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是方塊的,田字型的,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順序,兩個次元,多個自由度,漢字從一開始就不是表音的,它更多的是表達一樣東西,它不是語言學意義上的,而隻是描述意義的,它是以更像繪畫,它并不是一種交流意義上的規則進而使交流變得更容易,而是為了描述一些東西,描述一些事實,漢字的複雜結構也使得學習很不容易。由于漢字是描述意義的,是以如果在現實中沒有對應的東西,那麼很難使新的漢字被創造,是以這樣的結果就是漢字對于外來的事物采取了排斥和抵觸的态度,而不是包容和接納的态度,相反,因為字母文字是表音的,它隻是為了交流和抽象思維而定義的一套規則,現實中不一定要有對應事物,字母文字在這兩點上都有所表達,對于交流,字母文字代表了一種語音,而語音隻是交流的媒介,更實質的東西是交流的内容,是以字母文字必須精确的表達内容,而不能有含蓄,畢竟如果不承載内容,字母實際上什麼也不是,一個英語單詞代表的隻是一個詞而不是具體的東西,bus就是公共汽車這個詞而不是表達任何關于該事物的别的意思;對于抽象思維,字母文字完全是一套規則,可以從英語中衆多的介詞可以看到這一點,to和from代表了兩個方向趨向性但是卻不能表達任何動作,在漢語中沒有這樣的規則,“來”和“去”不僅表達了方向也表達了動作,對于字母文字,語音和語義之間的耦合性很強,幾乎是一體的,而漢字卻相反,語音不能代表任何語義,甚至不同區域的人說不同的語音但是卻使用一套文字,是以人們的思維趨向于向文字的靠攏而不再關注語音,最終導緻中國人的語言幾乎沒有了任何規則,完全通過語氣和語境來被了解。
一個問題是,漢字這種象形文字和字母文字其實并不是并列的,象形文字要曆史更悠久一些,其實每個文明的中心在最原始的時候使用的都是象形文字之類的,比如埃及和遠古的中東,那個時候文字主要是被用來記錄農業事件的,也就是說被少數人使用和掌握,對于大多數的人來講這種文字沒有任何意義,大衆隻是想更好的交流,實際上他們早就可以交流了,為了将交流從地理上解放,那麼人們需要一種媒體來記錄他們的語言,這種媒體是強規則性的,是高效率且簡單的,除了記錄内容之外不表達任何含義,這種媒體并不會記錄任何具體的事物,而僅僅表達說話者想表達的意義,這就是字母文字,如此一來人們想給遠方的人傳達一個意思,他就不用親自去了,而隻需要想辦法把幾個字母送過去就可以了,這其實和編碼的含義是一樣的,而象形文字卻一直在從事農業的人當中被使用,他們很少需要互相交流,而隻是記錄事件,然後根據這些記錄采取不同的政策來與自然對抗,這有些像阿拉伯數字,同樣不表達語音,阿拉伯數字也不是為了交流和推理,而隻是為了記錄。是以,象形文字主要是為了記錄,象形文字規則性很弱,但是資訊量卻很大,相對保守,相反字母文字是了交流和推理,強調規則,資訊量确定,比較開放。以C程式設計語言來類比,象形文字就是關鍵字,而字母文字就是文法性的語句和結構。歐洲曆史學家很多總認為中國古代的識字率比他們高,是以漢字更易于交流,我認為這個交流沒有關系,而更多的和中國的科舉制度有關。
另一個問題是日本人也是使用漢字,那為何他們卻總是對外來事物采取雖然謹慎但是畢竟很開放的态度呢?今天下午受老婆指教之後恍然大悟,原因有二,第一就是日本借用漢字更多的是将漢字作為語音的載體和不是語音,實際上在漢字引入之前日本已經有了自己的交流規則了,受隋唐文化影響引入了漢字之後,日本人有了語音的載體,雖然也用漢字表達一些事物而不僅僅是語言意義上的詞,但是日本人缺少的就是語音的記錄載體,而不是語義的載體,比如你總是能聽懂x這個發音,你能明白什麼意思,但是你不知道怎麼記錄它,于是使用漢字後,就有了“艾克思”;第二就是日本除了漢字之外還有假名,假名更多的也是表音的,它的産生和腓尼基人發明字母文字有點類似,日本人從此有了一種混合的文字系統,漢字和假名,但是都是表音強于表意,日本人的取代不是很徹底,是以産生了現代日語,而腓尼基人的字母文字卻逐漸取代了當地的象形文字。由于漢字太複雜而且不太容易接受外來事物,是以不再用漢字表達外來語,然而如果用平假名的話,由于平假名也是方塊的,字元與字元之間間隔相等,加之它是着重表音的,是以應該避免完全使用平假名,是以有了片假名專門用來表示外來語,可見日本人的文字系統就是一種自身的本質加上外來影響然後又自我修正的結果,它不同于漢字,也不同于字母文字,是以日本人的性格獨立于中國人和歐洲人,是以日本自成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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