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為什麼要忍受這漫長的折磨和等待?”
當徐琴琴終于拆下臉上的手術布條,看到鏡子裡那個鼻子終于再現的自己時,她淚流滿面。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多年來的等待和忍耐都值得。
命運殘忍的安排
1996年的一個冬日,四川廣安一個偏遠山村。
這一年對許多家庭來說都異常艱難,村裡許多勞動力外出打工,家裡隻剩老弱病殘。
村裡一戶貧苦農家,剛生了個女兒,取名叫徐琴琴。
這是這個家庭的第六個孩子。
為了賺錢養家,孩子的母親林女士白天必須下地幹農活,經常将還在襁褓中的徐琴琴單獨留在家中。
林女士這個冬天身體虛弱,她懷着徐琴琴辛辛苦苦地在地裡幹了一上午活,中午才回家喂奶。
喂過奶後,疲憊不堪的她決定歇一會再做家務,就将襁褓中的嬰兒徐琴琴放在屋裡的小木床上,自己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漫長,村裡許多老鼠因食物短缺而變得異常兇猛。
這間鄉村土房子的牆根早已成了老鼠出沒的“根據地”。
這一天,也許是聞到母乳的香氣,一隻體型巨大的老鼠突然從牆根爬出,蹿上了嬰兒躺着的小木床。
嬰兒柔軟的肉體對它來說易如反掌。
隻聽一聲尖細的哭喊,老鼠已經咬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正是徐琴琴的鼻子。
這時剛好家中的大女兒從外面回來,吓跑了老鼠,卻也晚了一步。
林女士匆忙将徐琴琴抱到鎮上的衛生院。
醫生檢查後無奈地告知,嬰兒的右眼和鼻子都已無藥可救。
更嚴重的是,老鼠攜帶的病毒很可能會讓這個弱小的生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死去。
林女士抱着受傷的女兒痛哭不已。
一個多月後,天無絕人之路,嬰兒幸運地挨過了這個生死關,但她那扭曲變形的小臉,将是陪伴她一生的痛。
同學的嘲笑與欺負
國小的時候,徐琴琴并沒有因相貌問題而被單獨照顧,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學生。
但是,同學們看她的目光從來都不友好。
課間操的時候,沒人願意站在她旁邊。
放學後,也沒人約她一起玩耍。
甚至會有惡毒的同學找各種理由欺負她,比如故意把課本推腳凳讓她摔倒,或者把她的文具藏起來。
讓徐琴琴最難受的是,這些行為老師們也常常視而不見。
小時候的徐琴琴十分自卑痛苦,她開始認為自己很醜陋難看。
每次照鏡子,都會哭個不停。
母親心疼女兒,卻也無能為力。
她開始盡量讓徐琴琴待在家裡,盡量減少她上學的時間,生怕女兒在學校遭受欺負。
但是很快,由于家庭陷入更加困頓的處境,徐琴琴不得不如常去上學。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上六年級,這一年,她的父親也因病去世了。
本就不寬裕的家境此時更加困難,母親獨自承擔起幾個孩子的生活重擔。
徐琴琴主動退學在家,幫助母親做家務、照看弟妹。
她打消了求學的念頭,開始習慣了一個人獨處。
艱難的打工生涯
短暫而痛苦的童年結束後,徐琴琴隻能在本地打零工維持生計。
她第一個打工地點就是鎮上最大的菜場。
白天,她需要在菜場幫着洗一大桶又一大桶髒兮兮的菜葉子,然後撿拾可食用的菜心菜葉,晚上則要打掃衛生,處理堆積如山的菜幫廢棄物。
由于她的相貌問題,很多店面都不願意讓她直接面對客戶。
于是,她隻能選擇這樣最底層的體力活。
在菜場幹了三年後, 徐琴琴換到了一處建築工地。
在這裡,她的工作就是搬運水泥、磚塊和石料。
工地上烈日炎炎,她的皮膚被曬得黝黑,滿身灰塵。
更令她痛心的是,有些黑心的老闆還會找各種理由克扣她的工錢。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徐琴琴幾乎沒有什麼朋友。
她那張可怕的臉,成為她立足社會的重重枷鎖。
新婚再離婚
徐琴琴25歲那年,鄰裡間有人介紹一個比她年長8歲的鳏夫。
這是個在鎮上開婦産醫院的醫生。
可能是長期未婚,他的要求不高。
在母親的再三催促下,徐琴琴嫁給了這個男人。
婚後徐琴琴搬進了鎮中心的一套三室一廳住房,這是她前所未有的體面生活。
然而丈夫對她一直很冷淡,甚至表現出明顯的厭惡之情。
飯後,徐琴琴會主動收拾所有的碗盤,生怕丈夫會嫌她髒亂。
婚後僅兩年,在沒有任何征兆下,這段注定難以維系的婚姻就以離異告終。
丈夫提出的離婚原因很簡單,就是“感情不和”。
當徐琴琴拖着簡陋的行李箱回到娘家時,她對母親說:“也許我注定要孤老一生。
”離婚後,她又回到鎮上打工。
一個月隻能掙1500塊錢,日子很是艱辛。
網絡遇到真愛
2017年的一天,徐琴琴在QQ空間認識了一個網名叫“林強”的男子。
兩人聊得很投機,徐琴琴也把自己缺失鼻子的遭遇告訴了對方。
出乎她意料的是,林強并不因她的相貌而産生任何反感,他說喜歡徐琴琴的内在心靈。
正是這番話給了單身許久的徐琴琴莫大的安慰,從此她主動與林強保持着網聊。
一個月後,林強主動要求兩人見面。
林強比徐琴琴小3歲,是村裡的一個計程車司機。
兩人見面後感情迅速升溫,很快确認了戀人關系。
又過了兩個月,林強毅然決定向父母提出要娶徐琴琴。
林母起初很反對這門婚事,一個是徐琴琴已是二婚女性,二是她的相貌實在令人無法接受。
林強辯解道自己非她不娶,并表示會在鎮上租房與妻子生活。
最終林母也隻能答應成婚。
2017年2月,兩人登記結為合法夫妻。
婚後,林強雖然工作繁忙,但會盡量抽出時間陪伴徐琴琴。
他知道,自己是徐琴琴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最依賴的人。
結婚一年多來,林強從未因為妻子的相貌而感到羞恥或後悔過。
鼓起勇氣動整形手術
林強的體貼入微讓徐琴琴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是,每當一家三口外出遊玩時,路人異樣或厭惡的目光還是令她難以忽視。
她害怕未來自己的孩子也會遭受這些白眼。
于是,她鼓起全部勇氣,決定做整形手術試圖修複自己的鼻部。
整容外科醫生事先告知徐琴琴,這将是一場艱難的“手術馬拉松”。
她需要用自己手臂和腿部的皮膚采集組織,先後為鼻子修補皮膚。
整個過程共4次大手術,每次手術時間超過5個小時。
更艱難的是術後的恢複過程,她需要極大毅力才能熬過。
林強無微不至地照顧妻子,開始尋找各種兼職增加收入。
為了籌措妻子手術的費用,他工作了15個小時一天,睡眠時間不足三小時。
2017年3月,在公益機構的多方幫助下,徐琴琴正式開始了第一場手術。
曆經艱辛等待新生
從三月至九月,徐琴琴總共完成了4台大手術。
她不得不在醫院住院部住了整整半年。
這些日子她過得很艱難,術後傷口疼痛難忍,她甚至一度生出了放棄的念頭。
還好,林強總是陪在她身邊。
他逗她開心,講些生活中的趣事,讓她心情不至于整日低落。
終于,在最後一次取下頭部包紮布條時,她看到了新的自己。
雖然這個“新鼻子”依然不夠好看,但它就是她内心新生的希望。
此時此刻,徐琴琴終于明白,這漫長痛苦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多年隐忍與折磨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她終于可以真正地在陽光下大方挺身而出;她可以做回正常工作,不再受歧視。
她甚至可以考慮和丈夫生育一個健康快樂的孩子。
這大概就是她多年以來一直在夢想的未來吧。
結語:
我們常常會抱怨命運的不公和焦慮未來,而徐琴琴的故事告訴我們,隻要内心足夠堅強,遇到艱難和磨難時,依然能挺身而出,迎接美好的明天。
讓我們像徐琴琴,永不言棄,堅持到最後一刻見到希望。