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經幾天,全國都在大範圍降雨,秋雨淅淅瀝瀝,再這樣寂靜的夜裡,尤其刺耳,雨落在地面,屋頂,樹葉甚至人臉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公共汽車上人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厘米,可是卻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中彌漫着帶着濕氣的冷漠,布料摩擦的聲音竟然是那樣的清晰可辨。
我的身邊,是一位帶着成熟,幹練氣息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筆挺的西裝,頭發烏黑,剛好過耳際,正微仰着頭,閉着眼假寐,身上帶着深深地疲憊。她無疑是一個獨立的,強勢的女人。我不知怎的,對她有些好奇,于是仔細的開始觀察她。她的眉頭皺在一起,兩道纖細的眉毛是以顯得猶如刀鋒一般銳利,嘴角筆直。因為這場大雨的緣故,她臉上的妝容有些化開,連睫毛膏都開始在眼睫毛上結塊,這顯得她有些狼狽。
我忽然想起來一幅插圖,插圖上畫的是一個小女孩,放學回家的途中路過一個拐角,拐角處有一隻憨厚小熊,女孩不敢将小熊抱回家,她害怕母親的責罵。于是她走過去,撐着雨傘,将小熊抱入懷中,一人一熊就這樣在冰冷的雨幕中抱着取暖。這一刻,他們的世界似乎隻有雨傘下的一方土地,狹小卻溫暖。
我們到底還是貪婪的,如果我們是插畫中的小女孩或小熊,大多都希望這場雨不要停,哪怕這場雨冰冷刺骨,哪怕我們之間一句話都沒有,但隻要有這一點點溫暖,似乎再大的困難都不是問題。
人是天生的群居動物,是以人在誕生之初,會自發的走到一起,不管外面風挂的如何猛,雨下的如何急,我們在一起産生的溫暖就足夠使我們在危機四起的世界裡生活下去。可是令人不解的是,現在我們之間怎麼會萦繞着厚重的讓人心驚的冷漠,明明溫暖近在咫尺,我們卻要硬生生的推開它,孤身一人在風雨中蜷成一團,直到被凍僵,最後無聲無息的消失。
車,忽然停下了,後車門被打開,冷冽的寒風夾雜着雨聲入侵了車内,我站起身來,被推攘着下了車。我起身時,那個女人睜開眼,仔細的聽了一下播報的站台,又閉上眼,她的家,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