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跳闆走下的她笑靥如花，竟是一張東方面孔。應該稱呼這位美少女“艾絲特-覃”，亦或“覃帆”？其實早在2014年的英聯邦運動會上，代表澳洲出戰并勇奪冠軍的她已經展露鋒芒。來到喀山，筆者如願與這位華裔選手面對面，聽覃帆講述重新愛上跳水、以及愛上“他”的故事。
與奧運冠軍馬修師出同門 在中國無緣參加國際比賽
當地時間8月1日晚，2015喀山遊泳世錦賽結束跳水第9日的較量。女子3米跳闆決賽上，衛冕冠軍何姿不敵隊友施廷懋惜敗摘銀，意大利名将塔尼娅-卡格諾托獲得季軍。盡管因第四名的成績無緣領獎台，但91出生的華裔選手覃帆坦言收獲滿滿。首登世錦賽舞台的她還參加了女子1米跳闆（第五），并與搭檔米爾斯-薩曼莎勇奪女子雙人3米跳闆銅牌。
2009年，覃帆與先自己一步移民的家人在悉尼會合，她跟筆者坦言那時已經做好了跟跳水說再見的準備。“說實話，不是特别想練，挺累的，不想再折騰了。後來不知學校怎麼知道我原來練過跳水，還為我聯系了俱樂部，就是有很多小孩，自己交錢訓練的那種。我都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訓練了，先看看恢複得怎麼樣，畢竟到了澳洲這也是個機會。”
她還深深記得2000年悉尼奧運會時，在電視機前觀看田亮參加男子10米跳台比賽的情景，“特别是第三組動作，要是腦袋磕到（跳）台子了怎麼辦？太可怕了，當時心裡想的是打死我都不要練跳水。”然而緣分就是如此奇妙，從國小體操的覃帆從12歲時開始了跳水訓練，“體操是腳落地，但跳水是頭入水，那時連1米闆都害怕。我第一次……是被教練踹下去的！”
就這樣不情不願的覃帆繼續在泳池裡磨砺，出于北京隊的需要她從跳台轉換到了跳闆。隻是在人才輩出的中國跳水，覃帆直到出國前甚至都沒有參加國際比賽的機會，在國内參加過最大的賽事是2005年的南京十運會、取得的最好成績是雙人3米跳闆第五名。
“小時候不喜歡，但到國外換了一種環境後，心态也不一樣了，慢慢地對跳水越來越感興趣。隻要心态好了，什麼都能好起來。”覃帆說國外訓練全憑自覺，“教練不逼着你，也不管你，平常心”。平時的訓練也比國内要輕松得多——上午兩小時然後去上課，下午也不過兩三個小時，“以上課為主，我學的是電影制片。”她介紹澳洲跳水隊已經出了2個律師，還有醫生、銀行等專業人士，“像梅麗莎-伍學的是會計，馬修學的是語言。”
與澳洲跳水名将梅麗莎-伍
初到澳洲時盡管有父母陪伴，覃帆還是倍感孤單，“因為語言不通嘛，身邊沒有朋友，隻能天天呆在家裡，出門坐火車時經常迷路。”這種情況直到她重新開始跳水後才慢慢好轉，“澳洲的隊友們都很願意教我英文。”
值得一提的是，覃帆還是2008年北京奧運會男子10米跳台冠軍馬修-米查姆的同門師妹，師從金牌教練、墨西哥人查瓦-索伯裡諾已有兩三年時間。
談起這位大膽出櫃的師哥，覃帆很是敬佩：“剛開始跟馬修一起訓練，感覺他就是明星，水準比我們高一層次，不敢跟他說話。但他人特别好、特别幽默，幫助了我很多，還教我英文，後來我也教他中文。我們還會在三米跳闆上比賽，他狀态不好的時候會輸給我。”
重拾對跳水的熱愛後，訓練刻苦的覃帆進步神速。在2014年的英聯邦運動會上，她勇奪女子3米跳闆金牌與1米跳闆銅牌。賽後教練查瓦對弟子的前景充滿了信心：“她真是讓人喜出望外。覃從來沒入選過(中國或澳洲的青年)國家隊，但現在她開始積累經驗，一旦你得到經驗，就可以對成績拭目以待了。”此番來到喀山，第一次征戰世錦賽的她交出滿意答卷——為澳洲跳水女隊成功獲得單人、雙人3米跳闆的裡約奧運會門票。
喀山大運會結識愛籃球的他 因信任跨國戀不懼考驗
“再一次來到我們相遇的地方，雖然你不在，但是一切曆曆在目。”幾天前，小姑娘還在新浪微網誌上深情款款地寫下這段情話。覃帆心中的“他”是遠在國内的同齡人、效力“吉林東北虎”籃球隊的小前鋒劉連。
談起這段跨國戀，23歲的覃帆落落大方：“我們是在喀山舉行的2013年大學生運動會上認識的，他代表中國參加籃球比賽，我代表澳洲隊參加跳水比賽。”已經忘了第一次見面是在大運村或是食堂，因為有緣的兩人總能在人群中看到對方的身影。但印象中最深的有一次。
“中國隊在樓下辦了一場活動，弄氣球什麼的，我們去那裡玩就碰到了他們。因為籃球隊員都挺高的，很顯眼，我們整個隊都跟他們拍了照。”覃帆說她對劉連不算是一見鐘情，“剛開始是在這裡認識，沒有太多的交流，是後來在微網誌微信上互動聊天，過了一段時間後才确認戀愛關系。”
此前，劉連在接受籃球記者采訪時同樣也是大方回應戀情：“現在回想起來确實是非常有緣分，如果當初沒去參加大運會，可能我們永遠都不會相識。她是我在籃球和生活上的一大動力，雖然是異國戀，但我們都非常信任對方。隻要有了信任作為基礎，相比那些天天在一起的，我們可以有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業上。”
當問到小夥子什麼地方最吸引她時，站在筆者面前的覃帆露齒一笑：“他人好，特别會關心照顧人。畢竟我一個人在澳洲，有時候挺孤單的，他陪我聊天就覺得挺開心。來到喀山，他每天都會發資訊，告訴我不要緊張，多想動作。他現在也懂跳水了，而我也是認識他之後才了解籃球規則。”
隻是異地戀就已經夠折磨人了，這兩位還身處南北兩個不同半球的國度，無疑意味着更多的考驗。他們隻有在放假時才能互相探望，平時靠着網絡和電話以解相思之苦，“每年最多三次，每次兩到三個星期。我的假期比較多，大賽之後有兩到三周。”
“我們覺得隻要愛對方、喜歡對方，這些都不是問題。其實特别多女孩喜歡他，男孩像這樣願意等你的很難得。（不擔心嗎？）粉絲嘛，也不能不理人家，隻要他心在我這就行了。”年紀不大的覃帆，正在學習着如何經營好這份良緣。
今晚決賽結束時，覃帆也與諸位在池邊觀賽的中國跳水選手們擁抱，是慶祝也是告别。她說現在除了能和林躍、曹緣等昔日北京隊隊友在賽場重逢外，當年跟自己同一撥的女選手們幾乎全都退役轉行。“第一次參加世錦賽能有這樣的成績，我和教練都很開心。接下來我會繼續努力，希望能夠搭上（通往）裡約的列車！”臨别前談及目标，覃帆的語氣堅定又自信。
（何霞 發自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