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身影投在那淺黃的玻璃窗上,如墨般漆黑的夜中搖晃着,倏地闖進了我的心,絲絲縷縷的如蜂糖那般悠悠的漫上心頭。
剛走出同學家的時候,天還半醒着,幾縷殘陽挂在樹梢,餘下的柔和的光芒灑在這片土地上,美麗的景色依稀可見。我正匆匆的向家進發。
走了近半程,天已完全睡了。幾顆暗淡的星懸在半空,兩旁的路燈也仿佛即将入眠,昏昏暗暗的,拖着我長長的影子不願放開。前方似乎有一個黑影閃過,路旁的長長的草被那陣認為形成的風刮得簌簌作響,聽起來就像是暗夜的惡魔在竊竊私語。
此時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之前看過的恐怖片的場景,生怕我的一個不注意,就會突然竄出一隻惡魔将我生吞活剝。我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是恐怖的,隻想趕快離開這個讓我害怕的地方。便不自主的加快了步伐,身上的衣服已濕了一層。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我吞噬掉,迎面是無盡的黑暗。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向大地俯沖而去,手臂和膝蓋上似乎有熱流流過,一陣抽心的疼痛湧上心頭。我顧不得這些,咬牙爬了起來繼續前行。
在起來的一瞬,我忽然發現遠處的樓上有一道淡淡的鵝黃色的燈光,在那淡淡的燈光裡好像有着一道身影,那會是誰呢?再一看,那燈光恰好指着我回家的道路,我内心便一陣雀躍,腳步也歡快了不少。
家就在眼前了,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下表,已經半夜了,媽媽她們應該睡下了吧。如此想着腳步也輕了不少,忍着疲倦吃力的爬着五層樓梯。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大門心中暖了不少,卻也心中一震。手已不由自主的撫上了那暗影,眼中的淚早已一發不可收拾的湧了出來。
或許是真的存在心電感應,黑影動了動,消失在了那淺黃的窗上。
門開了,她一句問候也沒有,隻是淡淡的看着我,用手擦去了我臉頰的淚痕,低聲問了句:“怎麼了?”我搖了搖頭:“沒有,隻是剛剛回來沙子進眼了。”說完便沖進了房間。我透過門縫小心的看着,媽媽的頭發不知何時染上了銀白,縱然隻是幾縷,卻也顯得她蒼老了許多她轉身關了燈,黑暗中她似乎看了我房間一眼搖了搖頭回了房。
我小心的合上了門,内心一陣顫動。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次我去圖書館,卻忘了帶傘,回來便像隻落湯雞一樣狼狽。媽媽也像今天這般默默的等着我,在看見我之後,無奈的笑了笑,拿了張毛巾給我說:“叫你不帶傘活該!”我沒注意到她那滿臉的擔憂。
都說父愛似山,母愛似水。那媽媽對我的愛一定是那最溫暖最純淨的水,不經意間,溫暖了我的心。
那淡淡的愛摻雜在那暗暗的身影中,悄聲無息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