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彜族排長投彈百枚,炸得越軍狼狽潰逃,提為副連長,轉業當公安

作者:兵說

阿爾子日,一個英雄的名字。在重創越軍“英雄師”的代乃阻擊戰中,湧現出一批大智大勇的英雄人物,13軍39師116團2連2營機槍連彜族幹部、排長阿爾子日就是其中一個。他帶領兩個重機槍班,配屬六連扼守代乃東南側無名高地,攻如錐,守如釘,勇猛頑強,機智靈活。

在艱苦卓絕的戰鬥中,阿爾子日始終堅持在最前線,既當指揮員,又是戰鬥員,用重機槍、沖鋒槍、手榴彈連續不斷地橫掃猛打,一個人消滅越軍70多名,榮立一等功,軍委授予“戰鬥英雄”榮譽稱号。戰友們贊揚阿爾子日在關鍵時刻臨危不懼,勇敢沖殺,是彜族的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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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子日的家鄉,在四川大涼山區。從15歲起,阿爾子日就要求參軍。别人說:等你長到有獵槍高再來吧。果然,17歲那年,他又纏住了武裝部長。武裝部長對他講,等滿了18歲再來吧。阿爾子日不灰心,又焦急地等待了一年。

1974年冬天,阿爾子日滿了十八歲,光榮應征入伍。當他穿上嶄新的軍裝,興沖沖地告别親人時,阿姆把他拉到面前說:“娃,你去參軍我支援,就是那門婚事不定下來,我放不下心。”原來,不久前鄉親們給阿爾子日介紹了一個阿咪子(姑娘)。阿爾子日紅着臉說:“我還年輕,這過幾年我立了功回來再談吧。”

一到部隊,阿爾子日立刻融入了戰鬥的集體。操課間隙,他和戰友們一起開玩笑,講故事,樂趣橫生,常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籃球場上,他和戰友龍騰虎躍,機敏的動作和熟練的球藝赢得陣陣喝彩。戰友們說,子日到哪裡,哪裡的空氣就活躍。

阿爾子日當了班長、排長,和戰士們感情好,要求也嚴。他經常找戰友敞懷交談,解開他們的思想疙瘩。新戰士分到連隊,他像大哥哥一樣摟着肩膀、手拉手詢問他們的家鄉、家庭和個人情況,介紹連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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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他們排在緊急集合中兩次落後。好勝要強、不甘落後的阿爾子日發火了,他把袖子一卷說:“我就不信三排老是當‘副班長'!”他召集班長分析原因,檢查戰備物資的放置,反複強調:“别看慢三四分鐘,打起仗來,這會贻誤戰機吃大虧!”新戰士小施打背包不利索,他就手把手地教,一起蒙着眼睛練。有的新兵平時水壺、挎包、背包帶等東西東放西塞,他就教他們有條不紊地定位。那幾天,阿爾子日每天要把全排拉出去兩三次。這樣,三排緊急集合的速度很快上去了,成為全連最好的一個排。

訓練中,阿爾子日從實戰需要出發,嚴格要求自己。山嶽叢林地作戰,要有一副鐵腳闆,阿爾子日每天清晨披風踏露練爬山,不管坡陡草深,山高林密,一爬就是幾個山頭。後來他嫌不過瘾,又在小腿上綁沙袋爬,一練就是幾個小時。

近戰殲敵離不開手榴彈,阿爾子日每天傍晚抓緊時間練投彈。他臂力過人,出手就是60多米,但開始往往投不準。為了突破投準這一關,他每天投彈300顆。他清早冒着晨霧練,中午頂着烈日練,晚上披星戴月練,手臂甩腫了,腰累酸了,他用熱毛巾敷敷堅持練。天長日久,阿爾子日練出了絕技:投高窗靶,十有八九必中;投地環靶,不中靶心也必定差不了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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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敵需要多掌握幾手本領,阿爾子日在苦練重機槍的同時,還擠時間鑽研手槍、半自動步槍、沖鋒槍、輕機槍、火箭筒等步兵武器。他不僅成了一名出色的機槍手,而且各種步兵火器都能熟練使用。正是在日複一日、百折不回的磨煉中,阿爾子日練就了鐵一般的體質,鋼一般的意志。

由于阿爾子日投彈和跑障礙的成績在全師數一數二,被推選為軍體運動員。對越自衛還擊作戰前,他還在部隊軍體運動代表隊集訓,準備參加全軍第三屆體育運動會。那幾天,阿爾子日看到報紙上連續發表越南犯我邊疆,殺我邊民的消息。急得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他一次又一次地懇求回連隊參加懲罰越南的戰鬥,當組織通知他傳回部隊參戰時,阿爾子日背包一背,就跳上了南去的列車。

歸隊後不久,自衛還擊戰打響了!1979年3月22日傍晚,阿爾子日帶領兩個機槍班配屬六連作戰。他們剛剛攻下代乃東南側無名高地,敵316A師的“英雄們”就在瘋狂的炮火支援下,開始了猛烈反撲。

初經戰陣的阿爾子日,十分沉着。他一面指令重機槍手注意隐蔽,不要過早暴露火力,一面瞪大眼睛仔細觀察搜尋。突然,他發現前方60米處的一棵獨立樹後面,噴出兩道火光,緊接着兩發炮彈在陣地後側的連指揮所附近爆炸了。“這是越軍的六○炮!”阿爾子日立即作出判斷。剛才越軍用炮彈炸傷了攻占高地的戰友,現在又威脅連指揮所的安全,他決心拔掉這個釘子。他順手抓起3顆手榴彈,瞅準機會猛地躍出戰壕,準确地投了出去。“轟、轟、轟”三聲巨響,越軍的六○炮頓時成了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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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日的戰鬥,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急于奪路前進的越軍,不惜代價,用無後坐力炮、迫擊炮、榴彈炮、加農炮向無名高地狂轟濫炸,不到600平方米的高地上,落下了數百發炮彈。敵步兵在炮火掩護下,一次次地向我陣地沖擊。

高地左側突出部,第一道塹壕被越軍突破了。越軍嚎叫着蜂擁而上,直逼高地,情況十分危急。阿爾子日看到幾個戰友倒了下去,怒火在胸中燃燒。他把犧牲、負傷的戰友的武器彈藥一一收集起來,擺在前面。端着沖鋒槍,猛烈向越軍掃射。槍管打紅了,換一支打,五支沖鋒槍輪着打。彈夾裡的子彈都打空了,來不及壓子彈,他就從九班副楊國文手裡拿過重機槍繼續打。彈雨中,亡命的越軍紛紛倒地,後面的越軍連滾帶爬,抱頭鼠竄。

喪魂失魄的越軍,再也不敢嚎叫着往上沖了,隻得改用低姿匍匐向我前沿陣地逼近。這下,到了阿爾子日發揮“小炮彈”的威力了。然而手榴彈的蓋還沒有擰開,越軍的一發炮彈忽然落在阿爾子日左邊。他靈活地來了一個右翻滾,卧倒在地。幾秒鐘後,又一發炮彈落在右側不遠,阿爾子日又機靈地來一個左翻滾,避開了敵彈。

這時,第三發炮彈帶着尖利的嘯聲迎頭飛來,阿爾子日迅速向後一退,順勢鑽進了掩體。“轟”的一聲,炮彈在掩體上爆炸了,一塊彈片穿過帽檐,擦破了阿爾子日的頭皮。他用手摸了摸,有點血。阿爾子日罵了一句,像一尊金剛似地站了起來,高聲喊:“同志們,人在陣地在,狠狠打!勝利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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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爾子日已經20幾個小時滴水未進了。他忘記了饑渴,忘記了疲勞,一心隻想着消滅越軍。機槍被打壞了,他讓受傷的戰友給他擰開手榴彈蓋。他兩顆兩顆地抓起來,居高臨下,左右開弓,一口氣投出100多顆,顆顆都準确地飛入敵群。爬到陣地前沿40至60米内的越軍,被炸得哇哇亂叫,血肉橫飛,東躲西藏,滿坡亂滾,又丢下幾十具屍體,狼狽潰逃了。

這位彜族雄鷹,經受了生與死的考驗,身披征塵勝利凱旋,在戰場上的傳奇表現,被戰友們贊為“人肉迫擊炮”。四年前,當阿爾子日穿上軍裝、離開大涼山的時候,武裝部長叮囑他:“招待真誠的朋友要用美酒,對付兇惡的野獸要用獵槍’,家鄉親人盼着你寄回立功喜報。”阿爾子日沒有辜負期望,成為戰鬥英雄,戰後提為機槍連副連長。這位傳奇英雄後來轉業成為一名公安幹警,依然保持戰場作風,在新的戰場建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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