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本文摘自《莒縣文史資料》第三輯(1986年12月)，作者郭牧，原标題《改造莫部的經過與挫折》
正文
“一百零八将”(原注：一九三八年一月，日寇打通膠濟鐵路線，高密的地主武裝蔡晉康遊擊隊退到諸城，其中有青島市黨組織上司的酵山抗日遊擊第四中隊和部分學生、幹部、勞工，共六、七十人，以“流亡團”的名義在該部政治部等處工作。諸城臨時縣委同“流亡團”的黨組織聯系，并與之合并，同時發動黨員和進步青年學生三、四十人參加蔡部抗日，新編為第四中隊，全隊共一百一十餘人，對外号稱“一百單八将”。)被迫南下後，當時諸城黨的力量隻有王辯和我，還有北杏支部的王乃征、王東年、王遇民、王家馨、王次垣等同志。北杏支部的同志們這時已打入莫正民部隊開展工作，并在該部建立了一個完全由我掌握的政治處，工作環境和條件都較好，一九三八年三月前後，王乃征到諸城相州向王辯同志彙報工作，并要求派人去加強他們那裡的工作。王辯知道我還在諸城，就讓王乃征去找我，要我去莒縣和北杏支部的同志彙合在莫部開展工作。當時我在郭家莊一帶想拉隊伍很困難。是以，他就同意與王乃征去莫部工作。這時莫正民已擁有号稱上千人的隊伍，但部隊的紀律很差，在莒縣北部正在攻打以地主楊亘西為主的楊家夏莊大地主莊園。楊家夏莊打開後，在政治處的建議下，把地主莊園存糧一部分分給周圍的貧苦農民，擴大了政治影響，其餘糧、錢則運往莒縣西北山區石崮後村一帶準備部隊春天進行整訓時的給養。我到達莫部後與北杏支部的同志們即開始研究如何改造這支部隊，以及如何發展黨的組織力量。莫正民是土生土長的莒縣人，十四歲就當了土匪，可說是個“綠林英雄”。抗戰爆發前曾一度在國民黨收編的張步雲部隊幹過特務隊長，張步雲投降日寇後，他就帶了一部分人脫離了張步雲，自己拉隊伍。
北杏支部的同志為什麼打進這支部隊裡開展工作？這是經過多次研究分析後才決定的。支部認為：一，英正民雖系土匪出身，但他政治上不反動，毅然脫離張步雲不當僞軍，就是實際表現；二，莫與國民黨沒有什麼關系，當時在他身邊雖有他的兩個表兄弟是國民黨員，一個當參謀長，一個當秘書長，實際是安排性質，莫正民不聽他們的；三，他拉隊伍固然是從拉山頭樹旗子以個人目的出發的，但他也還有抗日救國的熱情和決心。這在當時多數地方遊擊隊都屬國民黨控制的情況下，我黨打進莫部開展工作還是較為有利的。當然支部也分析並考慮到這支部隊人員構成比較複雜。士兵中雖多數是農民，但也有不少兵痞，部隊骨幹（大隊長、中隊長等）有些還是過去的土匪頭頭。是以，完全意識到要改造好這樣一支部隊任務是很艱巨的。我到達後，經過支部幾次讨論研究，決定采取以下幾項措施和步驟.第一，要作好争取莫正民的工作，這是我黨能在這支部隊站得住腳并能順利開展工作的關鍵。當時分析争取莫正民是可能的，他曾表示願意和共産黨合作，他也覺察到政治處有共産黨的組織。是以，支部決定先發展他參加“民先”組織（他當時也是二十幾歲的青年）。利用這個組織關系就可以來貫徹黨的意圖，便于實作改造這支部隊的計劃。第二，對政治處（後改為政治部）充實力量，健會組織，並有計劃地教育訓練政勞工員，為加強部隊的政治工作創造條件。第三，通過莫正民的支援着手整訓部隊，建立教導隊，抽調部隊的幹部進行輪訓，在這個基礎上還步整頓軍風軍紀，改善部隊與老百姓的關系。根據支部的決定，大家分頭進行工作，由王東年、王乃征和我出面作争取莫正民的工作。和莫正民談了準備發展他參加“民先”組織，他毫不遲疑的答應了，並明确表态，他不會去靠國民黨，願跟共産黨走。從此，就利用晚間在這個“莫司令”的住處開會。他讓警衛員在大門口站崗，任何人不準進去。開始一個階段，按期過組織生活。關于加強政治部的力量，教育訓練政勞工員以及舉辦教導隊輪訓軍事幹部，整頓部隊紀律等措施，都取得莫正民的贊同後業由他出面在幹部會議上宣布貫徹執行的。是以，這個階段的工作總的來講進行得還是比較順利的。政治部實行分科，擴大組織，由王東年任政治部主任，我任組織科長，臧君宇（他是一九三八年春由我的關系介紹參加莫部政治部工作，到莫部後不久也參加了黨）任宣傳科長，王遇民任民運科長，王次垣任總務科長，在莒縣吸收了一批青年同志參加政治部工作，有李文軒、劉健吾、王乃恩（現名王傑）、王丕成、王汝林等。但在進行這段工作期間，支部已與上級失去聯系。因為“一百零八”南下之後，中共諸城臨時縣委已不存在，支部隻有獨立進行工作，後來聽說沂水有八路軍，支部決定派王遇民去聯系，一方面向他們彙報莫正民部隊的情況，一方面彙報我們在該部進行工作的情況，同時提出要求：一是希望他們幫助接上組織關系；二是希望能把莫部拉到八路軍去接受改編。據王遇民同志回來彙報，八路軍是個姓魯的同志負責接待的。結果我們提出的兩個要求都沒達到。特别是把莫部拉過去，他認為不妥當，因莫部人員複雜，拉到八路軍去影響不好，他的意見要我們動員莫正民拉到高樹勳的部隊裡去，並講高部政治部有我們黨的組織，可以去和他們聯系。這時高樹勳是國民黨第十軍團新編第六師的師長，他的部隊已從河南一帶開到莒縣，師部設在莒縣張家圍子。根據與八路軍聯系的結果，支部研究認為可再與高樹勳部的政治部去聯系，即由王東年和我去張家圍子，到了高部政治部找到一個叫焦子佩的科長，向他介紹了莫部的情況，他表示可以把莫部拉到高部來，並要我們直接去找高樹勳談，聽到他講似乎八路軍已與他們有過聯系。于是通過政治部的介紹，王東年和我就去見了高樹勳。高樹勳是國民黨的進階将領，是行伍出身的老軍官。但他是西北軍的舊部，不是蔣介石的嫡系。他到莒縣之後，國民黨就交給他任務，要他收編附近的遊擊隊，他借此機會擴充自己的勢力。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很樂意收編莫正民這支隊伍。是以，一口答應給莫正民個第四遊擊區第一支隊的番号，並講他知道莫正民的為人，要莫正民本人親自到師部和他見面。王東年和我回來向支部同志以及莫正民講了聯系情況，莫正民本人基本接受了，但部隊中一部分骨幹卻議論紛紛，顧慮重重。有的顧慮是不是一旦接受收編會把這支隊伍拆散，有的擔心莫正民去了萬一被高樹勳扣押起來，部隊怎麼辦等等。莫正民自己也有思想鬥争，但在支部的動員和支援下，他還是消除了顧慮，決定去與高樹勳晤面商談，王東年和我陪同前往。莫正民帶了十幾個随從人員到達高樹勳部駐地時，高樹勳竟親自到村外迎接。到了師部又設宴款待，當面授予了委任狀，委任莫正民為第四遊擊區第一支隊司令。並頗有點江湖義氣地講什麼，你們過來，我的部隊有什麼待遇，你們也有什麼待遇，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王東年和我也借機向高樹勳提出要師部政治部派幹部到莫部加強力量。不久政治部就派劉明平以特派員的身份到了莫部，劉明平曾在陝北公學學習過，思想進步，但到莫部工作時他還不是共産黨員，是在莫部經王東年和我介紹才入黨的。莫部被高樹勳收編後，莫正民是司令，副司令由誰來當？一時難以确定，因為在中層軍事幹部中沒有合适的人選，經支部研究，我們黨應乘機争取一下這個職位，以便直接掌握武裝力量。是以，由我出面並征得莫正民同意，由他出面向高樹勳推薦委任王東年為副司令，我接任政治部主任，臧君宇任組織科長，劉健吾任宣傳科長，其他未動。這時追切需要進一步擴大政治部的力量和及早成立教導隊訓練軍事幹部，支部就決定由我到諸城招收一部分青年學生，充實政治部的力量，正好占據諸城的日寇南下，諸城城裡由高樹勳所屬的張瑞亭部隊駐守，我回去便招收了幾十個青年，現在記得有：丁治安、李倩（女）、李克郁（女）、徐常（女）、臧任堪（女）、臧鸾坡（女）、王志章（現名王漢西）、臧鵬運、丁懋成、丁承申、臧光運。臧繩望、阚濟仁等，後來又陸續從諸城到莫部的還有張镛、祝新村（現名祝劍峰）、王維增等。當時連同在芭縣吸收的政治部的人員已達四、五十人。開辦了政勞工員訓練班，主要講授哲學，政治經濟學，軍隊政治工作等。由臧君宇、劉健吾和我任教，訓練時間有三個月左右。與此同時，又成立了教導隊，輪訓軍事幹部，主要由劉明平負責，因他受過軍事訓練。通過這些工作，莫正民的部隊紀律有所加強，軍民關系有所改善，特别是在一九三八年秋收季節，以政治部為主發動組織了一次較大規模的幫助貧苦的無勞力的農民秋收（以後簡稱秋收運動），由政工幹部和軍事骨幹帶隊，分片包幹到駐軍附近的農民那裡幫助秋收，大大擴大了政治影響，改善了軍民關系。秋收完成後，在政治部的大院裡開了慶功大會（這時莫部司令部、政治部都駐在井邱），演出文藝節目，這些活動可以說是我黨對莫正民部隊改造所取得的初步收獲。這時原中共諸城臨時縣委書記趙志剛同志從費縣回到諸城也到了莫部由他和張崗同志聯系，把我們的組織關系轉到八路軍二支隊，當時二支隊已收複諸城、莒縣、日照一帶，二支部的主要負責同志有劉湧（司令）、李仲林和崔介，這期間在莫部發展黨的工作也有進展，除了原來發展的臧君宇、李文軒同志，又相繼發展了劉明平、丁治安、李倩、張镛、王維增等同志。
高樹勳由于在莒縣收編了幾個地方遊擊隊，是以，他又被提升為國民黨第十軍團暫編第一軍軍長，除原新六師外，又增加了兩個直屬旅，莫正民部隊編為第一旅，張瑞亭部隊編為第三旅，部隊由遊擊隊變成正規軍。部隊建制也由大隊、中隊、小隊改為團、營、連的編制，根據前一段的工作實踐，黨支部的同志們深切體會到黨抓政治工作，無法從根本上改造這支部隊，而且萬一發生變化，槍杆子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就會處于被動地位。是以，又決定趁部隊改編時派一部分同志分别到團、營、連去作軍事幹部，直接掌握武裝力量，並在部隊相應建立政治工作制度，加強連隊政治工作，克服政治工作浮在上面的狀況，經征得莫正民同意，由王東年下一個營當營長，由劉明平到一個團幹團副，還有幾個同志下去當連長，把政治部的大部分人員分别派到團、營、連裡去當團政治部主任、營教導員、連指導員，設想通過這些組織措施，為進一步改造這支部隊，把武裝力量真正學握在我黨手裡打開個局面。現在回顧一下，這些工作措施是按計
劃實作了，但工作時間不長，工作基礎也不鞏固，後來形勢發生了變化，對這支部隊的改造最後還是遭到了挫折和失敗。
一九三八年冬，高樹勳部奉命打了“北上抗日”的旗号，要開往察哈爾，第一步先到魯北，莫正民的兵全是芭縣一帶的人，這支隊伍要不要跟高部走，能不能拉得動，當時成為一個值得考慮的大問題。為此，支部就請示上級黨委，黨訓示要跟高部北上，支部就把黨的決定向莫正民傳達，並取得了他的同意。是以，莫旅一千多人的隊伍，在黨的保證下全部順利的拉走了。走時莫旅的黨組織關系和高部地下黨的關系合在一起，由八路軍二支隊崔介同志開了介紹信，到魯北後，把組織關系轉到冀魯邊區黨委上司，在高部重新組織上司核心，由李恒泉（軍政治部科長）、郝恒恕、閻淩霄（以上二人是高部團政治部主任）、我等同志組成，下面按部隊分别建立支部。但部隊一到魯北，政治、軍事形勢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魯南時莫部基本上沒有與敵人作過戰，一到魯北去，馬上開始與日僞軍周旋。魯北是平原地帶，作戰的地理條件也不如魯南山區，但當時部隊的士氣還是旺盛的。一九三九年初，鹽山縣的日僞軍出動掃蕩，莫部打了一個伏擊，便把日僞軍打退了，并且捉了一個出生在日本北海道的名叫佐藤寬二的受了傷的俘虜。本着革命人道主義的精神，對他進行了治療和教育，經教育他的思想很快有了轉變。從一個被日本軍國主義者所驅使利用的侵略軍士兵，變成了反對侵略戰争、主張中日和平并和我們産生了友情的異國朋友。但當時限于醫療條件，他的腿部骨折并沒有治好，而不能行走，後來在他的要求下，又把他送回鹽山縣日本侵略軍那裡去了（這裡順便說一下，一九八三年五月，我去日本通路，曾和負責接待的日本朋友談及此事，不料日友善認真地去查詢這個戰俘是否還在，而且在《北海道新聞》上登了尋找他的啟事，結果出乎意料的于十月中旬我竟收到了佐藤寬二的來信。信中叙述了他回去後的經過。他把腿骨折治好，又應征入伍。但他在日本侵略軍成了厭戰出名的“小壞兵”，一直到日本投降回國。他并且表示深切感謝中國人對他的寬厚和救命之恩。這件事也是我黨在戰争年代實行革命人道主義取得成效的曆史見證）。
一九三九年入夏以後，日本侵略軍進一步投入了較多的兵力向高部進犯，“甯寨戰役”，“大墳莊戰役”相繼發生，在幾次戰役中莫部雖遭受些損失，但還能經受住了戰鬥的考驗。
以上是軍事方面的變化。在政治方面發生的變化影響就更大了。高樹勳部隊到魯北後，部隊駐在鹽山縣境内。鹽山縣是高樹勳的老家，一批地主豪紳和國民黨政客就力拉攏他，高樹助的政治态廣開始發生變化。抗日戰争爆發時，高樹勳原是河北省的保安隊司令，他拉隊伍退到山西就開始與我黨和八路軍聯系，當時他曾明确表态，贊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願和我黨合作抗日，并要求我黨派幹部去幫助他整頓部隊，我黨派鐘輝同志帶了一批幹部到高部成立了政治部，鐘輝同志任政治部主任（鐘輝同志到莒縣後即離開了高部，主任由非黨進步人士向若水擔任）。同時按八路軍的一套辦法建立了軍隊政治工作制度，對部隊進行了卓有成效的整頓。是以，在魯南時高樹勳還常講，我的部隊在山西時到老百姓家裡還翻箱倒櫃的，是八路軍派幹部來幫助我們進行了整頓。但到了魯北，國民黨派了個名叫馬臯如的專員到高部當說客，答應給高樹勳錢和武器，高樹勳就開始改變态度，而進一步向國民黨靠攏。不久，便把政治部改組，任命馬臯如為主任，把原有政治部下的主要上司骨幹陸續調到軍法處、秘書處等部門，搞“調虎離山”的辦法，為馬臯如統治政治部掃清障礙。之後又對全體政勞工員進行集訓，在集訓中強迫大家集體參加國民黨等。當時高部全體政勞工員有七百餘人，共産黨員雖是少數，但全體幹部長期受到我黨的影響和教育，對高樹勳的倒行逆施，深惡痛絕，普遍表示反對，有的自動脫離高部。在實行這些措施的同時，高樹勳還故意散布說：“共産黨、八路軍是我請他們來幫助整頓部隊的，現在不需要了，應該客客氣氣地把他們送走。”并通過他的進階秘書解方（亦名解子宜，是思想進步傾向我黨的民主人士）和我們談判，要把全軍團級政治部主任以上的于部送走。他是以散布這些言論，采取這些措施，一方面是虛僞的表白他是講“信義”的，另一方面也為以後迫害殘殺留下來的共産黨員設下伏筆。因為他知道我們黨在這部隊絕不會不發展黨的力量。由于形勢越來越惡化，黨的上司核心就兩次派我和張去冀魯邊黨委請示，兩次都是由邊區司令肖華同志出面接待的。經過區黨委研究，決定凡是已經公開或半公開暴露了面目的團以上上司骨于可主動從高部撤出，其餘未暴露的黨員另行組織上司核心，繼續留下來堅持鬥争。這樣，一九三九年七、八月間，李恒泉、郝恒恕、閻淩霄、我等十餘同志從高部撤出，大多數同志去冀售邊區，我回了魯南。在高部另行建立了由三個同志組成的新上司核心。現在隻記得其中之一是臧君宇同志。但時隔不久，高樹勳就開始對留下來的共産黨員和思想進步的青年進行追害。臧君宇也被逮捕，幸經莫正民出面保釋押在莫部，後在夜行軍中他乘機逃跑，然後輾轉到延安。在這次大變動中，黨和黨所團結的進步力量，遭受了不小的挫折和損失。是以，在部隊工作的一些同志就紛紛拉隊伍脫離高部投降八路軍。莫正民旅也早在一九三九年夏就被高樹勳注意，怕莫部發生變化，而派了一個姓許的去當副旅長，名義上是幫助莫旅加強上司，實際上是監視莫正民。高樹勳部發生變化後，在莫旅的一部分政勞工員（主要是女同志）組織上就陸續把她們送回魯南，以後形勢進一步惡化，莫旅一部分部隊在戰鬥中受到一些損失，指揮系統産生了紊亂，黨組織之間也無法保持聯系。又有一部分同志如王東年、王乃征等相繼回了魯南。是以，在莫部黨的力量已不多，隻有丁治安等少數幾個同志堅持鬥争。鑒于形勢日益惡化，丁治安就與莫正民商議決定脫離高部，把部隊拉到八路軍！去。于是莫正民對那個副旅長及其警衛人員來了個突然襲擊，繳了他們的槍支，并驅其出莫旅，然後宣布脫離高樹勳部隊投向八路軍。但由于當時局勢非常複雜多變，地下黨組織關系打亂，丁治安去八路軍聯系，因無法提出組織證明，未能取得組織信任而沒聯系成功，反而遭到八路軍懷疑和攻擊，莫正民就又拉着隊伍回魯南，途經魯西梁山泊附近，不幸被日寇全部包圍，莫正民和丁治安等都被俘，至此，莫正民部隊也就完全垮台了。
曆史的發展程序有時是曲折和複雜的，一支部隊一個人的發展過程同樣如此。莫正民的部隊垮了，莫正民被俘後竟接受日僞軍收編一度幹了莒縣的僞軍大隊長，從政治上說他是犯了喪失民族立場向敵人屈膝技降的嚴重錯誤，因而也給人民造成了不少危害。但後來的事實證明他到了芭縣之後蓄意東山再起，待機消滅日寇，再回到祖國和人民的方面來。莫正民當了僞軍時丁治安沒有參加而回到諸城，在諸城住了一個時間，後征得我的同意，便又去莫正民那裡繼續作争取莫的工作，促使其與黨聯系，及早起義。經過一個時期，莫正民又拉起一個不小的隊伍，在我黨的教育和幫助下，于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十四日發動起義，與八路軍配合消滅了一部分日寇，解放了莒縣（當時延安解放日報曾刊登了莫正民起義的消息），終于以實際行動改正了他的錯誤，重新回到祖國和人民的懷抱。一九四六年他便參加了共産黨，成為一個光榮的共産黨員和黨的上司幹部。
原注：①本文節選了部分内容。
②郭牧：又名郭夢家，系諸城縣人，現任上海市第二商業局局長。
③一百零八将：一九三八年一月，日寇打通膠濟鐵路線，高密的地主武裝蔡晉康遊擊隊退到諸城，其中有青島市黨組織上司的酵山抗日遊擊第四中隊和部分學生、幹部、勞工，共六、七十人，以“流亡團”的名義在該部政治部等處工作。諸城臨時縣委同“流亡團”的黨組織聯系，并與之合并，同時發動黨員和進步青年學生三、四十人參加蔡部抗日，新編為第四中隊，全隊共一百一十餘人，對外号稱“一百單八将”。
資料來源：
《莒縣文史資料》第三輯(1986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