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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赴美留学,戴笠前往香港送行,为何被英警关入赤柱监狱?

提到国民党时期的军统,确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鼎盛时期,算上外围人员,它起码有上百万人马,足迹遍及世界各地。

军统特务头子戴笠,更是权势熏天。

但在1941年,戴笠居然在香港被港英当局扣留,关入赤柱监狱。

这段“阶下囚”的经历,委实让他颜面尽失。

一向爱面子的他,对此讳莫如深,从不让外人提及。

至于戴笠在港被扣的原因,外界众说纷纭,但大多是坊间流传的说法,以讹传讹。

女秘书赴美留学,戴笠前往香港送行,为何被英警关入赤柱监狱?

两种存疑的说法

一种说法认为,事情发生在1935年11月中旬。

起因是1935年11月1日,王亚樵策划在南京刺杀汪精卫。蒋介石为了洗脱自身嫌疑,让戴笠去香港,亲自追捕王亚樵,结果被港英当局以“非法携带武器入境”为由扣留。

另外一种说法广为流传,来自原国民党“军委会技术研究室”少将主任王维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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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九三学社开封东郊支社王维钧讲话

据王维钧回忆,1940年初,军统密码破译专家温毓庆因人事倾轧,离开重庆前往香港。

一年后,美国总统罗斯福特使居里来到重庆,和蒋介石提及温毓庆。居里说,像温毓庆这样的人才,曾多次破译日军情报,留居国外,颇为可惜。

蒋介石于是下令,说服温毓庆返国。戴笠便决定亲自出马,奔赴香港处理此事,结果被英警扣留。

上述两种说法相互矛盾,日期也对不上。

事情原委到底是怎样的?

何时被扣?

军统“三巨头”之一的唐纵,在蒋介石侍从室呆了8年,总揽情报特务工作。

《在蒋介石身边八年——侍从室幕僚唐纵日记》里,关于戴笠被扣事件,唐纵当时有一段记载:

“1941年6月10日

毛人凤来见,谓戴先生在香港为港警所扣留,现请求委座与英大使交涉。不久,人凤电话,谓戴已释放,但仍不许离港,必须作出保证。”

这一段日记,给出了戴笠被扣的准确时间,即1941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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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唐纵

因何赴港?

戴笠赴港,和王亚樵、温毓庆无关,而是和一个女人有关。

在戴笠的一长串情妇名单中,余叔恒是引人注目的一位。

1949年后,留在大陆的原军统人员,几乎都提到过一件事:戴笠曾想与余叔恒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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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沈醉回忆:“戴笠擅长讨好女人,当他和英文秘书余素恒打得火热时,甚至连自己的化名也改成了余龙,以暗示他是余家的乘龙快婿。”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原军统成员,都将“余叔恒”误写成了“余素恒”。但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余赴美之后,改名为“余叔恒”。

余叔恒,1918年生于湖南长沙,小戴笠21岁,政大外语系毕业。她不仅长得端庄、漂亮,而且才华出众,英语流利,言行大方,办事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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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余叔衡

戴笠一见余叔衡,觉得她都比其他情妇胜出一筹,便有续弦之意。

戴笠对余叔恒,确实有着较之常人更深的关切,不仅让她当随身英文秘书,还特地去长沙,把她的母亲、妹妹和弟弟接来重庆,并且经常去住处嘘寒问暖,博取好感。

一来二去,两人就搞到床上去了。

后来,余叔恒在军统缅甸组呆过一段时间。

1941年3月1月,军统缅甸组组长曾图南接到戴笠的电令:“余叔恒调离仰光,该处内勤急须干员接之。”

余叔恒离开仰光,是因为戴笠另有安排:让她赴美留学。

1941年5月间,戴笠曾多次电告贝祖诒与杨光泩,托二人找关系,在香港或马尼拉为余叔恒购买赴美船票。

最后,船票定在6月19日,由香港乘坐“泰来总统号”轮船赴美。

6月9日,戴笠自重庆飞往香港,为余叔恒送行。

戴笠为何要送余叔恒去美国留学?

这与军统严厉整顿“家属问题”有关。

1941年5月5日,蒋介石把戴笠叫去,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痛斥军统人员“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讨小老婆,包养情妇,乌烟瘴气,忘了非常时期之责任与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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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戴笠严厉要求下属,疏散“家眷”。

余叔恒赴美留学,正是戴笠“以身作则”的结果。

被扣经过

抗战时期,香港是一个国际间谍、特务集中活动的地方。

军统局对于国际情报的搜集非常注重,专门设立了军统香港区。

军统香港区书记王方南,在《我在军统十四年的亲历和见闻》中,提及了戴笠被扣一事。

“余素恒在香港办好出国手续,戴笠特地从重庆乘飞机赶来香港,为余素恒送行。他刚下飞机,就被英方人员扣留。事情发生后,军统香港区区长刘方雄立即打电话给我,要我打听戴笠的下落,设法营救。

我马上找到在港英政治部当探员的军统情报员方水,询问戴笠被扣情由。方水告诉我说,戴笠到飞机场时,英方人员检查了他的行李箱,发现了大量美元和港币,认为可疑,乃将其拘留。另有一说是英方知道他是戴笠,故意将其扣押,给他点颜色看看。”

戴笠被扣押后,关入赤柱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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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方雄急电重庆,通知军统主任秘书毛人凤,戴笠出事了。

另外,刘方雄召集香港区各行动组成员,从广州运入武器,补充人手,察看赤柱监狱周边地形,并让港英政治部的方水、潘波、霍保等军统情报员作内应,准备劫狱。

当时,余素恒在旁非常焦急,要求参加劫狱行动。

不过,10日,经重庆与英国大使交涉,戴笠被关12小时之后,终于被释放,劫狱计划也宣告取消。

何因被扣?

6月19日,送余素恒上船后,戴笠返回重庆。

唐纵在日记中记载:

“1941年6月20日

……昨晚访雨农(戴笠字),慰问其在香港之冤枉。雨称,此事为港府有计划之行动。港督罗国富谓雨云,因为他得罪了日本人,所以逮捕他。”

关于被扣原因,戴笠在给蒋介石的电报中解释说:“因港府查悉,上海之铲除汉奸案件,均系生所指挥,故须保证今后香港不发生上海同样事件,方能离港。”

表面看来,戴笠被扣,完全是港英方面擅自行动,并未隐含太多目的,但背后真是如此吗?

自1931年以来,面对日本侵华,英美为了维护在华利益,一直采取对日绥靖政策,英国更是“东方慕尼黑阴谋”的主要策划者。

1940年7月,在日本的压力下,丘吉尔甚至不顾中方抗议,关闭了滇缅公路,在抗战危急关头,从背后捅了中方一刀,使中英关系进一步恶化,引起国民党方面的强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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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仅仅一年后发生的戴笠被扣一事,可以说是港英与英国本土达成了默契,试图在远东逼迫中国向日本妥协,进而采取的一种敲山震虎的手段。

可以看出,在绥靖政策下,英国宁愿讨好日本,也不想支持蒋介石,其采取的非常手段,确实耐人寻味。

尾声

余叔恒赴美后,入读卫斯理学院。很长一段时间里,戴笠与美国方面联系所使用的密电本,是交由余保管的。

余身体有恙,戴曾多次致电驻美武官萧勃,探问病情,嘱其照顾。

1946年3月17日,戴笠坠机身亡。

余叔恒从卫斯理学院毕业后,又在芝加哥大学攻读政治学博士学位,并结识了她未来的丈夫陈鹤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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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余叔恒夫妇带着三个孩子,定居在伊利诺伊州的斯科基。

赴美40年后,她才与兄弟姐妹团聚。

1994年,余叔恒因病去世,终年7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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