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誰在敲你

  有時我真覺得人活着不是件容易事。每天都得逼着自己相信原本不相信的事。我以前自認是個忠實的無神論者,可我終于還是放棄了,直到……那是去年的事了,那個時候我還在讀大四。大四實在是個令人不安分的時段,人人都趁着學生時代的最後時光尋歡作樂,沒做過的事都去趕回趟。象牙塔外的過客或許會驚詫于這裡的不知所謂,塔内的居者個個都似失樂園裡的公民,人人唱着“時光一去兮不再來”的歌謠,循着亞當夏娃的天堂之旅醉生夢死,禁果未及嘗,歡樂終不止。 

  和我的這群同學相比,我想我的确有點卓爾不群。我想我的學生時代并不會輕易結束,我有我自己的夢想。而我寝室裡的非我族類們還是天天晚上在不大的寝室内歌舞升平。我實在忍受不了,找了個其他學院的朋友一合計,在校外的一個居民小區裡借間小房間,所幸租金也不是很貴的樣子。房東卻似乎急着想把屋子借出去,并沒有多計較租金的多少。 

  我覺得很滿意,可我的這位室友卻不然:“瞧這爛地段,給這個價也虧不了他了。” 

  想來也對,我的學校本來就是在城鄉結合部的,再往下去就是一大片荒地,再走十幾公裡才能到郊區的市鎮。學校附近散落着寥寥幾個小型的居民區,居民人數也并不很多。白天尚且人已不多,到了晚上更是鮮見行人。再說說我們的小房間,我們的這樁樓是這個居民區最邊上的一幢了,從視窗望出去便是一大片樹林,往下就是一大片的荒地。我們的房間十幾平米見方,不是很大,但對我來說是足夠了。加之合住的人又是天天實習上班,要到半夜甚至淩晨才回來,在房間獨享清淨的就是我了。 .

  入住的頭一個月很是風平浪靜,我也樂得個一個人的清淨,學習效率特别高,我感到夢想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是以我常常是到了深夜仍是苦讀。 

  房東隔不了多久就來看看,東看看西看看,滿臉堆着笑問我們還住的慣嗎。那笑很讓我不适,總覺得他對我們隐瞞了什麼,是來看看我們出事了沒。每次來都是一會便走,别的也不說什麼,我們也就沒怎麼在意。 

  可在我們住進來的第二個月的第三天,怪事發生了。 

  那時正是晚上十一點的樣子。外面天涼,那晚的風也邪乎,較往時的大得多,老把窗子吹得“旁旁”響。我放下書站起了身,走去關上了窗子。就在我閉緊窗子的一刹那,天花闆上的燈忽得閃了一下,然後便不住地晃了起來。我也沒在意,以為是風吹的。我搬過椅子,站在上面,舉起手扶了扶那燈。燈是不晃了,可亮度卻降了下來,就象是k房裡的燈被客人調過了般。燈光一下子變得幽幽的,和窗外的漆黑一片倒是銜接的很好。 

  我也不關這麼多了,我關心的是我今天的任務尚未完成。既然亮度還能讓我接受,也便作罷。我搬回椅子,繼續做我的習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