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雍正仿汝釉扁腹葫蘆瓶(傳世)
南宋哥窯雙耳香爐(出土)
瓷器無論新舊,都有可玩之處。僅就收藏價值來說,古瓷優于新瓷,這就造成了“目光所及,遍地古瓷”的造假現象。傳世瓷器與出土瓷器同屬于古瓷,如何辨識傳世瓷器與出土瓷器呢?
傳世瓷器的鑒别方法
觀察傳世的瓷器時,常常有人竊竊私語:“看上去這麼新,都是新東西吧?”甚至認為“東西賊光,可能是赝品”。這些說法、看法是帶有普遍性的,這裡涉及一個如何鑒别真僞的問題。其實,隻要認真比較就會發現:新瓷的釉面幹燥(注意觀察時要把眼光聚集到某個平面某個點上),呆闆、表面光線刺眼(注意這是側面的強烈反光);而古瓷的釉面油厚、水靈、滋潤,由裡向外透出來的光線亮且柔(可以擋住強烈的側面反光仔細體會),總體來說就是“珠光寶氣”,看上去當然比新瓷還“新”!
一件新出窯的瓷器随着年代的延長,釉中的各種礦物質在接受自然界當中實體、化學的作用下,逐年地氧化老化,其活力、能量、強度也逐年減弱,釉層開始老化變舊,釉面開始逐漸熟舊溫潤。除了特殊情況下遭受非自然超強實體、化學作用出現失光現象以外,其年代多少與變化程度成正比關系。
收藏界先人對古瓷釉光鑒定“秘不示人”的原因之一出于保守壟斷。自己掌握了這方面的秘密以後,在收藏和經商方面具備了高人一籌的絕招和先機。
新舊瓷器潤澀感的差異十分明顯和巨大。百年以上的老瓷器,手感非常朗潤、爽潤、舒潤和溫潤,而且是越古越潤、越老越爽。
新的瓷器,無論是蒸煮還是燒烤,無論是打磨還是塗藥,無論是土埋還是海泡,任他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千方百計也終究無濟于事,諸多努力也許能蒙騙人們的觀感,但絕對欺騙不了人們的手感!
溫涼感是差別瓷器品質優劣、品位高低的分水嶺和試金石。頂級的瓷器,尤其是宋代五大名窯的瓷器(特别是頂級的哥窯、汝窯瓷器),的确像寶玉和寶石一樣,溫潤如玉、冬暖夏涼。
出土瓷器的鑒别方法
瓷器鑒定方法不能局限于宏觀方面的研究,還必須從微觀方面入手,分析哪些微觀實體狀态是器物内在的變化原因引起的,哪些是外在原因引起的。
真品瓷器的釉質和胎骨的化學元素,是在自然環境中經過漫長時間發生化學反應形成的,具有曆史變化層次感的實體狀态、特征,以及胎釉同步老化後,自然表現出來的那種濃厚的古樸氣息,是高仿大師無法仿制的。
出土瓷器的釉層上和釉層裡,必然會生長出各種化學元素化合而成的水土沁斑和呈晶瑩半透狀的銀白色、灰白色或者白中泛黃的土鏽花結晶。這些土鏽花結晶呈不規則細小斑點或者斑塊。
有些釉面上會産生半透狀微細晶粒組成的煙霧狀、流雲狀、圓圈狀等多種形态、多種顔色的結晶斑,釉層内部也生成有乳白色或黃白色的絮花狀粉化斑,或者是透明的聚生水晶狀、雪花狀、玻璃碴狀等各種形态的結晶體。有些結晶體表現為極細極短的“毫毛”狀或短纖維狀,類似于磁鐵吸附的細毫狀鐵末。
僞造的結晶形态單一,幾乎都是如同霜狀的銀白色結晶,而且幾乎都在釉體的淺表層或者在開片紋處。有些在釉面微有磨損處形成灰白色條塊狀,類似于自然土堿,但都有明顯的人為痕迹。僞造的老化狀态有一個規律:釉面受損失去光澤,人工痕迹明顯;自然老化的釉面光澤瑩潤,毫無人工痕迹。
我們隻有通過盡可能多的上手實戰,并不斷感覺、體悟、對比、修正,才能最終找到适合自己用來區分新舊好壞、真假仿赝的最佳方法。
文/叢理銘
原文發表于2023年3月2日《煙台晚報》15版《藝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