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讀大學的媚兒十分高興,因為這個暑假她要在城裡的姑姑家度過。她琢磨:這樣可以在城裡打打工,多實踐實踐,鍛煉自己的能力。媚兒從學校打車回家,父親已推着自行車站在村口了,媚兒一下車,父親就把包接了過去,問她:“什麼時候走?”“明天。”
一路上父女倆兒隻說了這兩句話。媚兒向來與父親說的話就不多,說話也隻局限于問與答的形式。剛開始,媚兒還怨父親,認為他冷漠,漸漸地,媚兒習以為常了。
媚兒覺得這條路變得好長。到了家門口,母親從屋裡出來,看到媚兒回來了,笑得合不攏嘴,趕忙迎過去把媚兒的手拉住。母女倆兒别提多高興了,一會兒詢問身體狀況,一會詢問學習情況,無話不談。母女倆仿佛有說不完的話,晚上睡在一張床上講了大半夜。
第二天早上,母親起床做早飯,媚兒起床後就忙着往包裡裝衣服。衣服收拾好了,母親也把早飯做好了,媚兒怕趕不上車,勿勿扒了幾口飯就準備走。這時父親從地裡回來,看見媚兒要走,說要送送,媚兒說不用,可父親執意,媚兒就坐在父親騎的自行車後座上到了村口。真巧,他們前腳剛到,客車後腳就來了。媚兒來不及說再見,車就開走了。父親站在村口,手扶着自行車站了許久、許久,直到客車的影子沒了才慢慢離去。
一個半月很快就過去了,媚兒要回家了。在村口下車,天下起雨來。事先給母親打電話時,媽媽就說父親不在家不能接她了,媚兒隻好冒雨回家。
等她到家時,母親也剛回家,母女倆兒都給雨水淋了個透。母親趕緊開門,一進門,就拿了個幹毛巾給媚兒,讓她好好擦擦。這時,媚兒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電話上。媚兒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電話上的擴音鍵格外的幹淨,像剛擦時的一樣,與其它鍵迥然不同。媚兒不解地問母親:“媽,您平時擦電話,隻擦擴音鍵嗎?”“平時你打電話回家,你爸總按擴音鍵,好聽清你的聲音,每次他都搶着接。”
母親的話點醒了媚兒,難怪平時等到挂電話時,家這邊兒還沒動靜兒,總是她先挂。媚兒的淚水流下來了。此時,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媚兒滿臉是淚,母親以為媚兒臉上是雨水還沒擦幹,又拿了條毛巾給她,叫她快擦擦,别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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