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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喜馬拉雅的戰“疫”――藏醫藥抗疫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來源:中國西藏網

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帶給我們關于曆史、文化、信念、力量等諸多思考。包括藏醫藥在内的中華傳統醫藥,以其獨特的治療理念、方式和效果,在這場抗疫戰争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讓我們把鏡頭拉至一場跨越喜馬拉雅的戰“疫”,看各族群衆如何在共同戰“疫”中生動诠釋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一、 抗疫中的藏醫藥

急難有情,情有馀兮:一場跨國援助中的同胞情誼

2021年6月,喜馬拉雅山脈以南已進入雨季。夜晚,山風從加德滿都谷地呼嘯而過,特萊平原茂密的原始森林風狂雨驟,電閃雷鳴。白晝,天空漸漸放晴。俯瞰昔日駁雜喧嚣的加德滿都,隐約可見的城池由于霧霾的消散而露出真容,錯綜複雜的磚紅色樓房與雜亂無章的街巷,不複往日繁華。雲彩讓雪山隐去面龐,卻為一輪紅日披上金色的外衣,折射出萬丈光芒。

街上的行人不多,步履匆匆,他們已無暇欣賞這座城市難得的靜谧安詳。2020年4月初,尼泊爾暴發第二波新冠肺炎疫情,加德滿都谷地等一些地區自4月29日開始實施封禁措施,此後一再延長。5月初,疫情迅速惡化,新增确診病例數和死亡病例數飙升。據尼泊爾衛生和人口部5月7日公布的資料,單日新增确診病例9023例,累計确診377603例。

“病毒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尼泊爾現在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我感覺自己遲早會感染,隻是怕牽連孩子。”5月上旬,尼泊爾華人醫生夏琛琛在接受健康時報采訪時說,“作為醫生,我之前見過很多生死,但是這次變異病毒的威力仍然超出想象。病情變化太快了,生死太突然了!”

受到“德爾塔”變異毒株及其再次變異毒株的巨大挑戰,由于基礎醫療條件所限,尼泊爾百姓健康受到嚴重威脅,部分在尼泊爾工作的中國人也不幸染病。

6月,廣州建築股份有限公司駐尼項目部多名員工感染新冠肺炎病毒,該公司承建了中國政府援助尼泊爾公務員醫院更新改造項目。據了解,此前,項目部嚴格落實常态化疫情防控措施,做好出入登記管理、日常消毒等工作,對所有員工嚴格落實佩戴口罩、檢測體溫等防控措施。

“‘德爾塔’變異毒株的傳染性強,傳播速度快,在嚴格的防控措施下,5天之内仍然有32人不幸被感染。”他們相繼出現了惡寒發熱、倦怠乏力、咳嗽、脘痞、嘔惡、便溏等症狀,失去嗅覺和味覺的患者各有1例,項目部從業人員陰先生也不幸被感染。

發現員工被感染後,項目部立即啟動應急預案,項目停工,第一時間對感染者進行了隔離,對全員進行了核酸檢測,并利用庫存中的防疫藥品和采購尼泊爾當地的藥品,對核酸檢測陽性人員進行積極治療。

“我們忙于應對,苦苦掙紮。”正如尼泊爾衛生和人口部新聞發言人高塔姆所言,新冠肺炎患者不斷增多,疫情迅速惡化,各種醫療資源高度緊缺。置身其中,項目部的應對措施收效甚微。

連日強降雨引發洪水和泥石流泛濫成災,6月11日至7月15日,自然災害已造成25座吊橋、25處道路和25個水電站項目損毀,加之尼泊爾封國封航,中尼間直航航班中斷,從中國采購的大批防疫物資無法及時運達,尼泊爾當地醫療物資又嚴重匮乏,項目部儲備的藥品無法補充,即将消耗殆盡,醫療救助工作壓力與日俱增。

項目部全力争取大使館、中國醫療隊支援以戰勝疫情。西藏奇正藏藥股份有限公司聞訊後發揚人道主義精神,聯系在尼泊爾的駐點同僚和合作客戶,為廣州建築股份有限公司32名中國籍患者提供了在國内抗疫過程中得到臨床驗證的藏藥組合用藥催湯顆粒、流感丸、仁青芒覺膠囊。同時,對未能住院治療的6名尼泊爾青年女性也贈予了藏藥進行院外治療。

“不幸感染後,奇正藏藥股份有限公司為我們提供了預防、治療和康複三個不同階段的藏藥使用和治療方案,根據臨床表現我們服用了催湯顆粒、流感丸、仁青芒覺膠囊三種藥品。”陰先生說。

項目部感染人員中,陰先生年齡較大,通過X光片看肺部感染較為嚴重。确診後,陰先生住院治療并服用藏藥十餘天後,通過臨床觀察身體明顯好轉,截至目前核酸檢測轉陰後多次檢測未複陽。

“項目部前期進行了大量的疫情防控宣傳,此次處理及時得當,感染後我并沒有感到恐慌緊張,目前個人身體已完全康複。”陰先生說。

據了解,經過半個多月治療後,采用組合藏藥加基礎治療的32名中國籍患者和6名尼泊爾青年女性的核酸檢測全部轉陰。

患者經多次核酸檢測轉陰未複陽後,廣州建築集團特地給西藏奇正藏藥股份有限公司寫了一份感謝信。信中寫到:西藏奇正藏藥股份有限公司“用實際行動诠釋了扶危濟困的光彩精神,為我方駐尼項目人員的生命健康安全築起堅實的疫情防護屏障。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在我公司駐尼項目部抗擊疫情的緊要關頭,西藏奇正藏藥股份有限公司的慷慨解囊、鼎力相助,為項目部打赢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提供了堅實的物資保障和強大的精神動力”。

一場跨國援助展現了西藏民營企業主動擔當社會責任,危機時刻扶危濟困,積極援助在外同胞的情懷,而這隻是各族人民始終不渝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一個縮影。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藏醫藥在抗疫中展現的擔當與奉獻

“不斷優化診療方案,堅持中西醫結合”,2020年2月1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調研指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時作出如上訓示。

面對嚴峻複雜的疫情防控形勢,中國采取強有力措施迅速控制疫情,充分發揮中西醫結合的優勢,為人民群衆構築牢固的健康防線。在中國抗疫方案中,中國傳統醫藥學發揮了積極作用。藏醫藥學是中國傳統醫藥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後,藏醫學界也迅速做出反應,制定并釋出藏醫預防、治療和康複方案,積極推動藏醫藥參與疫情防控和醫療救治工作。

2020年2月,“甘肅方劑”中的藏藥方開始運用于武漢抗疫一線,首次證明了藏藥治療新冠肺炎的療效。3月,青海省科技廳組織研發、趕制2000份“九味防瘟黑藥粉香囊”,其中1000份寄往湖北抗疫一線。疫情之初,北京藏醫院趕制上萬份配方來源于藏醫學經典著作《四部醫典》的九味防瘟散香囊,分發給北京市内疫情防控一線人員,并委托國家衛健委送達武漢前線2000份,随後又陸續支援俄羅斯、意大利、巴基斯坦等“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數萬份藥包。在四川,甘孜州南派藏醫藥的千年經典古方劑組合、黑龍江省哈爾濱德格藏醫醫院院長四朗青佩研制的可行性藏藥組方被運用于治療新冠肺炎患者,78名确診病例中,有76名使用了清肺排毒合劑(新冠 1号)和藏藥制劑,參與率達97%。2020年,西藏自治區藏醫院生産九味防瘟香囊118860袋、仁青仁納欽母丸263759袋、催湯散27959袋、湯慶尼阿丸8000袋、九味結血蒿湯散3925袋,切實保障疫情防控物資需求,獲得中國民族醫藥學會通報表揚,并授予才多等16人“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作出優異成績”榮譽。2021年3月,甘肅蘭州5例伊朗歸國核酸檢測反複複陽患者使用藏藥催湯顆粒和仁青芒覺,核酸檢測轉陰後再次檢測未複陽。

據統計,西藏、青海、甘肅、四川、雲南等地的衛健委一共釋出了8版藏藥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治療指南,并陸續開通綠色通道,将多種藏藥防疫制劑納入醫保報帳範圍。

藏藥參與一線抗疫的表現受到了中國工程院鐘南山院士的關注,他在2020年3月20日與甘肅省衛健委、甘肅省新冠肺炎防治專家組三方視訊連線時作出了以下判斷:“如果能預防病人轉為重症,那麼傳統藥物也是很有效的藥物。我看有些藏藥就能夠使病人的病狀減輕,不發展為危重,我們知道發展為危重症,治療是相當的難,不發展為危重症,那是一個最大的成績……”

二、藏醫藥事業在黨和政府關懷下步入曆史發展新階段

黨和國家曆來重視藏醫藥事業的健康發展。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作出推進健康中國建設的戰略部署,十分重視民族醫藥工作,藏醫藥事業發展迎來曆史上的“高光時刻”,在守正創新藏醫藥事業,普及推廣藏醫藥服務,推動建構綠色産業體系的同時,不斷深挖自身潛力,推動藏醫藥文化與現代文明相融合,為增進人民健康福祉不斷努力。

黨和政府對藏醫藥事業的傾力支援

藏醫藥事業步入正軌、穩步發展是正在發生的曆史,也是與時俱進、提升傳承發展活力的未來。在藏醫藥事業快速發展過程中,黨和政府在政策保障、機建構設、人才培養等方面的支援,無疑是最大的推動力量。

黨的十八大明确提出“大力扶持中醫藥和民族醫藥事業發展”,十八屆五中全會再次強調“堅持中西醫并重,促進中醫藥、民族醫藥發展”。2018年,國家有關部門聯合印發《關于加強新時代少數民族醫藥工作的若幹意見》,明确了支援少數民族醫藥工作發展的重點領域和政策舉措,使藏醫藥事業沐浴發展的春風。同時,建國以來在政府有關部門指導下逐漸形成的具有中國特色、西藏特點的醫療衛生制度和操作規範,也為促進藏醫藥的現代化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如1977年出版的《六省區藏藥标準》,1995年出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衛生部藥品标準(藏藥第一冊)》,以及曆年《中國藥典》收載的諸多藏藥材、藏成藥,都在藏醫藥事業的标準化、規範化發展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黨和各級政府的關心支援溫暖如春而催人奮進,落到西藏和四省涉藏州縣的大地上便化為眼見為實的奇迹。以西藏為例,1951年,整個西藏僅有3所藏醫機構,幾十名醫護工作者。民主改革後,整合建立了拉薩市藏醫院,1980年又将拉薩市藏醫院擴建為西藏自治區藏醫院,同時不斷擴大藏醫藥服務網絡。“十三五”期間,西藏建成自治區藏醫院、山南市藏醫醫院兩個國家中醫藥傳承創新工程,建設549個鄉(鎮)藏醫館。如今,西藏全區建成6個地市級藏醫醫療機構和36個獨立的縣級藏醫機構,藏醫診療在鄉鎮衛生院和村衛生室覆寫率分别達94.4%和42.4%,年診療329萬人次;藏醫藥專業技術人員達到3700多人。

藏醫藥事業的蓬勃發展,關鍵靠一批又一批高素質的藏醫藥人才。西藏和平解放以來,特别是改革開放以來,黨和政府始終高度重視藏醫藥人才培養工作,并于1989年創辦了集醫、教、研于一體的民族傳統醫藥高等院校――西藏藏醫學院(2018年更名為“西藏藏醫藥大學”),至此,以學校教育為主,師承教育、繼續教育相結合的藏醫人才培養模式初步形成,人才培養加速發展。西藏藏醫學院是教育部準許的全國唯一單獨設定的藏醫藥高等學府,除此之外設藏醫或藏藥專業的高等院校還有4所,包括青海大學藏醫學院、甘肅中醫藥大學藏醫學院、成都中醫藥大學民族醫藥學院、西南民族大學藏學院。

目前,西藏藏醫藥大學已形成大學、研究所學生、在職教育等多層次協調發展的教育體系,培養了7000餘名藏醫藥大學專科人才。實施名老藏醫藥專家師帶徒繼承工作項目,已有6批共培養了100名繼承人。西藏1000餘名基層藏醫人員通過師承教育、繼續教育取得相應資格證書。建成兩個國家藏醫醫師規範化教育訓練基地,建立了兩個國醫大師工作室、14個名老藏醫傳承工作室、9個基層專家傳承工作室和20個自治區級名老專家傳承工作室,培養兩名國醫大師、3名全國名中醫、1名全國中醫藥名師、36名自治區名藏醫。人才培養和隊伍建設取得了顯著的成效。

藏醫藥自身的傳承、創新與嬗變

藏醫藥事業的長遠發展,最終還得靠自身适應時代發展變化,不斷推陳出新,走向世界。在國家大力支援下,藏醫藥積極尋求突破之路,不僅善于保持和繼承豐富的藏醫藥精華,更善于吸收和借鑒現代科技的新理論和新技術,自覺融入到現代社會中淬煉提升自己,開拓出曆史上不曾有、未來卻大有可為的一片天地,甚至在國際醫療領域引發關注。

現代科技促進了藏醫藥病理學的研究,藏醫外邪緻病學說、情志病學說、時令之行學說等,都有了現代科學的解釋。例如藏醫理論中的“外邪”,經現代科學研究表明主要是細菌、病毒、寄生蟲、支原體感染等。另外,通過基因技術、化學成分研究,提高了藏醫藥用植物的鑒定水準和藏藥藥效,例如提取紅景天有效成分治療抗缺氧類疾病,提取獐牙菜有效成分用于治療肝功能不全疾病等,這些在臨床上均已取得良好效果。可以說,現代科技和現代醫學是引領藏醫藥進行“核裂變”的關鍵。

被譽為“藏藥第一品牌”的西藏“甘露藏藥”以“坐台”煉制秘法和七十味珍珠丸、仁青常覺等配伍技藝,展現神奇而獨特的醫學價值,入選大陸國家級非遺名錄和保密品種。而現代科技賦予了傳統藏醫藥科學化與可量化的時代特征,從手工制作到現代化生産流水線,從湯劑到符合GMP條件的丸劑、片劑、散劑、膠囊劑、顆粒劑、口服液等,由勞動密集型向技術密集型轉變,藏醫藥産業已實作從傳統到現代的華麗轉身。前身為拉薩藥王山醫學利衆院制劑室與拉薩“門孜康”制劑室的甘露藏藥,已發展成為具備年産220噸藏成藥的生産能力的藏醫藥名企,目前的“甘露”品牌包括300多種藏成藥,其中國藥準字号品種54個,涵蓋心腦血管、消化、風濕、皮膚病用藥等領域。

“滿園春色關不住”,具有悠久曆史的藏醫藥随着兩次“國際入選”已馳名世界。由著名藏醫藥學家玉妥甯瑪 雲丹貢布于公元8世紀末編著完成的《四部醫典》作為藏醫藥學的奠基著作,于2017年4月入選世界記憶亞太地區名錄。2018 年11 月,中國申報的“藏醫藥浴法――中國藏族有關生命健康和疾病防治的知識與實踐”,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作名錄。這展現了國際社會對藏醫藥傳統文化、藏醫藥浴乃至藏醫學整體價值的高度認可,對于藏醫藥走向國際舞台,向更大範圍傳播和踐行藏醫濟世利衆精神具有重要意義。

濟世救人,産業扶貧

沒有全民健康,就沒有全民小康。藏醫藥踐行保護群衆健康和服務社會的責任擔當,在推動西藏和四省涉藏州縣經濟社會長足發展、加快推進健康中國建設中發揮着自身的能動作用。

藏醫藥憑借個性特色與良好療效闖出了一條通往國内外廣闊市場的道路,從深居青藏高原到廣醫世界患者,藏醫藥造福全世界人民。“以前來看藏醫的,90%都是藏族人。現在前來就診的漢族、回族、蒙古族患者增多,特别是每年旅遊旺季,不少外國遊客也慕名前來,尤其是藏藥浴,一床難求。”看到藏醫藥能為這麼多人解除痛苦,讓從事藏醫39年的甘肅省甘南州夏河縣藏醫院院長桑老很是欣慰。據悉,甘南州、縣兩級藏醫院年診療人次從2005年的16萬人次,增加到目前的50萬人次,藏醫藥技術水準和服務能力不斷提高。

來自吉林長春的周先生患有毛囊閉鎖三聯征好幾年了,慕名從3000多公裡外的東北來到青海省海南州藏醫院進行藏醫脈瀉療法診療。從剛來時全身浮腫到第二次診療時疼痛減輕了許多,周先生欣喜連連:“藏醫效果真的很神奇!”該醫院于2014年設立了瀉治科,采用藏醫腹瀉、吐療、鼻瀉等6種特色療法,每天都有來自外地的大量患者。藏醫院副院長索果加說:“眼前的一切隻是一個開始,以後的路還很長,藏醫藥前進的腳步将永不停歇。”

搬到西藏當雄縣彩渠塘村之前,索朗旺堆被嚴重的類風濕性關節炎折磨得下不來床,深紫色的腳踝和腳底已腫脹變形。經過兩個多月傳統藏醫療法治療,他能正常走路了!讓索朗旺堆如獲新生的,是西藏自治區藏醫院風濕病防治研究羊八井基地在彩渠塘村衛生室的醫療點。索朗旺堆的家鄉在平均海拔超過5000米的那曲雙湖縣,惡劣的自然條件讓他和許多世居于此的鄉親們患上了嚴重的風濕病,逐漸失去了勞動能力。為啃下因病緻貧返貧的“硬骨頭”,西藏走出了一條“易地扶貧搬遷+藏醫藥健康扶貧”的獨特之路,索朗旺堆和他的190多名老鄉在環境适宜的羊八井享受到了新家門口的藏醫藥診療服務。

作為西藏昌都卡若區日通鄉裡的龍頭企業,日通藏醫藥研制有限公司長期為日通鄉及周邊鄉鎮困難群衆免費治病,幫助日通鄉白達村、尼追村等5個自然村修建公路、水渠。“我們鄉的50戶農牧民将170餘畝土地租給公司種植藥材,每年每畝地有800元的租金收入,同時,在他們的幫助指導下,有30戶農牧民自行種植了100多畝的藥材,每年每畝地的收入達5000多元。”日通鄉黨委書記介紹說。醫者仁心,得到群衆的信任和肯定,就是他們奮鬥的不竭動力。日通鄉原有249戶建檔立卡貧困戶1117人,現已全部脫貧。

回首曆史,從傳承到創新,再到繼往開來的發展,藏醫藥進行了廣泛、深刻、生動的實踐。“十四五”時期是大陸衛生健康事業高品質發展的關鍵時期,藏醫藥義不容辭地站在了新的曆史起點之上,将努力為各族群衆提供全方位、全周期的衛生健康服務,奮力開創衛生健康事業高品質發展新局面,為建設健康中國作出新的更大貢獻。

三、藏醫藥文化融入中華文化共同體的曆史演變

“我們遼闊的疆域是各民族共同開拓的,我們悠久的曆史是各民族共同書寫的,我們燦爛的文化是各民族共同創造的,我們偉大的精神是各民族共同培育的”,在2019年9月的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明确提出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四個共同”理念。

中華文化之是以如此博大精深,在于它相容并包的開放性、多元性和包容性。作為中華民族文化的一塊瑰寶,中華傳統醫藥文化是各民族在長期的生産與生活實踐中創造的知識結晶,其發展離不開少數民族醫藥。藏醫藥像一朵瑰麗的雪蓮花在青藏高原盛開了數千年,長期與中醫、蒙醫等互相交流、借鑒、吸收,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共同構成了中華傳統醫藥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考古實物、文獻資料、醫療實踐等充分佐證:5000年前,西藏高原先民已初步掌握一些簡單而基本的醫療技能。距今3900多年前,象雄地方盛行原始苯教的巫醫。《四部醫經》《解毒雍仲旋》《甘露醫術九經》等著作則證明象雄醫學已具有一定的醫療實踐和理論體系。現存關于早期漢藏醫學交流的記錄,最早是14世紀的藏文史籍,文獻表明6世紀後期,在松贊幹布的父親“囊日松贊時,自漢地取得曆算和醫藥”。以此為源,從松贊幹布起,形成了漢藏醫學交流的長河。

千年前的萬裡進藏之行

文化是曆史的标記與回音。

如今,每當夜幕降臨,遠山漸隐,在西藏拉薩河南岸、遙對布達拉宮的劇場内,将恢弘上演大型實景劇《文成公主》。浩瀚星空下,人們循着文成公主的足迹,重走1300多年前那條藏漢和親、民族和美的傳奇之路,聆聽民族團結的動人史詩。

身披大婚服飾的松贊幹布、從四面八方趕來的百姓、浩浩蕩蕩的和親隊伍、光彩照人的公主……仿佛帶人們穿越曆史的長河歲月。

“能治療四百零四種病的藥物,一百種診斷法和五種外治法、六種器械,四部配方等(醫書)”。據《王統世系明鑒》記載,公元641年,唐太宗應吐蕃松贊幹布的和婚請求,以宗室女文成公主嫁給松贊幹布。文成公主進藏主要帶有釋迦牟尼佛像、珍稀珠寶、漢文經典等,同時帶進了大批漢地醫師和醫藥書籍、醫療器械,包括已知最早傳入藏族地區的漢族醫書《醫學大全》,為吐蕃醫藥發展注入了新鮮血液。

公元710年,赤德祖贊繼位,唐中宗時期,金城公主嫁給贊普為妃,從漢地帶來許多曆算和醫藥書籍。漢藏醫學翻譯家在漢地醫書的基礎上,綜合多種醫學的精華,合作編譯完成現存年代最早的一部藏醫學書籍《月王藥診》。公元755年,赤松德贊繼位,此後,以終老于吐蕃的東松岡瓦為代表的漢地醫生入藏,成為吐蕃時期藏族地區防病治病的一支重要力量,豐富了藏醫理論寶庫,培養了諸多藏族醫藥人才。吐蕃時期,漢藏等許多民族共同居住在敦煌,現存敦煌文獻中有一批漢藏文醫學文獻,客觀展現了漢藏醫學之間是互動、互利的雙向交流,兩個醫學體系都在其中不同程度地獲得益處。

據《資治通鑒》等史籍記載,早在公元7世紀中葉吐蕃曾派遣藏族青少年到漢地學習文化,所學《易經》等經典包含了中醫學的理論基礎和醫學内容。另據《玉妥甯瑪 雲丹貢布傳》《藏醫史》等記載,入唐留學的藏族人中有一些是專門學習醫學的,如後來成為“藏醫醫聖”的玉妥甯瑪 雲丹貢布,曾率弟子一行曆盡千辛萬苦到達漢地五台山遊學,晚年他又不顧年邁路遙到達“漢地康定”為“百姓行醫治病”。他在廣泛總結藏醫藥學經驗的基礎上,吸收各民族醫學精華,編著成《索日居息》,即聞名後世的《四部醫典》,标志着藏醫藥學作為獨立的醫學理論體系最終步入系統化、成熟化。

作為中華傳統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以及世界四大傳統醫學體系之一,藏醫藥學曆經發展、成熟、繁榮等多個階段,在互相交流中汲取精華,形成了較為完整的、有自身特點的理論體系和診療方法,同時因有密切的曆史淵源關系,在理論與實踐等方面與中醫學有着相似、相通之處,如中醫藏醫都有天人相應的整體觀,都推崇“治未病”的健康理念等。

漢藏醫學跨越時空的“相遇”

唐代漢藏醫學交流就像流經漢藏兩地的長江黃河一樣川流不息。此後曆經千餘年,藏醫藥在與中醫、蒙醫等交流融合中,不斷豐富着中華文化共同體的内涵與外延。

唐代以後吐蕃由于屬民奴隸大起義而四分五裂達數百年,宋時漢藏醫學交流又恢複起來,據漢文史料載,吐蕃六谷部疾疫,宋朝皇帝一次就“诏賜白龍、犀角、硫磺、安息香、白紫石英等藥丸七十六種”。

公元1247年的涼州會盟,使西藏正式納入祖國版圖,成為祖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元代,藏醫在蒙古地區流傳甚廣,如17世紀形成的蒙文版《四部醫典》、以藏文手抄本和木刻本形式廣泛流傳的《月王藥診》等。蒙古地區佛教寺院也主要傳授五明學,其中曼巴紮倉主要傳授《四部醫典》。

明代漢藏使者往來頻繁,《西番譯語》等史籍記載藏族使者不斷上書明朝中央政權,要求賜予各種珍貴藥材。清代,蒙醫發展迎來了極盛時期,漢醫典籍《本草綱目》《牛馬經》等被翻譯成蒙文。藏文醫學名著《本草及外科器械放血部位圖譜》由漢族醫書翻譯而成,又結合藏醫學特點加以創新,并用漢、藏、蒙三種文字注明藥物名稱。公元1705年,德格藏醫藥學家德瑪 丹珍蓬措曆經西藏、青海、甘肅、雲南、山西五台山及印度等地,經過數十年考察,參考大量漢藏醫藥學文獻,編著成《晶珠本草》。

曆史如鏡,照進現實。

千百年來,各民族醫藥文化之間交往交流互鑒的曆史源遠流長、從未停止,猶如一條明亮的緞帶,将包括藏醫藥在内的中國醫學寶庫中一顆顆璀璨的明珠串聯起來。藏醫藥學在傳承與發揚的道路上與漢族和其他少數民族醫藥一道,不斷前進,在新時代更加熠熠生輝。

在西藏自治區林芝市墨脫縣藏醫院,正在舉辦一場有關中藏醫理論及實踐交流的專題講座,這是廣東省援藏醫生參與推動“中醫進雪域 藏醫進南粵”的生動實踐,旨在促進中藏醫交往交流交融,使治療手段在傳承和創新中得到發展;天津中醫藥大學循證醫學中心目前正全力幫助昌都市藏醫院建設藏醫藥循證醫學中心,共享相關資料庫,提供軟硬體和人力智力支援,共同推動藏醫藥的發展……一場場跨越時空的“相遇”,讓藏醫藥學在新時代不斷續寫發展的新篇章。中國人民同新冠肺炎疫情的殊死較量,鑄就了偉大抗疫精神、鑄造了新時代精神豐碑,藏醫藥積極參與到疫情防控中的卓越表現,更是各民族休戚與共形成中華民族命運共同體的生動寫照。

從藏醫藥學數千年來的曆史演變,我們可以窺見,中華各民族間長期的交往交流交融,相容并存、包容和合,進一步促進了中華民族的文化發展與繁榮,形成了全體中華兒女精神生活依托歸屬的文化空間和心心相印的紐帶。縱使千年時光流轉,文化在綿延的曆史長河中依然如一座明亮的燈塔。它是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辨別,見證着中華文明5000多年綿延不斷、經久不衰,承載着中華兒女的精神追求,守望着各族文化的交相輝映、曆久彌新,是民族的血脈和根基。

在這場跨越喜馬拉雅的戰“疫”中,我們看到這座燈塔根基更加堅實,光芒更加閃亮。(吳建穎 易文文 李元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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