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好們 大家好 華語有佳作 我是數根朽木
移民海外是現在許多人會考慮的一件事情
不管是為了教育資源 又或者是社會福利
在全球一體化的今天 人才同樣也處于高度的流動性
不過相比于現在人們對于移民的日趨理性化
上個世紀時 卻有着無數讓人聽後心痛的移民故事
在這中間 有的人會選擇嫁給一個不相愛的人去擷取身份
還有的人甚至會讓自己的另一半去嫁給别人
通過曲線救國的方式 來最終得到合法的身份
今天我們就來聊一部以李安 嚴歌苓 張艾嘉
三位電影人聯手打造的佳作《少女小漁》
故事發生在90年代的美國紐約
小漁是一名制衣廠女工 因為沒有合法的工作身份
她早已經每日習慣了躲避移民局的追查
制衣廠更是是以隻願意支付給她極低的薪酬
每日這般的操勞 可小漁來美國所為的都是自己的男朋友江偉
這江偉是來自海棠的留學生
他在燈塔半工半讀 不上學的時候便去漁市打工
這對情侶的日子并不寬裕
可由于沒有合法的工作身份 小漁不得不忍受老闆的壓榨
即使他們兩人攥緊錢包過日子 可在紐約的高物價面前
一切都還是顯得捉襟見肘
不同于單純懵懂 随遇而安的小漁
江偉迫切想要留在美國發展 他再也過不慣這樣的日子了
于是心急之下的他打算去嘗試捷徑
那便是兩人節衣縮食拼命攢錢
隻希望能一天有足夠的錢通過
跟一位美國人假結婚的方式來獲得綠卡
綠卡可以給予一個人在美國長期居住的權力
相應的也會獲得合法工作 以及享受更多社會福利
除了在美出生就能直接擷取美國公民以外
的确沒有任何方式比與美國公民結婚更快能夠取得合法居留身份
江偉的計劃便是希望讓小漁先于他人假結婚
然後等小漁拿到綠卡之後 再解除婚姻
并與自己結婚 以便再幫自己拿到綠卡
這的确是移民的一種捷徑
可這種虛假婚姻本身便存在欺騙政府機構的嫌疑
故而如果一旦被發現便會面臨刑事處罰
好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辦假結婚的中介給出2萬5美金的高價
可情侶倆東拼西湊也不過隻能籌到1萬餘美金
就在他們二人一籌莫展之時
一位叫做馬裡奧大叔的意大利裔美國人出現了
年輕時的他也曾是鬥志昂揚的左派青年
曾組織參加反越戰争的示威 是以獲罪
在自己新婚後第二天被抓進了監獄 一關就是三年
在那之後 馬裡奧的生活跌入低谷
夫妻二人解除了婚姻關系
前妻更是常年在外演出
他從不知妻子行蹤
中年生活的不如意 讓他逐漸開始用賭博麻痹自己
可賭桌從來不會讓任何人能夠在這裡成為富翁
很快他就變成了一位身負9千美金債務的老人
由于他在年輕時曾是一位作家
誰知如今那每年微薄的版稅收入竟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導緻他被移除出了領取救濟金的行列
這無疑對馬裡奧來講是雪上加霜
加上人已經是老邁困頓 再看看自己居住的陋室
電路老化 家具破舊 一位暮氣沉沉的老人對着淩亂不堪的房間
生活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
馬裡奧無計可施之際 讨債的打手找上了門
由于他們是老相識 打手手下留情
假裝收拾了他一頓 寬限了他幾天時間
叮囑他找人借點錢 把債還上
正是這樣的機緣巧合 小漁 江偉 還有馬裡奧的命運彙聚在一起
江偉付錢給馬裡奧 小漁和馬裡奧假結婚
如此一來小漁可以如願拿到綠卡 馬裡奧把債還清
事成之後 小漁有了綠卡 江偉的身份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套方案 步驟清晰 結果明确
小漁和馬裡奧都得到了益處
在江偉心中 自己似乎才是做了最大犧牲的那個人
原本三人都覺得這是一筆付了錢就搞定的買賣
但移民局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尤其是看到這段相差40歲的忘年戀 更是加重了他們的懷疑
于是他們派遣從業人員多次來馬裡奧家裡查訪
以便确認馬裡奧與小漁是真實婚姻
不得已 小漁隻好臨時搬到了馬裡奧的家裡
以應對移民局的突擊訪查
馬裡奧對這一對投機的年輕人并無好感
趁機索要了每月119.99美元的租金
就這樣 兩人的室友關系正式開啟
而小漁隻能每周往返于工廠、江偉居是以及馬裡奧的家
可小漁與馬裡奧的生活習慣并不相同
兩人在一起生活難免有些許摩擦
馬裡奧家裡髒亂 小漁喜好幹淨 趁着對方不在 趕緊為其收拾了一番
不過馬裡奧作為一名作家 早已經習慣了這種雜亂無章
卻隻有自己知道其中規律的生活
是以當他看到井然有序的房間時 不禁大發雷霆
面對這生活習慣上的種種摩擦 小漁隻是連聲說着抱歉
許是之後發現了自己的失态
馬裡奧希望可以為小漁買些東西作為補償
彼時有些拘謹的小漁連忙婉拒
“I am sorry”以及“no,thanks”是小漁說過最多的兩句話
有禮貌與不希望給對方添麻煩
這大概便是馬裡奧最初對小漁的印象
亦如大部分華人在美國的形象
後來兩人漸漸熟絡
由于紐約住房面積緊張 往往較高價的電梯大廈裡沒有洗衣機
故而小漁每次去洗衣店都會幫馬裡奧一起洗滌衣服
為了感謝小漁的幫助
馬裡奧在心情大好之時 也會下廚為小漁做飯
他用袖子擦了滿是灰塵的餐桌 用心地擺好了兩個人的餐具
隻是這個時候 江偉來了 看到桌子上的高腳紅酒杯
無疑這一切都在讓他心生不悅
當他與小漁獨處的時候
江偉更是毫不掩飾地對小漁
表示馬裡奧定然是位居心不良的壞老人
小漁隻好溫柔地為馬裡奧辯解
可誰想這隻會讓男友醋意大發 更是讓他氣急敗壞地懷疑
小漁和馬裡奧是否早已經有了什麼其他的關系
為了男友而犧牲了一切的小漁頓時倍感委屈
當她問起前日江偉為何一整夜都夜不歸宿的時候
适才還咄咄逼人的江偉 頓時便吞吞吐吐起來
言稱自己作為文化人是在好友處沒日沒夜的在讀書
這三人的相處本來就已經是困難重重
可誰想馬裡奧的前妻麗坦還加入了這亂局
讓這段關系更是變得一團糟
前妻與馬裡奧相識于兩人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 馬裡奧是意氣風發的作家
麗坦是美麗迷人的音樂劇演員
曾經令人羨慕的情侶 卻因為馬裡奧當年的入獄 最終分道揚镳
不過他們似乎還在心底深愛着彼此
整日奔波的麗坦把馬裡奧的家當作自己在外漂泊時的一處港灣
偶爾也會回來休整
嚴格意義上講 他們從法律上講已然不是夫妻
但内心中又把彼此當做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然而當這天麗坦跟以往一樣突然闖入馬裡奧的家門時
陌生的小漁讓她愣住了
盡管馬裡奧趕緊将事情的起因經過跟對方解釋
不過不難想象的是 老公從來都是概不外借
哪怕是前夫也不例外
麗坦當場便歇斯底裡地要宣示主權 讓小漁馬上離開
正巧這時江偉也在場
同樣滿腹醋意的他與麗坦直接就互怼了起來
馬裡奧試圖勸阻兩人 而一旁的小漁則是手足無措
正當他們争吵不休的時候 移民局正好上門查訪
為了掩蓋騙局 馬裡奧一把摟過小漁
并稱另外兩位分别是自己與小漁的親戚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 麗坦雖然不再急着把小漁趕出門
卻處處為難她
小漁依然在那隻是默默忍耐 并不與她計較
時間一久 或許是麗坦也了解了小漁的難處
從此便沒了捉弄她的樂趣
在兩人的相處中 小漁和馬裡奧慢慢開始照顧對方
小漁會在回家的途中 為馬裡奧買一份他愛讀的紐約時報
漸漸地 馬裡奧也會給小漁留門
會在聽到對方開門聲時 拉亮走廊的燈
他們的生活 在這樣的小打小鬧中 慢慢趨于平緩
他們四人維持着這樣表面平和的契約關系
在這樣的平靜裡 馬裡奧重開始新了寫書
書名叫做“馬裡奧的故事”
小漁也逐漸開始了解關于馬裡奧的過去
她一邊白天去打工 一邊晚上學着英文
希望能夠有一天能讀懂馬裡奧曾經的著作
偶爾 小漁還會為馬裡奧做點中餐
在閑聊中 馬裡奧才知道小漁原來是一位孤兒
而江偉的母親正好是小漁所在孤兒院的院長
故而小漁跟江偉自小相識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
後來 江偉出國念書 其母擔心兒子無人照顧
于是想辦法把小漁送來了美國
小漁來到美國就是為了江偉
她自己沒有什麼别的追求 一切的重心都放在了男友身上
甚至連每月付馬裡奧房租都是小漁自己打工掙來的
她表示江偉的錢需要付他自己的房租和學費
馬裡奧從未想過小漁的真實生活是這般情形
連她付給自己的房租 都是在被老闆壓榨後
從10分錢一件的制衣費中攢下來的
早知如此 他是不會收這房租的
這天 小漁一如往常在制衣廠工作
制衣廠裡全是和小漁情形相似的華人女工
工廠中的房間的錄音機播了一首老歌
歌聲婉轉 很多人都側耳傾聽
随着旋律流淌過耳邊的歌詞裡
訴說着一個女性對夫妻的真心的渴望 與對自由的意志的向往
這動人的歌聲 熨帖着小漁的心
她想起江偉的朋友老柴 一人在美國打拼
為了拿到綠卡 夫婦二人長期分離
一朝終于如願 妻兒得以來到美國團聚
然而生活并沒有如想象中燦爛 依舊是清貧拮據的
這些年的分離 這些年吃過的苦 這些年錯過的機會
是否能被一張綠卡輕易填平呢？
聽着這樣的歌聲 小漁陷入了沉思
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有為自己做過選擇
好在小漁的綠卡申請頗為順利
馬裡奧告知她不久就可以參加綠卡面試
隻要通過 那麼小漁和江偉的願望就能實作了
由于面試中可能會問到兩人的日常生活細節
為了能夠更順利通過這次面試
小漁帶着對方了解自己的生活軌迹
走一遍她平時會走的路線
天色漸暗 兩人走到了東河河邊 夕陽和夜色交疊
一切的邊界都溫柔起來
遠處是一河之隔的長島市
兩人在這一段人生旅程中 已經不是簡單的契約關系
似父女 似朋友 但似乎又不止于此
這個如今看起來很糟糕的老頭
曾經也是心中充滿理想主義的嬉皮士
他向女孩承諾 若是有錢 一定會把這筆錢歸還于她
小漁再次覺得給對方添加麻煩喃喃說着對不起
馬裡奧急忙告誡她 她并沒有需要說對不起的地方
沉溺于賭博的馬裡奧也許曾經覺得自己像一顆蛀蟲
小漁的善良讓他能夠重新正視自己
他們之間 說不清誰才是那位被拯救的人
另一邊 江偉和馬裡奧的妻子正在家裡等着他們
江偉早已經不耐煩 正好移民局的人又上門調查
情急之下 江偉藏在了窗子外面 麗坦正要去開門
正好趕上馬裡奧和小漁到家
家裡滿是麗坦生活的痕迹 為了不引起懷疑
麗坦配合着演了一場戲 收拾行李走出家門
移民局的人走後 逃過一劫怒氣沖沖的江偉
斥責小漁為何在外面這麼久
小漁原本試圖解釋 可江偉根本不願去聽 甚至開始推搡女友
一旁的馬裡奧雖聽不懂兩人的對話
但看到江偉動粗 他趕忙上前阻止
江偉更加氣急敗壞 一拳打在馬裡奧身上 扭頭離去
因為擔心馬裡奧出狀況 小漁去找前妻麗塔
希望她能夠在自己未來離開以後去照顧馬裡奧
麗坦望着小漁清澈的面龐 歎了口氣
這麼多年以來 他們早已經變得不再強烈地需要對方了
韶華易逝 如今兩人的心都已是千瘡百孔
麗坦終究沒有回去 小漁隻好離開
她無力改變這對曾經相愛之人幾十年的隔閡
生活的面目也許真的如此
面試這天 馬裡奧穿上西裝 準備陪同小漁一道去移民局
小漁卻突然情緒崩潰 說自己不想去了
原來小漁發現江偉已經在這段時間
與别的女孩發生關系 背叛了自己
之前自己一心要拿到綠卡也隻是為了幫助江偉
如今江偉如此對待自己
此時的她卻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有何意義
聽到這裡馬裡奧耐心地上前勸慰 他尊重小漁的一切決定
拿綠卡這件事不應該隻是為了江偉 而是她應當為自己所負責
她二十多年裡都一直在為對方犧牲
或許是時候考慮一下自己未來的出路了
最終 他們還是參加了綠卡面試 一切進展順利
小漁成功拿到了綠卡
似乎這一段人生經曆馬上就要告一段落
另一段人生旅途也要就此開始
然而有些人 有些事 已回不到從前
小漁還是缺少了一點離開江偉的勇氣 他們和好 卻再不能如初
江偉的背叛 自我的否定 像一根刺紮進小漁心裡
而江偉更是心中仍然介意着二人先前同居的日子
也不再信任小漁 對小漁的态度變得回避 兩人的心漸行漸遠
最終割舍不下的小漁還是決定給他們的未來一個機會
她回到馬裡奧的房子收拾行李 準備徹底搬離回到江偉身邊
卻發現眼前的房間已經被收拾得幹淨整潔
小漁欣喜于對方生活習慣的變化
此時的馬裡奧正安靜地躺在沙發上
小漁想扶他去卧室休息 卻突然發現馬裡奧已經動彈不得
原來他舊病複發 已然中風了 小漁急忙想呼叫救護車
馬裡奧扯着小雨的手哀求其千萬不要這麼做
他不想一個人孤獨地待在冰冷的醫院 心軟的小漁隻好作罷
很快馬裡奧已經變得蒼白虛弱
小漁感恩其多日來的照顧想為他再做一些事
馬裡奧說 自己想要一杯咖啡和一張報紙
小漁本想走出家門買報紙
卻最終和馬裡奧一樣拿了鄰居家門口的報紙 轉身跑回房間
這時電話響了
原來是江偉在樓下催促她
小漁請求能否讓自己再住兩天 照顧病重的馬裡奧
江偉非但不願意 更是以分手相逼
曾經向往的 對生活的選擇權
此時以一種決絕的方式 呈現在小漁面前
沒有人可以再替她做決定
小漁沒有走 當她轉身來到馬裡奧的房間時
馬裡奧已經去了另一個國度 小漁泣不成聲
樓下傳來急不可耐的喇叭聲
一聲接着一聲 小漁思索片刻後 終于不再理會
江偉走上樓 卻沒有敲門
小漁和他好像隻隔着一扇門 又好像已經隔了萬水千山
聽着江偉遠去的腳步聲 小漁平靜無言
最終她回到馬裡奧的房間 為他拉上了窗簾
曾經稚嫩的臉龐 依然純淨
女孩終要長大 踏上自己的前路
有人說小漁單純善良 甚至有着些許的懦弱
其實不然 雖然是上個世紀的90年代
可沒有多少人會為了自己的另一半願意遠渡重洋
甚至不惜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隻為了幫助對方能夠早日擷取合法的身份
其實華人女性從來都不缺乏勇氣
他們有勇氣去面對生活的艱難
面對社會的不公 面對家庭的不幸
隻是唯獨少了勇氣去選擇自己的人生
其實又何止是女性呢？男性也同樣深受其害
我們可以逼迫自己去接受逆境
可以讓自己在艱苦的條件當中逆來順受
可終究難以做出選擇去改變已經舒适習慣的生活方向
對于小漁來講 離開江偉并不僅僅隻是情侶之間的分手
甚至還意味着 要與江偉的整個家庭做切割
作為一個孤兒 可能江偉全家是小漁
在這個世界上最接近親人的人際關系
甚至這相當于跟自己人生前二十餘年的生活做切割
我們許多人也都與曾經的小漁一樣
因為不願意舍棄原本的生活 隻能被動的去選擇承受其中的苦難
其實這個世界有很多事物不值得留念 有很多人不值得挽留
希望每一位同好未來都能遇到一位值得托付的鍛煉對象
我是數根朽木 感謝您選擇與我一起虛度時光
如果有緣 我們下期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