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編輯：貳玖
“太窮的人，不生孩子是一種仁慈，生了才是悲哀？…”
2020年，24歲突發腦溢血去世的牛忠楠，或許就是這句話血淋淋的例子。
他本是西安交大最年輕有為的研究所學生之一，前途一片光明，誰也沒想到，他竟毫無征兆病逝。
且從發病到死亡，僅過了5天時間，家人實在想不通：
兒子身體一向健康，為何會突患腦溢血這類重病？
直到整理遺物時，父親才在他的銀行卡餘額中發現真相。
*（本文資料來自官方媒體，結尾處已贅述）
那一刻，牛章華像是被吸幹了所有力氣，瞬間倒地崩潰痛哭，直呼都是自己“害”了兒子。
回想起得知兒子出事的那天，自己正在工地幹活，卻突然接到兩通令他心碎的電話：
一通是打來告訴他，兒子在學校實驗室暈倒了；接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一通又打來了。
這次醫院的人，他們嚴肅通知家屬，病人生命垂危，或許時日無多。
霎時間，牛章華隻覺得天旋地轉，他甚至來不及思考電話的真實性，便立即帶着妻子前往西安。
兒子牛忠楠在西安交通大學讀研究所學生，老兩口則在山東聊城務農打工，一家人生活稱得上“貧寒”。
但村裡人卻非常羨慕牛家，左鄰右舍都誇贊老兩口養了個好兒子，晚年一定是享福的命！
每每此時，老兩口亦是倍感光榮，他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隻要一想到他，渾身就充滿了幹勁。
可如今，他們的“精神支柱”卻倒了，甚至在兩人趕了一天路到達醫院後，牛忠楠仍在搶救。
整整五天，老兩口從一開始的懵然、到擔憂、再到恐慌，最終都變成了絕望。
牛忠楠因搶救了無效離世，年僅24歲。
當醫生宣布兒子死亡消息時，牛章華夫婦的哀傷徹底決堤，可更讓他們情緒崩潰的，卻是兒子的死因：
系因長期營養不良，加過度勞累，導緻顱内積壓，進而引發腦溢血。
在搶救手術剛開始時，醫生就發現牛忠楠已形成了腦疝，而他腦中原本還有根先天畸形的血管。
如果後天注重養護，或許不會釀成悲劇，但偏偏他長期饑餓、勞累、熬夜……以緻于疝氣集聚，顱内壓強過重，最終腦出血。
他的死，通俗來講就是民間意義上的“餓死”和“累死”。
很難想象，21世紀還會出現這樣的慘例，牛章華夫婦更是難以置信，這麼壯碩的年輕小夥子，為什麼會營養不良？
牛忠楠是注定無法回答父母了，逝者已逝，老兩口也隻能帶着滿腔疑問和悲痛，強打起精神來為他料理後事。
然而，就在收拾兒子遺物時，偶然發現的一本日記和5張銀行卡，卻讓牛章華徹底陷入癫狂。
兒子的5張銀行卡，其中4張全都是空的，隻有一張卡裡有22塊錢。
老父親看着這兩位數的餘額，整個人都崩潰了，原來，牛忠楠這些年一直都在欺騙家人。
他其實一直對選擇讀研心有愧疚，因為他還有一個正在上國中的弟弟。
在明知家裡條件艱難的情況下，自己不盡快工作賺錢，反而還繼續讀書，牛忠楠覺得自己加重了父母的壓力。
為了不給父母造成更大的經濟負擔，他便總是騙家裡說自己有錢，拿了很多獎學金，還有一份兼職營收；
借此不讓父母給他生活費，甚至很多時候，他還會寄錢回家。
父母是以信以為真，每次也就真在他的推脫下停住了彙款的手，完全沒有發現，掩藏在大兒子笑聲下的疲倦。
這樣的内情，讓所有老師和同學瞬間淚崩，他們都曾見過牛忠楠為賺錢和省錢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的大學同門表示，從沒見過像牛忠楠這麼拼的人，别人都是大二才開始做實驗，唯獨他大一就開始搞科研沖獎學金；
其研究所學生師姐也說，牛忠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每次見到他都是在做實驗，因為經驗足能力強，大家還叫他“牛院士”。
而據老師了解，牛忠楠經常為了學習而廢寝忘食，就算吃飯，大多也隻是饅頭青菜，根本沒有任何葷腥。
有時他買了一份飯，甚至還會分兩三頓吃，食物壞了也舍不得扔，總是為此拉肚子，且他平時的穿着，也是極盡節儉。
那時大家都不懂，以為他摳搜至極，如今得知了真實原因，衆人心中的酸楚難以言表。
牛忠楠把能攬的壓力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他從自己身上省錢，餓不死就不吃，窮不死就不花，怎麼省錢怎麼活……
最終的後果便是，英年早逝。
大家都說他傻、鑽牛角尖，可更多的依然是惋惜，而牛章華更是悲痛欲絕，無法接受心愛的兒子竟死于這種窘境。
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能再有本事些，多點掙錢，是否兒子就不會死？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也沒人會願意回答，大家都知道，牛忠楠的離世怪不得家人，但愛便是常覺虧欠。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老實本分的牛章華夫婦，将此前學校師生捐獻的十幾萬元善款都如數奉還。
而為了不讓心愛的兒子徹底消逝于世間，老兩口又無私捐出了兒子的肝髒、兩個腎髒、及兩片眼角膜。
這不僅是做父母的心願，也是牛忠楠自己的遺願。
也許很早之前，牛忠楠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狀況不甚樂觀了，是以他提前在日記中囑咐了一句。
沒人知道，當牛章華夫婦看到那句囑咐時，心中是怎樣的肝腸寸斷。
他們的大兒子一生沒有享到任何福氣，自幼便早熟懂事，長大後更是孝順父母、幫扶手足。
可他卻唯獨忘了，要對自己好一點。
願天堂沒有痛苦，也沒有金錢壓力，願逝者得以安息。
參考資料：
【1】環球網《淚目！24歲研究所學生救了5個人，以這樣的方式……》：
https://society.huanqiu.com/article/40S2pLtB1z9
【2】央廣網《山東聊城莘縣24歲研究所學生離世 捐獻五個器官》：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1850514285398446&wfr=spider&for=pc
【3】齊魯晚報《聊城學子離世捐器官，緻敬大愛父母！》：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0808058058721563&wfr=spider&for=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