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打開門,寒風夾雜着沙粒撲在我臉上,我愣了一愣,不顧媽媽在後面呼來喚去,毅然決然地沖進了那寒冷之中。
風越刮越大,樹葉早就被風吹散了,仿佛垂死的蝴蝶在掙紮,它渴望逆流而上,渴望擺脫風的束縛,但它無能為力,就像我。大街上的人寥寥無幾,我把身上的衣服裹了又裹,但無濟于事。
一進教室,一股股熱流環繞着我,看着外面寒風呼嘯,我有一絲回到教室的溫暖,但又想到一會要去上課間操,我又為自己沒有穿棉衣感到着急。
随着下課鈴聲的響起,我的心也一顫一顫,多想在溫暖的教室坐着呀!教室裡比外面暖和多了。
我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看着同學們一個個興高采烈,有說有笑地走了出去。
好朋友用她那肥大的袖子拍打着我的桌子:“走呀,快走呀!一會就要遲到了。”在她的拉拽下,我走出了那溫暖的小窩。
我們順着人流下了樓,外面的風比剛才更大了,枯黃的樹枝被風吹斷了,大家都有棉衣,手套,就我沒有。我的手放在口袋裡,腳被凍得發僵,寬大的褲腿讓風止不住的吹進來,我看見有不少人看着我,我既懊惱有傷心。我一邊走,身體一邊打着顫,我開始後悔自己的行為,如果我聽媽媽的話,如果……
我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
有人在拉我的袖子,我連忙一看,原來是好朋友,她把我的手拉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那一刻,我好像得到了恩惠,朋友的手緊緊拉着我的手,雖然不是很暖和,但心裡好溫暖。之後,她又把她的手套借給我用。
現在回想起來,和朋友已經好長時間沒見了,有一次打電話給她,問她當時是怎麼想的,她仍然是當年那個調皮樣:“看你當時快凍成冰雕了,當時要是不給你把手化開,誰給我買好吃的呀!”我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電話那頭又傳來她的聲音:“你的手也是涼的很,把我也凍了一下,明天又要降溫,這次我可是不會飛過來帶你暖和手了啊,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别着涼了。”說完,就挂了電話。
半夜,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原來是她給我發的短信,“又想起來一句,千萬别凍着了,我還等着你給我買幹吃面呢!”
我蜷在被窩裡哭了,其實我知道這隻是一個借口,因為——我從來沒給她買過幹吃面。
原來,溫暖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