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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已坐上了退役班車的我,因指導員的一句話,獲得一筆巨款

作者:退休老幹部67

文/崔貴齊

聲明:本文為原創首發,未經授權,任何形式的抄襲,都将被追責!

1975年8月21日我因病入住武漢空軍醫院,近半年的精心治療,我所患的肺部原發綜合症基本痊愈了。

1976年2月中旬,我得知連隊一年一度的老兵退役工作即将開始,此時我已經服役5年,綜合各方因素權衡利弊後,我決定馬上回連隊辦理退役手續。主治醫生經我再三解釋說服下,才勉強同意我出院歸隊。

回到連隊的第二天,正趕上老兵複員工作開始了。這兩天連長忙得很,不但要逐個找退役老兵談話,還得做好退役老兵的情緒波動安撫工作。

1976年,已坐上了退役班車的我,因指導員的一句話,獲得一筆巨款

為了避思想境界不高之嫌,我沒有急于向連長遞交退役申請。因為我心中清楚:“好飯不怕遲,”就憑我出院證明書這張靓麗的名片,幾小時後連長準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晚飯後連長楊自華邀我出去散步,我十分明白散步的寓意。我倆這次漫不經心地散步和傾心交談,使我真正感悟到:“福兮禍兮所倚、禍兮福兮所伏”的真谛含義。

随後人微言輕的我卻好事連連,這全得于我自身的能力和遇到一位正直無私的好連長,進而成為我一生中,揮之不去暖洋洋的美好記憶。

這是我調到南望山雷達連兩年多來,首次和連長推心置腹地交談,人将離隊彼此其言也善。

雙方敞開心扉地傾訴,不僅拉進了心與心間的距離,而且大有相知恨晚之感,最後連長滿臉誠懇地問我:“你還有什麼請求盡管說,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我一定幫你解決”。

這句話也正是我等待多時,想要他對我的承諾。我以兩年前就是連隊新黨員發展對象和多次參加入黨積極分子教育訓練班為由,說出了我憋在心底多日的心聲和夙願,“退役前我請求入黨。”

經過連隊支部班子緊急研究決定,三天後,我走完全部入黨前的必要程式,終于如願成為了一名正式的黨員。

2月23日,早飯後我們一行8人,登上團部接送退役老兵的卡車,在一片淚崩和情感交融的呼号聲中,卡車緩緩啟動了。突然指導員曹盛啓快步從連隊值班室走廊跑出大聲喊道:“停車、快停車。”

車停穩後他大聲說道:“經請示團部有關部門,崔貴齊同志暫時留隊一個月,等再次複查确認一下病情,沒有異常後再退役返鄉。”

這突發事件遠遠超出我的意料,這事在連隊乃至全團也是罕見、首例的。

在部隊像我這種特殊情況的人,隻要服役期到了,當年準得退役。況且我已經坐上了緩緩開動的班車,就等于已經甩掉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讓我留隊複查确認,指導員你豈不是沒事找事惹火燒身嗎?

既留之則安之。指導員告訴我,好好養病,你的病曆和出院證明我看了,結論是基本痊愈,并不是已經痊愈。

你這種病反複和隐藏性很強,既然你的家人把你交給了部隊,我就要為你的健康負責,等留觀一個月後,複查确認無恙後再走不遲。他這番長兄般的話語,讓我感動和記憶了他一輩子。他這種宅心仁厚的品德,在我踐行人生夢想的曆程中,使我繼承和發揚而受益匪淺。

入黨了、心勁更大了,我要抓緊有限的留隊時間,除了戰勤值班外,我要把自己多年積累的雷達操縱技術,傳授給新戰士們。我積極忘我工作的态度,引起了某些人背地的非議:“這小子是不是想賴在連隊不走了?這次指導員如果碰到黏娃娃就倒黴了……”

1976年,已坐上了退役班車的我,因指導員的一句話,獲得一筆巨款

我氣憤地找到指導員說道:“指導員,我馬上收拾東西,明天咱倆去團部辦理退役手續,後天我就回老家去”。得知事情原委後他微笑着安慰我說:“聽見拉咕鳥叫,你就不種莊稼了,一切有我呢,安心工作再堅持十幾天,到時候我帶你去空軍醫院複查無恙後再走”。

1976年3月16上午,指導員帶我去武漢空軍醫院複查,其結果和我出院時的結果一樣。醫生告訴我,回去要堅持服藥一年以上鞏固治療。我們兩人緊繃的心,總算像一塊懸着的石頭落地了。

下午,我倆趕到團部辦理我的退役手續,指導員告訴我:他想給我申請退役軍人傷病一次性補助,額度為30—50元,按規定還要記錄存入本人檔案。我說:“如果歸檔我是不會要的,這點小錢到地方上會影響我找工作的。指導員想了想說道:“我盡力而為吧。”

我倆約定:我先去團衛生隊開藥,一會在衛生隊門口見。過了好長時間,指導員滿頭大汗急步趕來。他興高采烈得對我說:“所有手續都辦好了,複員費的計算方式是:發放5個月的津貼費共計100元,傷病補助費:根據你的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給你申請了全團最高的待遇100元,而且不存入檔案”。

為了打消我的疑慮,他特意把檔案袋裡的全部資料拿出來,把标題展示給我看。随後說道:“你再等我一會,我去機要股把你的檔案袋,密封好蓋上公章後,就萬事大吉了。”

100元,對當時的我而言,也算得上一筆“巨款”了。

下午5點,指導員陪我逛武昌商場,我花了25元錢,買了一部長江牌五矽管收音機。6點許,以示謝意我請指導員到武昌飯店吃飯。一瓶西鳳酒,一包中華煙(0.72元)、4菜1湯,共花費了14元。兩人邊吃邊聊開心得很。最後菜光酒半,指導員喝得有點過量,回到連隊就快10點了。

第二天,司務長蔣安康給我買好了回程的隔天火車票,我早早就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家了。

1976年3月18日午飯畢,炊事班長郭振迎,用自行車馱着我的背包,先行向武昌火車站出發了,指導員提着我的提包,全連戰士把我送到營房外。

我回首再看看熟悉的營房和山頂矗立的雷達天線,以及朝夕相處的戰友們,心中頓時泛起股股傷感。我和指導員乘坐公共汽車到達武昌火車站和郭振迎彙合後,兩點鐘指導員把我送上火車,車開動了,他才不舍地離去!

1976年,已坐上了退役班車的我,因指導員的一句話,獲得一筆巨款

再見了戰友們,再見了武漢,再見了熱幹面和遊泳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