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那株“憔悴”的吊蘭開花了,我知道,春天快要來臨了。
晚風中那一股喜悅的太陽的味道撲面而來,我知道,春天的腳步近了。
站在城市的邊緣,俯瞰紛繁的公路,林立的高樓,他們仿佛注滿了春的氣息,如同一群彩色的巨人,從地面上緩緩站起,他們有着孩子一般的活潑與靈性,一個個鮮活飽滿、伶俐生動。
從遠處望去那片綠化帶美極了!清一色的褐色桃樹枝中間好像嵌着一匹玫紅的綢緞。一旁三兩棵柳樹,雖然不是很挺拔,但也是綠意萦繞。前面墨綠色的一片像矮小灌木的植物頂上,鋪着一層金黃色的地毯。這些雖隻有色塊的搭配,但卻顯得出春天的清新之美。
走近了瞧,隻見那桃樹玉立亭亭,手拉手連成一片。樹枝上的花朵有些零落,但更顯其色彩的别緻——清而不素,雅而不俗,就如水彩暈染一般。花朵們輕輕倚着樹枝,就連樹枝上也染了一層暗暗的桃紅。怪不得形容人“杏眼桃腮”,在色彩和姿态方面,美人真是像極了桃花。
那幾棵沐浴春光的柳樹也活泛起來。柳枝仍是靜靜垂着,一聲不響,可枝條頂端已經鼓出了好些小綠芽兒。這些小綠芽兒帶着新生的喜悅在枝條上舞蹈,使得枝條上起了一層朦胧的綠煙兒,柳樹的線條更加優美、生動了。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綠意”吧,看不見、摸不着,因為那是一種生長的暗藏的勁頭兒,是生命煥發的光彩。
那些小灌木樹似的植物原來是迎春花。迎春花墨綠色的枝條好像還沒緩過勁兒,亂蓬蓬、死沉沉地趴在草地上。可花朵已經在枝條頂上活蹦亂跳了,黃燦燦的小花細碎地灑在枝條上,把光明與快樂灑向每個角落。
春天裡陽光和風都有着不同的線條。陽光把太陽對春的問候撒向每一寸土地,用不同的方式撫摸着萬物生靈,就像母親表達愛的冷靜與慈祥,既不會令人感到窒息也不會太過冷淡。風呢?風兒是像滑冰般輕盈地遊走,一股接着一股連綿不絕、纏綿不斷。它依然保留着寒風的迅捷和清冽,有時也會在“倒春寒”時抖抖威風,像一位逍遙的使者來去自如。
春雪是很難得見到的,小雪粒兒像一位歌唱家,從天空落下時,東一飄,西一躲,不一會兒就消失了,隻有歌聲留在耳畔,給人以餘音繞梁的空靈遐想。窗棱下結了一層薄薄的小冰花兒,也許這就是春天的驚喜吧!
春天裡的人們可與别的季節不一樣。人們在夏天熱情似火,秋天多愁善感,冬天蕭條冷漠,可唯獨在春天,人們是最充滿詩情畫意,最積極向上,最有正能量和實際行動的。春是播種的季節,人的心也一樣,需要浣洗,需要鼓勵,需要播種一個新希望,放飛一個新夢想……總之,春天裡的心是飽含着真善美,包含着真理與溫情的。
這樣的春天有誰會不喜歡呢?可是就在現實中,也許要把這種童話般的春天歸于幻想了。我們傳統意義上的春已經快要消失了。你看那大地上站起來的不是彩色的巨人,而是又硬又冷的“磚頭”;樹枝上挂滿的不是花朵、樹葉兒,而是電線和白色垃圾;天空不再是藍瓦瓦的清澈,而是被一層充滿毒氣的“鍋蓋”扣住;空氣中彌漫的不是陽光溫暖的味道,而是到處飄散着尾氣、塵土的嗆人氣息。而人們呢?導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人們呢?這些生靈麻痹了,瘋狂地踩着油門,直勾勾地盯着手機,滿口荒唐言,就差那“一把辛酸淚”。還有呢?人們肆意踐踏在世界的角落,同時把醜惡的行為帶到美好的人間。人們像侵略者一樣“殘害”我們的家園,可是那何嘗不是我們自己的家啊!難道人們的憐憫、文明、責任、珍惜、分辨善惡的良心都泯滅得一點兒不剩?人間的春天去哪兒了?心靈的春天去哪兒了?我真想找到一抔淨土!
是的,如今的人們也開始覺醒了,該覺醒了!我們在這種環境中壓抑太久了!可那些過去罪惡的疤痕是絕不會消失的。生活在那樣的春天裡,你不覺得難受嗎?我問自己,當然在這裡也必然有我的一份責任。
記得前幾日習總書記來到我們西安。我記得很清楚,那幾天的天空非常明澈,遠處的秦嶺也清晰地印在高樓大廈背後。我不禁由衷贊歎:古城西安的春天真美!這說明我們當然可以營造一個美好的環境,也就是藍天白雲,然後享受春天。
後來我想,導緻這些的也許是因為我們生活在了“穹頂之下”。“穹頂”也許是金錢上的誘惑,是發展迫使的急躁,也許是道德品行的低下。可是我們沒有理由不打破“穹頂”,不改變生活的态度。
隻要打破“穹頂”,我們就能收獲一片藍天,一抔淨土,一生美好。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找回從前美妙的春天。
假如我們生活在穹頂之下,這個世界就沒有希望,萬物就沒有“一年之計在于春”的自我新期待,隻有死寂、陰霾和永遠喘不過氣兒、翻不過身的眼淚、歎息。
然而隻有打破穹頂,實際中的、心靈上的,我們才會享受到春的光明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