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产业链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载体，产业链将各环节生产能力有效整合、将各环节的技术进步和价值创造有效传导。不过，作为产业链上的重要组成部分，大量中小链属企业面临融资难题，不仅限制了自身发展，也制约了全产业链整体的增长与发展。
本文基于对网商银行“大雁系统”数字产业链金融模式的调研，提炼出数字产业链金融依托数字技术促进产业链优化布局、产业体系现代化的具体路径。“大雁系统”是网商银行数字金融实践的范例，显著提升了产业链、供应链金融服务的效率与规模，展现出数字金融中介的先进生产力和生产方式。
文 / 朱武祥、谭智佳、江雪颖、罗浚知
2015年6月25日，蚂蚁集团首批获得银保监会授予的民营银行牌照，设立网商银行。网商银行遵循“无微不至”的使命，主要服务于小微企业、个体户、经营性农户等小微经营者，是全国第一家将云计算运用于核心系统的银行，也是第一家将人工智能全面运用于小微风控、第一家将卫星遥感运用于农村金融、第一家将图计算运用于供应链金融的银行。
网商银行构建数字产业链金融模式的基础是其在数字金融方向的技术创新。在智能办公、个人财富管理等场景外，网商银行率先将AI大模型应用在金融服务场景。截至2024年4月，网商银行已通过大模型知识加工，构建142条产业链子链知识图谱，识别2100万小微企业的主营业务并在产业链上挂载，准确率大于95%。延续了“310”（指网商银行首先提出并实现的“3分钟填表，1秒钟到账，0人工干预”）的金融服务标准，网商银行的产业链知识图谱是动态实时的，基于智能体（Agent）技术，可以秒级实现从产业链视角生成小微用户的经营画像。
网商银行产业链视角下的小微企业画像
在数字金融技术背景下，网商银行得以构建“大雁系统”数字产业链金融模式，通过融资赋能和技术赋能两条路径，显著促进了中小微链属企业的融资与发展，赋能了全产业链的增长。
1. 对链属企业的融资赋能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7月发布统计，截至2023年5月底，全国登记在册民营企业数量达到5092.76万户，99%为中小微企业。这些中小微企业构成了大陆产业链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其融资却极大受限于企业主的个人抵押资产和个人信用，加之围绕链主企业的供应链金融覆盖范围有限，很难支撑链属企业个体和产业链整体的增长需求。
而在数字产业链金融模式下，中小微企业可以作为一条优质产业链上的链属企业，而不再是一家中小微企业自己，获得信贷服务。以网商银行汽车产业链模型为例，目前汽车产业链上下游小微企业约有300万家，网商银行已识别其中270万小微企业，100万小微企业能在该模型下获得信用额度，64%为传统金融模式下缺乏信用难以融资、首次获得纯信用贷款的“信用白户”。这些小微企业由此实现“0账期”，可接更多订单，月交付量平均提升17%。
浙江丞达就是其中一个典型案例。浙江丞达成立于2017年，是一家生产特种高温尼龙材料的高新技术企业，拥有12项专利，年收入1000万元。在传统信贷模式下，企业主潘奕丞只好凭借房产抵押获得几十万银行贷款，仍有百万规模的资金缺口。
而在网商银行数字产业链金融模式下，浙江丞达在产业链场景下被重新画像：网商银行发现其处于比亚迪、华为的供应链上，处于浙江嘉兴平湖这一新材料的重要生产基地，然后综合其他授权数据，在几秒钟内生成最适合描述其经营风险的画像并给予其最高200万的纯信用额度。
浙江丞达的产业链画像
在数字产业链金融模式下，网商银行支持了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上的山东云电数字能源科技有限公司持续研发制造充电桩，支持了医疗器械产业链上的温州牧野科技有限公司专注提升医疗器械五金、阀门、旋塞的不断优化，支持了生物医药产业链上的潍坊祺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研发制造和销售高分子化合物、医药中间体，支持了通讯产业链上的珠海中奥通信技术有限公司继续迭代智慧园区、智慧城市等智能化软件。
在网商银行已授信小微企业中，27.5%是科创企业，平均额度高于非科创类10%。对于浙江丞达这样的科技型链属企业，专利证、中标订单等能起到和房产证相似的作用，支持网商银行为企业授信，使得科技创新成果借助信贷融资及时地应用到产业链上，实现产业链围绕新质生产力的优化布局。
2. 从链属到链主，再到全产业链
网商银行数字产业链金融模式在缓解中小链属企业融资困境的同时，也促进了链主企业的规模增长和周转效率，同时赋能了全产业链的增长与发展。步入新常态以来，国际竞争环境的变化和国内大循环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使得链主企业纷纷聚焦国内市场。如何下沉渠道、拓展下沉市场供应链成为重要战略问题。然而，下沉市场的中小经销商、供应商常常受制于融资约束，销售、采购能力有限，影响了链主企业在下沉市场的发展。
荣耀面临的挑战似乎更加严峻。2021年一季度，刚从华为体系独立运营的荣耀市场份额跌至4%。荣耀资金管理部部长王平戏称：“我们已经沦为智能手机品牌中的‘and others’。”智能手机行业正面临激烈的竞争，用户换机周期拉长到55个月，手机出货量下滑至近10年最低。
荣耀在这样的背景下逆势增长，2024年一季度，荣耀手机激活量同比增长12%，超过1074万台，抢占近20%市场份额，成为全品牌第一，得到了网商银行数字产业链金融服务的助力。
在拓展渠道方面，荣耀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其众多中小微经销商的资金周转压力。“比如一款5000块的手机，经销商进个200台的货就需要100万资金，这在县城里都够买两套房了”，经销商的自有资金和抵押借款难以支持。
荣耀也曾与多家银行合作，但在覆盖面和时效性上，仍无法满足荣耀经销商的融资需求。王平坦言：“传统银行因为网点的限制，很难覆盖县域甚至乡镇一级的经销商。再加上新品销售周期短，经销商用钱都很急，传统银行光抵押审核流程就要好几个月。”考虑确权成本和担保风险，荣耀也无法支持众多的零散经销商获得供应链金融服务。
而网商银行的数字产业链金融服务就能很好地匹配荣耀经销商的融资特征。在网商银行信贷大模型的支持下，荣耀的中小微经销商有80%能获得网商授信，在经销商申请贷款后，可以在“310”的服务标准下迅速获得贷款。
除广覆盖和高时效外，网商银行的数字金融服务表现出突出的精准优势。一方面，中小微经销商的信贷额度会根据荣耀的经营周期精准变化，在新机发售时临时提额。另一方面，网商银行还能配合荣耀的发展战略，对不同地区、不同类型的经销商按照不同采购机型精准设置额度和利率，双方联合为特定经销商提供利息补贴，赋能链主企业更好地协同和引导链属企业行为。2024年1月，荣耀与网商银行为高端旗舰机Magic6的发售提额、贴息，当月来自信贷的经销商进货额同比增长了1.8倍。
王平介绍，荣耀与网商银行合作以来，在不需要荣耀进行确权和担保的情况下，荣耀经销商的贷款可得率翻了近2倍，网商银行为荣耀经销商提供的资金支持量年增长率达到200%。截至目前，荣耀每3个经销商中，就有1个使用了大雁系统，中西部省份的经销商占比达66%，说明网商银行有力地支持了荣耀的渠道下沉和拓展。
在联合花呗分期后，网商银行对荣耀的赋能进一步拓展至包括终端消费环节的全产业链，促进消费。荣耀通过花呗分期为消费者贴息让利，使消费者在购买荣耀产品时，可以享受免息分期服务。王平介绍：“打折降价100块和100块补贴用在花呗分期免息上，消费者往往是更愿意去选后者。”事实正是如此，花呗分期工具已累计拉动荣耀零售商手机销量超过100万台，其中40%的订单在原有购买意愿上升级了手机配置，为荣耀全链路贡献了16%的交易额提升。
网商银行对荣耀的全产业链数字金融服务
3. 对产业链的技术赋能
网商银行数字产业链家金融模式同时利用高效的支付结算、账户管理技术，为产业链技术赋能。加盟模式由来已久，过去4年，中国连锁加盟品牌数量翻了1倍，达到1.1万家，前300名加盟品牌的门店数量达到57万家。品牌加盟是典型的服务业产业链，品牌商通过固定费用或收入分成模式收取加盟费，允许加盟商加盟品牌并按照品牌标准生产采购、经营门店。
成立于2018年的夸父炸串目前在全国拥有共3000家门店，年GMV70亿元左右，在炸串品类市场份额第一。2024年预计门店数量超5000家，加盟店超过95%。
作为一家数字化程度较高的品牌商，夸父炸串为门店搭建了统一的财务、采购、经营系统，可以以超过90%的准确率对门店选址的未来客流水平、外卖单量、投资回报进行预测，却仍难以摸清门店的真实经营流水。受限于此，品牌商只能主要以固定加盟费的模式引入加盟商，限制了夸父炸串的品牌拓展速度。
在传统资金管理模式下，门店的订货款与收入分离，前者与品牌商结算，而后者直接进入加盟商的个人账户，按收入分成模式使加盟商“0元开店”难以监管。而如果品牌商强制加盟商营收先进入品牌商账户，又会带来品牌商税务合规成本、财务对账和分账成本。收入分成的加盟模式在传统资金管理模式下困难重重。
夸父炸串于2022年引入网商银行云资金系统，品牌商统一管理1300个加盟商在线申请的网商账户。门店的每一笔收入，无论是支付宝、微信支付，还是通过饿了么、美团、小程序等渠道，由品牌在扣除门店的各项成本后，统一分账到加盟商的网商账户中（加盟商可提现至其他银行账户），整个过程自动化对账。
网商银行帮助夸父炸串品牌商实现多渠道每笔订单和流水可管，门店采购、房租、人力、水电煤等成本可控。加盟商经营收入与采购支出等所有收支结算效率从接入云资金系统之前的1周降低到1天，资金管理手续费比之前降低85%。夸父炸串更有底气在2024年新设近2000家加盟门店，加盟商只需“0元”启动，“拎包”开店。
类似的，霸王茶姬也通过引入网商银行云资金系统，使得财务人效提升5倍，由1人最多管100家门店提升到1人轻松管500家门店，并且几乎实现了3700多家门店100%的门店原材料统采率，品牌商可以更好地掌控门店的采购行为，维护品牌的品质。马路边边、好想来等品牌也通过引入网商银行云资金系统，显著提升了原材料采购配送的效率，保障了原材料的配送时效、降低了供应链成本。
在加盟服务产业链场景中，大雁系统就是一个24小时在线的“资金大脑”，不仅为连锁加盟品牌提供从收银、支付结算到多平台经营的全链路数字化，提升管理效率，还为400万服务业小微提供流动资金理财服务，在满足他们灵活用款的同时，实现“生意打烊，收益不打烊”。
网商银行冯亮行长在2024年4月的数字产业链金融行业峰会发表观点，强调“产业为本，金融为用”的思想，认为AI驱动的产业链金融将成为中国产业链升级的新动能。这已在网商银行“大雁系统”数字产业链金融创新实践中有所体现。
“大雁系统”数字产业链金融服务通过融资、技术两条路径，赋能中小微链属企业获得融资提高周转，赋能链主企业和全产业链的协同、增长和发展，显著提升了产业链、供应链金融服务的效率与规模，展现出了数字金融中介的先进生产力和生产方式。
关于作者 | 朱武祥，清华大学经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教授；
谭智佳，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博士后研究员；
江雪颖，中国工商银行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博士后研究员；
罗浚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博士生。
责任编辑 | 刘永选（[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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