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8年,莎車王賢為了拉攏鄯善王安,不惜把妹妹送給他。這個莎車長公主有一股藏不住的健美,還有幾分掩不住的妙曼,嬌美異常,勾魂攝魄。閱女無數的安眼睛都看直了,當即把她封為昭儀。
東漢初年,在鄯善國默默崛起的同時,西邊的莎車國也在逐漸壯大,并逐漸成為西域各國的噩夢。
當年,莎車太子延繼任國王後,以漢朝為宗主,效仿漢法,使莎車迅速壯大起來。兒子康即位後,被漢朝任命為西域大都尉,有了代漢管理西域各國的職權。
康死後,弟弟賢即位。賢野心勃勃,利用繼承的“大都尉”頭銜,發兵攻克了西夜國和拘彌國,并将康的兩個兒子立為王。迫于莎車的強大,各國紛紛唯賢馬首是瞻。
公元38年,賢遣使鄯善,要求鄯善王安與他一起派使者前往東漢。為了拉攏安,賢還送上了一個大禮,就是他貌美如花的妹妹。
因為安已有王後,是以隻好把莎車長公主封為僅次于王後的昭儀。
随後,賢與安的使者攜手來到漢廷,要求恢複前漢時期的西域都護府。
光武帝劉秀被賢一副忠順的假象迷惑,繼續讓他代行管轄西域的職責。而安也受到了劉秀的稱贊,讓他和賢一起維護絲路的安全。
賢高興了,安卻開始苦惱了。因為蜜月剛過,他就與莎車長公主過不到一起了。
這位公主善妒霸道,天天黏着安,不允許他到王後和别的嫔妃那裡過夜,就連安與王後說幾句話,她都會示以冷面孔。
到後來,安忍無可忍,便決絕地與王後住在了一起,任由莎車長公主尋死覓活,胡攪蠻纏。
漸漸地,她不哭了,也不鬧了。有一天,有衛士向安報告,一個身強力壯的衛士半夜鑽出了昭儀的住處,衣衫不整。對此,安歎了一口氣,并未采取什麼過激行動。
又有一天,有大臣向安報告,昭儀将一封書信交給了路過的莎車使者,那應該是寫給他哥哥賢的。對此,安也未派人截下這封書信。
三年後,賢再次向東漢派遣使者,這一次他沒有邀請鄯善使者同行。然而,安對賢的企圖洞若觀火,他已猜出莎車使者此行的真實意圖。
是以,賢的使者剛出鄯善邊界,安就派密使向敦煌太守裴遵報告了賢的所作所為,和此行不可告人的目的。
幾天後,光武帝劉秀接見莎車使者。莎車使者說:“大都尉對漢忠心耿耿,但是最近鄯善等幾個居心叵測的西域國王,拒不聽從大都尉的指令,是以大都尉請求陛下派一名得力将軍充任西域都護。”
此時的東漢尚未從新朝戰亂中緩過勁來,根本無力向遙遠的西域派駐軍隊,劉秀不禁面露難色。
大司空窦融進谏說:“陛下,當年賢的父親、兄長都親漢,現在賢又如此恭敬,如果他能擔起此任,朝廷就不用為難了。”
由于窦融長期鎮守河西,對西域的形勢比較了解,是以劉秀采納了他的建議,宣布賜予賢西域都護的印绶,并贈車騎及官服。
有意思的是,莎車使者剛離開洛陽,敦煌太守裴遵的加急奏章就到了。上面說,據鄯善王安報告,賢私自換掉了西夜王和拘彌王,現在更是恣意妄為,如果授予他統轄西域的權力,西域各國必然對陛下失望,請陛下三思!
劉秀大驚,立即下诏收回西域都護印绶,改授給賢大将軍印绶。于是,裴遵率輕騎追上莎車使者,收回都護印绶。
大都護與大将軍隻有兩字之差,但在職責上卻有天壤之别,大将軍隻有帶兵打仗的權力,而都護可以代表朝廷管理諸國。是以,賢對後漢更為仇恨。
賢很精明,謊稱自己依然是漢西域大都護,繼續對西域各國發号施令,以緻對西域的統治最終演變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天,于阗使者路經鄯善,偷偷告訴安:“賢對你向敦煌太守告密很不高興,他多次發誓要狠狠收拾你。”
安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于是聯絡了18國,一起派王子到後漢為侍子,控訴賢的惡行,同時強烈要求向西域派駐都護。
可惜,劉秀依然無力顧及此事,厚厚獎賞了衆王子,要求他們各回其國。王子們驚恐萬分,緊急投書敦煌太守裴遵,要求留在敦煌,對外宣稱他們已留京為侍,西域都護即将到任。這樣一來,莎車或許會投鼠忌器。
但顯然這不是長久之計。很快,得知劉秀不會派出都護,賢更加毫無忌憚,要求鄯善王安斷絕後漢進出西域的道路。
安深知,後漢雖然一時無力西顧,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軍力之強,絕非莎車可比。冥思苦想之後,安下令将莎車使者斬首。
妹夫居然公然挑釁,賢當即點兵數萬向鄯善殺來。盡管安早有防備,但終因兵力懸殊而敗逃。而撤退時,昭儀卻賴着沒走。賢屠盡未及逃走的鄯善人,然後帶上妹妹引兵西還。
後來,面對凄涼的家園,安毅然決然再次上疏劉秀,請求重設西域都護,否則,自己隻能另尋靠山,奉匈奴為宗主。
這既是一封求援信,也是一封通牒書,口氣之懇切令人動容。
但劉秀回複說:“目前不可能派出都護與軍隊,如西域各國力不從心,可以随意行事。”那一刻,劉秀滿腹的愁緒和一臉的無奈,肯定一覽無餘!
這就好比一個父親對孩子說,我身體不夠強壯,沒有力量保護你們,你們如果怕挨揍,就去認一個新爹吧!
就這樣,互相攻伐的西域各國再次被匈奴控制。直到後來,神勇的班超登上曆史舞台……
#戰争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