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和老公作妖。
「我要找四个男模,和他们夜夜笙歌。」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笑的凉薄。
「家里多五具尸体不好处理。」
我不解。
「不是四具尸体?」
「你也算。」
美梦破灭。
该死,忘记这人是个病娇了。
1.
下一秒,我泪流满面。
「不要啊,你不能用这一件事就把我否,哦不,解决了。」
傅时洲最爱看我泪眼汪汪的模样,此时也起了几分兴致。
他凑过来,伸手轻轻勾着我的下巴。
「那我要怎样呢?」
你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臭男人,祝你立马缩短十厘米。
心里再怎么吐槽,面上,我还得装作委屈。
「男子汉大屁股的,你就原谅我的胡言乱语吧。」
我也不想这么窝囊,但傅时洲,他是真的会宰人啊。
这件事说明了一个道理,人在江湖飘,能不作妖就别作妖。
傅时洲哼了一声,冷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
啧了一声,颇为嫌弃。
「哭的真丑。」
他大舅姥爷的,骂就骂,干嘛掐我脸。
我不满,又不敢正面掰头。
熟练的挂上谄媚的笑容,殷勤的替他捏肩膀。
「我就知道老公最好,什么男模,我才不稀罕,哪有我的宝贝好。」
【呜呜呜呜呜,不能三夫四妾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用点劲儿,没喂饱你吗?」
话是正常的话,人是不正常的骚。
他那一个媚眼,我就懂了言外之意。
老脸一红。
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么刺激。
「矮油,你怎么这么骚啊~」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个脑瓜崩。
我怒目而视。
罪魁祸首悠哉地收回手。
薄唇微勾。
「好好说话。」
嘿,你个老登,骚完不认人了。
老登半眯着眼。
「嘀咕什么呢,又说我坏话。」
我一激灵,立马回神。
「什么坏话,明明是爱的低语。」
2.
事实证明,没有盼头的日子也得继续和傅变态掰头。
在第二十次被傅时洲袭击后,我终于忍受不了了。
惹了我,他就是惹了一床加厚的大棉被。
捂着被掐肿的屁股,我泪汪汪的回房换了条全是铆钉的牛仔裤。
有了铆钉加持,堪比吃了熊心豹子胆,腰杆都直了不少。
我笑的猖狂,故意走到傅时洲面前晃悠。
他看到了,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不喜欢被我摸?」
我装作惊讶。
「怎么会!」
为了证明所言不虚,我还贴心的拉起他的手,使劲往上面摁。
「老公你使劲儿啊。」
傅时洲一言不发,还真用劲儿掐了一把。
妈的死变态。
我废了老大功夫忍住白眼。
等差不多蹂躏完他的手,我才悠哉悠哉松开。
不经意的一看。
果然,原本白皙的掌心印满了小圆点。
乳腺通畅了。
但是戏还是要做全的。
我一把抓住那只手,侧脸贴着。
咦,好凉凉。
「对不起大宝贝,我没想到你这么虚的,是我力气太大了。」
一语双关。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我深厚的语文功底。
暗讽被我运用的炉火纯青。
傅时洲不说话,就淡淡的看着我。
还怪渗人。
就在我打算说点什么暖暖场,他突然动了。
天旋地转。
再一睁眼,已经脸朝着沙发,躺在他腿上了。
这个姿势……
嘶……有点危险。
没等我感叹完,屁股一凉。
头顶上传来了恶魔低语。
「你再试试,我虚不虚。」
3.
当我捂着腰起身,看到他一脸餍足,腰更酸了。
好在这家伙还有点人性,主动替我揉了揉。
「体力太差,明天跟着我晨跑。」
程漾,不要听,是恶评!
没人性。
没得到回应,大恶魔皱眉。
「嗯?」
「当然好啦,能和我大宝贝一起晨跑,我可太高兴了。」
等着吧老登,等你老了,轮椅我就给你买手动的,让你欺负我。
想的正美,一个温热的吻突然落在侧脸。
我愣愣回头。
傅时洲垂头,因为剧烈运动,刘海耷拉下来,遮住半个眉眼。
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眼尾发红。
浑身都是一副满足的不行的慵懒。
见我看过来,他扬了扬眉,眼里还带着水光。
语气有些哑。
「看什么,过来亲我。」
我咽了下口水。
好吧,他还是有那么点魅力的。
我凑过去,主动亲了上去。
傅时洲吻技很好,亲的我头脑都晕乎乎的。
「行了,粘人精,不能亲了。」
为什么啊?
我脸烫的很,埋在他胸口不肯起来。
哼哼唧唧的撒着娇。
「好了,学什么小猪叫。」
我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解风情的老登。
刚站起来,膝盖一软,又重新坐回他腿上了。
「噗嗤。」
傅时洲笑了。
胸口都微微颤动。
笑屁笑。
我又羞又恼,握拳作势要锤他。
拳头还没砸到他胸口,就被傅时洲预判了。
「又打?刚才没打够?」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又放在唇边亲了下。
这死变态才是个黏人精,还是个有着皮肤饥渴症的黏人精。
「老公我饿了。」
他心情好,嗯了一声。
「我去做。」
4.
傅时洲不喜欢外人来家里,我又懒惯了。
所以他本职工作是变态病娇大佬,在家还得承担起男妈妈的角色。
这点我非常满意。
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本就空空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游魂一样飘进了厨房。
我贴在傅时洲的后背上当挂件。
他早习惯了,眼都不抬一下。
「水果在桌上,饿了就吃。」
我伸着脑袋要亲亲。
大手摸了下我的侧脸,随即就把我推远。
「做饭呢。」
嘟着的嘴立马收回。
行,原来是不爱了。
我不满意他敷衍的态度。
「那你喂我。」
他轻哼一声。
「你不是巨婴。」
戏瘾犯了,我一把推开他。
傅时洲没防备,被往前一推,差点栽进锅里。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咬牙挤出几个字。
「又欠揍?」
我没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角有一滴使劲挤出的金豆豆。
我摇着花手,向他哭诉。
「二牛哥,你凶我?你现在发达了,是忘记俺们在村里一起放猪的日子了?」
「放猪的日子我是忘了,不过当大佬的日子我还没忘,好好想想,你一顿能挨几个鞭子。」
好你个傅时洲,恐吓我是吧。
对上他那双暗含着挑衅的眸子。
我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老公,我给你表演个节目。」
说完,我就摇着花手离开了厨房。
目睹一切的傅时洲扯出一抹笑。
我看的清楚。
那明明就是嘲笑。
花手摇的更快了。
总有一天,我要用花手把他摇上西天。
5.
「傻了吗?别摇花手了,过来吃饭。」
我收敛起狰狞的表情。
走到他旁边,故意甩了甩酸涩的手。
一个不小心,没注意,他的脸打在了我的手上。
眼看傅时洲脸又黑了。
我装作惊讶。
「诶呀,我的宝贝,你的小脸蛋没事吧,打没打疼?」
男人瞥了你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我懂了。
立马亲上他的侧脸。
「全是油。」
他嫌弃的把脸往我肩膀上蹭了下。
放屁,这明明是我价值八百大洋的贵妇唇膏。
而且,别以为我没看见他偷笑。
装吧活爹,谁装的过他啊。
「又想什么呢?」
「当然是想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厉害,做的菜真有食欲。」
和他待久了,漂亮话根本不用动脑子想。
条件反射,叭叭叭就说出来了。
傅老登就吃这一套,脸色立马转晴,带着点骄傲。
「还行吧,也不是那么难。」
我一拍桌子,在他惊讶的眼神中一把握住他的手。
「老公,你的手……」
他顺着往下看去,左手手背有几个红点。
「可能被油溅到了,没事。」
你个小垃圾,让你带手套你还不戴,活该。
我心疼的泪眼汪汪,十分感动。
「你对我真好,被油溅到了还坚守在厨房。」
被我用崇拜又心疼的目光注视。
傅时洲面上不显,心里绝对快飘了。
「知道就好。」
我感动,诶!我装的。
做完戏,我迫不及待的端起碗,暴风吸入。
别问我为什么在傅时洲面前这么不注意形象,因为这纯属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6.
酒足饭饱,我往后一靠,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汤咸了,下次少放点盐。」
傅时洲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
「再废话下次你做。」
这说的什么话,我不爱听了。
皱着眉头反驳。
「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能交给我做吗,火候的把握,调料的多少那讲究大了去了,这种事当然是我完美的大宝贝应该做的。」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胡话编起来那是一套接着一套。
【叮咚!】
谁来了?
傅时洲走过去开了门。
「时洲哥,听说你最近生病没去公司,我煮了鸡汤带给你。」
一听这个声音,我立马直起身。
目光如炬。
门口,穿着裙子的女生仰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溢满担忧。
我眯起眼,恨恨的瞪了一眼男人的后背,恨不得把他刺穿。
原来是他的小青梅啊!
傅时洲察觉到身后火热的视线,微微一哂。
「不用了,我吃过了。」
小白花泫然欲泣,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啊,在我的地盘,敢勾搭我的男人。
我快速起身,昂首阔步走去。
「老公~是谁啊。」
我搭上他的手臂,下意识掐了一把。
啧,这肌肉,顶!
傅时洲搂住我的要,警告般捏了一把。
我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撇撇嘴。
装什么装,练这么好的肌肉不就是给我摸得吗?
小白花低头看我,眼神充满了愤恨。
我也气的要死。
凭什么她一个走娇弱清纯路线的要比我走性感御姐路线的还要高半个头。
输了身高不能输了气势。
我一脑袋撞进傅时洲的胸口。
砰的一声。
男人握着我腰的手劲儿加大了。
完了,给老登撞疼了。
正事要紧。
我敷衍的给他揉了揉。
然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眼前的小白花。
「原来是白薇啊,真是辛苦你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我正好尝尝。」
我一边笑一边从她手上提过保温桶。
鼻子太灵,我都能闻到鸡汤的香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傅时洲烧菜的手艺不错,但煲汤就次了点。
好在有一个煲汤一级棒的小青梅,有口福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弄点下饭菜,怎么就光带个汤。
千里迢迢送殷勤,却被我抢走了,女人气的要死,差点保持不住表情。
「时洲哥,这鸡汤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她幽怨抬头,却被男人阴冷的表情吓了一跳。
「时洲哥……」
傅时洲没理会,目光幽深,盯着馋虫犯了的我。
「你敢喝试试。」
试试就逝世。
这死变态占有欲强的要死,见我馋别人的汤,气的牙关都咬紧了。
「我煲的汤不好喝?」
「别人煲的最好喝?」
我咽了下口水,苦笑。
「呵呵,我开玩笑的。」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把保温桶塞回白薇手里。
放下狠话。
「带着你的汤走吧,我绝对不会让你把汤放在门口。」
我咽了咽口水,不舍转头。
用力关上门。
身后,恶魔低语。
「过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7.
悲痛转身,我先发制人,制死这个老登。
「呜呜呜,时洲,你对我没爱了。」
傅时洲刚要出口的话又堵在了喉咙口。
看到我说哭就哭,惨惨兮兮的模样,顿住了。
「你……哭什么。」
你个老登,毁了我的鸡汤,看我磨死你。
我低着头,咬着唇,梨花带雨,让人见之心疼。
「老公,你为什么要和白薇说话。」
「我就和她说了一句话,还是拒绝。」
戏瘾又犯了。
我一骨碌站起身,额头正好撞上了傅时洲的下巴。
「嘶……」
我捂着耳朵,飞快的后退。
嘴里念念有词。
「我不听我不听。」
「你和别的女人说话,你就是对我没爱了。」
「刚结婚,我们俩浓情蜜意,现在日子久了,你就对别的小妖精有新鲜感了。」
男人出乎意料的愣住了,定定的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不说话?
坏了,这老登别是真有狗了!
紧张之际,傅时洲突然笑了一笑。
病娇不正常的笑很正常,但是很正常的笑就不正常了。
眼睛微弯,嘴角上扬,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
我有些脸红。
还……怪帅的。
他朝我张开手。
我乖乖走过去,被他搂在怀里。
「好了,吃什么醋,我除了你哪还有别人。」
这人是在解释吗?
不是,我这怎么是在吃醋。
我是装的,装的!
「对,我就是吃醋了,时洲,你的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以后不许和别人说话,也不许对别人笑。」
我加大力度。
傅时洲发了神经,居然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
「好,不跟别人说话,也不跟别人笑。」
「……」
我悟了。
这他大舅的就是个病娇啊。
我悔啊,干嘛说这些奖励他。
8.
每当我以为傅时洲的狗有限度,他就会做出更狗的事情来推翻。
我忍住满肚子火气,和旁边的男人站在公园入口。
今天的风似乎会说话,一直对我说,「傅时洲,我要你死。」
罪魁祸首慢悠悠的拉伸着。
「暖身到位,等会儿跟我跑一圈。」
我差点哭出来。
「一圈!你知道这公园多大吗?」
傅时洲轻轻一笑,眸子里盛满兴味。
「多大,比我还大?」
我不可思议。
这狗说什么?
死变态。
不要脸。
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我憋着一股劲,立马迈腿窜了出去。
不跑不行,我怕忍不住打烂傅时洲的嘴。
理解齐妃,成为翠果。
没跑多远,傅时洲轻轻松松就追上了我。
「小短腿。」
他发出一声嗤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冷哼一声。
「是吗,之前是谁抱着我的腿说好美。」
男人嘲笑的神色一顿。
装作淡定自若。
谁看了不说他一句老逼登。
心里辱骂的开心,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歪,传来了钻心的刺疼。
我惨叫一声,失去平衡。
好在傅时洲时刻关注着,立马把我抱住,让我免受第二次伤害。
「没事吧?」他皱着眉。
「老逼登,你说有事没事?」
我疼的龇牙咧嘴,一个没忍住就把他的外号喊了出来。
傅时洲身子一僵,忍耐地磨了磨牙。
「我送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难看,摇了摇头。
「对不起。」
霎时间,我脸唰白。
转头扑向傅时洲的怀里。
哭的像个大游轮起航。
「我残了,我包养不了男模了,他们都会嫌弃我的。」
傅时洲搂住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我有钱,谁不愿意被你包养我就宰了他。」
他又眼神凌厉地看向医生。
「崴个脚你们治不了?小心我……」
「不是啊。」
那医生冷汗涔涔,赶紧打断。
「我是说我要窜,你们让让。」
【噼里啪啦……】
「……」
那医生憋的脸都青了。
「放心,只是排个气。」
人走了,留下满屋子的毒气。
我闭上眼,安详的躺在傅时洲的怀里。
「有钱就给我换个好医院吧。」
9.
躺在尊贵的VIP单人病房里,我安详的笑了。
「大宝贝,你过来。」
傅时洲连忙站到床边。
「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想问问,你说给我包男模,还算数吗?」
脸黑了。
黑的跟十年没洗过的锅底灰一样。
我说的是傅时洲。
「呵呵呵,男子汉大屁股,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苹果就硬生生被掰成两半。
「吃个苹果。」
我乖乖张嘴,咬了一口。
「甜吗?」
看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我不敢说不甜。
疯狂点头。
「所以,你喊我过来是要说什么?」
他笑的一脸温柔。
老逼登,你给我等着。
「亲爱的,你对我真好。」
纵使多言不由衷,脸上还是笑的跟朵花一样。
傅时洲很满意,点了点头。
略带警告道:「所以,住医院给我安分点,再有别的小心思……」
我很上道。
对天发誓。
「我程漾此生唯爱傅时洲。」
老天我瞎说的,我还爱酒吧调酒的小泽,跳舞的小何,卖酒的小德。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安排人守着你。」
「什么?你不陪着我?」
我的腿可是因为你才崴的,要不是大早上拉我跑步,能有这事吗?
傅时洲反握住我的手,解释着。
「最近公司不太平,几个老东西找死,等我忙完这几天,带你出去玩。」
我闷闷不乐。
「好吧。」
见我还是一脸不开心,傅时洲站了片刻,随后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想要什么给我打电话,我晚上给你送过来。」
我想要男模。
但我不敢说。
10.
「漾漾。」
听到声音,我一个激灵,立马暗灭手机。
被傅时洲知道我刷了一下午的腹肌,我就得摸着他的腹肌口头赞扬一万字。
问就是被发现过。
一抬头,就看见傅时洲一身黑色西装,还打着暗纹领结,配上那一张俊脸,还真是妖孽。
好几天没见他穿正装,我一下被吸引的收不回眼。
男人倒很愿意被盯着,眼里的笑意更深。
「给你买了蛋糕。」
我看了下牌子,有些感动。
「这牌子超火,你排了多久队?」
闻言,傅时洲挑眉。
「我让助理买的。」
「……哦。」
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有助理。
「不喜欢?你昨天晚上不是嚷嚷着要吃吗?」
我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吐槽。
「我就随口说一句,我还说要减肥呢,你怎么听人说话听半句。」
「嗯?」
赤裸裸的威胁。
我低头赶紧翻了个大白眼。
抬头又变成了那副矫揉造作的感动模样。
「老公,你真好,我爱你。」
傅时洲勾唇,嗯了一声。
「吃吧。」
正好晚饭吃的不多,小小的蛋糕恰好填满了我的肚子。
看着被我吃的……的蛋糕,摸了摸已经鼓起来的肚子,不想浪费。
看了一眼在旁边办公的傅时洲,我轻咳一声。
他没反应。
我再咳。
还没反应。
我再再再咳。
……
我生气了!
「傅时洲!」
男人这才回头,满眼笑意。
「怎么了?」
被耍了,他就是故意装听不见的。
我端起还剩一小块的蛋糕,冲他招手。
「宝贝,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块。」
傅时洲眼神在蛋糕上一转。
「特意留的还是吃不下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
「当然是特意留的,怎么,你嫌弃我的口水!」
我伤心了。
捂着胸口倔强的看他。
对视片刻,傅时洲无奈的走过来。
「喂我。」
「好嘞!」
最后一角解决了。
我看着皱眉咀嚼的男人,有些好奇。
「你觉得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
「又甜又腻。」
11.
没品味,太没品味了。
许是怕我无聊,这家伙留在病房睡得。
算他还有点良心。
一夜无梦。
从睡梦里醒来,我下意识伸胳膊往旁边探。
左摸摸右摸摸。
凉了。
嗯?
傅时洲凉了!
我猛地睁眼,瞌睡虫都没了踪影。
半边床铺没了他的身影。
「走了啊。」
我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人凉了。」
听到动静,门口传来敲门声。
「夫人,傅总去公司了,您现在要用餐吗?」
诶,果然总裁不是好当的啊。
我回过神,冲门外喊。
「不吃了,给我找个司机,我要出去逛逛。」
「这……我需要请示一下傅总。」
这叫什么话,还限制起我的人生自由了?
我火急了,立马给傅时洲打电话。
【嘟嘟嘟……】
「喂。」
「我亲爱的大宝贝,你不爱我了吗,干嘛不让人家出去玩?」
「最近不太平,等我的事情忙完,就带你出去。」
法治社会能有什么不太平。
我想想,也就是几个老东西作妖,凭着傅时洲的本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嘛,我就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
傅时洲不动容,提醒道:「你脚崴了。」
「咱们家还是买得起轮椅的。」
「……」
半晌,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
「好,那带上门口两个人保护你。」
「yes,sir!」
有了他的安排,很快我就坐上了通往天堂的车。
12.
人有三急,还没大买特买,我就钻进了厕所。
没想到,这一钻,差点和傅时洲天人两隔。
后脑疼的厉害,心里还直犯恶心。
我还没睁眼,就预感到自己被绑架了。
睁眼一看,我冷笑。
「呵,果然是被绑架了。」
看我醒了,对面一高一瘦两个人立马走了过来。
高个那个看着挺凶,有条伤疤横穿半个脸颊。
矮个那个是个对眼,一口黄牙,还没靠近,我就闻到了口臭。
我微微一笑。
冲着那高个喊「刀疤。」
两人惊异。
矮个撞了撞旁边人。
「大大大大哥,刀疤是在喊你吗?」
「你怎么知道我叫刀疤。」
我装作神秘,微微一笑。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叫耗子。」
被指出姓名,矮个子差点给我跪下。
「大大大大哥,她咋知道俺们的名字。」
哼,姐小时候也是混过社会的。
还没等我得意。
【啪!】
一个巴掌把我扇的头脑都发懵了。
不是,怎么个事?
这剧情不对,不对啊。
我不可思议的转头。
嘴唇哆嗦。
「你敢打我?」
动手的刀疤笑的猖狂,从裤腿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刀。
「刀疤哥,大大大大哥,刀下留人。」
认怂,是一种与自我,与世界的和解。
好在刀疤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见我快哭了,才满意的收起刀。
耗子在一旁得意洋洋。
「你个小婆娘,天天锦衣玉食,没想到会落在我们兄弟手里,住破的连狗都嫌弃的房子吧。」
您对自己住的地方还真有认知。
我呵呵一笑。
四处看看,土墙土炕,大小就跟家里的厕所一样。
应该是被拐到郊外了。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刀疤哥,耗子哥,你们抓我干嘛啊?」
刀疤高深莫测,不说话。
耗子是个话多的,嘚吧嘚解释了。
「笨呐,还不是你家那个傅,傅,傅什么来着?」
我默默提醒。
「傅时洲。」
「哦对对对,傅时洲,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我垂下眼。
他大舅的,老逼登。
【老公,大宝贝,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呜呜呜呜,你老婆就要被撕票了,快来啊。】
我在心里泪流满面。
12.
这两人看着好忽悠,实际上精得很。
绑匪当的太称职了,一动作,他们那四只眼就把我盯得紧紧的。
好在我在傅时洲心里的地位还挺重要,也就呆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刀疤接了个电话。
回来就要给我松绑。
我瞬间喜出望外。
「我老公来救我了!」
他扯开嘴笑。
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
我僵住了。
「干嘛?我,我老公没来救我,你们要撕票了?」
耗子也是一脸疑惑,推了推刀疤。
「大大大大哥,你这是干甚,这妞可是有钱人家,她男人的名声你没听过啊,真把她宰了,咱俩就得陪葬啊。」
刀疤冷笑,「老板说了,她男人死咯。」
什么?
「不可能。」
我不相信。
一定是他骗我。
「我骗你干甚,诺,你自己看。」
他丢下一部手机。
我快速拿起来,看着上面的新闻。
「爆!货车失控,两死一伤,据知情人报道,死者之一为傅氏当家人……」
「不可能!」
我慌忙甩开手机。
傅时洲那个病娇死变态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行了,甭废话了,老子宰了你,下半辈子就发达了。」
他拿着刀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反正都是死,死之前我非得骂过瘾。
深吸一口气。
「你大舅的三姨姥的二姑夫,别跟我大呼小叫的,我从小就怕狗。你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提你名提你姓,提你老婆戴眼镜。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好狗不挡道,好驴不乱叫。你头小你头尖,像个陀螺转圈圈。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你往那儿一站比你三舅姥爷化了脓的甲沟炎都恶心人。」
刀疤被我训得急头白脸,捂着胸口不停喘粗气。
「大大大大哥,你没事儿吧,你凭什么骂我大大大大哥。」
反正都是死,我非得骂个爽。
「你别说话,你奶奶的鸡蛋六舅的哈密瓜妹妹的大窝瓜爷爷的大鸡腿婶婶的大葡萄妈妈的黄瓜菜爸爸的大面包,给我滚粗。」
【噗嗤。】
刀疤气疯了,直接一刀。
我看了眼冒血的肚子。
疼,但爽,骂的爽。
我颤巍巍地伸出中指。
「祝你福如加勒比海,寿比昙花。」
失血过多,说完我就没了意识。
13.
「嘶……好疼。」
我慢慢睁开眼,轻轻一挪,肚子上就传来疼痛。
「漾漾,漾漾,你终于醒了。」
一阵风把我吹的脸拔凉。
定睛一看。
这是谁?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
我又看了五秒。
心死了。
我那么帅一个老公去哪儿了?
傅时洲没有读心术,见人好好的,顿时脱力,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大宝贝,我这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你不是出了车祸,我们这是上天堂了吗?」
傅时洲罕见的不嘴毒了。
柔情似水的轻轻抚摸你的脸颊。
这还是我那个病娇老登吗?
「我这辈子上不了天堂,也没到下地狱的时候,所以,你只能陪着我。」
「况且,傅氏当家人是傅氏当家人,跟我傅时洲有什么关系?」
确定了,还是我那个老登。
见我没事,男人开始算总账了。
装模作样,又板着一张脸。
「你骂什么人,激怒他们有什么好处,还挨了一刀,万一警察没有及时到,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我大惊。
「什么?小说里不都是男主一个人单枪匹马把女主救出来的吗?」
傅时洲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有些无语。
「我不是智障。」
稀奇了,这年头都能听到傅时洲说脏话了。
「别说我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受伤了你还骂我。」
我颇为委屈。
傅时洲叹了口气,把病床往上调了调。
替我掖好被子,他凝视着我。
「漾漾,对不起。」
我眨了眨眼。
「大宝贝,别这么说,不符合你的人设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说完,傅时洲还生气了,一言不发,只冷冰冰的留下一句。
「好好休息,别乱动。」
14.
在医院的日子还挺无聊,傅时洲告诉我,绑架我的那两个人是他公司的那几个老东西动的手脚,撞他的车也是,只是被傅时洲识破了诡计。
罪魁祸首都已落网,他现在可忙了,脚不沾地,每天来看我三次就要赶回公司处理事情。
连轴转了这么多天,看着他都有点暗黄的脸色,我有些心疼。
也就这一张脸能看了,还不知道好好保养。
「大宝贝。」
听到我的声音,他立马走过来。
「怎么了?结痂的地方又痒了?」
我摇了摇头。
拉着傅时洲坐下,我摸了摸他皱出一道痕的眉心,真的有些心疼。
「你忙就别来了,我很快就出院了。」
「我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放心什么?」
傅时洲不说话了。
我以为他听进去了。
没想到这老登居然说。
「要不然买个链子把我们拴在一起?」
越说他眼睛越亮。
我忍不住了。
一个逼兜抽他后脑勺上。
傅时洲愣了三秒,随即脸色青黑的看着我。
逼兜抽老登,没毛病。
「揉揉手,打疼了。」
他闭了闭眼,咽下这口气。
哼,算他识相。
「等我伤好了,你不是要带我出去玩吗?」
打开了话匣子,我有些迫不及待。
「我们去哪里?国外还是国内?」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太敷衍了,我想去月球你还能带我去吗?」
「我可以捐钱,请求国家带着你的大头照登月。」
「为什么不是带着我?」
「你恐高。」
「你乱说,恐高的明明是你。」
「……胡说!」
15.
我叫傅敏敏。
我妈妈是个戏精,我爸爸是个老登。
这是妈妈告诉我的。
我在爸爸面前说,爸爸揍了我一顿。
我哭的好大声,妈妈却笑的好大声。
但是最后,我也笑的好大声,因为妈妈也被爸爸打屁股了。
爸爸妈妈其实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是被领养的。
因为爸爸不想妈妈生小孩,妈妈也不想爸爸的财产没人继承,所以就领养了我。
至于为什么领养我,妈妈说,是因为她第一次见我就看到我在摇花手,她觉得孺子可教。
虽然我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但他们对我很好。
我也会担心爸爸妈妈生了自己的小孩后会不会不要我。
妈妈说不会,她说她和爸爸会生出个戏精或病娇,而家里一个种类有一个就够了。
我又问爸爸,爸爸让我少看小说多看报。
有一天,家里还来了四个叔叔。
爸爸说,这是妈妈包养的男模。
我问爸爸什么是男模。
爸爸却对着四个叔叔摩拳擦掌,没回答我。
我有点害怕,又去问妈妈。
妈妈说,爸爸这是心眼比针小。
后来,我又去问四个男模叔叔。
男模叔叔说,妈妈是好人,因为妈妈答应帮他们实现爱豆梦。
下午,男模叔叔们都不见了,妈妈说他们去了国外进修。
再后来,我在电视上看见他们了。
妈妈很兴奋,拉着我和爸爸坐在电视前看。
我很高兴。
但爸爸脸黑黑的,好像不高兴。
不过没事,妈妈打一下,爸爸就高兴的笑了,就是笑的有点难看。
16.
「程漾,你别仗势欺人,我不可能让那四个人进门。」
我叹了口气,三十好几的人,怎么醋劲儿还这么大。
「老公,他们就是暂时待一上午,下午的机票我都给他们买好了。」
好说歹说,傅时洲依旧那副死人脸,丝毫不动容。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冷笑。
「傅时洲。」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拒绝。
「傅—时—洲!」
看我这样,他有些底气不足。
半晌,终于败下阵来。
「只能待客房,下午必须走。」
这就对了嘛。
我满意了,在他脸上亲吻一下。
亲爱的蜜糖,什么甜就往外说。
看着他回温的脸,我挺得意。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都炉火纯青了。
安顿好四个人,敏敏突然跑了过来。
她悄悄问我。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安慰的摸了摸敏敏的头。
「没事儿,你爸他就是心眼比针尖好,妈妈打他一下,他就高兴了。」
小姑娘终于笑了,蹦蹦跳跳地蹦走了。
临走前,还叮嘱我。
「妈妈,你一定要把爸爸打高兴了。」
我微笑。
「放心,妈妈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