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來杭州的第二年,三月底,園區裡的櫻花開的特别美。
放棄自己長大的城市,來到另一座城市,這是大多數一線城市的孩子都不會有這種經曆。以前看到有人感歎大城市的生活辛酸,現在我似乎能懂那些略帶自嘲的玩笑了。
剛進阿裡的第一天,我很蠢地跑到老闆的位置上問了一句:“小白姐,剛入職工作不太飽和,我是不是先去參加個百阿?”
可想而知被老闆狠狠P了一頓,我把在阿裡的日子想的太輕松了。
最慘的三個月剛來阿裡的試用期,是我最慘的三個月。
以前在小公司不在乎,老大的一句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大不了跳槽離職,反正爺不缺錢。
但是這次不一樣,你能為了這份工作付出到什麼程度,說白了就是你有多在意這份工作。
我們組負責的項目是支付寶保險服務裡一個叫保民公社的版塊兒。
說白了,就是通過問答的方式讓大家讨論,并了解和學習怎麼規劃保險。
當時,一個文案想了十幾遍,一副互動稿改了N次,老闆依舊說沒做出來那個感覺。設計師小哥真的是帶着哭腔跟我說:“以後我不想接你們的需求了。”
但是,不把自己逼死,怎麼做出使用者滿意的産品?
攝影師:錦此
像孫子一樣到處說“對不起”某個下午,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小白拉着我們找了一個會議室從下午2點一直耗到了晚上9點。
從始至終就在讨論這一件事,使用者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從剛開始大家各種提意見,然後一個個讨論再被否定。
思來想去總是有讓人不太滿意的地方,本來還算可以的讨論氛圍,逐漸轉為一屋子沉默。不知不覺就到了6點。想想該下班了,差不多就這麼算了。
小白在邊上丢了一句:“沒讨論出來就讨論到出結果為止,今天出不來明天接着!”
當時真的感覺腦子已經快燒掉了,開了一下午會人也快累癱了,實在想不出東西了。但是就是這樣,再累再沒狀态憋着也得想。
開了幾次長會之後,我們讨論出了一個叫“奮鬥無憂保”的定制保險。一份19.9元的意外險,20萬保額保障意外死亡及猝死。
兩個月後,産品好不容易上線了,本是滿心期待。
然而,部分使用者開始反應看到保障責任重猝死的字眼,以及對保險條款和職業限制的一些不滿。
我當時在微網誌上跟使用者溝通或者道歉回了幾百條微網誌。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體會過,拼死拼活做出來一件事的時候,你還得像個孫子一樣到處說對不起。
心裡真的很氣,我們做牛做馬熬夜加班,還不被大家了解。
但隔了這麼久再看這件事,我覺得,任何時候,對于市場和使用者的反應都不應該有借口。哪怕你再努力,通了多少個宵,付出多少努力,這都是拿來安慰自己的。
對于項目而言,市場和使用者的反應才是評價你的唯一标準。
一個拒賠客戶的故事去年7月,某位客戶因為急性心肌梗塞住院,事後,該客戶想起了在支付寶上兌換的大病無憂保,于是撥通了理賠電話。然而,條款中疾病的定義要求某個名額達到一個數值才能理賠,該客戶剛好差了0.5。
于是,按照條款上所述,客戶遭到了拒賠。
我也覺得這條款太嚴苛了。但是,沒辦法。但按照保監會和中國醫師協會一起定的疾病定義,确診了急性心肌梗塞,但某些名額沒達标,就是不能賠。
當你明知道某件事問題出在哪兒,但是你又拗不過規則然後還要承受大家吐槽,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在支付寶,銷售管道越廣,使用者量越大,看似再小的問題就會被成倍的放大,如果知道卻放任不管,隻會引來更多的诟病和投訴。
我記得當時一直在跟小白商量,有沒有可能改條款?然而事實很無奈,甚至連合作的保險公司自己都對于這些定義表示無奈。
這種無奈持續幾個星期,直到某次開會的時候,不記得是誰提到了一句陪審團讓我們眼前一亮:
歐美許多國家對于法律上的訴訟案件,都是由檢方舉證,陪審團裁決,法官量刑,不僅公平也不失法律人性化的一面。如果能用到保險的理賠上,這個問題是完全可以規避的:
由保險公司先裁定是否理賠,如果碰到之前類似情況使用者有權提出理賠審議,由其他同樣購買過的使用者共同發起賠審決定是否理賠。
這個idea很快得到了大家的一緻認可。
掉完眼淚,忍着繼續幹雖說有了想法,但是面臨的第一個困難就是開發資源。
配置設定下來,我們想做到千萬級的項目到最後不超過3個開發。臨上線前的一周,開發同學更是連續一周3點下班,時不時幹脆通宵。
臨上線前的一周,開發同學更是連續一周3點下班,時不時幹脆通宵。用我們部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回家陪老婆還得排期!”
營運和産品更是經常為了一個需求争的面紅耳赤,大大小小的會一周能開個十幾次。有的時候怼的過火了,掉完眼淚,忍着繼續幹。
阿裡也挺奇怪的,剛剛大家還吵得不可開交,散會後還約一起吃食堂買咖啡,簡單直接,對事不對人。
經過大家近3個月的鏖戰,寶貝守護計劃12月底終于上線了。
今年4月,我和小白去北京探望寶貝守護計劃的一個孩子。因為病情比較特殊,治愈機率不高,雖然已經理賠過,但我們還是放不下心。
這個北京的出租屋真的不大,裡面擺着兩張床和一個櫃子,上面放着一個電鍋和其他的瓶瓶罐罐。租金140元/天,爸爸帶着爺爺奶奶和他,四口人一起擠在這巴掌大的地方。
孩子名叫軒軒,今年5歲了,幼稚園中班。我們見到他時,小胖子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正在看《熊出沒》。
今年過年的時候,軒軒的血象很不好,在福建輾轉到上海,确診是松果體瘤,一家人又來到了北京。
來北京之前,前前後後光檢查花了七八萬。之後的化療加起來又花了十幾萬,然而之前給軒軒購買的新農合隻能報帳10%。
團隊一起在杭州做公益
采訪途中,爸爸幾次拉着Jacky的手念叨着:“我好多病友說到了北京兩星期都挂不到一個号,還要謝謝信美的老師和寶貝守護計劃這麼快幫我們對接了醫療資源,真的很感謝!”
問起錢還夠不夠的時候,爸爸表示費用雖然有缺口,暫時能走一歩是一步,現在的錢還能支撐,謝謝我們的好意。
當面聽到客戶的感謝,一股難以言表的感覺就湧上了頭。心裡五味雜全,真的很高興能幫助這些孩子,但是又總覺得做得還不夠。
這些孩子帶着口罩,掉光頭發的小腦袋,充滿好奇的眼神,每一個細節都像一個烙印一般深深的印在了腦子裡。
也正是這兩次探訪,我們堅定了一個目标:寶貝守護計劃,除了保障,我們為孩子還能做的更多。
目前我們正在開發愛心救助,讓每一個加入寶貝守護計劃的孩子都有機會得到這樣的幫助。目前,參與寶貝守護計劃的人數已經超過200萬人。
為了不曾謀面的彼此努力也就是這段時間,白天上百阿,晚上幹活兒,最後還把談了6年的戀愛談崩了。
本來以為來了杭州,是鐵定要跟女票結婚了……
家長裡短,也懶得唠了。唯一留下的記憶是一個月下來,房間裡留下一大堆的酒瓶。
一個男生沒談戀愛的時候,腦子裡都是夢想:我想去打DOTA的邀請賽,開錄音棚,再或者做個DJ。談了戀愛以後,她就是你的全部。我記得我清楚地告訴過自己,來了杭州就不要再有什麼夢想了,她就是我的夢想。
那個周日的晚上,計程車上放着一首趙雷的「理想」,車廂裡飄着淡淡的煙味。我蜷縮在後排的座位上,很不争氣地眼淚流個不停……
工作忙,從撒狗糧到吃狗糧,想找個朋友喝一杯,最後卻隻能自己在電腦前聽着歌吹着瓶。
到了這個年紀,人總會時不時很臭屁的回頭看一下,自己都幹了些什麼,都努力了什麼,以及有多不容易。感歎完了,煙也滅了,但是從來沒想過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拼。
而今,想想寶貝守護計劃的這些孩子,這麼丁點兒大就開始拼。
活着從來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兒,也許我拼的是一個将來,而他們拼的卻是命,一家人拼着為了一條命。可能還有許多不為我們所知道的孩子們,他們的家長們,同樣也帶着辛酸和眼淚在拼。
但是,正是這些努力,每一次探訪,每一次相遇,每一聲感謝,每一個來自孩子的笑容,讓我覺得自己拼的如此有意義。
沒錯,生活不易,但是值得為了不曾謀面的彼此努力。
原文釋出時間為:2018-04-16
本文作者: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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