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ChatGPT、生成式人工智能無疑是網際網路上最為熱門的詞彙,如果沒有聽過,你可能真的就火星了。然而别看ChatGPT如此火熱,但真正用過的人其實遠比大家想象的要少。日前據知名投資銀行摩根士丹利針對全球2000名使用者的調查結果顯示,隻有19%的受訪者使用過ChatGPT,而用過谷歌Bard的受訪者比例更是僅為9%。
根據摩根士丹利公布的圖表顯示,僅有4%的受訪者每天都會使用ChatGPT,但有81%未使用過ChatGPT的受訪者更是表示,在未來六個月内也不太可能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工具。
一邊是生成式人工智能尚未完全鋪開的國内市場,已經有了諸如“首批因AI失業的人已經出現”上熱搜的情況,另一邊卻是ChatGPT、谷歌Bard、微軟New Bing全面開放的海外市場,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的使用率居然如此之低。
大衆對于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态度,顯然不僅僅是摩根士丹利感興趣,每一家投資機構都很上心。不久前,德意志銀行針對生成式人工智能也在大衆群體中的現狀進行了調查,在其對全球1萬個家庭進行的獨家數字基礎設施組别(dbDIG)調查中,有52%的受訪者在5月份表示他們聽說過ChatGPT,而兩個月前這個比例則隻有38%。
其實這樣的反差背後透露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生成式人工智能如今可能是“虛火過旺”,即便大家嘴上說着AI改變生活,在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沖擊下,不少職業會被機器代替,結果卻是海外使用者似乎對主動擁抱變化不太感興趣。
那麼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在德意志銀行的相關調查中給出的另一組數字,或許能夠說明一些問題,目前學生和高收入群體才是使用ChatGPT頻率最高的人群。
高收入群體對于潮流的變化更加敏感、也更有資源去了解新技術,是以他們頻繁使用ChatGPT以免自己落伍再正常不過,但學生群體愛用ChatGPT卻很有意思,他們使用ChatGPT的頻率甚至遠遠超過了上班族。事實上,在相關調查報告中顯示,學生才是ChatGPT當下最忠誠的使用者,他們可以用ChatGPT來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甚至用它來寫論文,而且ChatGPT做作業和考試的能力還不差。
毫無疑問,學生敢于在人工智能工具還存在道德和法律風險的情況下大肆使用ChatGPT,就是因為他們是學生,畢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學生是教育産業的消費者,也是可以被寬容的群體。然而放在真正的商業層面,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誠然,從市場營銷到人力資源、法律、計算機程式設計和資料分析師等許多不同角色的工作日常,都有生成式人工智能應用的場景,但由此産生的法律風險要如何規避,也成為了外界關注的焦點。
學生濫用ChatGPT頂多有學術不端的風險,但商業組織濫用ChatGPT産生了版權問題,可是要賠償真金白銀的。在目前圍繞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法律紛争還沒有結束、它的法律地位也沒有得到普世層面認同的情況下,一個商業組織乃至一位上班族在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時,就必然會極為謹慎。
畢竟摩根士丹利方面都說了,投資者們需要明白,這(生成式人工智能)還處于一個非常早期的階段。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無疑要做一個高收益、高風險的決策。再說了,當下生成式人工智能想要在産生商業價值的場景中幫助到人類,其實還有相當高的門檻。
用ChatGPT和New Bing來聊天、講笑話是毫無門檻的,但想要用它來完成一篇主題明确的論文、做一份PPT、寫一段代碼,則是需要一定技巧的。準備來說,向生成式人工智能提問、引導它生成所需的内容是一門學問,也就是所謂的提示(Prompt),甚至提示工程師(Prompt Engineer)更是被炒作成了年薪百萬的香饽饽。
Prompt也就是“指令”或“問題”,通過它,我們才能得到ChatGPT這類工具的輸出結果。而一個模糊的、籠統的提示,同樣隻會得到一個模糊的、籠統的回應,想要擷取精準而有價值的内容,則是需要經曆數次疊代的。提示工程師工作的過程,就是通過添加上下文以及多元素的提示,将大型任務分解成多個更簡單的子任務,并在改進優化中完善提示詞,直到得到想要的結果。
目前,ChatGPT這類工具在了解語義和人類情感上凸顯的依然是機器屬性,它聽不懂人類的言外之意,也了解不了語言的複調性。是以使用者想要實作将它們的效率最大化,就需要既能明白到底自己要的是什麼,又能明白ChatGPT等産品的運作邏輯。顯而易見的是,這就有着不低的門檻。
如今ChatGPT就像一輛高性能的法拉利跑車,它雖然有着業内頂尖的百公裡加速能力,可車主卻不會開車的情況下,也隻能是空入寶山而不得。是以歸根結底,ChatGPT現在的情況是它确實高大上、也代表未來,但更像一個帶刺的玫瑰,注定了現在還隻有偌大的名頭,卻很難真正飛入尋常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