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商業區,幾名勞工正在裝飾一間商鋪門面,裡面的桌椅已經擺放得整整齊齊,看這裝修風格,應該是咖啡廳之類的。
裡面還有一個寬大的讀書區,一排排,一列列的書,排放得井然有序。
靠牆處,還有幾台供人查閱資料的電腦。
小盆景擺在桌上,或鑲在牆裡,大盆景,則放置在角落裡。
整個室内的空間,設計感很強,很符合年輕人追求的美感。
孫小兵站在門外,雙手環胸,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附近住宅區,已經陸陸續續住進來了不少住戶,樓上的辦公樓也搬進來不少企業,用不了多久,這咖啡館就可以開門營業了。
梵總說了,賺不賺錢無所謂,主要是讓公司裡的員工,在工作之餘有一個栖息、安神的地方。
蔣美琪手裡拿着一瓶礦泉水,遞給孫小兵,“辛苦啦,小兵。”
随後就招呼勞工們停下來歇歇, 她随便給大家分水,“大夥辛苦了,天氣這麼熱,今天我請大家喝水。”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雖然店裡有桌椅,但大家更願意在圍在走廊的椅子上吹吹風,畢竟天太熱了,裡面還沒通電沒法吹空調。
有人問,“你說梵總什麼時候迎娶我們的蔣大美女呢,畢竟都三十三了,女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耽誤不起啊。”
“誰知道呢?沒準兩人已經偷偷拿了結婚證,隻是沒有公開而已。”
“不會吧,梵總對美琪姐那态度不像啊。”
“你懂個毛,真夫妻才這樣,假夫妻才追求激情四射。”
蔣美琪走進店裡,聽着身後人交頭接耳議論着,她心中一陣竊喜。
“诶,聽說梵總十五歲就愛上美琪姐了,那會他還是個窮小子呢,美琪姐可真是一個鑒寶專家,這種宇宙最強的潛力股都被她挖掘出來了。”
“活該美琪姐擁有一個專情,帥氣又多金的男人。”
“哇,白月光的殺傷力果然夠強,唉,為啥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條街。
可這一條走廊裡,男男女女,都聊起了梵總和蔣美琪的八卦。
孫小兵聽得頭皮一陣發麻,這些話都是怎麼傳出去的?
公司的宣傳部,都是用來宣傳這些的?
“唉,你們一個個不懂的别亂說,小心梵總收拾你們。”
“孫助理,你懂你倒是說呀。”
一個紮高馬尾的年輕女子,站起來怼他。
孫小兵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他能說什麼?
說梵總早在三年前,已經和他人結婚,今日又離婚了嗎?
那這是在維護梵總,還是在抹黑他的形象呢?
孫小兵頓感郁悶。
這時,一個勞工站了起來,說着旁邊的人說,“休息夠了繼續幹活。”
與他面對面坐的勞工,也跟着幹了起來。
兩人走到一塊牌匾旁,随手拆掉牌匾上的包裝紙和泡沫。
三個獨立的大字,立即出現在衆人面前。
“憂、館、無、”
“笨蛋,那是無憂館。”
兩個年輕的女子,對着勞工大哥喊,“大哥,這是咖啡屋的名字嗎?”
“是的,一會兒你們幫忙看一下,裝正了沒有?”
兩個勞工拎着牌匾,一人踩着一個梯子,往上爬。
“好咧,無憂館,這名字好,聽着就吉利,孫助理,是不是你取的?”
“不是!”
孫小兵看到這三個字時,也異常驚訝。
方才,蔣美琪還問他,說咖啡屋取什麼名字好呢,她自己倒是想到了幾個優雅又精緻的名字,說很韓範,很有詩意。
可沒想到,梵總不僅取了名,還安排人做好了牌匾。
隻是,這無憂城确定不是取自伍小姐的名字嗎?
這下尴尬了,這兩人今日都去民政局離婚了。
“那是美琪姐咯,美琪姐~”
蔣美琪意氣風發的走出來,“來了來了!”
“這咖啡屋的名字是你取的嗎,無憂館。”
“叫什麼?”
她三兩步走到門口處,入眼就看到無憂館三個大字。
臉色頓變,兩腮邊的肉,立即耷拉下來。
“美琪姐,這個寓意好啊,無憂,無憂,一生無憂,這是梵總對你的祝願,我們都沾了美琪的光。”
蔣美琪不做聲,也不解釋,讓輿論繼續發酵下去,這才是她的目的。
她就不信,以伍悠悠那性子,能受得住自己的男人有這種花邊新聞。
孫小兵終是忍不住了,“你們别亂點鴛鴦,梵總的私事,那能由你們拿到台面上來說?”
員工們都覺得孫小兵有點拿喬了,蔣美琪這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高馬尾的女子别過臉,“梵,梵總。”
所有人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梵星雲緊緊攥着伍悠悠的手,将人硬拉過來,一臉的春風得意。
反觀伍悠悠,鎖骨卷發,白皙嫩白的小臉上略施粉黛,一點朱紅抹在唇上,清純中帶野點。
但那神情,卻是一臉的不情不願。
在場的人,看了看蔣美琪,又轉頭跟梵星雲問好。
“梵總好。”
“梵總好。”
“梵總好。”
蔣美琪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迎了過去,“悠悠~你來啦,快,快裡面請,你想喝點什麼,我給你拿,我們這兒有礦泉水,飲料,奶茶都有。”
這皮笑肉不笑的。
其他人,搞不清楚什麼狀态,隻好退到一旁。
伍悠悠表情冷冷的看着蔣美琪,這女人真是臉皮厚啊,怎麼說,她和梵星雲還沒離婚呢。
她就把自己當做這兒的女主人了。
也難怪,像梵星雲這種多金的霸道總裁,多少世家女人倒貼也要嫁過來。
更何況,是蔣美琪這種八爪魚一樣的撈女。
她擡頭看了一眼牌匾,扯着嘴角無聲的笑,這若是平時,她肯定要逮着梵星雲罵一頓,再責令他整改。
隻是今日不同,看在能氣一氣蔣美琪的份上,姑且饒了他。
梵星雲給孫小使了個眼色,他立即頓悟,“有請我們的總裁夫人,伍悠悠伍小姐~”
那尾聲拉得,人都快斷氣了,一雙手像海獅一樣,奮力鼓掌。
大家詫異之時,也跟着他鼓掌。
“她竟是總裁夫人?梵總何時結婚的,那美琪姐算什麼?”
“果然,愛情這東西,從來都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真替美琪姐感到悲哀。”
“是個男人都喜歡年輕的,你看,這都嫩得可以掐出水來了,這不比美琪姐好看多了嗎?我要是男的,我也選她。”
“原來無憂館是根據她的名字來命名的啊,難怪。”
這輿論倒戈,真的就是一瞬間的功夫。
蔣美琪心裡美不過兩分鐘,如今呆在這裡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梵總,大夥都對你倆的事情挺感興趣的,從青梅竹馬到婚姻的殿堂,這種養成系的跑馬拉松一樣的愛情。
在這種崇尚及時行樂的社會中,還是很罕見的,不如您今日跟大夥來個現身說法呗。”
孫小兵沖着梵星雲調皮的眨眨眼,給你一次公開的機會,你可要抓好了。
堂堂官仁地産總裁,突然被推到人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細說他的情感史,這屬實有些為難他了。
伍悠悠以為,以他那清冷的性情,肯定會拒絕發言的。
然而,他清清嗓子,大大方方對着衆人說。
“如你們所見,這是我的妻子,我們早在三年前就結婚了,今後有機會再給大家補發喜糖。”
大家的目光瞬間又集中到伍悠悠的身上,伍悠悠微微點頭一笑,算是跟大家打過招呼了。
反正今後離婚,難堪的不是她,需要面對這群人的也不是她。
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那就祝我們梵總和夫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孫小兵越說越帶勁,其他人也跟着紛紛起哄。
但一句“早生貴子”,卻讓蔣美琪想起,前兩天在高鐵站遇到伍悠悠懷抱孩子的情景。
一股邪念油然而生。
她退到無人的角落,拿起手機,然後将伍悠悠的相片發了出去。
收起手機的瞬間,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哼,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洗手間。
伍悠悠捧着一把清水抹臉,看着鏡子裡,自己濕漉漉的模樣,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用力甩一甩頭,臉上和頭發上的水珠,瞬間被了出去。
她得想辦法逃離,她可不願意在這裡,陪着梵星雲上演什麼夫妻恩愛的假象。
幫助他立起所謂的好丈夫人設。
她翻開手提包,還好,車鑰匙在自己手上。
繼續翻。
旁邊遞過來一包香氣撲鼻的紙巾,“找這個嗎?”
伍悠悠轉頭,看到蔣美琪站在一旁。
“謝謝!”
伍悠悠接過紙巾,将臉擦拭,轉身要離開之際,卻聽蔣美琪說,“孩子很可愛,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就連那損人的功夫,也是一樣一樣的。
伍悠悠停下腳步,整個脊背瞬間變得僵硬。
她轉頭過來,語氣中帶着威脅,“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不知道蔣美琪到底看到了什麼,關于念念的事,又知道了多少。
但任何人,敢打孩子的主意,她定饒不了她。
蔣美琪捕捉到了,她眼底閃過的一絲慌亂。
她直接了當的回答,“我想要的,你從來都知道,悠悠,你和星雲不合适,我才是他的夢中情人,是他的初戀,是他的白月光,十五年來從未有過任何改變。
不然,他也不會把我留在身邊,也不會放任輿論瘋長,你但凡在公司裡走一圈,你就知道,我在公司什麼地位,我在他心裡又是什麼地位。
你放心,隻要你和星雲離婚,我想星雲不會虧待你,我也願意替你保守秘密,不讓他發現孩子的事。”
呵,現在的三都這麼猖狂了嗎?
還敢威脅原配?
這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我謝謝你嘞!”
伍悠悠無聲冷笑,隻是,她這個人天生反骨。
本來今日約梵星雲的離婚的,沒想到,有人比她還急,那她還急個毛。
她步步緊逼蔣美琪,本就高了對方大半個頭,在洗手間昏黃的光照下,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陰影。
“蔣美琪,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強扭的瓜不甜!”
說完,她便笑着轉身離去,臨走前,還撂下一句話。
“隻要我一日不離婚,爾等,都是妾,哦不,你連妾都不如!”
蔣美琪自知,伍悠悠說的都是實話,妾尚且還有上床服侍的時候,生下孩子,自己後半生也有了依靠。
而她,這瓜甜不甜,她還得通過情敵來說告訴自己。
她惱羞成怒,她将頭埋進洗手池裡,“啊!!!”
一陣發洩過後,蔣美琪冷靜了下來,她掏出手機,電話剛撥通。
“給我跟緊點,這是你這幾天的工作,事情辦成了,獎勵一萬塊。”
孫小兵剛洗過手,出門就和伍悠悠撞見了,“伍小姐,這麼巧,你也來……”
拉尿兩個字,如鲠在喉。
“呵呵,呵呵。”
孫小兵一陣尬笑,伸手欲幫她拿手提包,伍悠悠怕自己的意圖被識破,當即拒絕說,“我自己拿。”
孫小兵收手,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是濕的,也難怪她避之不及的樣子。
他索性将雙手往身上擦,反正今天不用會客,然後又準備接過伍悠悠的包,“你是總裁夫人,哪有自己提包的道理,給我吧。”
伍悠悠避開孫小兵的手,“以後就不是了。”
看着她的背影,孫小兵頓覺大事不妙,他跟在她身後,高聲嚷嚷:
“喂,大家聽着,咖啡屋裡怎麼能沒有咖啡呢?總裁夫人第一次大駕光臨,有手藝的出來露一手。”
高馬尾舉着手,“我來,我來,保證讓總裁夫人滿意。”
伍悠悠回頭翻了他一個大白眼,在衆目睽睽之下,往正門方向走去。
梵星雲向孫小兵投去贊賞的目光,樂得他心花怒放,看來這個月的獎金穩了。
忽然手機震動了下,拿起來一看,竟是銀行卡到賬二十萬的消息。
他捧着手機,嘴巴張得老大,擡眼看過去梵星雲正往兜裡收手機,那姿勢帥得,差點讓他性變了。
梵總果然“豪”無人性。
傍晚,吃過飯後,梵星雲堅持要送伍悠悠回家。
伍悠悠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别,今晚你怎麼回家?”
梵星雲沉默,他壓根沒想過獨自回那個空蕩蕩的别墅,再說,他又不是沒在爺爺家住過。
“孫小兵開車跟着,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孫小兵接茬,“沒事,梵總,明早我再接你一樣的。”
伍悠悠拿起包包,轉頭就走,梵星雲指令孫小兵也趕緊跟上。
追老婆這種事,急不來。
車上,伍悠悠特意坐在後排,這時候,爺爺的視訊電話發過來了,她急忙尋找耳機帶上。
幸好坐的是後排。
“媽咪,寶貝要媽咪。”
小家夥大半天沒見着人了,一到夜裡就哭着找媽媽。
老爺子和羅姨根本哄不住。
電話剛接通,小東西那肉包子臉,就貼着手機大聲嚎,“寶貝沒有媽咪,寶貝要媽咪,嗚嗚嗚~”
巨大的哭聲通過耳機傳來,震得她的耳膜都快碎了。
她将音量調小,軟聲軟語的安撫小家夥,“馬上到了,馬上到了,你看,在家裡附近了。”
手機故意拍到窗外的風景,但礙于梵星雲在場,她哄孩子時用詞都得收着。
“爺爺的電話?”
“嗯!”
“你沒跟爺爺說,我們在一塊?”
“沒。”
梵星雲繼續開車,情緒有些失落。
“媽咪到呀,祖祖,媽咪到呀,寶貝去開門……”
小家夥抹着眼淚嘟囔着,沒一會兒就聽到她跑開的聲音。
羅姨慌慌張張追了出去。
伍悠悠擔心一會孩子沒找到自己,又開始嚎,被車上的人聽去了,便匆匆挂斷電話。
到了電梯口,伍悠悠便制止他再前行。
梵星雲皺起眉,怎麼,他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她出國這三年,可一直都是自己隔三差五的,就過來看看老爺子,從沒有人敢把他攔在電梯口過。
怎麼她一回來,不回他們家的就算了,怎麼自己也進不了爺爺家的門了?
這小作精到底在怕什麼?
“爺爺睡下了,你上去會吵醒他。”
“五分鐘前,你倆不是剛通視訊嗎?”
要撒謊,也得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
梵星雲不顧她的阻攔,直接進了電梯,伍悠悠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她堵在電梯口,不讓電梯上行。
小家夥耳朵特别靈,人坐在屋裡,甚至能分辨出從電梯走出來的人,是不是伍悠悠。
每每聽到媽咪的腳步聲,她就開着門,守在門口。
一旦梵星雲上去,沒準電梯出了電梯迎接他的,就是他們的女兒。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梵星雲,因為蔣美琪的事,爺爺并不想見你,煩請你有點自知之明,别再惹爺爺生氣了。”
梵星雲一把将她拉開,然後按上開關,“那我就更應該上去了,我會跟爺爺解釋清楚,不能讓他對我産生誤解。”
此事若不說清楚,往後這誤會隻會越積越多。
電梯已經緩緩上行,伍悠悠見無力阻止,便随手多按了幾個樓層,并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他們住在十二層樓,十二層以下,所有的樓層都亮了,這樣可以為自己多争取點時間。
“你到底要怎麼樣?這麼晚了,你非得上去嗎?”
如果蘇靜怡在,多少還能替她打打掩護。
梵星雲怔住了,悠悠生氣了,她在發抖,說話都帶着哭腔。
怎麼回事?
電梯一層一層停留,卻不曾見到任何一個樓層有人。
再看伍悠悠站的位置,梵星雲顯然就明白了。
眼眸上的寒霜,立即冒了出來,“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家裡藏人了?”
男人?
這家門,他非進不可了。
伍悠悠心虛否認,“我,我能藏什麼人?我可不像你,爛桃花不堆!”
梵星雲拉開她,順手将其他樓層的燈按滅了,然後架着她的胳膊,防止她再作祟。
雙腳離地帶來的懸空感,讓她不敢動彈,她腦子一片混沌,卻又努力在想補救的結果。
十二樓到了。
老爺子拄着拐杖站在電梯口,梵星雲立即将人放下來。
“爺爺。”
“來了。”
老爺子淡淡應了一聲,轉身朝着屋裡去。
伍悠悠看了一眼屋裡,沒看到念念和羅姨,猜想,許是羅姨帶着躲起來了。
她松了一口氣。
羅姨從她屋裡走出來,随手将門帶上,“先生。”
“羅姨。”
屋子裡的氛圍很微妙,就好像每個人藏着自己的小秘密。
老爺子示意伍悠悠進屋,然後伸手去夠門把,并借口說:
天色已晚,自己馬上要睡覺了,就不請他進去坐了。
梵星雲擡手看了一眼時間,也才十九點多,他了解老爺子的作息,沒到九點鐘他定是睡不着的。
意識到在場的人,并不歡迎他,他隻好點頭跟人道别,“爺爺,那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過來看看你。”
他看向伍悠悠,那家夥惺惺作态的向他招手告别,“拜拜。”
梵星雲剛進入電梯,電梯門還沒合上呢,老爺子随手就關了房門,露出勝利的笑容。
“念念呢?”
老爺子指了指她的房間。
“媽咪,媽咪!”
房間裡傳來小家夥的聲音,就好像甕中發出來的一樣。
伍悠悠進了房間,小人兒正藏在被子裡,坐在床上。
她掀開被子,表情誇張到近乎狂妄,“媽咪你輸啦,寶貝赢了!”
“媽咪,怎麼就輸了?”
老爺子走進來,“方才為了阻止她發聲,羅姨告訴她,一會跟媽媽玩一個遊戲,誰能忍住不說話,誰就赢了,赢的人可以提出一個要求。”
“是麼?”
伍悠悠抱着懷裡的小人親親。
小家夥拍拍自己的胸脯,“寶貝有要求?”
“說說看。”
小家夥指着窗外,“媽咪,出去玩,家裡不好玩。”
看來這幾天,把她關在家裡面,小家夥悶壞了。
也是,回來好幾天了,也就送蘇靜怡那天,有機會看一眼外面的風景。
可爺爺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羅姨要顧着老爺子,又要顧着這小的。
平時還買菜做飯,搞衛生。
伍悠悠又忙上忙下的,根本沒有時間帶她出去溜溜。
第二天一早,小家夥坐在床頭上玩手機,“喂~鼠鼠,我是寶貝,哈哈哈哈~”
“你看,媽咪在睡覺。”
小家夥拍着床的另一邊,“這是寶貝的枕頭,還有寶貝的床。”
電話那端的人,笑聲爽朗。
伍悠悠迷迷糊糊中,聽到小念念說話的聲音,本以為是她是在自言自語中,她翻個身繼續睡。
直到這小東西拿着手機對着她的臉拍,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小東西拿着她的手機,在跟人視訊通話。
完了完了,這要是梵星雲打的,娘兒倆逃到火星上都沒用了。
她迅速搶過手機,大螢幕上看萊恩溫煦的臉。
看到她一頭淩亂的頭發,素顔如蘭花一樣淡雅,清恬,懵懂中帶着一點幼态。
萊恩笑得更腼腆了。
他舉着手機對着周圍拍了一圈,那熟悉的環境,還有,滿屏的中文字。
瞬間讓她清醒。
“萊恩,你到中國了???”
“準确的說,我已經到邕州機場了。”
“你等會,我立馬去接你。”
伍悠悠簡單洗漱完,就跟老爺子說,自己去接人,不用等她吃早飯了。
老爺子跟在後面追出來,說不用把孩子帶出去,孩子小不頂餓。
奈何小家夥摟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生怕出去玩的機會又泡湯了。
來到機場,人算不上多,伍悠悠根據萊恩發的位置找到了他。
好一陣子沒見,萊恩卻害羞了。
他手裡提着一個黑色行李箱,還沒開口說話,小家夥就往人身上撲過去。
“鼠鼠,鼠鼠。”
萊恩接過小家夥,誰知道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萊恩,她是奔着那黑色行李箱去的。
萊恩隻好将她放在行李箱上,小家夥雙手抓着拖柄,小腳丫晃動起來。
擔心她坐不穩,萊恩脫了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将小家夥固定住。
“歡迎回到中國!”
伍悠悠伸手和他握手,萊恩将手往褲子擦了擦,才握過她的手。
“緊張了?”
“有點。”
兩人相視而笑。
“我還沒通過胡伯呢。”
伍悠悠掏出手機,準備跟胡有為說一聲。
“不急,我……還沒做好心裡準備。”萊恩伸手阻止她。
“行,那我帶你去吃早餐?”
“好!”
考慮到萊恩在路上奔波了一天,伍悠悠決定就在機場解決早餐問題。
兩人進了一家邕式餐館,找了一桌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搬來一個兒童餐椅,小家夥卻賴在行李箱上,不肯下來。
萊恩從包裡拿出一個口琴,然後當場吹了起來,琴聲不大,舒緩如流泉。
讓人聽了心曠神怡。
琴聲停止的時候,小家夥伸手跟萊恩讨要口琴,小屁股颠得,行李箱一陣搖晃。
萊恩拍拍餐椅,“坐過來,這個口琴就是你的了。”
這方法果然奏效,小家夥主動舉起手,跟人讨抱。
“你倒挺會哄小孩。”伍悠悠将菜單推給他。
萊恩退了回去,他搖頭,表示自己看不懂這些菜單名,把點餐的決定權還給她。
伍悠悠點了滿滿一桌子的早點,各種各樣的包子,點心,小菜等。
萊恩吃得很滿足,他沒料到,中國的早餐這麼豐富,這麼美味。
“這是我第一次吃中式早餐。”
萊恩一邊擦嘴一邊說,這是來到中國後,第二次感到驚喜的地方。
第一次,下了飛機後,巨大的,現代化的機場,給了他一個全新的感觀。
這比美國的任何一個機場都大,且更新,更幹淨,更具未來感。
第二次,就是方才入口的早餐。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開啟中國之旅,親自去感受祖國的風采。
“怎麼樣,好吃嗎?”
“好吃!”
萊恩點頭,“我很驚喜,真的,也很感動,謝謝你。”
萊恩的眼裡星河湧動,他打心裡感伍悠悠。
若不是她,自己這輩子也許都不會踏入中國。
若不是她,自己這一生,可能都沒勇氣回來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尋找自己曾經的故土。
“跟我就别客氣了,到了我的地盤就聽我的,我保證讓你吃好,喝好,玩好。”
伍悠悠遞給他一條熱毛巾,順便将小家夥拎起來,把她的臉和手,都擦拭了一遍。
眼角餘光,總感覺有人在盯着她們。
她轉過頭看了好一會,沒發現可疑人。
萊恩走過來,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怎麼了?看到熟人了嗎?”
“沒,我看走眼了。”
或許是她疑心太重了。
從機場出來,兩人還帶着小念念去了一個大型遊樂場。
一進遊樂場,别說小家夥了,連伍悠悠都解放了天性。
她們從高高的滑滑梯上往下滑,一路上尖叫不停。
她們泡在彩色的海洋球裡,一起向萊恩發出求助的信号,等他伸出援手,就反手将他拉進海洋球裡。
她們一起坐旋轉木馬,一起玩卡丁車。
整個遊樂場,灑滿了她們的汗水,還有她們的笑聲。
從卡丁車上下來之後,伍悠悠腿都軟了,她一手扶着栅欄,一手護着腰,喘得不行。
小念念是通過剖宮産來到這世上的,至今兩年過去了,她偶爾還會感覺到腰痛。
前幾個月,傷口處還有點騷癢。
幸好身上的疤痕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隻留下一條細微的白線,肉眼上不太能看出來,上手還有點凸起。
除了這條微乎其微的疤痕,她的肚子上,沒有留下任何生産的痕迹。
就用蘇靜怡的話說,穿上比基尼依然是一枚勾人的小妖精。
伍悠悠追着她打,怎麼,我這魅力,一塊布就能兜住嗎,非得露肉才能施展出來?
蘇靜怡一邊跑一邊嚷:
你這幹巴的身材,穿上衣服别人以為是未成年呢,隻有比基尼裝,才能看出來桃子熟了。
當然,不穿更熟!
萊恩一手抱着小念念,一手攙着她的胳膊,“悠悠,你沒事吧。”
伍悠悠強撐起笑意,“沒事,有點低血糖而已。”
“那邊有吃的,我們過去吃點東西。”
小家夥一聽有吃的,就來勁了,嘴裡嚷着,“寶貝要吃冰淇淋,吃冰淇淋!”
三人吃飽喝足後都有些困頓了,小家夥上一秒還咕噜咕噜吸着奶。
下一秒,奶瓶一推,直接窩在萊恩的懷裡睡着了。
回去的路上,伍悠悠開着車,萊恩抱着小家夥坐在後排的座位上,睡得憨甜。
車裡開了空調,氣溫剛合适,兩人微微打了呼噜,一聲浮過一聲。
伍悠悠回頭,無奈的笑。
蔣美琪回到家中,門一打開,一股廉價香水味撲鼻而來。
地闆上,丢了幾件衣服,從玄關處一直拖到樓梯處。
她以為是家裡進了賊,挑起地上的衣服一看,卻不是她的。
擱樓上,傳來女子不可言喻的呻吟,還有巴掌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蔣美琪秒懂。
她氣得臉紅脖子粗,鞋子都沒脫,就踩着一對細高跟,噔噔噔往樓上走,“蔣奇奇!!”
這突如其來的河東獅吼,将閣樓上的女子吓了一跳。
女子連滾帶爬的躲進被子裡。
蔣奇奇提起褲子,被掃興後,他滿臉不悅,“姐,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突然…”
“叫她滾!!”
蔣美琪指着床上,那濃妝豔抹的女子。
女子裹着毯子,驚慌失措的跑下樓,“嘭”很快,樓下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你也滾,這輩子别讓我再看見你,跟一蛆一樣軟骨,就知道趴在屎堆裡吃,我聞到你身上的味兒,就惡心!”
蔣美琪想到自己唯一的栖息地,被别人滾過床單,心裡就沒來由的犯惡心。
她從小對這個弟弟的怨氣頗大,但因為父母對他的偏愛,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自己不需要父母了,甚至很早之前,就想跟家裡那兩個鼠目寸光的老封建,劃清界限。
奈何,她自己一直沒有獨立的房産,想獨立分戶都很難。
她氣勢洶洶的走到床邊,将床單和床上所有的東西都拆了下來,然後一股腦的全砸到蔣奇奇的身上,“滾,滾啊~~”
蔣奇奇出奇的冷靜,他扯下身上的床單和枕頭,丢在地上。
“咱媽說得對,她從小就是沒良心的,哪一天翅膀硬了,就想着單飛,隻有折了翅膀,才會回頭找窩。”
蔣奇奇朝着地上吐了口水,随後拿起手機,翻開伍悠悠的相片,放在床上。
“你要我跟蹤的女人,家住在邕州市阜甯村,那可是本土人的地盤,開的車是一輛紅色保時捷,對于我偷拍她的事,我想她一定很有興趣,不知道這幾張相片能賣多少錢。”
說完,他拿起手機,手裡一件T恤甩到肩膀上,正要揚長而去時,蔣美琪及時将其叫住。
“等等,手機給我。”
蔣奇奇甩開她,不予理會。
情急之下,蔣美琪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萬塊。”
見對方仍舊不為所動,她隻好咬着牙又加碼,“兩萬,不能再多了。”
“先轉錢。”
沒多久,蔣奇奇的手機收到一條收款資訊,微信到賬兩萬元整。
他頂着腮幫将相片發給蔣美琪,可不能把手機給她,萬一她要毀掉證據,再将他掃地出門怎麼辦。
蔣美琪點開相片,入眼的是伍悠悠與一男子在機場的相片,身邊還有一個孩子,跟男子很熟的樣子。
完後翻開,還有幾張是他們帶着孩子在遊樂場遊玩的相片,他們牽着手,一起撲向成堆的海洋球。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上車,一起回家。
她越看越興奮,梵星雲對這男人一定一無所知。
他知道後,會怎麼樣?
暴跳如雷?
還是心平氣和的跟伍悠悠提出離婚?
不管是什麼結果,總之對于她都是利好消息。
蔣奇奇看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正好這會肚子餓了,索性趁機敲她一頓,“姐,我餓了。”
蔣美琪瞥了他一眼,剛從她這拿了兩萬塊,二三十的外賣都舍不得自己點嗎?
她擡手正要抽他,想想還是算了,正好自己也餓了,“走吧,帶你去吃高檔西餐。”
第二天,蘇靜怡一早就到了。
伍悠悠迷迷糊糊接到她的電話,說人已經在門外了。
把她感動得,盼星星盼月亮的,終于把人盼來了。
她鞋子都沒穿,光着腳丫子就跑了出來。
正巧被起床找水喝的萊恩,撞見了。
伍悠悠尴尬的低頭看了自己的一眼,幸好,這一身卡哇伊的睡衣還算得體。
蘇靜怡一門,沒管伍悠悠睡沒睡醒,就抱着她一通抱怨。
“悠悠,我這會真的是投奔你來了,我爸媽下了通牒,如果我在一年之内混不出點模樣來,就讓我回家收破爛。
我隻要想到,日後我整天穿得灰頭土臉的,坐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堆裡,做垃圾分類,打死我也不幹!”
蘇靜怡一頓牢騷過後,才察覺氣氛不對。
她以為是自己太早到了,屋裡爺爺和羅姨都沒睡醒,伍悠悠才這麼僵硬。
擡頭卻看到萊恩也穿着睡衣,站在廚房門口處。
“萊恩?你怎麼也住這兒?”
她和伍悠悠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蜜,還是小念念的幹媽,她住在這兒,還能幫忙照顧孩子。
可萊恩一個男的,且雙方之前也不過隻有一面之緣,直接住到女方家裡,多少有點……
況且兩人還一早就穿着睡衣,守着客廳。
莫非,自己過來之前,兩人是睡一屋的?
“你倆不會……”
蘇靜怡指着兩人,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伍悠悠捂住了嘴巴,“不會,不會,你别瞎說。”
她盡量把音量降低,這眼下天還沒亮呢,可不能把其他人吵醒了。
特别是小念念,她若醒來,别人可就沒法睡覺了。
小孩子嘛,睡着的時候都是天使,醒來的時候,卻是惡魔。
伍悠悠拉着蘇靜怡進了她的房間,順道說了,萊恩住在家裡,是爺爺的意思。
爺爺說,他是念念的救命恩人,千裡迢迢來尋親,家裡又不是沒有空餘的房間,怎好意思再讓他自己出去住酒店。
萊恩自己也說了,他喜歡這種幾代同堂的感覺,這讓他感到很溫馨。
家裡熱熱鬧鬧的,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是以,你今天要帶萊恩去認親?”
“是啊,剛好閨女留給你,你再晚幾天過來,咱閨女都不認識你了。”
“她敢?”
蘇靜怡輕輕拍着床上小兒的屁屁,“小沒良心的,看我不沒收她的口糧和屁糧!”
小家夥哼唧一聲,随即翻了個身,吓得兩人呆愣在原地,舉着手不敢吭聲。
這才淩晨五點多,貓都沒醒這麼早。
兩個女人賊兮兮的爬回床上,繼續補覺。
上午,吃過早飯後,蘇靜怡就抱着小家夥出門,她想在邕州轉轉,順便找找工作。
聽說邕州有一片建立的城區,那裡有幾家娛樂傳媒公司入駐了。
她準備過去碰碰運氣,說不定有星探看上她的長相呢。
即便今日無功而返,那就全當帶小家夥出去遊玩了。
今後小的上學,大的上班,兩人一同玩的時間可就少了。
兩人打車到了目的地,剛下車,蘇靜怡就被這未來感很強的群峰,震撼住了。
她仰着頭,發出一聲驚歎,“哇~~”
小家夥拿掉奶嘴,也跟着發出感歎,“哇~~”
聽說,這片小城集合了住房,醫療,金融,學校,生活,娛樂等為一體的。
在這生活的人,基本不用出城,就能滿足生活中的一切要求。
是以,很多影視公司紮堆在這兒,拍攝取景啥的都友善。
兩人轉悠半天,看得眼花缭亂。
蘇靜怡想着,得找個地方先把小家夥的肚子喂飽了。
一會她就去附近的寫字樓下看看,這兒都有什麼公司,或者有沒什麼合适她的工作,就算某寶模特也行。
總之,得先經濟獨立,再追求夢想。
她從包裡拿出奶瓶,卻發現自己忘記帶水了,沒水怎麼沖奶粉啊。
索性進了一間咖啡館。
剛走進去兩步,立即停下腳步,然後抱着小念念又退到門外,“無憂館”。
她拿起手機,背對着咖啡館自拍了兩張,然後發了出去。
“女人,這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怎麼樣,感動不?”
孫小兵注意到那女人怪異的走路姿勢,她懷抱着嬰童,竟後退着走路,然後又拿着手機自拍。
他搖頭苦笑,自戀的女人,真是到哪都來兩張自拍,孩子都成了炫朋友圈的工具。
“服務員,來一杯拿鐵。”
蘇靜怡放下孩子,誰知道小念念已經等不及要喝奶了。
她把奶瓶放到桌面上,往孫小兵的方向推,然後指着奶瓶哼哼唧唧。
“美女很抱歉,我們這兒還沒開始營業。”
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輕女子,笑着對她說道。
蘇靜怡看了一眼旁邊的孫小兵,喝的是咖啡沒錯啊,怎麼這店裡還差別對待男女顧客的嗎?
還是說,這兒的人看她帶個孩子,就斷定她是一個沒有品味,或隻是一個家庭主婦,沒有實力消費。
對方要是這麼想,那她可就不幹了。
她雖沒有錢,但一杯咖啡的錢,她還是消費得起的。
她指着孫小兵身前的咖啡,沒好氣的問,“沒營業,那這位先生怎麼喝上了?”
“他是……”
服務員剛想解釋說,他是我們梵總的助理,今日,他是來開光,來驗貨的。
孫小兵阻止她繼續說,“給這位小姐上一杯拿鐵。”
蘇靜怡掏出手機,“多少錢,怎麼付款。”
她看了一下,沒發現收款碼。
“不用錢,你品嘗過後,好不好,留下兩句真言,我們一定盡心盡力改善。”
蘇靜怡上下打量他的衣着,一身卡其色的休閑西裝,倒不像是一個服務員的裝扮。
“你是這咖啡館的老闆?”
“不是,但一杯咖啡,我還是做得了主的。”孫小兵站起來,拿起桌面的奶瓶,“小寶寶就不喝咖啡了吧。”
小家夥指着奶瓶,“寶貝,喝奶奶。”
“哦,她不能喝。”蘇靜怡從包裡拿出一小罐奶粉,“你這兒有水嗎,我用來沖奶粉,我可以付錢。”
孫小兵走到飲水機旁,“不用錢,不過水沒燒,你等會。”
蘇靜怡小小聲地問,“用了你的水,也要留下兩句真言嗎?”
見對方搖頭憋笑,她才拿起奶瓶走到飲水機旁接水。
“水沒開。”孫小兵提醒她。
“不礙事,在美國經常都用冷水泡的,她喝習慣了。”
蘇靜怡無關緊要的說了一句,頓時引來孫小兵的注目禮。
“你留洋回來的?”
“不像麼,前陣子剛回國。”
孫小兵搖頭,“像,怎麼不像,我看你挺洋氣的。”
蘇靜怡懷疑他拿自己的衣着開玩笑。
她低頭看看自己,還是一身旗袍,隻不過今日穿得是銀色,有點現代元素。
将她凹凸有緻的身軀,勾勒的淋漓盡緻。
這身材,别說在國内,即使在國外,每每她經過的地方,回頭率都特别高。
在國外,她已經穿成了自己的特色。
老師同學們一說到穿旗袍的學生,就想到她,旗袍俨然成了她的身份特征。
“我的穿着有問題嗎?”
這麼經典的旗袍,也隻有中國女子,才能穿出這種古色古香的韻味。
這男人什麼眼光,竟拿洋氣來形容她?
“沒,你别誤會。”
孫小兵知道眼前的女子,自己惹不起,道歉的時候,簡直比翻書還快。
“美女,你的咖啡好了。”
“謝謝。”
蘇靜怡接過咖啡,也就懶得與人計較,畢竟拿人嘴軟。
小家夥急不可耐的雙手接過奶瓶,然後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喝起奶,那慵懶的氣質,迷離的眼神,好像奶瓶裡裝的酒一樣。
這時,咖啡屋裡一陣騷動,門外走進來一群人,看那架勢,像是攝像組的人。
……
續下篇:
他的小嬌妻,出國留學三年,帶回來一個兩歲的孩子,還有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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