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的努力,面對面的溝通,點對點的交流,王勳用汗水與責任“滋潤”着滞留緬甸北部的一個個“迷途”的心靈,讓近百名滞緬人員克服重重阻力和外界幹擾,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王勳是永安市警察局槐南派出所教導員、三級警長。去年2月,作為一名奔赴雲南邊境開展滞緬勸返從業人員,他用行動诠釋了人民警察的責任與擔當,堅定了滞留緬北人員早日回國的信心,是勸返工作中的一支生力軍。
用“腦門”打開勸返“大門”
随着滞緬勸返工作的深入開展,王勳從走訪調查中體察滞緬人員的“痛點”,從傾聽訴求中把準事實的“落腳點”,從日常工作中打通勸返梗阻的“堵點”。他點子多,頭腦活,作風實,措施足,遇到問題從來不推诿、不回避,總能創新性地開展工作、完成任務。這個2009年福建警察學院畢業的、現已獲得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法學學士學位的小夥子,看似年輕,實際上是一個“腦洞大開”的勸返“高手”。
“勸返對象有兩類,一類是尚滞留緬北未主動回國的,另一類是還在口岸預出境的,在勸返工作中,這兩類人員的說服都不好做。”王勳說,前者會包庇個别還滞留緬北“淘金”的親朋好友,不想把他們的真實情況說出來;而後者因沒有在緬的經曆,總是蠢蠢欲動,不撞南牆心不死。當王勳問及他們的去向時,大都說“外出打工”或“不知去向”“沒有聯系”等等,這給深“挖”詐騙團夥和勸返工作帶來了一定的難度。
林某是永安市西洋鎮人,他被勸傳回流前,是被赴緬打工資訊騙到緬北與親戚一起給電信詐騙分子打“黑工”的。當時,他的這個親戚雖然接到老家的勸返通知,但仍留守緬北為詐騙人員“服務”,抱僥幸心理賺黑惡勢力的髒錢。
在勸返過程中,關于這個親戚的“音訊”,林某閉口不言。王勳一面向其宣講相關法律知識及回流的詳細流程,一面告訴林某,他的親戚現在留緬“賺錢”,為那些實施電信詐騙的人員買菜燒飯“跑腿”,雖然表面看去,他給詐騙分子買菜燒飯似乎正當打工,沒有直接參與詐騙活動,但他的行為已構成了為詐騙人員“服務”,屬于間接犯罪。此時,林某瞪大了眼睛,猶豫了。
第二天,林某就告訴王勳,親戚在緬北很多年了,一樣是賺詐騙人員的“黑錢”。不過,前幾天又收到老家的勸返通知後,現在也在關注各口岸排隊的消息,雖然不太舍得離開,但最後還是答應選擇回國。沒過多久,林某親戚順利地回到了永安。
用責任“改善”回流條件
“緬北地區有很多城市與大陸雲南省接壤,包括佤邦、木姐、果敢、撣邦以及小勐拉等,邊境線上有多個口岸,被勸返的滞留人員每天都會打聽各口岸最近放号排隊的時間。”王勳說,他派駐雲南不僅要做好勸傳回流人員,更重要的是要“改善”回流條件,幫助那些滞緬人員早日回國,挖出詐騙犯罪組織團夥。
在王勳派駐雲南2個多月時間裡,他努力争取各方有利力量,打聽在緬華僑華人聯系方式,并通過緬甸華僑,幫助了30多名想回國的滞緬人員順利回國。
“這些在緬華僑,他們熟悉當地情況,比如回流走哪條路線更安全、落腳點在什麼地方、怎麼安排口岸排隊、到哪裡做核酸檢測等等……”王勳說,一位名叫張榮的在緬華僑,他在勐拉開了一間服裝店,永安籍的很多滞緬人員,都是在得到他的幫助後,按照他的安排一步步順利排隊拿号回國的。
2021年4月,華僑張榮接到王勳的電話後,他就不斷地在做回流人員的“聯絡”工作,不斷地尋找收集被騙往緬北打“黑工”的永安籍滞緬人員資訊,安撫他們的情緒,并添加聯系方式,通過聊天分析具體位置、分析有沒外出機會以及窩點日常管理等情況,并告訴滞緬人員要保持冷靜,等待時機,約定好溝通聯系的方法等等。
滞緬人員陳某先是被騙去搞電信詐騙,後又被叫他去做苦力活,過着人間地獄的日子,于是,他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國。第一次找準時機溜出窩點,逃到緬北孟平縣飛宇客棧落腳,當晚就被抓了回去。逃跑以慘敗告終,換來的便是窩點中打手的一頓毒打,陳某被打得遍體鱗傷後以2萬元的價格被賣到另一工地上打工。
“2021年5月初的一天,我與窩點的另一名永安籍滞緬人員,借口購買生活物品,趁跟随人員不注意,伺機逃離窩點,坐上華僑提前聯系好的車,沿着提前規劃好的路線,直奔口岸,多虧了華僑的幫助……”在佤邦勐波縣被迫為詐騙分子“服務”的陳某說,在華僑張榮的幫助下,他與另一永安籍滞緬人員順利回國了。
用真誠挽救“迷途”心靈
“這邊打‘黑工’,大都實施詐騙或賺詐騙人員的錢,來地快,風險高……”林某今年33歲,永安市小陶鎮人,以前在永安開飯店,三年前他被“兄弟”以“月入3萬”為餌騙來緬北“淘金”。幾個月過後“淘金”不成,林某明知被騙,但礙于面子還是選擇留守緬北。
王勳在深入了解過程中,通過回流人員得知林某的情況和聯系電話後,便立即根據線索順藤摸瓜,主動聯系林某,耐心地鼓勵和安撫林某的情緒,告誡他逃出是唯一出路,要找準時機跑出來。在王勳的幫助下,林某回到了永安。
緬北地區的中國人很多,有像他這樣以高薪為餌騙來“淘金”的,也有潛逃到緬北做“生意”的,當然更有很多人是被騙來搞電信詐騙的、做苦力活的。
為了讓這些自己認為滞留緬甸是做“正經”生意的人有正确的認識,王勳在工作中,常常與取得聯系的滞緬人員溝通,告訴他們所謂的“正經”生意,實際上是在給從事電信詐騙等犯罪分子做“幕後服務”,也是間接犯罪。同時,大力宣傳《永安市打擊治理電信網絡新型違法犯罪“十個一律”綜合措施》《永安市防範治理非法滞留緬北人員“七個一律”懲戒措施》等相關政策。
2021年3月29日,雲南瑞麗暴發疫情,全城封城,在這種情況下,王勳主動請戰,穿着一整天不換、從頭濕到腳的防護服工作,很多回流人員說,王勳的真誠,感動了他們。在王勳的真誠勸阻下,30多名尚滞留緬甸的被審查人員的親朋好友,随後也都陸陸續續回國了。
同年6月,大湖鎮有5名滞緬人員,他們不在一起打工,也互不認識,沒有溝通聯系。王勳得知情況後,多次與大湖家人聯系,要求他們盡力配合做好勸返工作,這期間,有一個家長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去了緬甸。王勳一個個打電話、加微信,告訴5名滞緬人員怎麼“串聯”起來,最後讓他們集中到邦康彙合,并安排他們從勐阿口岸順利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