扣押北上。文天祥在門客幫助下，連夜逃走，來到真州（今江蘇省儀征市）。

此前，一些逃回來的士兵報告當地守臣，說文天祥已經投降元朝，馬上要來勸降。守臣非常憤怒，謀劃等文天祥到來，立刻殺掉他。文天祥來到真州，守臣獲知了他的忠心，請求他聯絡各地宋軍一同抗元。

文天祥帶着二十人出發，路上連續遭到元軍阻擊，手下人死傷殆盡，最終渡海逃到溫州（今浙江省溫州市）。

文天祥聽說宋恭帝的弟弟益王趙昰（shì）逃了出來，于是擁立他為帝，是為宋端宗。文天祥官拜丞相，組織各路軍隊繼續抗元。

文天祥帶領殘兵一退再退，來到循州（今廣東省惠州市）駐紮，士兵疲憊不堪，水土不服，出現瘟疫，死了很多人，文天祥的母親和僅存的兒子也死于疾病。

1278年十二月，文天祥領兵轉移到五坡嶺（今廣東省海豐縣境内）。他正在吃飯，元軍追至，文天祥自殺不成，被俘虜。

元軍主将張弘範對文天祥禮遇有加，希望他寫信勸降苦守崖山（今廣東省江門市新會區境内）的武将張世傑等人，文天祥說：“我不能保住父母，現在又要讓人背叛父母，你覺得可能嗎？”

當時船隊正經過零丁洋，文天祥寫下千古名句“留取丹心照汗青”。崖山海戰之後，宋朝徹底滅亡，張弘範将帶他回到大都（今北京市），文天祥在路上絕食八天，沒有死成。

元世祖多次派人勸降文天祥，他始終沒有屈服。一些宋朝降臣敬重文天祥，請求釋放他，讓他出家當道士。但降元的前任宰相留夢炎說：“如果文天祥被釋放後，在江南号召抗元，置我們這些人于何地？”元世祖愛惜文天祥的才華，沒有馬上殺他。

三年後，大都出現匿名書信，聲稱要起兵救出文天祥。元世祖親自召見文天祥，問他有什麼心願，文天祥說：“我受宋朝大恩，官拜丞相，怎麼可以侍奉二主？隻願一死。”臨刑時，文天祥向南朝拜，說：“我的事情結束了。”坦然就死。終年四十八歲。

本文節選自《二十四史馬上讀，國文曆史都進步》——第十冊《宋史》，官方唯一授權釋出，歡迎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