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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作者:近現代史論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一個民族有一些關注天空的人,他們才有希望;一個民族隻是關心腳下的事情,那是沒有未來的。”

——黑格爾

約2300年前,屈原寫出長詩《天問》,問天、問地、問自然、問鬼神,求索曆史與宇宙的真理。

同一時期,希臘古典時代的哲學家、數學家們也在仰望星空、探索宇宙,以理性思考萬物。

軸心時代的先哲們所點燃的這種求索萬物真理的精神,就是“天問精神”。它重要無比,一部世界文明史,都在為這句話做注腳。

西方社會的哲學傳統、科學傳統,以及馬斯克等企業家的冒險傳統,乃至塑造現代文明的法律、制度與人文思想,其核心基本上都源于“天問精神”。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西方的幸運在于,他們的“天問精神”源遠流長。到了近先代,更有從開普勒、伽利略,到阿西莫夫、卡爾·薩根等科普大師将“天問精神”推向普羅大衆。

然而,中國在這方面的遭遇卻命運多舛。屈原之後,中國的“天問精神”基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杞人憂天”的嘲笑——東西方的“大分流”其實從那一刻就已經開始。

▌中國曾率先發出“天問”,但“天問精神”卻過早夭折

雖然,屈原率先發出“天問”,然而,這種形而上的追問,很快就被對杞人“憂天”的嘲諷所中斷,“天問”逐漸淪為形而下的東西。“天問”的中斷,乃至夭折,至少可以表現為三個層面。

◎中國從來不缺關注天空的人,但多被皇家用來“察時變”

中國是世界上最早誕生曆法的國家之一,早在商代,就有專門的官員負責天文曆法的記錄和研究,已發現的殷商甲骨文有五次日食記載。這樣的傳統,此後曆朝曆代一直存在,并留下了許多天文書籍和大量真實可信的天文記錄。

可以說,中國自古以來就不乏“關注天空的人”,如張衡、祖沖之、郭守敬等;隻可惜,這些人關注天空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腳下的事情”。中國最強大的天文研究動機來自“天人合一”的玄學觀念;天文學者與帝王關系密切,往往被供養在皇宮高牆之内;民間私自研究天文也被絕對禁止。

正如中國當代科學史家吳國盛老師在《什麼是科學》一書中提到的那樣:“中國天文學的基本動機是星占,雖然運用了精巧的計算技術,但目标并不是尋求‘自然規律’,而是‘察時變’。”

也就是說,中國古代天文研究本質上都是禮學,從來不是現代意義上的科學。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知識階層,天文僅是文人墨客的浪漫

老子《道德經》中已有關于宇宙的思考,屈原也寫過著名的《天問》,王羲之、李白、蘇轼等天才也從文學角度描寫過宇宙的浩瀚。

然而,所有這些卻全都不成體系,要麼是玄之又玄的斷言,要麼是文人墨客的浪漫想象,“天問精神”的萌芽從未有實質性地成長。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在社會底層,天文是風水、堪輿、星座、黃曆

在民間社會,天文從未被真正禁絕,但也絕無更高明的發展,而是被用于風水、堪輿、星座、黃曆,正如魯迅所說,“外國用羅盤針航海,中國卻用它看風水”。

在這樣的文化裡,婚喪嫁娶一切事務仿佛都與天文有關,一切卻與真正的天文毫無關系。真正的天文學知識是很少有人關心的,即使偶爾有人想要探索,恐怕也隻會被嘲笑為“杞人憂天”,而遭到周圍人的誤解和排斥。

可見,中西方世界的大分流,絕不是開始于14-15世紀資本主義的萌芽,其實,從“杞人憂天”成為被嘲諷的對象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今天,中國的天文科學已很發達了,中國的航天事業在全球範圍内也有相當重要的位置,執行中國行星探測任務的“天問系列”探測器,某種程度上更象征着“天問精神”的複蘇。

然而,無論天體實體等基礎學科水準,還是應用層面的技術水準,仍然落後。這源自長期以來,我們既沒有科普的傳統,也缺乏天問精神的民間基石。80年代的“天文熱”如今已成曆史,而民間天文愛好者,顯得非常小衆。簡單說,很大程度上,天文學仍被視為無用之學,“天問精神”更是從未普及。

▌“天問精神”在西方為何能綿延兩千年?

反觀西方世界,從古希臘時代開始,對宇宙的思考和探索雖然曲折,卻基本沒有中斷過;尤其是從文藝複興時期開始,天文學更是逐漸從神學和數學中完全獨立出來,成為一門改變人類世界觀的顯學。

從古希臘天文學,到當代天文科學和相關文化的發展,西方有四大非常明顯的特質。

◎天文在西方一直是“無用之用,方為大用”的形而上追問

從傳統上,古希臘天文學家研究天文多是個人行為,是出于自己的興趣愛好,以及對知識的渴望、對真理的熱愛,是典型的形而上。這與中國把天文賦予濃厚的政治含義和文化含義完全不同。

◎天文在西方是科學,而不是玄學

畢達哥拉斯學派都是數學家,他們最早提出地球是球體的假說,古希臘天文學本質上是一門關于“球面”的幾何學。而幾何學代表了希臘古典時代正宗科學精神,這與中國把天文與玄學混在一起完全不同。

◎西方天文事業的主體,一直是民間

西方過去幾十年來的天文事業,雖然主要是由NASA和ESA這些官方機構引領的,但其實它們隻是西方“天文學金字塔”的塔尖,真正的主體在民間、在大學。

比如,美國天文學會就是一個純粹的民間組織;而且近幾年來,火箭發射等航空任務也越來越多地交由SpaceX等民營企業來完成。這與中國存在巨大差異。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在西方,将“天問”精神普及,是一種曆史傳統

一方面,官方支援,出版社也願意出版科普方面的書籍;另一方面,那些偉大的科學家們,不僅會窩在工作室裡搞觀測、搞研究,還非常樂于把自己的所學用極其通俗的語言介紹給普通群眾。

比如,開普勒為了推廣自己關于月球的假說,出版過一本故事體著作《夢》;伽利略也曾寫過科普著作《星際信使》。

到了近現代這樣科學家就更多:齊奧爾科夫斯基和弗拉馬利翁都寫過科幻小說;愛因斯坦的《我的世界觀》、霍金的《時間簡史》本質上也是科普書;卡爾·薩根這樣的天文學家,更因在科普方面的卓越貢獻而被尊為“科學先生”。

閱讀他們的作品,普通讀者不僅能輕松認識浩瀚無邊的宇宙,有助于創意和想象力的湧現,更能形成浩瀚博大的世界觀。薩根給自己的代表作起名《暗淡藍點》,這既是地球在宇宙中的真實寫照,更是一種謙卑的價值觀。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紀念“科學先生”薩根誕辰九十周年,喚醒蟄伏千年的“天問精神”

結合西方經驗不難發現,“天問精神”的回歸,始于科普經典的回歸。閱讀西方經典天文學科普著作,培養自己和孩子的天文學興趣、提高天文學素養,就是喚醒“天問精神”最簡單、最踏實的一種途徑。

為此,先知書店特别推薦一本經過時間檢驗的科普神作——卡爾·薩根《暗淡藍點》特别紀念版,彌補我們在天文知識普及方面的遺憾。

◎令霍金、阿西莫夫、馬斯克折服的“科學先生”的代表作

霍金最為佩服的科普作家就是卡爾·薩根,曾專門邀請他為自己的《時間簡史》寫導言;科普大師阿西莫夫說,卡爾·薩根是“曆史上最成功的科學普及家”;馬斯克更是直言很崇拜卡爾·薩根,“暗淡藍點”概念非常重要。

卡爾·薩根被稱為“科學先生”,他的書影響了一個時代,全球至少60個國家的5億人都看過他的作品,而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暗淡藍點》。

東方落後于西方,是從嘲諷“杞人憂天”開始

◎于潛移默化中喚醒“天問精神”,重塑宇宙觀

本書布局大氣磅礴,章法井然有序。全書用22個章節引領讀者,看到人類對宇宙的無知,了解人類對太空的探索曆程,随探測器一起飛到太陽系的邊緣,去觸摸宇宙無窮無盡的幽暗,思索如何改造行星實作星際移民,踮着腳穿過銀河系去找到我們要走的道路......幫我們于潛移默化中喚醒“天問精神”,重塑超越凡塵的宇宙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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