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年輪扛着塵埃轉啊轉,那些年,我的青春腹水東流,或許,青春的寶貴在于它的純真,它的無暇,在于它的可遇而不可求。
十四五歲,倔強诠釋了我們的青春。我漸漸把心隔閡起來,像守護寶石一樣,我甚至害怕回頭看到父母的如雪,生怕那些因我而生的白發刺痛我所謂的潇灑。在我模糊的記憶裡,總是他忙碌的身影,他一直對我很苛刻,我卻一直未曾發現,他想要的其實很少,一如那杯淡淡的白開水。
天空揮灑着眼淚,雨如飛針走線,密密麻麻地縫滿了唯一可以使自己逃脫的缺口。“我渴了,去點些喝的吧,什麼都行。”父親幹啞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我擡頭瞥了瞥飯店天花闆上的水晶燈,昏黃,低暗,我的内心在抗拒,又不得不壓下去,悶悶不樂的走到服務台前,捧着沉重的菜單翻了又翻,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外面的藍天。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服務員手伸進褲子的口袋,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支,吐了一口白氣,顯然已經不耐煩,我突然想早早結束這漫長的點餐。“就要這一碗湯吧。”我指了指菜單,說完,緩身踱步到父親身邊,倏的,我定住了。之間父親粗糙的樹皮手托着一杯白開水,水顯然隻剩下三分之一。良久,父親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擡頭沖我一笑。“快坐下吧,站着做什麼。”我鬼使神差的坐下,一碗熱騰騰的雞蛋湯擺在桌子中央。父親把湯推到我面前。“喝吧,我不渴了。”我埋下了頭,不再敢看父親的眼睛,那仿佛是一本哲學書,讀不懂,看不透。愣了幾下,我舀起一勺湯往嘴裡送,眼眶裡有熱氣彌漫,模糊了視線,唯一醒目的,是一杯淡淡的白開水。
過去那些大雨落下的瞬間,我突然發現,誰能體諒我的雨天,你卻越來越遠。大人們說,人一生流淚最多的那一年稱為流年,而我隻是一粒漂泊在青春微風中的塵埃,輕輕地不知向何處落下,隻好默默地等待雨水的降臨,刹那間,蝶雨陶臨,塵埃落定。
補記
匆匆的我們匆匆的度過了匆匆的青春,那些被時光遺棄的安暖片段,被歲月擱淺的人間真情,我們都應該學會珍惜,重新邂逅瘋狂的青春,幸好,第二天,太陽會照常升起,而那些走遠的人們,終會在某一天再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