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童出 莫紮特征戰全歐洲
忍歎息 超巨星隕落維也納
歐洲音樂史上,有許多年少聰慧之人,然敢擔當神童之名者,非莫紮特莫屬!
列位看官,莫紮特神童之名,非是業内人士互相吹捧而來,而是一步一個腳印,實戰打出來的。他自六歲起初涉江湖,巡回于全歐洲演出,所到之處諸強伏首,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十年征戰,出發時尚是幼童,歸來時已是少年,莫紮特如何用絕世才華征服歐洲,讓神童之名傳揚天下?
“這娃兒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眉眼靈動,未來必有一番成就呀。”
老莫紮特看着剛出生的兒子,喜不自勝。
話說在1756年的奧地利薩爾茨堡,誕生了一名男嬰,作為家裡的第7個孩子,小莫紮特前面本有6個哥哥和姐姐,但不幸夭折了5個,隻有一位姐姐與他一起長大。
對于幼子的出生,身為宮廷樂師的老莫紮特高興之餘,也希望孩子能傳承自己衣缽,将一身本事發揚光大。
而小莫紮特天賦異禀,甚至遠遠超出了父親的預期。
他三歲便能用鋼琴演奏聽過的任何音樂片斷,四歲能作曲,更兼耳力驚人,五歲時,已能辨明任何樂器上奏出的單音、雙音、和弦,甚至杯子、鈴铛等碰撞時的音高,他都能準确無誤的說出來。
要知道,對于音樂家來說,最難得的莫過于一對明辨秋毫的耳朵,而小莫紮特天生的絕對音準能力,絕大多數職業樂師終身都難企及。
老莫紮特傾注了全部的精力與心血,對兒子進行全方位的啟蒙,不僅要學習音樂理論與演奏技巧,而且曆史、拉丁文、英文、意大利文、法文,以及文學都要涉獵。
待小莫紮特六歲時,技藝初成,便帶領姐弟倆開始了征戰歐洲的旅程。
“喂,兄弟,聽說了嗎?莫紮特要到咱們這演出了。”
“什麼,莫非是那個号稱音樂神童的莫紮特嗎?”
“當然啊,除了他,還能有誰敢稱神童?”
“這必須得去聽啊,早聽說此人乃絕世奇才,小小年紀便名滿江湖,怎能不去見識一番?”
1765年,倫敦的一家報紙極盡譽美之詞,刊登了一則音樂會的預告,莫紮特将來本地演出,這也引起了街頭巷尾的熱烈議論。
而這不過是莫紮特巡回征戰歐洲的其中一角而已。
其時,九歲的莫紮特征程已達三年,所經之地,聽衆無不為之傾倒,收獲無數鮮花與掌聲。
在意大利,被教皇授予“金馬刺騎士”頭銜,途徑維也納,被皇帝邀請至王宮進行演出,風頭無兩。
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幾年曆煉下來,接觸了更廣闊天地的莫紮特,心智更長,技藝亦愈發純熟,漸臻妙境,雖然年紀尚幼,但已初具名家風範。
于此期間,《小提琴奏鳴曲》、《降E大調第一交響曲》等絕學不斷問世,一路奔襲,一路留作。
正所謂是銀甲禦白馬,星光如柳絲,倚琴拂衣走,千裡皆傳音。
書中暗表,莫紮特的巡回表演,可不是簡單的演奏幾首成型樂曲,他的每次演出,都需要應對聽衆突如其來的刁難,比如試奏從未接觸過的高難度樂曲,根據聽衆的臨時要求即興創作,把鍵盤蒙住彈奏觀衆指定的調性,又或者整場都彈奏他自己的作品,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莫紮特面臨這種層出不窮的挑戰,常需連續表演四五個小時之久。
要知道音樂中最難的便是即興創作與演奏,這相當于是武學中的無差别自由搏擊。
内行的人都明白,表演一個練好的套路,和突發的實戰格鬥完全不一樣,兩者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即便是這種層級的難度,也無法阻擋莫紮特的腳步,無人可以難住他,他的每一次回擊都如神來之筆,讓人驚豔,歎為觀止。
這需要超強的即興創作能力和手上功夫,非是一般高手可為,何況莫紮特此時才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至此,神童之名響徹天下,人人争相傳頌。
十年征戰路茫茫,一劍光寒全歐洲。
啟程時尚是垂髫幼童,歸來時已是俊郎少年。
載譽回到家鄉的莫紮特,卻遭遇到了極大的尴尬。
上回書說到,彼時的歐洲社會,音樂家的地位很是低下,都為宮廷或權貴豢養,形同家奴,表面風光,現實中卻要忍受貧窮與貴族的羞辱。
莫紮特也無法置身事外。
他在大主教的宮廷樂隊擔任首席樂師,然而他的榮譽,陽光熱情的性格,向往自由的想法,卻讓大主教卻倍感不爽,時常羞辱于他,視如仆役,稍有不順,便是辱罵和懲罰。
忍無可忍的莫紮特一怒之下,公開與大主教決裂,辭去職務,奔赴維也納。
以勇氣來說,莫紮特實不下于貝多芬,他是歐洲史上第一位敢于主動脫離宮廷束縛的音樂家,這意味着失去供養,直面饑餓與死亡。
為此,父親老莫紮特曾力勸他向大主教認錯,回歸“正道”,然而莫紮特不甘成為籠中鳥,哪怕是餓死,也要求得尊嚴與心靈的高尚。
壯懷激烈,慨然而去,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
樂都居,大不易,即便是莫紮特這樣的名家。
他逃得了薩爾茨堡的大主教,卻躲不開籠罩整片天空的封建陰雲。
他經常被缺錢困擾。
婚後的莫紮特扛起家庭重擔,忙于創作、演出、教學,與後世人稱“老爹”的海頓結成莫逆之交,向他讨教交曲樂的訣竅。
定居維也納的這十年,雖生活窘迫,但莫紮特的才華卻如暗夜裡的明月,無法遮攔,諸多絕學紛紛問世。歌劇《後宮誘逃》首演大獲成功,數年後,《費加羅的婚禮》、《唐璜》亦如天外飛仙,橫亘長空,光芒照耀萬裡。
到了1791年,莫紮特抱病創作歌劇《魔笛》,将他的生平所學融入其中,在藝術上,推到更高的巅峰。
而也在這一年,有位神秘的黑衣人找到他,請他寫一首《安魂曲》,那一刻,病中的莫紮特仿佛冥冥中感受到了某種召喚,預感到了不祥。
這首安魂曲,将是自己的生命絕唱。
他不顧重病,盡起心力,奮起神威,全力推演這首絕世之作。
然而,自古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莫紮特是至情至性之人,偏又聰慧無雙,這兩條都占了,命運之多舛也就可想而知。
這首安魂曲還沒有寫完,莫紮特的衰病之體卻已連筆都握不住了。
他的巅峰之作《魔笛》正在劇院上演,是時座無虛席,燈火輝煌,天籁之音沁人心脾,似地湧金蓮,聽衆無不沉醉,而此時的莫紮特正卧于病榻之上,靈魂漸漸飄飛,他留戀地看着這個世界,卻終于不得不離去。
安魂曲尚餘過半,莫紮特卻已成仙。
這一年,他才35歲,真可謂天妒奇才,英年早逝。
宗師隕落,天地同悲。
出殡日,大雪漫天,狂風呼嘯,天氣之惡劣前所未來,仿佛是這個世界也為天才的離去而悲泣。
妻子重病卧床不起,親人被暴風雪趕走,僅有一位掘墓老人,眼神昏花地趕着靈車,踽踽獨行,将他草草掩埋于一片亂葬崗。
數日後欲尋祭拜,竟不可得準确位置。
一代天驕,宗師高手,然死後卻落得個屍骨無蹤。
可憐,可惜,可歎!
莫紮特少年成名,盛年而逝,令人扼腕。
生平尤以歌劇見長,創出22部歌劇,其餘如交響曲41部、協奏曲50餘部、鋼琴奏鳴曲17部、鋼琴小提琴奏鳴曲35部、弦樂四重奏23部,以及大量随興之作,計有600餘首。
他的音樂特色鮮明,輕盈處如珍珠閃爍,流水飛濺,厚重時如大地沉凝,山嶽橫世,幾有洗滌心靈,啟發智慧的妙用,小至嬰兒,大至老翁,都深為喜愛。
這緣于莫紮特有一顆赤子之心,他陽光明朗,童心不泯,哪怕生活給他諸多磨難,但也不改其樂觀天性。
因而他的音樂大多親切明快,光輝燦爛,結構嚴謹卻又自然順滑,妙手天成,似羚羊挂角,無迹可尋,又如同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信手拈來,便是上乘絕學。
在世人看來,莫紮特作曲有如天授,輕松寫意之極,甚至有人說,那些音樂本來就是神存放在他的腦袋裡,需要的時候直接拿出來。
但這都是誤解,勤奮隻是被他超絕的天賦掩蓋了,以至于人們都忽視了他的努力,私底下,他幾乎研究了所有名家的作品,并融會貫通,自成一派。
毫不費力的背後,其實是用盡全力。
不負韶華,不辜天資,珍惜命運的饋贈,并将之反哺于世間,方不愧人生。
這個道理,值得我們每一個人細細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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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 · 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