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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部隊潰逃狼狽景象:車廂裡人與糞便共存,被誤傳指令服毒自殺

作者:團團說曆史

當蘇聯正式對日宣戰,日本即将投降的前夕,731部隊最高指揮官石井四郎下令殺死了最後一批俘虜和中國勞工,銷毀了大量的檔案資料之後,731被下令炸毀。

其實随着上述任務下達的同時,還有一道指令同時發出,那就是這些工作完成之後,731部隊成員全體自殺。

但是這個全體自殺的指令下達之後,隻有少數成員服毒自殺,石井四郎本人和他的“加茂幫”大約2500人并沒有執行這個指令,石井四郎通過其在日軍中将的身份,把這批人護送回國了。

而在日本投降前夕,作為最高指揮官的石井四郎,自知罪孽深重,如果被送上審判庭肯定難逃一死,是以他在自己心中盤算起了小九九,做了多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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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井四郎

那麼何為“加茂幫”?石井四郎為什麼要将他們帶回日本?這個“加茂幫”在潰逃回國的途中都經曆了什麼?惡貫滿盈,視中國同胞的生命如草芥的石井四郎,為了逃脫一死又做了哪些準備?且聽我為大家一一講述。

這個曾經喊着為天皇陛下盡忠,甯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日本中将石井四郎,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變慫了。既然沒有自殺殉國的決心,就必須考慮日本投降後的生存方法。

第一,要有可靠的手段能逃回日本,不至被蘇聯人或中國人逮住。而在哈爾濱平房的機場上,他早就給自己留了一架逃跑用的飛機。

第二,逃回日本也不是進了保險箱,要想活下去, 還必須逃脫戰犯罪責,逃脫國際法庭的審判,還必須毀滅證據。而每一個731成員的存在,特别是當他們落入中國人或蘇聯人之手時,都将是活生生的證人。在指令他們自殺的方案沒能全部執行時,最好的途徑當然是把他們帶回日本國内。

第三、731部隊殺死3000多名中國人所留下來的資料,就是731的價值所在,更是石井四郎的價值所在。這是真正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這些資料将成為保全他性命的籌碼。是以,當731部隊在銷毀大量檔案資料的同時,老奸巨猾的石井四郎早已親自将731部隊研究資料的“精華”偷偷運回日本。

後來事實證明石井四郎将這些資料偷偷保留下來,也确實成為了保全其性命的籌碼,他将這些資料轉交給美國的德特裡克堡,進而使他逃脫了審判,保全了性命。而如今的霍亂全球的新冠肺炎的源頭,各種證據也直指擁有着731血統的美國德特裡克堡。

石井四郎的二哥石井剛男是專門看守731部隊特設監獄的特别班的班長。石井四郎出生在千葉縣山武郡千代田村的加茂窩鋪,家庭是一個頗有些地位的封建地主。在石井四郎最初建立細菌部隊的時候,石井四郎從加茂窩鋪和千代田村網羅了一大批家鄉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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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部隊部分成員合影

這些人有的是與石井四郎沾親帶故,見石井四郎得勢,直接投奔到石井帳下的,還有一些是石井家族的佃戶子弟,出于對石井家族的依附關系,不得不服從石井四郎的意志。這樣就在731部隊中形成了一個“加茂幫”。石井四郎對此也并不掩飾,最初索性就給部隊命名為“加茂部隊”。

不過,從731部隊的性質和人員結構來看,“加茂幫”并不是挑大梁的角色。這些人基本都是出身農家,耕作為生,受教育的層次很低,有的還大字不識,文盲一個。可是,石井四郎對他們的價值發現也正在這裡。

鄉裡間經濟或社會的依附關系,很容易移植成軍隊中的服從。愚昧無知是張紙,它的一面是盲目忠誠,另一面則是獸性的野蠻。

當他們的父母在加茂窩鋪喝菜粥的時候,他們能在異國吃上魚肉和白米飯;往日勞作終年難得溫飽,如今不稼不穑,就可以拿到優厚的薪水;往昔在日本受盡别人的白眼,如今卻能趾高氣昂地蹂躏中國同胞。

石井四郎就是這樣極大地改變了他們的命運。是以這些人對石井四郎極為忠誠。特别班的“特别”之處也就在這裡。

侵略戰争,像一個惡魔孵化器,普普通通的日本人,一進這個孵化器,也都成了野蠻屠殺中國人民和其他各國人民的劊子手,而且是極其兇惡的劊子手。

石井四郎明白,“加茂幫”如果落在勝利者手裡,不但要掉腦袋,而且這些家夥也會把731部隊的全部罪狀合盤托出。反過來,假如日後要東山再起,這也是用得着的力量。

為此,石井四郎破例直接給特别班下了指令:“殺死俘虜之後,全體立即緊急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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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多方面的史料記載來推斷,特别班殺死最後一批俘虜,是在8月10日的下午。

8月11日,這些由“加茂幫”組成的特别班成員就坐上了火車,給其他人留下了尚待處理的毀屍現場。

他們逃跑的時間,跟731的其他成員和家屬比,普遍要早2至3天。這2至3天,對特别班成員來說是彌足珍貴的。他們足可以逍遙自在地逃出危險地區。

從石井四郎的這番苦心安排看,731部隊其他成員和成員家屬的命顯然不值錢,動辄讓他們自盡,即使是那些聚集在731部隊裡的所謂“日本醫學精英”,那些為石井的細菌戰研究立下汗馬功勞的技術骨幹們,其身價也遠不如目不識丁的“加茂幫”。

在石井四郎的安排下,從8月11日開始,每天都有731“加茂幫”成員逃離平房總部。

日本關東軍總部雖然給731下的指令是“自行安排”,但是,由于731的特殊性,即使在關東軍火燎眉毛,亂作一團的時候,對這支細菌部隊也不敢掉以輕心。

一方面細菌武器可以成為日本軍國主義東山再起的本錢,另一方面, 倘若731落入蘇軍手中,關東軍首腦細菌戰犯的罪行也是脫不掉的。是以,在運輸十分緊張的時候,在全體日本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關東軍相關部門還是為731的大潰逃提供了必要的火車車廂。不過這些車廂全都是貨運車廂,沒有頂棚。但是隻要能讓他們跑出中國,坐什麼樣的車都無所謂了。

731的大隊人馬和家屬并不是同時坐同一列貨車離開平房的。那時火車車頭的牽引力有限,一個車頭隻能牽引12節車廂,運送731及其家屬的專用貨車竟達15列之多。是以,當先出發的貨車已經南逃數百公裡到達沈陽時,後出發的貨車還停在哈爾濱平房。

日本作家森村誠一說,每一列貨車上的日本人都有自己“豐富多彩的潰退體驗”。

根據不同的史料記載來判斷,最早發出的運載731大隊人馬的貨車,開車時間不會早于8月13日淩晨。盡管8月11日夜裡就已經上車,但是2500多人的隊伍,裝車、調配、編組以及其他麻煩,用去了很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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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31成員和家屬乘坐的貨車裡,底層放的是米面,還有食用油、醬油、糖乃至豆腐,上面鋪上木闆。這是從731倉庫裡搬出來的。這些糧油食品在日本國内是緊俏商品,這些東西給潰逃的731成員提供了物質保障。

由于人實在太多,車廂裡非常擁擠,而且列車開動後很長時間才會停下,人沒有地方上廁所,隻能在車廂裡解決。由于當時是夏天,不久之後車廂裡就臭氣熏天,人與糞便共存了數天時間,這一狼狽的景象,總會讓這些曾耀武揚威的日本人分明感到這不是輕松的聚會,也不是愉快的旅行,而是做盡壞事之後,面臨滅頂之災時的潰逃。

在這裡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人在逃亡時,因為有人誤傳指令,導緻很多人服毒自殺。

原來731特别班的成員及其家屬在上火車前,石井四郎曾下令派發給他們每人一個裝有草味班發明的氰酸化合物的小瓶子,那是自殺用的毒藥。

石井四郎下令,如果在逃亡的路上一旦成為俘虜,為防止洩露秘密,必須服下毒藥自殺。

但是這一指令不知道怎麼回事,口口相傳下去卻變成了所有人必須服毒自殺。為此,有相當一部分人痛哭流涕後在車廂裡服毒并死在了車廂裡。

于是,車廂裡就變成了人與糞便、屍體共存的滑稽一幕。

這也許是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們的一點小小的懲罰,但對于那些被他們折磨緻死的中國同胞來說,這種懲罰未免太輕了一些。

這列貨車本來已經裝載了731特别班的人馬,貨車從平房開出後,又到哈爾濱市内,加挂了裝載731第三部(即在哈爾濱市内制造濾水器的部門)的許多車廂。沒有人知道共計多少車廂,隻知道這列貨車在車頭、車尾和中間有3個車頭,跟一般貨運列車比,屬于超長了。火車從哈爾濱向長春、沈陽方向緩慢地行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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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坐在車廂裡的日本人,壞消息一個一個地傳進了他們的耳朵。如果說與糞便、屍體共存在一個車廂裡算是身體上的折磨,那麼接下來的消息則是巨大的精神折磨。

首先是日本天皇親自宣讀了名為停戰實為投降的诏書。

又有傳說,美軍已經在日本登陸,殺死了大量百姓,女人全被強奸了。

如果說這樣的災難離潰逃者還較遠,那麼,下面這條消息對他們簡直是毀滅性的:蘇軍已經占領了長春!

這将意味着他們逃離中國的後路已被切斷,他們都将成為甕中之鼈。在他們想來,中國人必将像他們對待中國人那樣對待他們。

好不容易心驚膽戰地到了長春,他們發現蘇軍還沒到。可是此時的中國火車司機也跳下火車溜了。

沒有了司機的列車不得不在長春停了下來,而且足足停了一天一夜。照此下去,終究是要被蘇軍俘虜的。

由于害怕在長春被蘇軍俘虜,甚至被強奸,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此時又有一部分731部隊的女軍務人員和女家屬拿起了氰酸化合物的小瓶子,服毒自殺了。

但遺憾的是,長春的情況也不像日本人想象的那樣糟糕。

8月16日夜裡,雖然是日本宣布投降一天以後了, 但是不管是蘇聯軍隊還是中國軍隊都沒有趕到長春,這裡依然是日本關東軍和憲兵的天下。大亂的日本人,包括日本移民、行政官員、軍官家屬、商行職員等等,他們潮水般湧入火車站,想搭上任何一列開往北韓的列車。關東軍和憲兵的餘威猶在,他們奉命趕走了那些企圖爬車的日本人,保護731這列特别貨車優先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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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貨車從長春到沈陽,再經丹東, 過鴨綠江,走北韓的新義州,8月中下旬,到達北韓半島最南端的釜山。

1945年8月18日至25日,731成員和家屬先後分批回到日本。此後大部分成員隐姓埋名,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也有一部分成員通過在731部隊工作時所掌握的知識,成為了醫學領域頂尖的醫生,遺憾的是他們基本上都逃脫了正義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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