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燈光将愛灑滿了整個房間。
——題記
39度2,那個下雪的傍晚,我發燒了。
淩晨,當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雪花飄飄揚揚地從空中飛落時,我從夢中驚醒,襯着微弱的燈光,看得見窗邊的白雪,也望得見遠處的朝霞。雖然已過冬至,但依然覺得身體如火般滾燙。我長長地舒了口氣,虛弱地翻了個身,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一般,一絲溫柔的冰涼将我喚醒。微微張開疲倦的雙眼,酒精,棉球,人影映入眼簾,伴着橘紅色的燈光,我漸漸認出,是媽媽!“媽媽,我發燒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我不停的揮動着雙手,用沙啞的聲音呼喚着。媽媽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好像生怕我溜走似的,擔憂的望着我,說:“終于醒了!來,喝口藥吧!”媽媽頭頂的汗珠發出亮晶晶的光芒,如珍珠一般,濕潤的頭發緊緊地粘在臉頰上。細細的看,發現,她好像比昨天,蒼老了許多。
我被媽媽輕輕地扶起,将她端來的那碗映到燈光下的藥放到嘴邊,小狗似的嗅了嗅,遲遲不肯下咽。迷迷糊糊中,已不知不覺地将藥喝下了肚。
躺在床上的我難受極了,仿佛有一團烈火在身體裡燃燒。我不斷地翻滾着、無助地喊道:“媽媽,難受,我想吃西瓜。”她輕輕地拍着我,溫柔地說:“别怕,媽媽明天給買。”然後像小時候那樣,唱着歌,哄我入睡。
媽媽,讓我懂得了愛。
我像冬眠的動物一般,不知睡了多久。再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西瓜?!看着窗外紛飛依舊的白雪,我遲疑了。在這寒冷的冬季,在哪兒去找那西瓜?時間仿佛凝固了,我似乎,我似乎見到了媽媽裹着大衣,頂着寒風暴雪,哆哆嗦嗦,在厚實的從沒有人走過的雪地中一步又一步,挨家挨戶尋找西瓜的情景。在她的身後,那串堅定的深深的腳印,早已在雪地中繪出了個“LOVE”。我輕輕地咬了一口那紅裡透白的,使人感到像燈光一般溫暖的西瓜,它算不上甘甜,甚至有一絲無味,但這是愛的味道呀!我的眼睛不知不覺的濕潤了。淚水在眼眶中滾動,媽媽那蒼老,堅定,落滿雪花的身影依然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媽媽,讓我明白了傾注的涵義在于付出。
一瓶酒精,一碗藥,一個不知在白雪皚皚中滾落了多少次,又被媽媽凍得通紅的手不斷捧起的西瓜,都因為媽媽的傾注而變得與衆不同。
燈光依舊在,隻是灑滿房間的,不隻是愛了,還有關懷,還有親情,還有……還有付出。而這一切一切,都融入到了那盞橘紅色的燈光裡去了……
媽媽的愛,傾注在燈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