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父親六十大壽被譏笑寒酸,同學開來三輛小車,祝壽時我家站滿了人

作者:明豪兄

文/明豪兄 講述/李展宏

(聲明:本文原創首發,已開通全網維權,杜絕搬運洗稿,抄襲必究。素材來自網友,有藝術加工成分,理性閱讀。)

父親六十大壽被譏笑寒酸,同學開來三輛小車,祝壽時我家站滿了人

我的老父親這輩子不容易,他年輕時家境不好,受過很多苦,婚姻也是老大難,年近三十才娶了我母親,生下我這個獨生子。

1980年,我的呱呱落地,給這個貧困家庭帶來希望。父母把我捧在手掌心,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給我買新鞋新衣服,把好吃的留給我,不願意看到我比同村的小夥伴寒酸。

那時候還是太困難了,随着我一天天長大,衣服和鞋襪穿不了多久就小了,家裡也沒有能力不斷為我添置新鞋新衣服,母親隻能把親戚家孩子不要的破舊衣服鞋子拿來給我穿,或把尺寸改小,或縫縫補補,打更新檔的衣服鞋襪伴随我度過了國小時期。

印象中,讀國小時,我經常覺得肚子餓,上了半上午的課,肚子就餓得咕咕叫,還是那時候肚子裡的油水太少了。

每次放學鈴一響,我沖在前面,急急忙忙跑回家,沖進廚房,揭開鍋蓋,不管是米飯、小米粥還是窩窩頭,也不管有菜沒菜,先狼吞虎咽吃上一碗,墊墊肚子。

遇上母親從地裡幹活回來晚了,還沒開始做飯,我倚在大門上,把大門撞得“咚咚”作響,沒命地催母親,有兩次把母親催煩了,還挨了打。

讀國小時,我營養不好,面黃肌瘦,個子矮小,加上穿的衣服都是更新檔,看上去很寒酸,被家境好的小夥伴看不起,常被他們嘲笑。

父親六十大壽被譏笑寒酸,同學開來三輛小車,祝壽時我家站滿了人

上了國中後,長大了一些,也知道愛面子了,這才買了兩身像樣一點的衣服。親戚家給的舊衣服也可以穿,但不能有更新檔,有更新檔的衣服,打死我都不會穿。

國中在校住讀,每個周末回家一趟,帶上兩罐炒好的鹹菜鹹蘿蔔,就是一個星期的菜,米飯每餐在學校買。

人們常說,“寒門出貴子”,但實際上絕大數出生寒門的孩子都輸在起跑線,很難成為貴子,包括我在内。

讀完國中,成績不好,我就沒讀了,幫父母幹了幾年農活,又進工廠打工。

我常常感到迷茫,這輩子就是重複父母的命運,為一日三餐忙忙碌碌,人生看不到希望。

在那段苦悶的日子,好在我有一個知心好友,他是我的國中同學何細斌。

當初我們同一個宿舍,關系很好,很說得來,關系好到共吃一罐鹹菜,共穿一條褲子。

國中畢業後,他也是回家務農,我們保持聯系,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我打工的工廠也是他先進去,再介紹我進去的。

到了結婚的年齡,我們先後結婚成家,生兒育女,但沒有因為各自的家庭、老婆和孩子而疏遠,還是經常來往。

有了孩子後,幾口人吃飯穿衣,生活的壓力大了,打工的工廠工資又低,不足以養家糊口。

父親六十大壽被譏笑寒酸,同學開來三輛小車,祝壽時我家站滿了人

當時建築行業方興未艾,工資待遇相對要好些,我和何細斌又先後進入建築行業,拜師學藝,我成了泥瓦匠,他成了木匠,我們大多數時間在一個建築隊。

轉眼時間來到2010年,我30歲了,父母也已年近花甲,身體大不如前。

這些年,我忙忙碌碌,養家糊口,包括兩個孩子、大大小小六口人,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要用錢,确實存不下來錢。

我們老家鄉下對老人的六十大壽很看重,有錢的子女大操大辦,大擺宴席,接親朋好友和村裡人參加,有的甚至請來戲劇團唱戲,全村熱熱鬧鬧。沒錢的子女小打小鬧,但也要盡量風光點,以免外人說長道短、看笑話。

有些農村地方辦酒席請客接收禮金,可以賺到錢,我們那裡收的禮金不要說賺錢,都是虧錢的。我們那裡愛面子,酒席不能太差,而禮金才區區一百元到兩百元,一個家庭大人小孩幾個人來吃,還要拿回禮,不虧錢已經是萬幸了。

我父親也快到六十了,作為子女,感慨他這輩子不容易,感恩他的養育之恩,不管有錢沒錢,還是要給老人家風風光光做六十大壽。

我和父親商量後,父親嫌太麻煩,不想做壽。

一來,他喜歡清靜,不喜歡做壽時聲勢浩大、滿屋賓客、鞭炮齊鳴、吵吵鬧鬧的場面,想起來都不自在。

二來,我現在經濟條件不好,以後用錢的地方太多了,沒有必要亂花錢。

三來,做六十大壽,也不能多活幾年。而且賓客衆多,迎來送往,太浩繁了,要付出很大精力,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反而自己累得不成樣子。

綜合上面幾點,父親就不想做壽了。

後來我說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簡簡單單辦一桌酒,請比較親的幾個親戚,過來簡單吃餐飯,另外的人都不請了,也包括村裡的左鄰右舍。父親也同意了。

父親六十大壽被譏笑寒酸,同學開來三輛小車,祝壽時我家站滿了人

父親做壽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很快飛遍全村。

路上幾次有村民問我,你父親做壽不請村裡人嗎?舍不得給酒我們喝嗎?

我苦笑着解釋說了原因,很快村裡人都知道了,很多人嘲笑我父親做六十大壽這麼寒酸,不如不做壽。有的人嘲笑我,做兒子的沒本事,沒有能力給老父親辦個風光的六十大壽。是以農村人年齡大了,真的是比兒子,誰家的兒子有本事,做父親的臉上有光,得到大家尊重。

那天在工地幹活,和何細斌聊天,我說了父親做壽的事,也說了自己的苦惱。

何細斌說:“你父親做壽,别人你可以不請,但依我們倆的關系,我肯定要去給老人家祝壽,不然太見外了。而且,我要讓老人家風風光光,到了那天,給你撐撐門面。”

我感謝何細斌的一番心意,心裡想,你和我一樣,都是建築工地上賺辛苦錢的普通人,過來祝壽,也不可能給我撐什麼門面,我心領了。

到了父親辦六十大壽的那一天,接的親戚三三兩兩來了,也沒幾個人,冷冷清清,确實寒酸了一點。

幾個做過六十大壽的老人在我家旁邊聊天,指指點點,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無外乎當時他們的六十大壽多風光,我父親的六十大壽多寒酸。

我心裡不舒服,也隻能安慰自己,不用看别人的眼光了,自家吃飯過日子,自家簡簡單單、開開心心就行了。

親戚到齊了,要開席了,但何細斌說一定要過來,又遲遲沒看到人影,隻好再等等他。

正在這時,外面有些動靜,聽到人們嘈雜的說話聲,又聽到汽車的喇叭聲。

父親六十大壽被譏笑寒酸,同學開來三輛小車,祝壽時我家站滿了人

我出門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隻見三輛黑色豪華小車,形成車龍,向我家緩緩開過來,魚貫而入,歇在我家旁邊的空地上。

緊接着,三輛小車的車門打開了,相繼下來三個人,頭車下來的人正是何細斌,戴着墨鏡,西裝革履,皮鞋锃亮,派頭十足,我差點沒認出來。後面兩台車下來的人,我不認識。

他們三人又從後排座搬下三個煙花,在空地上一字排開,何細斌先點着了帶來的一串長鞭炮,接着相繼點着了三個煙花。

一時鞭炮齊鳴,響聲震天,熱鬧非凡,空氣裡彌漫着煙火味,到處是鞭炮和煙花的碎屑。

我趕緊把何細斌三個人迎進屋裡,他們奉上禮金紅包,客套一番,給我父親祝壽,說些祝福的話語。

我安排他們在酒桌上坐下,一時有些感動,眼睛濕潤了。何細斌這小子小時候就喜歡汽車,成年後雖然買不起汽車,多年前就考了駕證,沒想到今天被他派上用場。

這時候,外面人聲鼎沸,聲音嘈雜,我出去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站滿了村裡人,過來看熱鬧,大家交頭接耳,對着小車指指點點,在聊是什麼牌子。

我給他們一一遞煙,他們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有的人問我:“展宏,你家剛來的是哪裡的大老闆?真看不出,你小子有這麼大面子,有大老闆過來給你父親祝壽。”

也有人問我:“展宏,你朋友都是做什麼生意的,以後有好事要關照下我們啦。”

我敷衍幾句,一筆帶過,心想這些人真的是勢利眼。

父親六十大壽被譏笑寒酸,同學開來三輛小車,祝壽時我家站滿了人

又放了鞭炮,正式開席,熱熱鬧鬧。父親開心地笑着,臉上的皺紋舒展,如同盛開的花。

吃完酒席,又是客氣一番,何細斌打着飽嗝,剔着牙齒,和另兩個人駕着小車,一輛接一輛,一溜煙開走了,氣場十足。

圍觀的人們這才慢慢散去,熱鬧的場面歸于平靜。

那幾天,村裡人對我和父親客客氣氣,說些奉承的話,那是我們家這些年難得的光景。不得不說,何細斌給我家撐足了面子。

後來我得知,三輛轎車是何細斌租的,另兩個司機是他雇的,當然也花了血本,我被他的真摯友情感動得熱淚盈眶。

如今也過去十多年了,父母身體還好,我和何細斌早幾年做起了建材方面的生意,現在日子比以前強多了。

這些年,我和何細斌互相幫襯,感情更加深厚,我慶幸有這樣一個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