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我是王府最下等的燒火丫鬟 管家臨死前爆出 我才是真正的王府二小姐

作者:小姐姐書閣

我是王府最下等的燒火丫鬟。

管家臨死前爆出驚天秘密,我才是真正的王府二小姐。

原本以為成為貴女的日子會變得好過些。

親生爹娘卻不認我,将我幽禁。

哥哥毒打我,罵我是野種。

要帶我逃出王府的相國公子,說隻當從未認識我。

後來,趙淮遠為我重修了整座王府,擺滿了我喜歡的一切。

可惜我卻再也用不上了。

我是王府最下等的燒火丫鬟 管家臨死前爆出 我才是真正的王府二小姐

1

那是一個深秋。

在王府待了大半輩子的許管家得了頑疾,久治不愈。

王爺感念許管家為王府奉獻了一生。

派了好幾個丫鬟照顧他。

想讓他臨走前過得舒服點。

其中就包括我。

我是府裡的雜役丫頭,也是家生子。

我娘叫荷花,以前是個一等丫鬟,與侍衛偷偷結了私情,生下我後被府裡發現處死。

老太太心善,不忍奪了我這個嬰兒的命,就讓我在王府長大,繼續當個小丫鬟。

五歲開始洗奴役的衣服,七歲灑掃,九歲去廚房燒火做飯。

王府給我一口飯吃,我便永遠是這王府的人。

高高的院牆,我擡起頭來。

望不見外頭。

許管家快不行了。

臨終時他和王爺密談了兩個時辰。

交談結束後,許管家被王爺一劍取了首級。

兩具屍體被人用草席子一裹扔到了亂葬崗。

2

整個王府上下惴惴不安。

王爺身邊的大丫鬟桂香和菊香突然來了我房裡。

不由分說,将我架到了書房。

我是這府裡最下等的丫鬟。

書房這種重地,平時可是萬萬不敢踏進。

王爺上下掃視了我一番,神情複雜。

他轉過身去背對我,擡了擡手裡的扇子。

桂香、菊香兩人立即上前扒了我的外衣。

我頓時慌亂失措:「王爺,放過奴婢吧,奴婢不會伺候人,手上全是凍瘡,身上也全是傷疤,醜得很,您看了怕是會污了眼。」

我苦苦哀求,王爺背對着我沒有任何反應。

脫得隻剩一件單薄的裡衣了。

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王爺,背後确實有個胎記。」

桂香恭敬地朝王爺拱了拱手。

隔着簾紗望去,王爺蒼老的身影好像微微一顫。

他立刻跑了過來,不顧男女之别,看了一眼我的後背。

「真的是粉色梨花胎記……」

王爺閉上了眼睛,示意婢女替我穿好衣服。

「你,叫什麼名字?」王爺端坐在正位。

「奴婢叫小秋,是家生子。」我撲騰一聲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小秋,小秋……」王爺沉吟着,「你以後就叫姜如秋吧。」

3

我成了王爺的女兒。

和王爺一個姓,姓姜。

桂香把我帶到梧桐院,安置我住下。

我以為我的日子會過得好起來。

至少我再也不必三更天起床洗衣,雙手泡在徹骨的冰水中。

不速之客來得太快。

是姜府的長子,我的親哥哥。

姜臨慎。

他怒氣沖沖地踹開梧桐院的大門,擡起手便給了我一大耳光。

我一下沒坐穩摔倒在地上。

「姜如秋?你配姓姜嗎,不知道哪裡來的賤女人,居然妄想當我的妹妹!」

姜臨慎怒不可遏,眼裡恨毒了我。

「我警告你,别以為父親認了你,你就真成了王府的二小姐,二小姐永遠隻有一個,就是姜若萱。

「而你,不過是個野種。」

姜臨慎的眼睛裡是真切的恨意。

他砸碎了梧桐院裡所有能砸碎的東西。

臨走前還遣散了所有的婢女。

「本身不過是個奴婢,何來需要别人伺候,不過是條賤命罷了。」

4

原來當年,婢女荷花自知王府不會饒恕她和襁褓中的女兒。

恰逢王妃當時生産。

許管家愛慕荷花,便從中協助調換了我和她的親生女兒姜若萱。

臨死之際,許管家心中有愧,才向王爺吐露了實情。

王爺大怒,将許管家斬殺,屍身扔進亂葬崗。

自從住進梧桐院,王爺和王妃從未來看過我。

門口還有兩名侍衛把守。

美其名曰,保護我的安全。

數日後,梧桐院來了位教習嬷嬷。

是姜若萱向王妃求情,特意請來教我禮儀的。

她跪在王爺和王爺面前痛哭,聲稱是她搶走了我王府二小姐的身份。

這麼多年白白受了這麼多尊榮和寵愛。

她說會請嬷嬷來教我禮儀,等我成為大家閨秀,她便離開王府,二小姐隻能是姜如秋。

王妃痛心疾首。

将她摟入懷中,雖然不是親生,但早已勝過親生。

姜若萱是京城第一美人。

生的烏發雪膚,櫻唇粉腮,惹人憐愛。

不似我,以前廚房掌勺的吳阿娘總說我,整日灰頭土臉,就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沒個女孩子家正型。

王爺和王妃向姜若萱保證,即使認回了我,她依然是姜府的女兒。

姜若萱懷着感恩和愧疚,徹夜跪在祠堂不起,第二天早晨才被婢女發現暈倒在地。

王妃萬分心疼。

衣帶不解地徹夜照顧姜若萱,更是對整個王府上下宣布。

隻有姜若萱一個女兒。

5

這些都是我聽教習張嬷嬷講來的。

張嬷嬷從前是宮裡的老人了。

專門負責新進宮的秀女,頗有威望。

她坐在亭子裡嗑着瓜子。

我在院子中央頭頂巴掌大的瓷碗。

挺胸收颌,一動不敢動。

訓練站姿的時辰總被安排在正午剛用過午飯後。

張嬷嬷說,這樣不易積食,有助于保持苗條身段。

晌午的烈日曬得全身發痛。

汗珠順着發絲緩緩往下淌落。

耳鬓邊一陣撓心肝的癢感襲來。

我努力保持身子和腦袋不動。

擠眉弄眼想要讓汗珠滾落下去。

「啪」的一聲。

劃破風的教尺甩在我身上。

我吃痛,疼得一激靈。

頭上的瓷碗立刻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二小姐,您真是不争氣啊!」

張嬷嬷氣憤地用教尺戳我的腦袋。

「就連端正站姿儀态都做不到,還怎麼當這王府的二小姐?

「擠眉弄眼的,真是粗鄙不堪,上不了台面。」

我低頭不語,上次因為和她頂了兩句嘴,被硬生生打得三日下不來床。

「我看您也無心在這兒站着了,就把這院子裡的荒草全都除了吧。」說罷,張嬷嬷搖着手裡的蒲扇進裡屋乘涼了。

梧桐院常年無人居住。

自從我搬進來後,侍女又全被姜臨慎遣散。

這院子裡,除了一盞燈和一個人。

便隻有破敗和不堪了。

我拿着小鋤頭,在烈日下挖着雜草。

院落常年無人清理。

角落裡生出許多帶刺的荊棘,稍有不慎,便紮得手掌鮮血直流。

突然一道淩厲的教尺抽打在我背後。

我猝不及防吃痛,一頭紮進荊棘叢裡。

「如秋小姐,誰讓您用鋤頭挖雜草的?凡事都講究個親力親為,不吃得苦中苦,怎麼做那人上人,成為王府的貴女呢?」張嬷嬷手舉着教尺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我直立起身。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疼。

尖刺紮入臉中,我不敢動。

隐約感覺有一股熱流順着臉頰往下淌。

張嬷嬷見我不說話,揮起手中的教尺就要抽來。

「住手!簡直大膽。」一道清冷威嚴的男聲從梧桐院門口傳來。

來不及回頭看一眼來人是誰。

我已支撐不下去,重重倒地。

閉上眼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飛速朝我奔來。

6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

小小的房間裡擠滿了人。

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坐在我的床邊,正神情複雜地看着我。

我被盯着頭皮發麻。

緩緩坐起身來,對着面前的女人道了一聲:「王妃萬安。」

王妃見狀歎了口氣:「沒想到你竟然暈倒在院子裡,還是相國府的公子趙淮遠路過,聽到了裡面的動靜。」

哪個趙淮遠?

暈倒前看到的人影很熟悉,像是常來府裡的相國公子的随從……阿遠。

我和阿遠很早就認識了。

那時他說自己是相國公子的随從,公子在正廳與王爺議事,他便四處轉轉。

他為人爽朗,還經常從外面帶些新鮮玩意兒送給我。

他是随從,我是婢女。

我與他總是相談甚歡。

他誇我笑起來眼睛好看,亮晶晶的,像小月牙兒。

他說等我成年,便要跟他家公子提,娶我為妻。

可今天,他居然是王妃口中的相國公子。

我的腦袋好像更痛了,他怎麼會是相國公子呢?

我與他相識數年,他衣着清簡,肆意随和。

完全與我面前這位華服美玉加身的貴公子不同。

王爺上前輕拍了我的肩膀:「如秋,你醒了就好,我和你母親都很擔心你。」

「謝謝王爺和王妃關心。」我低頭不敢擡起,更怕趙淮遠看到我滿是瘡口的臉。

「秋兒,你是我們的孩子!是這王府的主子,你不必如此卑微。」王爺的表情看起來似乎痛心疾首。

「我早就習慣了下人的生活,現在這樣挺好的。」我恭謹地回答。

王爺一時不知該作何應答,作罷讓我安心休養,便請了趙淮遠一同去前廳議事。

臨走前,趙淮遠對我說:「如秋小姐,保重身子。」

我心裡苦笑,如何保重。

曾經我是丫鬟小秋,但活得肆意快樂。

還有趙婆,好似我的親阿娘。

還有阿遠……

如今,變成姜如秋的小秋。

不過是王府的一段不可外傳的笑話。

堂堂王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調換了親生女兒。

王爺和王妃若是真想認回我這個女兒。

怎會任由姜臨慎遣走梧桐院的侍女?

怎會任由張嬷嬷對我肆意打罵?

怎會派人看守梧桐院,不許我出入?

我閉上眼睛,淚水滑落面龐。

「如秋姐姐,對不起,我已經派人處置了張嬷嬷。」一道悅耳婉轉的聲音傳來。

是姜若萱。

「都是萱兒不好,隻顧着那張嬷嬷名聲在外,不承想她居然如此放肆,敢對你下如此狠手。」她在我的床頭坐下,關切地看着我,「如秋姐姐,你好些了嗎?你怎麼會和淮遠哥哥認識呀?」

姜若萱看了一眼走遠的王爺和王妃。

帶着卑微懇求的語氣問我:「如秋姐姐,别的我都可以給你,但是相國公子和我是從小訂的姻親,你可不可以不要搶走他?」

我現在不過是個連婢女都不如的人,何德何能,搶走她姜若萱的男人呢?

姜臨慎傲慢地靠在門邊,不屑地說道:「我還以為張嬷嬷把她打殘了,就這麼點小傷,也值得大家這麼興師動衆過來看她?

「萱兒,你不用搭理她,就算她是父親親生的,可你才是這麼多年王府的二小姐。

「這個賤女人八成是裝暈,想要勾引趙淮遠。

「真是下作手段,不配做我們姜府的女兒。」姜臨慎滔滔不絕地羞辱我。

我低頭沉默不語。

我也不願做這姜家的女兒。

如果可以,放我離去我已是知足,何苦将我囚禁于此羞辱。

姜臨慎臨走時,趕走了給我治病的大夫,又囑咐身邊的小厮。

「派人好好看着她,吃食衣物一律不許送來,好好思過給萱兒道歉。」

7

那日起。

梧桐院變得更安靜了。

臉上、身上的傷斷了藥物,開始紅腫潰爛。

三日,我滴水未進。

我好像一片落葉。

飄落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裡,等待着腐爛。

火熱的滾燙席卷了全身。

「水,給我水。」

我在夢中呓語呢喃。

好熱好熱,我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突然,好像下雨了。

一滴,兩滴的水滴在我的嘴裡,臉上。

我強撐着睜開眼。

是獰笑的姜若萱,她手裡端着一碗水,順勢整碗潑到我臉上。

我猝然如夢初醒,顧不得其他。

我拼命舔着唇邊的水珠。

好渴好渴。

她突然發出大笑:「哈哈哈,瞧你這如豬如狗般的樣子,怎麼當王府的二小姐,怎麼成為相國夫人?

「虧我先前還忌憚幾分,萬一淮遠哥哥對你有情,倒是難辦了。」

她突然面色一暗,帶着幾分憐憫和嘲諷:「你不過是淮遠哥哥的小玩意兒,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倒是讓我多心了。

「父親母親養着你,不過是生過你,卻與你沒有一絲感情,你别妄想在這王府多得到什麼。」

她張狂大笑着離開。

我端起她留下的碗。

喝盡碗底殘留餘下的水。

舔了個幹淨。

我還想,活下去。

我還想再見一見阿遠和趙婆。

8

姜若萱的十八歲生辰。

王府上下喜樂融融。

女子年滿十八,便要定下一門親事,如果是幼時定下娃娃親,男友善要在這日帶上彩禮上門正式定親。

一大清早,王爺身邊的桂香送來了華服,讓我參加今日姜若萱的生辰宴。

我換上衣服,桂香幫我梳起京中貴女們時興的妝容。

上次受傷,臉上還有一條紅色的疤痕,也被脂粉遮蓋了下去。

我瞧着鏡中的人兒,眉目如畫,一雙秋水般澄澈的明眸,耳鬓旁的玲珑首飾耀眼奪目。

這就是王府女兒的姿态嗎?

宴席上,王爺一同牽起我和姜若萱的手。

正式向各位來賓介紹。

「當年王妃懷的是雙胎,姐姐姜如秋從小養在祖母家,妹妹姜若萱則留在王府。」

如今,女兒都已長大成人。

出落得亭亭玉立。

衆人驚歎,姜若萱本就是名動京城的美女子,如今姐姐雖不如妹妹華貴豔麗,但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脫俗不凡。

衆人皆恭祝王爺二女如仙女下凡,熱鬧非凡之際。

趙相國府的十裡聘禮和儀仗鑼鼓喧天進了大門。

來人前頭的是趙淮遠和他的父親,當朝相國公,趙公。

王爺快步上前迎接。

趙公揮了揮衣袖:「六王爺府中今日果然熱鬧非凡啊,我已帶上聘禮來與王爺正式訂下淮遠與二小姐的婚事。」

王爺雖貴為皇親國戚,但終究是個沒任何權力的閑散王爺,與相國府結親,算是高攀了。

王爺笑意奉承:「小女若萱與淮遠自小青梅竹馬,雖有定下姻親,總歸是兩個孩子感情深厚有緣分。」

「可我近日聽說姜若萱不過是府裡婢女和侍衛所生之女,王爺新認的女兒才是真正的二小姐。」趙公蹙眉。

「這……」王爺不知趙公是如何得知此事實情,頓時被問得猝不及防。

「如秋這孩子是我一位故人之女,故人與我有恩,去世後獨留這個女兒。我見她可憐,便想給她一個身份,當我的女兒。」王爺情急之下編造了一通謊言。

終究是不願舍棄了姜若萱這個女兒,更不願心愛的女兒失去了相國府的這門親事。

而我不過是個憑空多出的累贅。

王府為了這次生辰宴。

特地在庭院中央搭建了一座高亭。

姜若萱不僅人美,舞姿更是京城一絕。

師承舞學宗師,而後更是被收為關門弟子。

衆人驚歎她的舞姿,如天女下凡,我也看得入迷。

表演前,她希望我同她一起登台亮相,說也是母親的意思。

畢竟十八歲的女兒就要定親了。

想讓我也露個臉,看有沒有合适的世家子弟瞧上我。

可我在後廚燒了十幾年的竈火,什麼都不會。

姜若萱派人搬出了牛鈴。

一種古老偏僻民族使用的樂器,醜陋笨重,卻也簡單,混在其他樂器中聽不出聲音。

「姐姐天資聰慧,跟着其他樂師敲打就行啦。」姜若萱巧笑倩兮,給我安排好了表演位置。

高亭上。

姜若萱一身純白舞衣,上面銀線交織印出若隐若現的波紋,曼妙的舞姿如雲朵舒卷。絕美舞姿讓人挪不開目光。

聲樂合奏,我混在其中敲打着牛鈴。

隐約聽到台下議論。

「這如秋小姐雖然外表不俗,可似乎完全不通音律啊。」

「敲的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估計也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

「不知道王爺把這女兒放上台來做甚,簡直丢人現眼。」

我朝注重禮儀學識,女子皆有讀書的機會。

在富貴人家裡,女子多是文采斐然,藝律精通。

像我這般,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我往後縮了縮脖子,隻當聽不見下面的議論聲。

琴聲高起,管樂相映。

姜若萱衣裙翩然,弦樂聲進入高潮,她如旋風般疾轉,向我舞來。

她似是腳底不穩,向我身上微傾。

手裡的牛鈴落地,「砰」的一聲。

我的手剛好扶住姜若萱的肩膀。

她便像一隻被折斷翅膀的蝴蝶,從高亭樓梯一路滾下去。

9

「天哪,姜如秋把若萱二小姐推了下去!」

慌亂的人群中立即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

姜臨慎和趙淮遠甩開人群,飛奔到姜若萱面前将她抱起送往裡屋。

我站在高亭上遠遠看着。

那條潔白如雪的裙子上沾滿了血。

姜若萱的右腿斷了,王爺從宮中請來了最好的禦醫。

連他都搖搖頭說:「二小姐的右腿,以後隻怕是很難站起來了。」

「姜如秋!」這三個字,姜臨慎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派人把我押到柴房。

用鐵鍊繞過房頂的懸梁吊起我的雙手。

我像集市裡豬肉攤子上吊着的肉。

任人宰割。

姜臨慎拿出策馬的鞭子。

二話沒說,抽打在我身上。

那鞭子足足有廚房裡的擀面杖粗,打磨得韌性十足。

一鞭下去,身上的胫骨像是被生生扯斷,身體都像被切割成了兩段。

「不,我沒有推她。」

我嘴裡吐出一口鮮血,口齒不清地說着。

「還敢狡辯,我都親眼看見,是你推她滾下樓梯!」

姜臨慎氣急,又是一鞭子甩在我身上。

「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就算她不是父親的女兒,她也喊你一聲姐姐,更是一條人命,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痛,真的好痛。

幾鞭子下來,五髒六腑像是都移了位,破碎不堪,意識也逐漸模糊。

慢慢地,好像已經不那麼疼了。

鮮血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好像也聽不清姜臨慎的聲音了。

我努力睜開眼睛。

好模糊。

眼前這張臉,怎麼隐隐約約和我的臉重疊了。

哥哥?

我和……哥哥好像啊。

姜臨慎,是我的親哥哥啊。

小時候,和我一般大的丫鬟春桃有哥哥。

她吃飯搶不赢我,總是帶着他哥半夜把我從床上揪起來痛打一頓。

那時候我真想有個哥哥。

有了哥哥,就可以保護我了。

就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了。

「哥哥……哥哥……」

我意識不清地喊着。

姜臨慎愣住了,手中的鞭子僵滞在半空。

他扔掉了手裡的馬鞭。

讓小厮把我送回梧桐院。

還替我找了個大夫。

「姜如秋,你身上好歹流的是姜家的血,怎麼能讓你這麼輕易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