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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改變的我

我,一個女孩。

從來不垂簾輕吟唐詩宋詞,不留那瓊瑤式的披肩發,不用潔白手帕拭去淚水。草草地短發,黝黝的臉龐,調皮的鼻子,鏡中的我沒有随着日轉星移而改變。在女孩中,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假小子。

足球隊的“鐵打門,”田徑場上的“飛毛腿”,還會跳頗受歡迎的“迪斯科”,這些都我引以為豪的,母親不免為我擔心:“哎呀,這麼大的一個女孩子,還是這麼野,當心遭人厭!”

遭人厭?怎麼會呢?早就在同學們的眼裡和話語中找到:“你是一個與衆不同的人。”男生欣賞我的性格,女生羨慕我的灑脫。在球場上,田徑場上,我得到的是一陣陣掌聲和歡呼聲。

“不可能。”于是,我仍然吹着自在的口哨,開着自編的玩笑;仍然在燈光璀璨的舞台上盡情地跳舞;仍然和夥伴們在教室裡搞些小小的惡作劇……

“女孩!女孩!”母親一遍又一遍地警告。女孩,為何女孩就要有矜持的外表?為何女孩就不能像男孩那樣充滿青春活力?

我不是别人手中的泥娃娃,我不需要刻意去修剪自己。

一天,當美美走進教室時,我感到了困惑。那一頭飄逸的長發,那一張白皙的臉龐,那一雙夢幻般的眼睛,那一種恬靜的微笑……“是瓊瑤筆下的夢幻娃娃!”小玟在我耳邊輕聲說。我也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我欣賞她用粉紅色的手帕掩住薄唇微笑;欣賞她那總有意無意輕拂劉海的纖細小手;欣賞她微翹嘴角上的那種羞澀……

看看自己,永遠是大嗓門,永遠是大幅度的動作。遇到高興的事還跳上桌子大聲宣布,沒有女孩的羞澀與雅緻。我開始改變自己了,使自己盡量靠近美美:輕輕地走路,輕輕地說話,輕輕地微笑,一切都是輕輕的。

“喂!你怎麼了?”小玟用疑惑的眼神緊緊地盯着我,“生病了?”

“你看,我近來是否文靜多了,是否有點像美美了?你喜不喜歡?”小玟突然大笑起來,指着我說:“為什麼學美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刻意模仿别人而改變自己,你不覺得累嗎?”

是呀,我就是我,為什麼要刻意模仿别人?于是,球場上,田徑場上又出現了昔日的“假小子”。

這就是我,一個獨一無二的我,一個不可改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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