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降溫了,在冬天想做的事就是盡力讓自己變得暖和起來。
在冬日裡不合時宜的醒來,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偶爾孤獨感總會莫名其妙地爬上心頭,久而久之被這種感覺腐蝕了靈魂。
有時晚上睡覺時被一種觸電般的感覺驚醒,現實生活中活脫脫的dog難免也會因為半夜裡出現的人影叫個不停,何況人的意識豐富地多,才會創造出非常多讓人虛驚一場的場面,比如此時你身後有一個人正看着你。
我時常會想,那些因為一些事而造成過心靈創傷的人會不會一輩子被這種恐懼感所包裹着,如果是我會心疼,如果能有所改善或者擺脫那是再好不過,我很是希望每一個人都能不被恐懼和焦慮打敗,拼命掙紮也總比沒有努力過要好,至少你勇敢過。
人長大,就是不斷挑戰一切事物的過程,包括一切我們認為永遠也無法戰勝的東西,比如說恐懼。
在我們還小的時候,大多都有過這樣的經曆:那會兒父母因為在一些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把你一個人鎖在家裡,一開始你因為父母的出走開始嚎啕大哭,而後哭累了,開始一個人在家裡打轉,拿起身邊的鍋碗瓢盆就開始敲敲打打,總之把身邊一切該玩的不該玩的都拿出來玩了,坐等父母的回來。
其實,這就是一段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面對恐懼并不再害怕恐懼的過程。
當然,有些恐懼兒時沒能克服,長大後依舊難以改變現實。身邊喜歡玩過山車的朋友不占少數,但恐高的朋友也不少,作為一個不怎麼畏懼高度的人來說是難以了解恐高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可是有人會說那種感覺就是離死亡不遠了。對于這一類人來說這種真實性的死亡體驗沒必要經曆第二次,跨越恐懼無需采取建立在機械器具上的方式,偏見般的對待恐懼也無非顯得過于戲劇化。
我很喜歡魯迅《朝花夕拾》裡的一句話:“想到生的樂趣,生固然可以留戀;但想到生的苦趣,無常也不一定是惡客。”我曾經思考過這句話,到底什麼才是苦趣,排除掉生命中每天重複的日子,那又剩下多少可以值得回憶的時光,說到底無非就是愛情、親情、友情,生命的枝幹因為這三樣東西變得枝繁葉茂,越是茂盛便越是錯綜雜亂。
當枝葉因為歲月的摩擦開始有了厚重感時,便不斷地開始思考生命中出現種種想要擺脫這所有的感覺,于是會發現已經沉積下來的東西是怎麼也清除不掉的,除非砍斷。
砍斷也就意味着兩種可能:一是失憶,二是死亡,這也就意味着悲劇的到來。
人們更多的時候是排斥悲劇的,相比較而言,我們都喜歡生而樂趣。正因為如此,人們喜歡在熒幕上看到的結果是喜劇,而面對生活,我們是不會無緣無故地排斥苦趣,把一切的失誤歸咎于命該如此,那才是真正的悲劇。
一些熱衷于追求藝術的人似乎将頹廢二字寫在了身上的每一個角落,認為隻有這樣才能從更深處挖掘藝術的獨特視角,可是這種建立在把自己推向痛苦邊緣的方式不智的。這時候有的人會拿梵高做起比較,我并不認為他那是追尋藝術深度,隻是因為在世時無人慰藉自己的才華思想才變得扭曲,最終世人隻有在梵高死後才開始承認有一個偉大的人存在過,那時的他并不被大衆看好。這種戲劇性的藝術實驗如果隻是個悲劇的話那最好不要再發生了。事與願違的沖突不值得被别人欣賞,悲劇的人生除了惋惜就再别無他處。
人是有血肉的動物,在面對恐懼、悲劇時不必以傲人的姿态,僞裝成一株狂風也吹不到的小草,當風吹過時,在無可想象的長野之中,也甘願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生命裡不該隻有恐懼和悲劇,多點什麼才好呢?比如,拿起手裡的筆記錄下你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