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走在開闊的道路上可以繼續感受絲滑涼爽的海風。陽光很好,藍天沒有雲層覆寫,在大連最南端的旅行中,沿着一個小山坡走到一個小小的磚砌平房,穿過一條黑暗的小巷裡面可以看到一個小院子,這就是嘉軒的家。(圖檔來自東方IC)
除了大人和小孩的衣服,院子裡還挂着十幾條白毛巾。從雜亂無章的走廊進入一側的小房間,被粉紅色的半透明窗簾隔開,嘉裕躺在床上。身體太瘦,使她的頭看起來很大,臉異常蒼白,嘴唇好看粉紅色,最吸引人的是大眼睛。從我走進小屋的那一刻起,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攝影師,但我看不清我眼中的情緒,我很好奇。還是恐懼?(圖檔來自東方IC)
就在攝影師正要走近她的時候,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轉向天花闆,用手腳收緊,嘴裡發出一聲痛苦而模糊的叫喊,仿佛一雙看不見的巨手捏着她纖細的脖子,媽媽沖過去抱住她,把頭含在嘴裡說: "不,寶貝,不要吸乳..."
大約過了一分鐘,嘉軒終于停止了抽搐,剛剛在她眼裡的靈魂似乎被掏空了,她的眼睛懸在一邊,身體也軟化了。"沒吓到你,是嗎?"她剛剛癫痫發作。侍母苦笑着。嘉軒原本是個移動小女孩,小時候凡事都愛鼻涕蟲,大人做她也跟着做的事,活潑的媽媽都懷疑自己患有多動症。隻是從小就不流利地說話,說一個字要表達好幾遍,走路也容易摔倒。(圖檔來自東方IC)
嘉軒六個月大的時候,媽媽在孩子的脾髒裡發現了一塊硬塊。但因為當時家裡經濟比較緊張,也覺得孩子有點麻煩不會有大問題,是以一直沒有帶她去醫院檢查。直到嘉軒六歲,母親和父親都在經營一家小餐館,每天都很忙。早上七點,媽媽在家給賈打扮的時候,發現賈的鼻子流血不止,她并不害怕。圖為母親給嘉裕胃管,嘉軒分泌過多的唾液哭泣。(圖檔來自東方IC)
媽媽帶嘉軒去診所,醫生用雲南白藥和棉球止血,但一直不好,嘉軒動了動鼻子,血開始無休止地流淌,直到晚上六點才勉強止血,停了下來。從此,嘉軒經常流鼻血,也看不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她七歲的時候,嘉軒上學前班,但老師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今天學了,忘了明天,還經常尿褲子,摔跤很好。圖為嘉軒每天患幾次癫痫,她的末神經嚴重受損,手腳畸形。(圖檔來自東方IC)
媽媽一直記得2008年8月18日淩晨三點,嘉軒第一次癫痫發作,媽媽說這是這麼多年來癫痫發作時間最長的一次,大約三分鐘。從那天起,嘉軒的處境一落千丈。在大連市人民解放軍406醫院,醫生診斷出賈璇腦萎縮。從八月到十月,嘉軒不怎麼說話,興奮時會咬人。圖為嘉軒半夜三四點以後會開始咳嗽、癫痫,媽媽父母要爬起來照顧她,媽媽每天隻能睡3、4個小時。(圖檔來自東方IC)
10月,賈璇從大連市兒童醫院出院,并送祖母家休養。一家人正在種植晚熟的小麥,母親領着嘉軒在田間散步。當時,嘉軒的病情還是很不錯的,結果一回,嘉軒又發作了一次,再也沒有起身。圖為嶽母抱着嘉裕在小院子裡的時候溫度稍微暖和一點,但不能走得太遠,因為嘉裕的免疫力很差,出門很容易生病。(圖檔來自東方IC)
嘉軒的病一直拖着,因為家裡有人要結婚,需要錢,是以也沒有把病當成病,直到2009年5月,爸爸媽媽終于帶嘉軒去了北京。在從安徽開往北京的火車上,母親一直抱着虛弱的賈,身邊的乘客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卻沒有多問。嘉軒在北方大學婦幼做了穿骨,還在協和醫院做了酶檢測,轉診到多家醫院,折騰一個月,終于确認嘉軒為Nemanpik C型。(圖檔來自東方IC)
Nemanpik最典型的症狀是吞咽困難,連自己的唾液都難以吞咽,在唾液或痰液積聚一定程度上會咳嗽不止,此時一定有人幫她用注射器把唾液抽走。吃東西也是個大問題,一開始隻能一點一點地喂她。在去北京接受治療之前,嘉軒瘦到了隻有三十斤,家人覺得她要死了,按照當地習俗給她做了一套大紅色的救生衣,穿了一件幸福的。與此同時,嘉軒的智力也在逐漸惡化,有點回到了嬰兒的水準。(圖檔來自東方IC)
目前,醫學界尚未發現針對Nemanpik的特殊治療方法,僅針對症狀。國外有使用一種叫做Megrut的藥物來治療這種疾病的例子,但它仍處于實驗階段,而且價格非常昂貴,對于嘉軒家族來說簡直不敢期待。由于這些原因,從北京回來後,母親一直把嘉軒安置在旅順家中照顧,沒有帶她四處轉轉,就醫。圖為一位母親使用小注射器從唾液中提取痰液。(圖檔來自東方IC)
自2008年嘉軒失去行動能力以來,她的母親一直在照顧她的母親,她需要有人每天24小時向她吐痰。而換尿布、給水、胃管飼喂、喂食藥物等,媽媽對假肢手在人身上不舒服。她說,家裡的其他人總是沒有一個好的胃管,是以她必須來吃一日三餐。圖中是整天遮住尿布,媽媽怕女兒疼,她脫了,結果尿布剛脫下來,賈璇接着癫痫、尿失禁一個地方。(圖檔來自東方IC)
媽媽在廚房做飯,廚房和嘉軒的房間隻有一堵牆隔開,媽媽隻要聽到丁點的動作就會立刻放下手,跑到隔壁去照顧嘉軒,結果一頓飯要被打斷好幾次才能完成。(圖檔來自東方IC)
嘉軒身體免疫力差,容易感冒,媽媽也不敢帶她去醫院看病,因為醫院看到嘉軒的情況大多不敢收,或者開很貴的藥,是以媽媽學了給嘉裕一點。圖為一歲表弟爬上嘉軒的床邊玩耍。(圖檔來自東方IC)
每天被困在這個幾平方米的小房間裡,樂觀的母親逐漸找到了了解無聊的方法。她會在網際網路上的語音聊天室裡和很多網友一起唱歌聊天,還會把嘉軒抱在懷裡和她說話,曬日光浴,看電視,上網。媽媽的姐姐回到媽媽家,帶着一歲的兒子,這個胖胖的小調皮給媽媽帶來了很多歡樂。圖為媽媽還藏着很多可愛的鉚釘耳環,每次都難得出去戴。(圖檔來自東方IC)
由于一年四季都在照顧嘉軒,媽媽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她說離開嘉軒很長一段時間會很着急,隻想一直抱着她,圍在她身邊。說到未來,媽媽并沒有太多的期待,她隻是希望永遠好好照顧嘉軒,還是等到她最終離開的那一天,媽媽也算了一個媽媽的責任。圖中,當嘉軒安靜下來時,母親去隔壁的房子裡找妹妹陪小兒子玩。(圖檔來自東方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