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爺今年八十幾歲了。一年前,他還像個小夥子,身體非常硬朗,常常騎着三輪車去接我和妹妹放學。悶的時候,就騎車到村頭的大樹下聊天下棋,有時在家看看電視節目,特别愛看抗日戰争的影片。
平時,爺爺愛喝點酒,今年,爺爺中風,身子一下子跨了下去,可爺爺不服老,每天不肯吃藥,總想喝點酒,但我們已經把酒全藏起來,爺爺不高興了,說:“我的身體硬着了,幹嗎要吃藥?喝點酒怕什麼?”如果你再唠叨一下,他就大發脾氣,将你罵個狗血淋頭。漸漸地,爺爺起不了床,左邊的手腳不能動了。
我們把爺爺接到我們家裡來。爸爸就在家照顧爺爺的起居飲食。做午飯給爺爺吃,幫爺爺洗擦按摩……隻要爺爺說哪不舒服,爸爸就耐心地幫爺爺按摩,爺爺悶了,就推着輪椅将爺爺帶到爺爺最喜歡去的地方看别人下棋,或者和爺爺談心。
媽媽除了出外工作賺錢養家外,每天早晚都做好飯菜,打掃衛生。星期六、日,我和妹妹都參與到清潔的隊伍中,減輕媽媽的負擔。清潔完了,就和爺爺分享我們在學校學習的樂趣。
爺爺自從中風後就後悔當初不吃藥,說自己快死了,連走路都不想,總躺在床上睡覺。我們一家人安慰他,輪流扶着他學走路,把他當作小孩子。這段時間,爺爺有了小肚子了,身體重了一些,我們全家看到瘦下去的爺爺胖起來都很開心。
一個星期天的中午,我們一家人在吃飯,爸爸背着爺爺偷偷從桌下倒了半杯酒,爺爺一聞到酒味,酒瘾來了,就把碗推到爸爸面前,說:“給點!”爸爸看了爺爺一眼,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隻好把酒瓶拿上來,給爺爺倒酒。但酒剛下去,媽媽馬上把酒瓶要過來,裝出一副兇樣,說:“不許喝!”接着也把爺爺的碗要了過去,打趣道:“老爺,你剛學會走路,想不走了嗎?”爺爺眼看到嘴的酒被搶去,瞬間冒出了火來,說:“喝點有什麼關系?我喝酒關你什麼事?”大家沒想到爺爺發這麼大火,但媽媽就是不給,結果,整張飯桌就成了爺爺和媽媽的“公堂”,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我和妹妹一下子沒了主意,眼睜睜看着“戰争”要爆發,爸爸急中生智,瞟了這兩位“鬥士”一眼,說:“喝一點,隻是一點,過把酒瘾就行了,身體要緊啊。”爸爸往爺爺的碗裡倒了一點。媽媽伸長脖子往爺爺的碗裡一瞄,别過臉去偷笑,爺爺也不鬧了,端起碗一飲而盡。我和妹妹拍起手說:“好,酒量不錯。”爺爺高興得呵呵地笑了。這場戰争就這樣平息了。
我的爺爺就是這樣的脾氣,真像個小孩子,有時很兇,有時卻非常和藹,雖然這樣,但我愛我的爺爺,我愛我的爸爸媽媽,更愛我們和諧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