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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台下,不變的是情感

作者:美食家的小眼睛
台上台下,不變的是情感

編者按:

“文學陝軍”是中國文壇的一支重要力量,影響着文學青年的寫作和閱讀。本周“五日談”的主筆是一位90後,他自幼生長在這片土地上,以西北作家作品中特有的曆史畫面和生活現場,豐富着自身的生命感受,講述了他意象中的大西北煙火人間和溫暖情誼。

陳彥在陝西基層院團工作多年,戲曲的神魂早已融進了他的血液之中成為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遲開的玫瑰》《大樹西遷》《西京故事》一系列戲劇的創作讓他意猶未盡,小說《裝台》之餘,又給我們奉獻了一出濃墨重彩的史詩巨作《主角》。戲裡戲外,為了争奪主角的恩怨紛争,為了成名成腕百般心酸。那個陝南鄉村出來的放羊娃的勵志人生固然可貴,但最令我難忘的莫過于母子情深,能夠感覺到的,是那顆鮮紅的心,熱騰騰地跳動着。

“因為我現在答應你,滄海桑田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手拉手或相距甚遠,站在你身邊或你心裡,面對面或作為回憶,睜大眼睛你就會看到,不管面對的是幸福還是苦難,我永遠都是你父母”。随着旋律,回想起《主角》的前前後後。小說中憶秦娥和劉紅兵有一個癡傻的兒子劉憶,憶秦娥在心裡認為會有奇迹出現的,不相信任何醫生的判斷,不辭辛勞地從標頭、哈爾濱,一直到南邊的廣州,無論是大醫院還是民間的“治障大師”,隻要有一線希望,都會傾盡全力,哪怕自己再也負擔不起這般求醫問藥的無底洞,依然心甘情願。

一有時間憶秦娥就會引兒子走路,教兒子叫媽媽,兒子也依賴與媽媽在一起。“這個劉憶是個夜貓子,人來瘋。尤其好長時間沒跟媽媽睡了,晚上就興奮的整夜整夜睡不着。給他安排的小房,死都不去。”

劉憶平時跟外婆在一起,孩子也想媽媽,在六樓陽台觀望的時候,模糊的人影,就認為看到了媽媽,他興奮地跳起來,就這麼從六樓栽了下來。憶秦娥在得知消息後,隻流淚,隻罵人,當她聽到劉憶再也沒有搶救過來的消息,哇的一聲,哭昏了過去。緩過來的時候,還不停地喊着,再救救他,求你們再救救他……

當讀到這些段落這些語句的時候,淚水早已不受控制,這是父母對孩子最純真無私的愛,不求回報。每一個孩子的成長都離不開父母,正是站在他們的肩膀上,才有了今天的日漸成熟。可惜,太多時候習慣了,就當做理所應當。青春的叛逆,讓他們傷痕累累,隻有離開故鄉,離開父母的時候,才懂了他們的不容易。

文學藝術創作是應該努力讓生活去說話,而不是作者自己站出來說。作者隻不過是用一個籮筐,去盡量把它們原汁原樣地裝進去而已。陳彥如此說道。

什麼是主角,作者的回答讓人茅塞頓開拍案驚奇,他說,一是确有蓋世藝術天分,“錐處囊中”,鋒利無比,其銳自出者;二是能吃得人下苦,練就“驚天藝”,方為“人上人”者;三是尋情鑽眼、拐彎抹角而“登高一呼”、偶露峥嵘者。若三樣全占,為天時、地利、人和皆備。既有天賦材質,又有後天構築化育,再有強者生拉硬拽、衆手環托幫襯者,不成材豈能由人?

在談到主角、配角的關系時他說,這種關系,生活中無處不有,有時候形成巨大象征,大家看着就有意思了。我們是自己命運的主宰,但我們永遠也無法主宰自己的全部命運,這就是文學、戲劇要探索的那個吊詭、無常吧。

台上台下,紅火塌火,興旺寂滅,既要有當主角的神閑氣定,也要有淪為配角,甚至裝台、拉幕、撿場子的處變不驚。但無論是何種處境,真情實感全身心投入的作品是最動人的篇章,演的戲做得工作也最能服衆,主角也就隻是一個名稱了。

(作者何凱凱,90後,東北師範大學人文學院中文系在讀,吉林省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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