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實的成長,需要去溝通。而最深刻的溝通,卻不一定需要言語——題記
我的右拳,你的淚眼,誰的三分之一年。
如漆如花般的記憶裡,你雙膝的起落聲掃葉一地,分外狼藉。我還依稀那句獨白:“三千塊,不拿個三千塊等着吃官司吧。”你安靜的放下我伸出的三根手指,那樣溫柔。我無知的眼睛裡,搜尋到的,不隻是你的容顔,還有我的不甘;或許,還有我不習慣的溝通方式——不言不語。
回到家,你的唇角卻浮起了笑意,我絲毫不願接受這份牽強。更不喜歡你眉宇間壓不下的堅韌與倔強。我願意看到的,是你歇斯底裡的咆哮,無力地蜷縮在沙發一角,慢慢拉緊泛紅的眼角,直到夜幕把你一切的無奈合着曲折的淚痕,一掃而去。
這讓我不自主的捏了下自己的肩膀,我想,這是可以給你依靠的力量。而那三根指頭,把你和二畝多地拉近了距離,同樣,還有三分之一個春夏秋冬。是不是你隐忍的歎息,給了我無法了解的恐懼,才有這别樣的思想,給我機會成長?
流年下的不留餘地,我為你抵擋。
你不曾告訴過我,是我給這個家又添了些許壓力。我印象裡的你,不該這般滿目瘡痍。是什麼讓你眉宇混沌,放慢呼吸?告訴我。讓我來替你抵擋。我想讓你感受到,我是為你變得堅強,為你,去重塑碎轉的流光,為你,去抗拒歲月輕狂。我不願讓你無聞的付出,淡漠在沒有言語的手掌之上。我知道,是你的遷就讓我對愛愈加彷徨;或許,我不該卑微地伏在你的臂彎,乞求原諒。這般清晰卻羸弱的開口,或許不該出自我的口中。可我……
可憐自己還沒有溫柔地把你擁進懷裡,還沒有告訴你,對你的愛,一直如星光般閃耀。隻是你破碎的眼眸,流走了多少溫柔?面對這樣的承受,我該往哪裡脫逃。隻想你知道,我一直在成長,主觀的也好,客觀的也罷。總之,是在你愛的歸堂。
難奈歲月漂泊,幾經起落。
你希冀我無憂無慮,遠離一切悲傷。你講這話時,澄澈的雙眸雖拉扯着歲月痕迹,卻依舊滿是幸福。還有你煙火般溫熱的嘴角,斑駁在我右手的無名指上,像一個記号,永遠都擦不掉。
腳挨腳的歎息,拉不近你我的距離。
你選擇了帶他去醫院。而不是靜待這三分之一年的遺憾。你沒有問我什麼,我卻越想越多:為什麼會把拳頭擺向他的右眼?為什麼那一拳這般厚重。我下意識的打量了自己單薄的身軀。我知道,那分明就是莽撞。是不是你的不聞不問,讓我自顧自地在腦海閃爍其詞,有了想想一切事情後果的覺悟,才換來了這來之不易的成長?
這樣的溝通,就像隐沒在心頭的那句“對不起”一樣。折折疊疊,明明滅滅。
忽然覺得,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想到你的青絲銀發。想起我話不出口的悲喜交加。我想,我長大了。
看我這十八年将至的成長,你累了吧?那麼我們的溝通,能換個方式了麼?
媽媽。年華是一紙流砂,而蒼老,便是代價。我會珍藏您歲月下剝落的白發,銘記您七載通透的光華,還會用心去虔誠您的信仰。
因為,那也是我想要的飛翔。
還有,我想讓您知道,你是我今生,不被瓦解的,希冀。——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