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基德：那个用身体说话的人开始沉默了

图/芯片

编者按：作为韩国最著名的导演之一，金基德长期以来一直因其大胆和超越而备受争议，他的几部作品入围了柏林和威尼斯的顶级电影节，并获奖。但近年来，金基德的个人生活也受到了抨击，性侵犯和侵犯女演员等丑闻也受到了抨击。据韩国《朝鲜日报》援引俄罗斯消息人士的话报道，金基在拉脱维亚死于新冠肺炎的并发症。他去世后，韩国电影业很少公开哀悼，而是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本杂志邀请了与金吉德面对面见面的著名影评人，回顾了他短暂而丰富的一生。导演的一生不应该仅仅用八卦和诉讼来定义，他的理解也不应该局限于大规模的争议。

一

虽然VCD和随后的DVD在中国很流行，但韩国导演金基德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名字，粉丝们对他的热情主要来自那些华丽的信封。充满不同的看法，发现金吉德的影片真的用了足够的素材，足够的刺激，往往不被怀疑地让你的毛孔和瞳孔一起膨胀，从来不会像挂羊头、卖狗肉那样的一些圆盘。看了金吉德很久，更多的人看到，这君的片子在外面被打败了，金玉之中，天上没有洞。

金·基德在中国的粉丝在数量和比例上都远远超过韩国。他也对中国有强烈的感情，几次到中国，如果被认可，签名照片不会被拒绝，与他的电影的冷对比度。他甚至出于各种原因将注意力转移到中国，但由于各种原因，这并没有奏效。也许正因为如此，我和金吉德一起吃了一顿饭，他给我的印象是，他的人比他的电影更柔和，有礼仪，也有很多笑容。在会议期间，金吉德还即兴创作了歌曲"Arirang"。他曾在许多场合演唱过这首歌，例如在戛纳和威尼斯。他唱得很好，他充满了空气，充满了情感。在场的还有导演冯小刚，他的歌曲跟着邢。他唱着"我好久没见你了"，他唱得很好。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Kinkid，也是最后一次。我一直希望Kinkid能恢复到他最好的状态，而这个希望似乎已经破灭了。金基德决定在中国拍一部名为《无神论》的电影，这是一部高概念的奇幻片。这应该是这位擅长私人房间短剧的大导演的标准全职座位。但现在，人们已经空无一人地去了大楼。

近年来，韩国电影多次获得世界最高奖项，而这位首次为韩国电影带来全球声誉的电影人似乎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人们说他尽了一切努力，他所有的才能都被抹去了。还有人说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社会恐惧症，而这部电影，一个急需的合作，有这种病变，一切都是空洞的，因为一切都很困难。另一方面，他在韩国的声誉也受到质疑，主要是由于几起性侵犯事件。虽然金基德最终胜诉，但韩国电影业完全没有被电影界自学成才的独特电影制作人所束缚。

我最早接触金基德的电影是《接受者不为人知》，这部电影和另外三位韩国有影响力的导演李在东、朴赞郁和冯俊贤，以及他们各自的大作《薄荷》《共同安全区》和《杀戮回忆》，都有着很重的家感，各自都有杀贼的心，无法重返天堂。都极为自觉地重述历史的本质，不是在今天的历史启示中，而是在历史的延续中，因为历史最重要的本质是重复。你无法改变历史，你无法撼动现在。Kinkid和其他三位高调人物之间有两个区别：他们都在谈论对抗，而Kinkid的故事更多的是关于本能，即身体对抗;还有人说，金基德用不完整的正文来形容朝韩分歧，并非没有道理。而"收件人不详"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剧名，已经暗示了无处可放的愿望。Kinkid进一步想表达的是，你的同情心，同样无处可放，电影的奇异场面，不是乞求，不是卖坏，不是得到世界的回声，只是自我认同并不是那么不可能。你认同历史，你认同代表历史的集体，你的自我不复存在，只有自我毁灭，有一个闪亮的时刻，而那一刻是永恒的。这一点，在《漂流室》中更是意味深长，你和我曾经相爱，是我毁灭之路的开始。这是近基德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这也让金基德的电影早早突破了国家，在世界上变得更加空虚。至于国家的概念，它有时成为一个伪命题，这里不再有详细的列表。

就个人而言，我更喜欢金吉德时期的另一部杰作《坏男孩》。它看起来像一部爱情电影。这个故事是金吉德最常讲述的关于性产业的奇特事，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为了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他设计让这个看似端庄的女学生，拥有惊心动魄的肉体事业。这有点像日本异质电影所津津乐道的禁室桥段。但这个故事的魔力在于，小女人并不知道，当每个人都出卖时，她的背叛就不算什么了。也可以说，这个女人完全适合这一行，但她自己的，不为人知。所以由一个男人来告诉她她在想什么。您到底需要什么？这是一个寻找自己的故事，所以这个女人找到了自己的身心特征，并且对男人有些感激。在影片的最后，一男一女开着一辆面包车，边走边卖。朴赞旭和冯俊贤也乐于展现性和暴力，但与金基德相比，她们的性与暴力是一种对制度、对历史的反抗。金基德反对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自己。太多不羞于血缘和感官的韩国导演，希望通过不寻常的动作，超越性和暴力，获得更多的形态延伸。与他们不同的是，Kinkid追求一种内在化，一种自己和自己之间的对话。在整个韩国，包括电影界，像金基德这样能够将痛苦与欢乐、希望与绝望相结合的导演，绝对是罕见的。

二

至于对身体这一部位的迷恋，我不想重复Kinkid悲惨的事业和更悲惨的事业。我想说的是，Kinkid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没有高中毕业，痴迷于绘画，为了改善自己的痛苦，去巴黎深造。在那里，他看到了奥地利表现主义大师埃贡·席勒（Egon Schiller）的画作，这位天才在28岁时去世，深深地震撼了他。席勒喜欢画人体，也喜欢画自己的身体。这些身体不够健康，不够丑陋，但有一种身体的诚实是由心灵的赤裸造成的。更重要的是，Kinkid从这些画作中看到了对整个世界的蔑视，只有不相信这个世界，才有可能展现出生命力。

同样在巴黎，Kinkid看了两部电影，"沉默的羔羊"和"新桥的情人"。据他自己说，他之前从来没看过一部电影，这两部电影让他决定进入光影的世界。

沉默的羔羊是关于处理别人的身体，而纽布里奇恋人是关于他自己的身体。在这两部电影中，身体是唯一的语言，也可能是唯一的信仰。这些都与后来电影青年的复杂和矛盾的情结高度兼容，后者将身体视为神，而无物。这是他尊重的根源，也是他受到他人抗议的根源。但无论如何，Kinkid从剧本开始，他的第一部剧本是"画家与囚犯"。通过这个名字，你知道他与自己有关，并且与埃贡席勒有某种联系。

2004年，我为一家杂志工作，做了一个韩国电影主题，我积极参与其中。在策划会议上，我暗示金基德是韩国最好的导演。只有在他的电影中，我们才能看到男人和女人，我们看到国家，我们看到世界，我们看到过去，我们看到未来。看到突然的袭击，但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痛苦的原因，但也看到了希望之光，但突然死亡。如果每隔几年，我就会继续说：我看到的身体，五官的概念，以及道德上的无所不包躯干，是真正能够承载生活的思想和思想的。

今年是韓國電影的一個高光時刻，如果真的是關於國家榮譽，那一切都是關於金基德的。他的《撒玛利亚女孩》获得了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银熊奖，而他的《空房间》则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就在同一年，仿佛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位定义不清的电影制作人。从那以后，Kinkid一直在拍电影，但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拍过一部震撼世界的电影，以及其他优秀的作品。尽管他的《圣贤》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金狮奖，并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取得了韩国电影零的突破，但这部依靠概念积累的电影，远非金基德电影的最高水平。

即使没有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奖项，我仍然认为这是泡菜时代最感人的电影。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沮丧，而是更加善良。你不必问它的底部，但让真理只属于真理。躁动不安和安然成为同义词，沉默成为沟通的唯一方式。他看到他将在光与影中，完成他对人，对世界的尊重。特别是《空房间》，在那口语中只承载着虚假装饰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语言，引领着那些善于幻想的人，从一个奇迹走向另一个奇迹。很少有电影像《空房间》那样对待日常生活，就像做梦一样。如果我們把它當成一部愛情電影，那是一部非常純粹的愛情電影，我只出現在你面前，沒有人能看到我，我只為你而存在。但是，代表今天韩国的《空房间》远离了这个国家所拥有的时空维度，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闪闪发光的童话故事。所以这个童话告诉我们的是，你可以做你自己，你必须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你可以自由流动和空气。我以为金吉德会制造一个大天气，假以时日，我可能不得不给世界电影带来一些新的东西。但他还是失去了希望，也失去了自我，突然停了下来。虽然金吉德的电影不再美丽，但他经常与亚洲最美丽的年轻演员合作，如《呼吸》中的张震和《悲伤的梦》中的绪方。有趣的是，韩国著名的何正宇在与金基德合作方面并没有多少名声。他后来的电影只是他电影生涯开始的恶毒重复，他在黄金时段对不可知论的迷恋，让位于简单的因果链，并被束缚在一个坚固的，并被最容易接近的人类邪恶拖入死胡同。

我永遠不會忘記Kinkid給我的花和水，吹拂的風，那些害怕活成傳奇的人，但畢竟，已經夠奇怪了。Kinkid丰富了我的理解，如果看电影有什么目的，那就是它。不僅是一部電影，無論如何，只要它能告訴我，光靠眼睛看世界還不夠，外面有圖像，有潛意識。我會衷心感謝我們的認知永遠不會跟上這個世界所傳播的秘密，無論大小，深層或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